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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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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
“听说了吗?温氏带人去往云深不知处,杀了众多蓝氏子弟,还放火烧山。”
“百年仙府,毁于一旦啊!”
“蓝启仁重伤,蓝忘机生生被打断了一条腿,而蓝曦臣更是不知所踪啊!”
闻言,瑶木持茶的手楞于原地,温宁在她面前轻晃了晃,有些担忧。
“你怎么了?”
瑶木摇头,“我们还有多久到不夜天?”
“快了,穿过这个镇子就是了。”
瑶木沉默,温氏的行迹越发嚣张,云深不知处的遭遇,让温氏在仙门世家中已遭骂名。
如今更是逼迫众多仙门世族子弟前来不夜天,实则困为人质,如今她只能亲自前来,若有不妥,及时制止便是。
夜时。
院内一偏僻角落。
“小姐肯回不夜天了?”
温逐流双手抱剑,对于瑶木的到来有丝惊讶。
“你告诉我外公到底想干什么。为了阴铁,他不惜毁了蓝氏可是真的?”
想起云深不知处被毁,瑶木便觉得惋惜,哪怕是她告知外公蓝氏阴铁现世一事,也不曾想事情会闹到如此地步。
“或许,你该去见见仙督。”
温逐流话音一落,瑶木便逼近一步,十分肯定道。
“带我去见他。”
不夜天实如一城,其规模之宏大,比其他仙府更甚之,其修士之众多,宛若千军万马。
瑶木此刻却无心这些,这是她第二次前来不夜天,也将是她第二次见到这位外公。
他们二人驻足于面前这座规模宏大,装潢华丽,宛若宫殿般的大殿前。
守门之人见前来者是温逐流,便轻易放行,他们一路畅通,直到最深处。
此刻屋内正发出着一些吱吱呀呀的声音,伴随着夜令人不寒而栗。
“是傀儡。”温逐流解释道。
没过多久,便有人从殿内而出,迎他们进去。
此刻大殿正中,却跪着一位红衣女子。她的四周围满了青色獠牙的傀儡,随时便会被吞噬。
而大殿之上,正端坐着一中年男子,面容威严浑身的戾气令人颤栗。
“温情,若还寻不到,跪在这里的就是温宁!”
“温情不敢,定会携弟弟为仙督寻到这最后一枚阴铁碎片。”
面对温若寒的质问,温情的怕意在他提起温宁时,显露无疑。
比起她的性命,她更在乎的只有温宁。
瑶木的视线停留在温情身上,原来她就是温宁的姐姐,那位疼他护他的亲人。
不由便多看了她几眼。温情一早便注意到这抹视线,如今入眼的却只是一位女子,眼前疑惑只能深埋心中。
却暗地里,对于瑶木存于一份警惕。
“瑶木,上前来。”
“外公……”
亲人相见的感人戏码并未上演,对于这位外公,瑶木感到陌生,却依旧为了这唯一的血脉相连,付出一切。
本想问清温氏是否会伤害这些世家子弟?问明蓝氏的遭遇?温氏到底还想做些什么?
这些话还未问出口,便被温若寒的话,堵了回去。
“瑶木,外公只剩这最后一块阴铁未曾寻到,若有了这最后一块……我便可称霸这世间……权利唾手可得。”
“这两日我会寻些受过阴铁侵扰的生灵,你负责与他们同情,温情会为你护法,你们二人必要为我寻得阴铁。”
“瑶木……明白。”
“温情遵命。”
清早。
世家子弟们皆赶至不夜天,其中不乏那些熟悉面孔,也自然少不了江澄与魏无羡二人。
此刻一药房内。
瑶木看着温宁正翻箱倒柜的为她寻了满怀的药,一股脑塞在她怀中。
抱着这些瓶瓶罐罐,瑶木笑道,“你干脆把这药房都给我算了。”
温宁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过于慌张,一时不好意思地拍了拍脑袋。
“以防万一,总怕这些药你在关键时刻能用上,就……不小心拿多了些。”
“阿宁!你在这里干什么!”
突然响起的女声,让温宁一颤,他急忙挡于瑶木面前,也不知是在护那些偷拿出来的药,还是在护瑶木。
温情面无表情地走上前,眉眼间的不悦,让温宁微低下头。
“让开。”
温宁不曾移动身子,却也不敢去看一眼温情。
“我再说一遍,让开。”
温情的语气愈加冰冷,温宁的头只能低的更深些。
瑶木放下那些瓶罐,轻推了推温宁,示意他无需如此。
温宁这才移动了身子,瑶木与温情四目相对时,温情的眼中极其复杂,似乎不曾想到会是她……
“我这药房也不是什么人都可进的。”
温情刁钻一语,并未惹得瑶木不悦,她只轻笑,便坦荡离开此处。
未曾一言。
温宁看着那些被瑶木放下的药,急迫得想要叫住她,却被温情冰冷的眼神所吓,话……戛然而止。
“阿姐为何对瑶木会有如此敌意。”
“她就是让你茶不思饭不想的人!?”
“不……不曾有的事!瑶木只是我的朋友,而且,她也不会……。”
“最好如此!阿宁,离这个女子远些。”
“为何!”
“她是温家小姐。”
瑶木到时已算来迟,在一张张熟悉面孔下,她端庄上前立于江澄身侧。
“你去哪了?怎来的如此晚,我昨日去寻你,你为何不在房中。”
瑶木沉默,实在不想去回答江澄这些莫须有的问题。
她偏过头,便看向了一旁依旧清雅的蓝忘机,说他被打断了一腿,可如今看来似在强忍。
一时愧疚感让瑶木低眸。
“都静静!静静!”
温晁大摇大摆而来,身侧还跟着娇媚的女子,依偎身旁。
“呦,你们人到的还挺齐啊!”
“那可不,温家如此相迫,我们敢不到齐吗?”
魏无羡讥讽之语一出,惹得温晁面色不悦,嚣张走下立于众人身前。
“魏无羡,你以为你现在是在何处,这里是不夜天。”
“凡事长眼睛的人,都可看出这是不夜天。温公子何须在强调一番。”
“魏无羡!你当真不怕我们温氏踏平你们莲花坞,成为第二个云深不知处!”
魏无羡微楞后,面上常有的笑意淡下,眸中怒意缓慢浮上,他向前一步盯着温晁咬牙切齿道。
“你试试!”
“魏无羡,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
眼看二人剑拔弩张之势,江澄听了此话,那怒意比魏无羡更甚,攥紧了拳便要冲出去搅和一番。
刚踏出一步,就被瑶木拦了回去。
瑶木上前,含笑而立。
“怎么?让我们来此处,就为了看温公子与旁人的口舌之争?”
“你算个什么……”温晁的话说至一半,在看清走上前之人是瑶木时,话一时卡语嘴边。
轻哼了一声,便揽过身侧玉灵娇的腰肢,坐回椅上。
他撩了撩自己的衣摆,轻咳了声才开始继续说道。
“你们这些坏了根的世家子弟们,来了不夜天城就要守这里的规律,首先都给我把剑缴了!”
如此一语便惹得众人不满。
“凭什么!修仙之人剑不离身,你凭什么说缴就缴!”
温晁并未恼火,只依旧与怀中女子耳鬓厮磨。他只看了眼一直立于远处的温逐流,便勾起了嘴角看着这场戏。
温逐流轻功掠下,手中正缠绕着一缕红光,一掌打入刚刚说话的男子之身。
那人飞出一丈之远,爬于地上痛苦不堪。
魏无羡与蓝忘机一同上前查看,谁料那男子无丝毫之力,倒于地上。
“他……他的金丹……没了。”
“化丹手,温逐流。”
为此,众人皆有些无措,面对温逐流,只能乖乖缴剑。
“寄人篱下,自顾不暇,若要周全,听之任之。”瑶木走近江澄而道。
“我懂。”
“哎!你们在那嘀咕什么呢!你过来!”温晁一手指着瑶木说着。
瑶木听话上前,还未曾走一步,便被江澄拽住了衣袖。那满脸的愁容,竟惹的瑶木轻笑。
她扯下江澄的手,便走向了温晁。
“跟我走!”温晁抓过瑶木的手腕,便当着众人之面离开,温逐流随后跟上。
玉灵娇呆呆坐于椅上,看着这幕,手中的丝帕险些被她扯破。
直到一无人之处,温晁才松开瑶木。
他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人,眉头紧皱。
“你当真是大姐的女儿?”
“你可以问他。”瑶木望向温逐流,“他一直在我身边护我,我的身份他最清楚不过。”
“正是。”温逐流淡淡回应。
“行,我知道了。”温晁得到肯定的回应后,便不再多问,转身离开。
瑶木对比十分疑惑。
“你的母亲是温家长女,而温晁则是幼子,自小都是她在照顾他,姐弟二人的关系十分亲密。”
“她不辞而别,整个温家最为伤心之人,便是他。”
温逐流的解释,让瑶木再次看向温晁,眼中多了一份柔情。
夜猎时。
众人在温晁的胁迫之下,双手空空地为其寻找藏有妖兽的洞口。
一路长路跋涉,只有温晁依旧怀抱玉灵娇驾于马上,那份得意洋洋的嚣张姿态,与那日略显落寞的温晁,有着千差之别。
“就在这里,你们给我好好寻寻这洞口在何处!”
玉灵娇一手持着烙铁,一边对这些世家子弟们指手画脚。
江澄哼了声,便不屑道,“区区一个爬床侍女,如今都敢骑到我们头上。”
“能爬上床,难免不为一种本事。”
瑶木看着玉灵娇笑道。
“哼,庸脂俗粉,也怕是只有温晁肯要了她。”
“怎么?你羡慕了?”
“我羡慕什么!?那种姿色给我提鞋都不配!”
瑶木撇了撇嘴,不再与江澄争论。
“喂!你们几个在那说什么呢!”
玉灵娇挥舞着那炽热发红的烙铁,便对着他们一顿大骂。
“都是一群没用的东西,一个洞口都寻不到!”
玉灵娇边骂边向瑶木而来。那烙铁似乎是为她而备般透着红。
“既然你们寻不到妖兽,要不我就在此拿你放放血,引那妖兽出来也不为一个法子。”
瑶木沉下面色,盯着玉灵娇。
“区区一个贱婢,真当自己是主子了。”
“你说什么!你胆感羞辱我!”
玉灵娇面色极其不悦,整个人更似发狂般就将烙铁往瑶木身上挥去。
“当”,的一声,烙铁已被一柄长剑击于地上,温逐流收剑后立于瑶木身前,挡住了面色极其难看的玉灵娇。
“够了!你在闹什么!”
温晁难得严肃,站于远处向玉灵娇斥道。
这才结束了一场闹剧。
瑶木转身,便看到一旁坐于石块之上的蓝忘机,她从怀中取出药囊,走上前去。
“敷上它。”
蓝忘机闭眸,不曾搭理瑶木。
“怕我害你?”
“毁一个云深不知处还不够,你还想接着毁了哪里,是莲花坞还是眉山。”
轻飘飘的话传入瑶木耳中,蓝忘机的声音似夹杂着一丝忍耐,可更多的是怒意……
一份看似平静的怒意。
“我从不想毁了云深不知处,无论我是敌是友,都从未想过。”
蓝忘机始终不曾接过瑶木的施舍,更不愿与她多言一语,只起身离开。
“虞瑶木,你从未是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