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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十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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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浔峰隐约察觉到了自己的病态,为了搞清楚自己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这段时间他查了很多资料,看了很多相关书籍,但最后他发现,看这些东西屁用都没有。
虽然心理学把人脑活动一项项拆分解析,科学家们研究人类大脑的组成,每一项感情产生的机制,但有些东西他们却始无法解释。
金浔峰只是知道自己有问题,但谁也没把他的问题说清楚,而且他不愿意做出任何改变。这让他回想起了自己的青春期,在金浔峰刚学会手/淫的时候,他也知道这种行为是肮脏的,但又是让他快乐的——令人无法割舍。
到后来,金浔峰放弃了疑虑,也不再纠结,他开始按照自己的内心行事。
他之前都是看到鹤西朗的思想,可现在却被□□吸引了。他看着洗完澡的鹤西朗,看到了老师白嫩的身体和乌黑的头发,看到了炽热的火焰在自己心中汹涌的燃烧。
直到一阵急促的门铃打断了他。
金浔峰开门一看,门口站着一个金发碧眼的小姑娘,陌生得很。
金浔峰问:“走错了?”
小姑娘用那双大大的眼睛瞅着他,没一丁点儿反应。
金浔峰又用英语问:“小朋友你去哪儿?”
小姑娘还是没反应。
金浔峰打算关门,鹤西朗的声音传了过来。
“外面是谁啊?”
就跟声控玩具似的,小姑娘听到这句话后,突然就尖叫起来,金浔峰把这人当做哪家熊孩子,直接就要关门,不料小姑娘叫得更凶了,简直跟要掀了房顶似的。
小姑娘一边尖叫一边往屋里冲:“啊啊啊啊,小叔有男人了!”
一个外国小姑娘却吐出一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简直堪比播音员。
鹤西朗听出了声音,告诉金浔峰:“那是我家小侄女,带她进来吧。”
小姑娘跟个炮弹似的冲进来,急忙要投入小叔的怀抱,结果看到鹤西朗的样子,一个急停,又尖叫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小叔残废了!”
“乖,我只是腿摔了,没有残废。”鹤西朗摸摸女孩儿的脑袋,笑得很温柔。
小女孩儿眨巴着大大的眼睛,举起了双手:“那我要抱抱。”
鹤西朗摇头:“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残废了。”
小姑娘叫鹤南桂,是鹤西朗二哥的孩子,妈妈是美国人。这娃娃明明只有五岁,却长成了一个四十来斤的小胖子,别说鹤西朗现在腿断了,就算是好好的一个人抱着都费劲儿。
鹤南桂瘪了瘪嘴,从黄色的小鸭子背包里摸摸摸,摸出一个棒棒糖开始舔。舔了两下又送到鹤西朗面前:“小叔你也吃。”
鹤西朗看了看那个口水巴巴的棒棒糖,耐着性子问:“还有别的吗?”
“没呢,妈咪只给了我一个。”
“你都只有一个,我怎么舍得吃呢?” 鹤西朗捏了下鹤南桂的脸蛋,肉嘟嘟的,他又捏了下,这才说,“乖,你自己吃吧。”
“可是你都残废了,” 鹤南桂皱眉,小小年纪的她,竟然有些悲伤,“你会死掉吗?”
鹤西朗笑眯眯地说:“不会哦,只是有些不方便而已。”
鹤南桂放心了,开始安心的吃她的棒棒糖。
金浔峰看了半天,问了一个叔侄两似乎都没有发现的问题。
“她一个人来的?”
鹤西朗似乎这才想起来了,问:“小南你一个人来的?”
鹤南桂点点头,黏糊糊的嘴巴凑过来要亲亲,被鹤西朗一把推开,又问:“你怎么来的?”
鹤南桂又从那个小鸭子背包里掏掏掏,掏出一个手机,奶声奶气道:“滴滴一下,马上出发。”
“不可能,你们那个小区不让滴滴进去。”
鹤南桂笑嘻嘻的,也不回答鹤西朗的问题,只是撅起嘴巴要亲要抱要举高高。
鹤西朗问不出自己想要的答案,给二嫂打了个电话,那边说没事儿,她正在楼下。很快,鹤南桂的妈妈进来了,她穿着一条黑色连衣裙,金发碧眼,皮肤白皙,颇有气质。
她本来有个特文艺的中文名字——苏氤氲,据说是自己瞎取的,但因为三个字都是阴平声调,连续起来发音颇显诡异,不少美国朋友和中国朋友都叫得不好听,跟有蚊子飞似的。
后来有人建议她改名字,取了一个苏芸,获得大家一致好评。据说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她这才决定要嫁给鹤西朗二哥。
“妈咪!”见苏芸过来,鹤南桂眼睛都亮了,伸出手要抱抱。
苏云中文说得贼溜,一把抱起鹤南桂就开骂:“谁让你撒谎骗小叔的?”
“嘿嘿嘿……”鹤南桂笑了起来,奶声奶气的说着,“我这是给小叔叔一个惊喜。”
“少看那些有的没的垃圾剧。”苏云边说边掏出湿纸巾,给鹤南桂擦嘴巴。
“可那是爸爸的呢。”鹤南桂眨巴着眼睛。
苏芸告诫:“你爸投的电视剧的大多数都是垃圾,不准跟着那些剧学坏了。”
鹤南桂又舔了舔棒棒糖,大大的眼睛眨巴了两下,开始趴到地上开始找猫咪。
“小咪咪,你在哪里?快出来和我玩呀。”
黑胡子动了动耳朵,它记得这个声音,是个熊孩子,于是假装没听到。
鹤西朗在一旁纠正:“小南乖,别叫它小咪咪。”
鹤南桂点头,似乎是懂了,顿了顿,她又开口:“大咪咪,快出来和我玩呀!”
鹤西朗:“……”
苏芸让小孩儿一边玩,这才看到了鹤西朗打石膏的脚,有些惊讶:“你怎么受伤了?严不严重?”
鹤南桂插话插得很快:“小叔残废了。”
苏芸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恐。
“嗨,没多大问题,只是骨裂,一个月就好了。”鹤西朗说完,指了指金浔峰,“这是我学生,当时就是他帮忙把我送到医院的,我暂时请他照顾我。”
“怪不得你这些天都没回家。”苏云恍然大悟,又冲金浔峰说了一堆客气话。
紧接着,她又从包里掏出了一张请帖,说:“这是西峻生日宴会的请帖,这段时间也没碰到你,再加上孩子想你得厉害,我就直接过来了。”
鹤西朗点头:“这周日吧,我记着呢,干嘛还特意跑一趟,不说我也会去的。”
苏芸摆摆手:“不碍事,我就顺道过来一下,主要是小南想来找你,没想到你受伤了。”
“没事儿,让她玩玩吧,我也挺想她了。”鹤西朗道,“你晚上过来把她领走就成。”
苏芸走后,鹤南桂开始缠着鹤西朗。鹤西朗陪侄女玩一阵子后就疲了,躲在书房里美其名曰工作,开始把孩子丢给金浔峰。金浔峰从来没带过小孩儿,看着面前的鹤南桂,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喂,你是小叔的情人吗?”鹤南桂坐在椅子上,甩着两只小短腿问。
“咳咳……”金浔峰有些脸红,“我看起来很像你小叔的情人吗?”
“像啊,”鹤南桂一本正经的点头,“你长得这么好看,如果是我,我也让你当我的情人。”
金浔峰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过了许久,才问:“你小叔之前有情人吗?”
“有啊,多着呢,”鹤南桂完全继承了鹤西朗胡说八道的才能,她还补充了一句,“但你是最帅的。”
金浔峰:“……”
竟然有些心酸。
鹤西朗的声音从书房里传来:“鹤南桂你为什么要毁我名誉?”
鹤南桂没听懂这句话,只是听到小叔的声音,又甩着小短腿跑过去,要亲亲要抱抱要举高高。鹤西朗开门,抱着小孩儿亲了亲。
金浔峰站在门口,欲言又止:“老师你……”
从鹤南桂的话中,他似乎得到了一个巨大的信息,他不敢相信,但又抑制不住内心的狂喜。
“嗯?怎么了?”鹤西朗抬头,没发现金浔峰的纠结。
“你……”
你喜欢男人吗?
金浔峰很想这么问,但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今晚想吃什么。
“我要吃炸鸡!”鹤南桂很会抢答。
金浔峰最终还是没有问出那句话,准备完饭时心不在焉的,不料切鸡肉时手一滑,陶瓷刀直接往手招呼。
鹤南桂那时正在客厅里玩乐高,看到金浔峰打开急救箱时好奇的凑了过来,看到酒精和绷带玩心大起,自告奋勇要帮忙包扎。
“乖,我自己来就行了。”金浔峰不动声色把人挡开。
鹤南桂不乐意,抓了半天只够得到金浔峰大腿,一瘪嘴就哭了出来。
鹤西朗被哭声吸引了过来,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后,拿红笔在自己脚上划了一道口子,然后请求鹤南桂帮他包扎。鹤南桂很快被吸引了注意力,开始有模有样的玩鹤西朗的脚。
鹤西朗这才有精力处理金浔峰手上的伤,当他看到金浔峰食指上一道鲜红的口子时,忍不住吸了口气:“怎么这么不小心,挺疼的吧?”
对金浔峰来说,这点儿痛根本不算什么。但看老师焦急的表情,他又忍不住皱眉,做出一副快要昏厥的表情来,却故作镇定:“还……还行,也不算很痛……”
鹤西朗道:“我先给你包扎吧。”
金浔峰乖乖坐下,表现得很温顺。
只是随着鹤西朗的动作,他的心跳不知不觉变得急促起来。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一双手,干净白皙,青筋微微凸起,骨节分明却不显女气。此时,这双手正托着他的手,温热的,痒痒的,活生生的。
金浔峰强迫自己把视线从老师的手上挪开,可是一转眼又落到了对方脸上去了。
鹤西朗低着头,专心包扎着金浔峰受伤的手,而受伤的那位却有些心猿意马。从金浔峰的角度,能看到鹤西朗饱满的额头和挺立的鼻梁,老师睫毛很长,唇色很淡,嘴唇想必也很软……从家居服里露出一截修长的脖子,那诱人的弧度让金浔峰神情恍惚。
金浔峰这边看得出神,那边鹤南桂却在挠鹤西朗脚板心,鹤西朗忍不住笑:“别闹。”
金浔峰的思维越发发散了,他忍不住幻想,当他挠老师脚板心的时候,当老师在他怀里打滚,当老师仰起头对他索吻的时候……
糟了……!金浔峰尴尬地夹紧了腿,低骂一声禽兽,他竟然这么想想就硬了。
金浔峰开口,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沙哑:“老师,好了吗?”
“嗯……马上……”鹤西朗低头,开始给绷带打结。
金浔峰简直处在水深火热中,老师的呼吸喷洒在他手心,带来一阵要命的酥麻。偏偏鹤南桂又在挠鹤西朗脚板心,鹤西朗失去平衡,直接跌进了他怀里。
金浔峰:“!!”
“鹤南桂,别闹了!我真的生气了!” 鹤西朗边笑边骂,没有一点说服力。
鹤南桂才不怕他,抱着鹤西朗的脚一阵咯咯笑,鹤西朗为了报复,伸脚去挠鹤南桂,鹤南桂笑得更大声了。
两叔侄玩得不亦乐乎,金浔峰心中却充满了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