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网恋吗》夕茶

15、第十五章

　　司衍弯腰凑到宫灵耳边说：“这不是很简单吗？”
　　他的眼睛晶亮，宫灵直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立刻向后退了一步摆摆手：“那个，我回家换衣服。”
　　“中午不一起吃饭了吗？”司衍笑着问。

　　此时的宫灵已经跑远，她在拐角处停下来，站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回头偷看司衍。

　　司衍已经收起笑容，接过李秘书递过来的平板，开始处理工作。
　　“下周去海城？”司衍挑眉，疑惑道。
　　李秘书挠挠头勉强地说：“老板，城达地产老板要求您亲自到场。”
　　“好。”司衍修长的手指划过屏幕，他的眼睫微动。

　　不久前，司氏和城达地产达成共建山林村庄旅游区意向，这次过去正式敲定合同，如果速度快，大概新年后直接签合同。

　　“老板，那天是小年。”李秘书再次勉强地说。
　　“嗯？”司衍听出他话里有话：“想说什么直接说。”
　　“我已经五年没回国，今年家里人希望我可以在小年那天跟着回福州老家。”李秘书有些为难道。
　　按理来说，司氏给他的福利待遇相当于一家二线城市上市公司总经理，他不该在重大项目上请假，但这次真的很为难，家里老人盼着他回去。

　　“好。”司衍没有任何迟疑，处理完今日的全部工作后，将平板递回给李秘书：“还有五天到小年，周末的宣传会结束后你直接放假，初七准时回来上班，明年年假照常，薪资照常。”

　　李秘书简直快哭出来：“谢谢老板！”他感动的想要上手去抱司衍，结果被司衍嫌弃地推开。
　　回去的路上，李秘书不住回头看坐在车后排的司衍，不知道第几次后，李秘书鼓足勇气：“老板，我觉得您追老板娘的方式不对？”
　　司衍很累，半句话不想说。

　　“您一直在找老板娘吃饭，你们难道就没有别的活动吗？”李秘书说。

　　司衍闷闷地嗯了声。
　　这一声给了李秘书莫大的鼓励，他像打鸡血般地出主意：“您可以约老板娘去骑电瓶车啊，不过现在天气不算好，但等过完年，等到初春的时候，万物复苏，沿海路的樱花开始冒新芽。你们在日落时分骑着车，是不是很浪漫？”
　　这次司衍悄悄弯了弯嘴角。

　　庆功宴前，宫灵接到阿梨哭哭啼啼地电话，电话里阿梨只知道哭，说不清楚事情。宫灵直接打车到阿梨家，路上给司衍发了消息——‘朋友有事，我先不过去了。’

　　“好。”司衍回道。
　　宫灵不出席的局，他也不是很想去，最后就成了李秘书、黄秘书代为出场。他早早回到家，打开电脑又关掉家里的灯，对着电脑的屏幕光，开始查找锦城适合情侣游玩项目。

　　从宫灵家到阿梨家需要二十分钟的路程，她担心阿梨会做傻事，一路上没敢挂电话，下车后立刻向阿梨家飞奔而去：“我马上到，你别担心。”
　　“呜，呜呜，好。”阿梨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终于跑到阿梨家门口，宫灵累得扶住腰，另一只手敲敲门：“开门阿梨。”

　　门刚打开，里面走出一个男人，宫灵下意识怒斥：“站住！！！”

　　男人愣了下回头，抬手指了指自己：“我？”
　　“是，”宫灵十分严肃，带着几分冷傲：“你和阿梨什么关系？”
　　“哎，她现在状态不好，我去买点儿雪糕，你先陪她，我马上回来。”男人说完话，立刻大步走向电梯。
　　这时，阿梨也探着小脑袋凑出来看，大眼睛哭得通红，眨巴眨巴得，看起来十分惹人怜爱。

　　宫灵走进去后坐到沙发上，阿梨乖巧地跟着她，坐在地毯上。
　　“说吧，怎么回事？”宫灵声音温柔，她抬手揉了揉阿梨脑袋。
　　阿梨直接给了宫灵一个爆炸性的消息：“我怀孕了。”
　　“？？？”宫灵：“你再说一遍，你说你怎么了？”

　　阿梨嘴巴瘪了瘪：“我怀孕了。”

　　宫灵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姑娘是个小傻瓜，不要对她发火。
　　几分钟后，宫灵平复了情绪：“谁的？谈多久了，对方情况如何？打算结婚么？”
　　“唔，”阿梨抱着梨子抱枕，向后缩了缩，这才说：“刚刚出去那个男孩儿的，他叫白航，锦城大学计算机系大二学生，我俩网上认识一年多，谈了三个月。”

　　窗外警车鸣笛声呼啸而过，宫灵只觉得快要晕过去，缓了好半天才说：“你告诉我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四岁。”阿梨有些委屈，想了想她接着说：“小航家里好像是做小生意的，家境一般，但是我家境还不错，可以养着他和孩子。这几个月他一直在我这边住。”
　　“他多大了？”宫灵问。
　　“十九岁。”阿梨的嘴巴再次瘪了瘪，有点心虚。

　　过了好半天，宫灵终于说出句话来。

　　“你可真出息啊，努力赚钱包/养男大学生的梦想这不就被你轻轻松松实现了。”
　　“怎么办啊？姐姐。”阿梨眼巴巴地看着她。
　　其实宫灵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刚刚只是气她对自己不够负责，现在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模样，也只好告诉她接下来该怎么办。
　　“两个办法，第一个，打掉这个孩子，但我担心这会对你身体不好；第二个办法是和双方家长坦白，先办婚礼，等白航到法定结婚年龄后领证。”

　　不算是上上策，但阿梨已经把自己处于最为被动的地方。

　　“那还是结婚吧，我还挺想嫁人。”阿梨呆呆地抱住自己双腿。
　　‘嘎达’，此时门口有动静，是大学生男生回来了。
　　他拎了包雪糕进来，轻轻放到茶几上，突然猛地抬头对上宫灵犀利的眼神，摸了摸脑袋：“姐，您吃。”
　　“我不吃，”宫灵说：“不知道孕妇不能吃雪糕么？”

　　“现在知道了。”白航坐到阿梨旁边，自然而然地把阿梨揽到怀里。

　　宫灵觉得自己多余。
　　“你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姐姐拜拜。”阿梨眼巴巴地站起来，她刚刚很慌，但是见到宫灵后仿佛有了主心骨，又听了她的主意，阿梨已经可以很好的处理这件事。
　　等宫灵离开后，白航松了口气，笑嘻嘻地抱住阿梨：“姐姐，我们把它生下来吧，我会对你们好。”

　　阿梨有些无奈地摇摇头，生下来的话，她就是养着两个孩子。

　　从阿梨家出来，宫灵没有急着回家，慢慢地沿着小路走。
　　这边离海边不远，穿过小路就可以到海边。
　　夜里海风应该会很凉吧。

　　宫灵拿出手机，给司衍发了消息：“来海边走走吧。”

　　十分钟后，司衍发了张海面的图片过来。
　　“到了。”
　　宫灵已经穿过小路，站在沿海路旁，远远地她看到司衍靠在车边，风从后面吹来，把他的大衣吹得衣角翩飞。

　　她慢慢走近，司衍的样子渐渐清晰，没什么表情的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睛，看到宫灵的第一秒，司衍笑了。
　　他的笑，像是给海边简笔画上了色，整个画面变得灵动起来。
　　宫灵也跟着笑。

　　他朝她走来，她向他走去。

　　很快，两个面对面停下来。
　　司衍微微弯腰，看着宫灵的眼睛：“怎么想到来海边？”
　　“来锦城三年，一直没来过。”宫灵说。
　　“为什么呢？”司衍问。
　　宫灵弯了弯唇角，慢慢说：“海边散步，要和重要的人一起才有意义。”

　　说完，不等司衍说什么，宫灵越过他快步走向沙滩。

　　锦城沿海的沙是细沙，走几步，鞋面上沾了不少。
　　宫灵弯下腰捧起沙，转过头笑着看司衍，海风吹散头发，发丝落在脸上，笑意盈盈的她，司衍看得有些呆。
　　片刻后，他转过头手空握成拳，放在嘴边轻咳几声。

　　“你怎么啦？”宫灵明知故问。

　　司衍只好摇头，此时他的身上热得厉害。
　　他把外套脱下来，批到宫灵身上。
　　借着海面折射的月光，宫灵看到司衍脸颊有些泛红。

　　宫灵又笑了。

　　“司衍，我不冷。”
　　过了好半天，两人已经沿着海边走了有一会儿，司衍才憋出来一句话：“不，你冷。”
　　海面卷起一阵风吹来，宫灵被冷得缩了缩脖子，她笑着把司衍的外套紧了紧：“那你不冷吗？”

　　司衍心想‘我内心炽热。’

　　嘴上再次抹不开面子，过了会儿才说：“我还不冷，你要是觉得冷我们可以先回车里。”
　　“还可以接受，再走走。”宫灵笑。
　　她发现看着司衍害羞，比被他‘欺负’到害羞要有意思得多。

　　两人就这样并肩走着，海滩上不少小情侣向他们这样，来来回回地逛。

　　走着走着，他们停下来，静静地看向海面。
　　此时天上的星星跑了出来，海面波光粼粼，霎是动人，一轮明月伴着
　　星星，在海里照着情人心。
　　岸上宫灵轻声开口。

　　“司衍，为什么我逗你的时候，你会羞得说不出来？”说完，宫灵偏过头看着司衍，眼里带着浓浓笑意，像是月牙。

　　司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