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BG]永芳茶楼》此木柴

10、暗流

　　【江澄源自墨香铜臭小说《魔道祖师》，墨香铜臭对该人物涉嫌抄袭《浩然剑》设定。请角色粉周知。由此创作给《浩然剑》原作者带来的困扰深表歉意。如有侵权，请联系我本人删除。】

　　十、暗潮

　　01

　　从宅内出来的时候，天色并不黑。因此为了掩人耳目，你还是和来时一样，麻溜的找了条僻静窄巷，把外头的校服换了。

　　这次之后，恐怕江家旁系会再次密会。那时候你能不能得知这个消息，就不敢保证了。要想让已然和温氏连通的他们站定扳倒温家，你有一法。丧尽天良。

　　江楼之女江婉早年给了温晁的表弟做侍妾。

　　她若是受尽折辱而暴毙在温家，那么他们两家，不心生嫌隙是绝不可能。

　　你把脱了的衣服塞进包袱内，斜跨于肩便从巷内往外走。

　　要怎样潜入，怎样暗杀，怎样布置死状，怎样散布谣言……

　　你的步伐愈发迅速。

　　“秦展秋？？”

　　你耳边听闻一声轻唤，顿时如同被炸雷劈中。

　　对方就在你的身侧，动作空间不足，不利。

　　顾不得太多，条件反射地斜掌挥出虚晃，而后平接一步。矮身转体右手由左下迅速拉出，变掌为拳，并抖内劲。

　　——进步搬拦捶。

　　“啪。”拳势被稳稳接下，对方还顺势屈肘以把你的劲力缓泄几分，否则凭他这刚硬的阻拦，必定让你关节受伤。

　　你更惊讶了，抬头一样，才看见此人面容。

　　“——少、少少少爷？！”

　　江澄看你口里打结，不禁生出几分无奈：“小点声。”

　　他此时未穿紫衣，只一副寻常衣服，戴着斗笠，颇有点江湖客的意思，皱着眉道：“你看准了人再打，总是冒冒失失。”

　　——话说回来。第一次见他的时候，行礼还是行给了魏无羡。

　　——很烦。

　　他松了你的手，眉头稍微松了些。他往前走去，示意你跟上。

　　“你的身法竟比原先还滞涩了，究竟多久没练了？”

　　你嘿嘿的打着哈哈：“哎，您说的是，最近忙着都给忘了这事，基本功落下不少。”

　　江澄停下了脚步：“……忙什么？”

　　“……”你撇撇嘴不好再瞒，而且他若知道这点，兴许以后有事也可放心让你出力：“修习蛊术，如今还未大成，但可有所用。”

　　他的瞳仁微微一缩，有些难以置信地瞪着你。

　　“您别这么看我，”你的目光看向一旁不知道栽了多少年的垂杨柳：“嘿…我早就该学了。”

　　他的目光猝然像是被蛰了那样抖了一抖，移到遥远的炊烟上。

　　——方才还未辨明的一丝异样终于得到了解答。

　　——变了。倘若是原来的她，劲力不大但却身法轻盈，遇到方才的那种近身压迫一定是先旋身拉开距离，而后再做打算……当然，以前的她之后的“打算”大多是逃之夭夭。此番却不然，一记冲拳虽则没有灵力却尖锐刚猛，在逼仄的空间里没有首先心跳如鼓地逃脱，而是骤然戾气暴涨非常凶狠的反击，毫无余地。他想如若真是强敌，她这一招被截住之后，八成就是就着势头被拧断手腕。这记搬拦捶着实算不上妙招。但却胜在如若打中必然重伤的一击制敌。

　　战斗风格本身就千人千样，也不是说现在这种就毫不可取。只不过转变都是艰难的，战斗习惯更是性格的一种体现。多日不见，她的风格却已经变得难以认出。决绝又暴躁，凶得奋不顾身。

　　哪怕她惊呼“少爷”的时候，阴霾已经一干二净，他却万万没有看漏转身下手之时冰冷的暗潮。

　　江澄缓慢地叹了口气。

　　他第一次觉得无论什么都变化得太快，快到难以适应。

　　你看见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涩声道：“那便好好练吧，也算是有防身的本事。”

　　你不太明白他面上些许的沉郁从何而来，却看见他一边走却又一边瞧了你一眼：“你这脸又被谁揍了？肿的不对称啊。”

　　“……”你后知后觉捂上脸，记起来在江楼那儿狠狠挨了一掌。这儿是江楼的地界，左右也是瞒不过的，你便直说了：“也没什么，反正那些做主子做惯了的就爱打人。”

　　江澄只看着你滑稽的脸，略微抬手像是想要试探：“……疼吗？”

　　这像句废话。好好的脸颊紫胀了半边，如何不疼。

　　而他问你的时候，垂着眼看你。你从他好看的眼眸里似乎都可以看见你那丑陋的倒影。你只觉得目光和他相对的时候，周围所有的一切都归于沉寂。

　　卖吃食的、吆喝青菜鱼肉的、拉着二胡的、老鸨拉客的……

　　一切都仿佛不存在。

　　你的世界里就只有他黑瞳里，粼粼的湖光。

　　像你从未跪拜过的神明，忽然垂怜地投下目光。

　　他看着你。

　　——疼吗。

　　这句话已经很久没有人问过了。

　　阿娘果决地换上多年压箱底的紫衣，踏上房梁凌空一箭射出的时候。

　　师祖压在断墙之下，血肉模糊的时候。

　　你在层层人墙之外，睁着双眼把这一切收入眼底，强忍着酸楚，状若无事地伪装路人踏过那永芳茶楼的时候。

　　在最疼痛的时候，没有人问过这句话。

　　可过段时日再次提起的时候，反倒痛的比原先更沉了。

　　眼眶忽而一热，明明收到的是关切，却总是激起封存的委屈。

　　你抿了抿唇，眨眨眼道：“不疼哒。”

　　“……”本来就要触及那块青紫，江澄冷哼一声，讪讪收回手。

　　“对了，”你忽然想到了什么，“魏公子没有和您一起吗？”

　　“谁知道那家伙跑到哪里去了，我们原说好了地点会合，我等了几天却都不见踪影。”江澄蹙眉道，“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沿路折返动身回江家，我才回来查看，途经这里碰上你了。”

　　听完这话，你沉默了一番。

　　一句话里前因全无，他们原是一起，又为什么分开；定了的会合地点是哪里也都没提。像是一个完整的情节被掐头去尾，变得很是奇怪。

　　江澄是不喜欢说废话，可是也不至于简略至此。

　　除非是他不愿意说。

　　你不是不能理解，毕竟你即便对江澄掏心掏肺，也还是有所隐瞒。正如刚才对江澄，也没细讲江楼的事情。而包括你准备对江婉下手的事情，自然也是不能说出的。

　　不过，结合江楼说的江澄被捉过的情况……他这几周，去了哪里？又经历了什么？

　　你不禁有些担心，但又不好去问，只得作罢。

　　02

　　从江家覆灭那时开始，你就一直期盼能见到江澄，这不假。更何况现在见到的江澄生龙活虎，并未伤痛，这可是天大的幸运。

　　但此时你却开始嫌见的太早了。

　　和江澄同路，又该如何支开他，去杀死江婉呢？

　　你跟在江澄身后看他拿着纹银办住店、上楼，感觉头痛不已。

　　“……”

　　你恍惚间听着江澄说了什么，赶紧应了一声“哎？”

　　应完你才发现，这都已经到了屋内了。

　　“你今天很奇怪啊，和你说话都听不见的。你没问题吧，真的没有修术练坏你本来就不好的脑子吗？”江澄都快恼了，但还是放缓语气重复了第五遍问题：“我是问你用过饭没有。”

　　你思索了一下，在江楼那里确实只吃了一块酥酪。

　　“没有。”你诚实的道，而后左手敲右手恍然大悟：“啊原来如此，您饿了么？我去给你出去买……”

　　“不必了，我去。”江澄站了起来准备出门，“你就在屋里把你那脸处理一下吧，不要随便走动。如果有异常情况——”

　　他看了看你腰间的银铃，叹气：“……罢了，你也不会用灵力。”

　　你知道他是想让你催动银铃唤他，顿时发笑。

　　长指一翻，一只蝴蝶停在指尖。

　　“我若有情况，用它唤你，如何？”

　　江澄愣愣地，杏眼显得更圆了些，看着那只蝴蝶扑扇翅膀，绕他腰际飞了一圈，缓缓停在肩头。

　　他的目光还没从这蝴蝶上下来：“这不是——”

　　“五毒斑蝶。”你接话道，“没事，它害不了你，放心吧。”

　　江澄这下果然觉得妥当，便推门出去了。

　　关门的一刹那，你一个激灵差点跳起来狂喜乱舞。

　　老天保佑！时机这么快就来了！

　　真乃天助我也！

　　03

　　江澄关上门，面色逐渐被阴霾笼罩。

　　她不说也无所谓。

　　既然来了，他不去会会江楼这个远亲，怕是便宜了。

　　而且还有一点，不知为何让他觉得不太妙。

　　多日不见的秦展秋，格外的奇怪啊。

　　——而且这奇怪绝对不是常年男装的她忽然穿女装的奇怪，而是脱胎换骨般透着浓烈的违和感。

　　——明明还是那样冒冒失失、乱七八糟、身手拙劣、脑袋奇怪。

　　但就是觉得今早的三流杀气放在她身上使人毛骨悚然。

　　……他江晚吟真的、绝对，不是很在意女装的问题。

　　对天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