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人]库洛洛的憎恶与复仇》无白

12、12三人

　　很久也不见李光初回来，两人收拾收拾东西出门找人，经过餐厅和长长的通道，拐过弯就是宽敞的大厅。

　　飞艇马上降落，大部分人集中在大厅等待，李光初看到两人连连招手，说自己不小心在角落里睡着了，她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介绍身后的人，“是这位好心人把我叫起来的。”

　　“因为你坐在我的箱子上。”

　　说话的声音偏低，语调平缓到没有情感起伏，带着一股子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最重要的是，它很耳熟。

　　库洛稍微抬眼一看，和说话人的视线对上，立刻眼神漂移，脸色不太好。

　　李无记退后一步凑近他小声问：“认识？”

　　“嗯，那个人。”库洛无声的叹口气，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计算了各种可能的对话，他上前一步，“你好，潘西先生。”

　　那个人？这个词的意思是指两人都知道的某人，但他刚来这世界不会有熟人，李无记想着，对了，难道是教他们力量的人？

　　对方停下脚步，视线短暂停留到库洛身上，“我没见过你。”

　　“是的，我叫希洛。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不行。”

　　拒绝在意料之中，库洛紧接着说出下一句：“我的父亲是库洛洛。”

　　潘西一顿，一直放在高处的视线下移。

　　小孩子的身高大概一米二，身体瘦弱，正有些费力地抬眼看他，银发散在脸旁，脸型很小，眼睛有点像库洛洛，但不是他那种……嗯，怎么说……

　　潘西思索了会，库洛洛的眼睛虽然形状是可爱的圆眼，但里面包含着的只有乌漆麻黑的黑心肠，让人实在不想和他对视。

　　这孩子不一样，他的眼睛里有莫名的东西在闪耀。

　　不过，库洛洛会有孩子这件事从未在潘西脑子里出现过，不管从现实还是理论甚至包括幻想和梦境，那个人都不会留下孩子。

　　这事如果是真的，真想见见那位伟大的女性。潘西弯腰凑到库洛眼前，上上下下仔仔细细看了半天，“笑一个。”

　　“……”库洛扯起嘴角。

　　“为什么找我？”潘西直起身，将西装褶皱抚平，慢条斯理地问。

　　“我想学‘念’。”

　　“为什么找我？”潘西紧跟着他落下的尾音问道，“你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你可以实现我的愿望。”库洛说，“可以和你谈谈吗？”

　　库洛洛儿子的愿望？有意思。潘西放开旅行箱，走向之前的房间。

　　库洛走了两步，对担心的两人说：“你们在这等我。”

　　看着两人越走越远，李光初撞了一下李无记，悄悄问：“不是说父母双亡吗？”

　　“……可能是骗人的。”李无记勉强解释道，“再说对陌生人当然不会说实话。”

　　“嗯。”李光初没说什么，看样子是接受了这个说法。她想了一会，突然问：“你说他骗人……骗的是谁？”

　　“我、我也不知道啊。”李无记顶着她明亮的眼睛，压力巨大。

　　潘西和库洛洛关系不错，两人都属于理性派又都喜欢新奇的东西，所以有时会结伴出行，最重要的，两人是同乡，所以库洛洛在潘西跟前偶尔会展现出真面目。

　　潘西打开门，邀请库洛进来。

　　“想谈什么？”他指指杯子，“喝水吗？其实我并不想问，但这是基本的待客礼节所以还是询问一下，如果你不需要的话……”

　　“不用了，谢谢。”

　　“帮大忙了。”潘西坐在沙发上，示意他继续。

　　库洛在对面坐下，快速思考要从哪个话题开始，目的是让潘西教他们念，最开始他想以库洛洛儿子的身份提出要求，毕竟有关库洛洛的事情他非常了解，不会露出破绽。

　　“几天前，我爷爷被杀了。”他决定真假参半，“我要复仇。”

　　“你从哪得知念？”

　　“爷爷曾经提起过，但是他说我年纪太小还不能学。”

　　“为什么不去找库洛洛？”潘西问，“别说杀个人，把凶手全家找出来都是随手的事，调-教或者让对方生不如死，他完全做得到。”

　　“……”自己在潘西心里的形象原来是这样的，库洛解释说，“他抛弃了我和妈妈，爷爷一直不准我问他的事情，所以并不了解他，更何况我也讨厌他。”

　　潘西从西装里掏出记事本翻开，用钢笔在上面写写画画，嘴里小声道：“嗯……继杀人犯，诱拐犯，诈骗犯之后要加上抛家弃子吗？真是空前绝后的大人渣啊……”

　　“……”库洛一时间不知道该对自己道歉还是对这个世界的库洛洛道歉。

　　“我可以帮你联系上他。”潘西写完，把记事本放回原处，边整理西装边问，“毕竟你们之间的事和我无关。”

　　库洛拒绝：“我现在不想见他。”

　　“我有两个问题。”潘西也不勉强，竖起两根手指，“第一，我从未听库洛洛说起过这件事，以我们的交情他没对我说过的，即代表不存在。第二，你不知道库洛洛的事，这代表我的信息不可能经由他泄露给你，所以你是从什么地方什么渠道得知我的存在？”

　　第一点是假的。库洛洛不会对任何人完全吐露自己的情况，这是潘西的试探，毕竟库洛不清楚他们之间相处的方式。

　　第二点的话，库洛双手紧紧握在一起，低着头紧张说：“我不知道你们之间的事，所以第一点我无法回答，但是第二点……”

　　他小心翼翼抬头望了望潘西，犹豫着说：“这是我爷爷的能力，他能看到一些事情，那天他让我躲起来，然后说你是……库洛洛最好的朋友。”

　　说到这库洛抽了抽嘴角，继续说违心的话，“爷爷说你和库洛洛不同，人品高尚，高风亮节，不会眼睁睁看着好朋友的孩子流浪街头，被人追杀……”

　　越说越顺口，贬低起自己也变得容易多了，库洛滔滔不绝，从骂库洛洛到夸潘西，又回头继续骂库洛洛，他说得天花乱坠口干舌燥，潘西坐在对面稳如泰山。

　　直到他歇口气的时候，潘西终于开口了，说的却是毫不相干的话题，“也就是说，你爷爷的能力对我们来说是威胁。”

　　“还好他死了。”潘西面无表情，冰冷的蓝色眼睛移到库洛身上，“至于你，或许会想见见你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