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鬼画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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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西区的五星级大酒店，在东区随便一小饭馆点碗汤面都能吃的有滋有味，杜父倒是毫不见外，没说要请客吃什么大排档，而是让自家儿子带路，找了家实惠味鲜的海鲜面馆四人相互落座。
好不容易能在夏墨白那挨千刀的面前实实在在的出回头了，杜伊满面春风得意道“小白，你可别说好不容易来一趟我不请客吃点好的，这家海鲜面可是老字号的！全遥斛独此一家，过了这村没这店！”
夏墨白闻言笑眯眯的调侃道“是是是，咱俩多少年的交情了，我还能怪你招待不周吗？”
的确夏墨白和杜伊两个也不知是个什么缘分，十三岁那年，夏墨白脑子一抽接了个s级的大票，讨伐对象是一个已经煞气冲天进阶到走肉级别的恶灵了，大概是成长速度太快以至于需要更多的养分来化形，恶鬼借尸还魂伪装成一个老师藏到了当年杜伊所在的学校，还是杜伊的任课老师，但是普通人怎么会知道，他们的老师早就死了，现在躯壳早已被邪祟所占据，没有人发现，老师是被掉了包的。
于是乎，经过和上面的申请协调，夏墨白伪装成转校生混到班里，着手接触。也是在这过程中和杜伊熟识的，还真别说，看着杜伊现在这幅不着调的样子，小时候说出来都没人信——他是个乖孩子，一个尊师重道的乖孩子。
以前归以前，这两年杜伊可能是脑子抽的比较严重，导致他变成现在这个熊样子。
那会因为夏墨白的一个疏忽，让小小的一个孩子，亲眼目睹了自己的老师惨遭“迫害”的血腥场景，不过，除了当天晚上杜伊那混球趁虚而入，乘着他刚收拾完恶灵虚弱的空档，上来给他不由分说的一顿乱揍，两人的梁子也是那会就结下了。
谁还没点少年心性争强好胜的时候？被莫名其妙揍了一顿还经常接到骚扰电话，并且打电话的人开局破口大骂，先把他夏家十八代祖宗通通从地底下刨出来问候一遍，这也就算了夏墨白根本不在乎，重要的是杜伊那会十分嘴贱的“问候“了一下墨文森，夏墨白这就坐不住了，于是乎实在难耐心里的火苗蹭蹭的往上冒，就差没拖着他40m长刀杀到那个傻逼货家里，于是，两人一不做二不休，终于在某一天如愿以偿的杠上了。
杜伊输的一塌糊涂，夏墨白也被揍的鼻青脸肿，都说不打不相识，一架打完了，话说开了，两人也没什么好挣的了。
到现在偶尔联系，一联系就两怼三句一吵，却从不过头，两人心里都清楚的明镜一样，哪怕再长时间不联系再联系还是“老规矩”照样来。
杜伊的一句话朦胧间竟勾起了夏墨白一丝对从前年少时代的回忆，霎时间颇为感慨，事实证明岁月是把杀猪刀。
好客的杜父见夏墨白一下不说话了，还以为是饭菜不合他的口了，正要先拿自家儿子开个涮，夏墨白恍然间回过点神，在杜伊惨绝人寰家叽里哇啦的叫唤里及时阻止了即将血流成河的悲剧发生。
近来，顾雪的案子几乎已经传到满城沸沸扬扬的程度，当然，除了犄角旮旯通讯不便的城西。
夏墨白给林辰倒满一杯酒好好敬上，耍嘴皮的话张口就来一口一个叔喊的颇为亲切，什么话好听捡什么话说，嘴比蜜还甜，硬是听的林辰实在没法再端那个架子。
接了夏墨白递的酒，脸皮上露出精明的笑“老杜，你这小朋友可真会说话，但是吧……” 林辰露出为难的表情“有些事……我身份摆在这，也不好插手啊……”
林辰到底是只狡猾的老狐狸，本人就是个马屁精，并且十分精通此道，说是马屁精还不够抬举，用局里人的话来说就是个马屁王，好听话谁都喜欢，这不代表他会被这种东西冲昏了头，了不该说的话。
杜斌这下不愿意了“老林，你这就不厚道了，这种时候了还有什么值得你掖着藏着了？”
林辰还是不大乐意，但架不住人杜斌的身份地位，今后自己儿子还要去上大学，得罪一个杜斌今后无论到哪都别想好过，闻言，脸上肥肉挤成一颗干枣，呵呵一笑“哪有哪有”他叹了口气，颇为难的说“老杜，里面那些弯弯绕绕的门道你也知道……有些事我说不好，也不敢说。”
杜斌冷笑“不能说和不想说那是两码事，按你们的条件，现在人我给找过来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万一再出什么事你担得起吗？”
“听我一句劝，难为别人也是难为自己是不是？”
抵不过杜斌的软磨硬泡糖衣弹弓，林辰还是该说不该说的全吐出来了。
“这个事老杜你知道的，那段时间刚好闹内讧，然后，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当天晚上有一个姑娘跑到警局报案，当时内部人心惶惶谁还会管外面事啊？而且问那个姑娘什么事她也不说就一个劲的要找人帮帮她，但是她不说我们也没人帮，那个姑娘闹了一会就走了，第二天处长回来知道这事还把我们全批一遍，着重探查了这事，当时查来查去问来问去硬是一个星期都没半点分吹草动，就在我们要收官了，不就是那天，那个姑娘突然就死了，说死就死，一点预兆都没有，说起来，唉……”
没人知道往后发展如何，说白了谁也怪不了，夏墨白锃亮的目光暗了暗。
这般凝结的气氛被杜伊三言两语打断了“小白！你吃完没！乘着这个点我先带你去现场看看吧，再晚了人家该上课了，就不好进去了。” 他说话极快，好像再慢一点就要错过什么了一样，捞着夏墨白就要跑
夏墨白冲杜斌和林辰微微一笑“叔叔再见，我先和杜伊走了，人命关天的事能早一点解决就早一点解决的好。”
杜斌颔首默认。
“夏墨白，不是我说的，你也太不是个东西了。”杜伊用手指头若有若无的戳着夏墨白那只受伤的胳膊。
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拍掉杜伊乱来的爪子“我又咋了？”
“你就一天到晚作死！别给我装傻，我爸不了解你我还能不了解你？我是不是问你有没有什么事？你还和真的一样撒眼睛都不眨一下给我说没事，都这样了还没事？嗯？”本来就是个话痨，老妈子模式开启，已经不是蹦豆子了，这tm的更不就是倒豆子，还停不下来的那种！
“额……意外……真的是意外，而且你看啊，你面子拂了就拂了，你爸面子要给啊，他帮我那么多，这点小事我要是都办不好，那就真不是东西了，对吧。”夏墨白说的句句在理。
“你这是强词夺理！等等……不对啊！什么叫我爸面子要给，我面子都不是事？”
夏墨白松了口气马上成热打铁岔开前面那个操蛋的话题，一路打俏。
大学的制度果然要松的多，死过人的那一层整个被黄色的封条封起来了。由于是四楼，学校也没太在意会有人能从一楼爬上四楼。
大中午进入这栋死过人的楼，杜伊跟在夏墨白身后打了个打打的寒战，顺着关了电闸的漆黑看不到尽头的走廊一路向前，阴冷之气正先恐后顺着骨子让体内窜，竟全然不像是四月该有的温度，说是寒冬腊月都毫不为过。
“说了不让你进来你非要进来。”夏墨白把外套脱了一把罩杜伊头上。
夏墨白不敢保证这栋楼里没有什么别的东西，他警惕着四周动静，一路算是有惊无险，除了那些四处飘散的灵魂碎片和喜欢窜着玩的小鬼夏墨白睁只眼闭只眼就过去了，没理。
教室的门是锁着的，夏墨白对着锁眼摆弄一阵，无果。
杜伊没心没肺的斜倚在一边满脸“我就看着你装逼失败啪啪打脸”的熊样。就差等着夏墨白认怂，然后他好哈哈大笑奚落一番，然而，并不近人意。
夏墨白从口袋里模出一根极细的小针，又咔咔嚓嚓摆弄了十多分钟，终于，锁芯“咔嚓”一声开了。
“进去吧。”
大学的教室桌椅全是长条连在一起的，随着楼梯的高度而渐渐增幅，顾雪自杀的位置还刚好在教室正中央，血飚的到处都是，这样一来远远看上去倒像是朵盛开的花，桌椅板凳全是陪衬。
教室果然如杜伊所说，血都飚天花板上了，整个一车祸现场。
夏墨白围着着整间教室细细环绕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顾雪的座位上。
受害人顾雪的的随身用品还原模原样的收着，夏墨白细细的尽数打量了一遍，很简单，两支笔一摞书，连半本课余看的杂书都没有，妥妥的新时代国家栋梁。
夏墨白拉开那张染了血污的凳子，桌洞里面有一本厚厚的记事本里面记录的全是一些生活上的琐碎小事，或者一些花边日记。
双手合十对着日记本道了句冒犯，夏墨白小心翼翼的翻开那本日记，前十几页内容都差不了多少，直到后20多页的时候有一页纸上画着一个小小的骷髅头，那一页字页潦草了不少，但是内容还和前十几页差不了多少，再往后又是和前面一样，夏墨白一时间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好把日记本放回原处。
又在周遭转了转，教室垃圾桶里的垃圾还没倒应该是为了保留案发现场的完整性，他在一堆碎纸屑里扒拉两下，从里面扒拉出来一堆被撕碎的毛爷爷。
有钱人。
“小白！小白！你快来看这个！”久未只声的杜伊突然唤道“这里这里！”
杜伊缩成一团的蹲在一个墙角，眯着眼睛在看什么东西，夏墨白闻声而至，低头细看，那是藏在一个非常隐蔽的角落里的一堆……鬼画符，真的鬼画符。
杜伊装模作样戴着那他副金框圆眼镜“这是什么？上大学的人应该没那么无聊会在墙上画这种看不懂的东西吧，就算是难道不应该是写的xxxLOVExxx吗？”说完，自己还煞有其事的对自己的神推理表示点头认同，眼睛马上要长头顶上了。
“那是小学生干的事。 ”夏墨白拿着手机调了高清把墙角的鬼画符拍下来，而不是和杜伊龟缩在墙角，像在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不轨之事一样“鬼画符。”
“鬼画符？”杜伊当然知道夏墨白不会这种时候胡说八道，工作是工作闲侃是闲侃，那张臭嘴还是管不住“我觉得以前我们班那个年纪第一就是鬼画符，学习好，字写的丑的一批，更不不是人看的，还有人写字比他还丑？”
夏墨白撇了杜伊一眼“你可以挑战一下用嘴写字的世界纪录，看写出来什么效果，当然上面嘴太聒噪，下面嘴应该可以。”
杜伊眼角抽搐了一下的脸色可谓“精彩”，正要不客气的怼回去，夏墨白反而正儿八经的给他讲起学术知识来了。
他把图片放大了，给杜伊逐字逐句讲解“死了的灵魂是无法触碰现世的实物的，他们对现世唯一的联系就是自己的尸体，既然是虚无的，但是可以通过尸体像人传达某种信息，不过很困难，就像……”他想了想该怎么比喻能说的更清楚“就像一只瘦弱的狗要如何拖动一只水牛那样。”
杜伊吞了口唾沫，眼睛睁的贼大打了个寒战“不会吧，这么吓人……怕是心理变态。”
夏墨白面色阴晴不定“林辰说的是尸体自己失踪的而不是他们没找到，受害人在那么多人面前自杀身亡，死后尸体被人偷走肢解毁尸灭迹的可能性很大，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性是凶手为了掩饰某种罪行。如果能找到哪怕是一部分也好，但是，能在那么人眼皮子底下把尸体偷走……本事不小啊。”
杜伊道“那会不会警方找不到的证据可能就在那具被肢解的尸体上？”
两人的注意力再次被那段分不清是什么的鬼画符所吸引，有点像是小孩的涂鸦，拿着涂画棒在纸上画着自己喜欢的小猫小狗或者最爱的爸爸妈妈用两个手拉手的火柴人代替。
涂鸦所要表达的东西也很简单，三个圆圈加道杠杠边上又是一个圈。
杜伊头马上就要扎到屏幕里了“元芳，你怎么看？”
“可能……”夏墨白沉吟道“她想说，自己的尸体已经被串成烤肉进狗肚子了？”
杜伊转身干呕还不忘吐槽一句“变态。”
带着这点仅存的稀有线索，两人再次回到市局，而那张被拍摄下来的“鬼画符”很快成为了珍惜物种短短十分钟时间里传遍整个正在加班的警员眼中。
“我去，这么厉害的吗？还真有鬼画符！”咔嚓，拍照片发朋友圈。
“确定不是逗人玩？四个圈一道杠也算是线索？”快翻上天的白眼无声的表达了这位同志是个无神论者。
“有点吓人呢……”说这话的是一群扎堆不务正业的姑娘，满脑子的胭脂水粉男人家庭。
“小孩子的表达能力总是有限的，他们只会根据自己最初对这个世界的理念观来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火柴人是一个圈一个大组成的，我觉得，它想要表达的会不会是家的意思？”话说间已有一个明明穿着服服帖帖的警服，却顶着一脑门的鸡窝乱发，翘的只打卷，的年轻人从未打灯的档案室里走出来，一双明亮的眼睛下挂着一对蛋大的黑眼袋。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鬼画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