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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第三十九章 ...


  •   Voldemort向他的兄长表示了最真诚的歉意,有关于临时的考试,而他全然疏忽了这点。路德斯慷慨原谅了他,并关切询问了一句包括跳级考试的事情。

      他们不知何时坐了下来,在吃着夜宵讨论课程的学生之间。今日的夜宵是散发充沛甜甜香气的牛奶麦片粥,仿佛多喝上几口,就让人睡眼惺忪,沉睡在甜蜜口感里。大厅中略带昏黄的灯光打下,天启的夏日并非那么结实顽固的热,它更多是带了凉意,像极了秋天的气氛。路德斯说过,在这里,大家对夏天并不大感兴趣,毕竟走出建筑屏障,就能在美国最热的地带被晒到脱水,他们更向往的是春秋与寒冷冬季。

      Voldemort喝完了麦片粥,他的那份是加了大量牛奶与蜂蜜,让他的身形日渐拔长。他们在原地又坐了一会,从日常学习谈论及天启的学生活动,随后加入流程的是夜跑。跑步在这里显然是一种风俗习惯,他们穿梭过人群,跑的满头大汗,在建筑前相互告别。Voldemort冲了个澡,换好衣服,检查纳吉尼的食物与箱子,又下楼去实验室内,接手贝恩的观察日记誊写。

      他的精力太过于旺盛了,年轻人总是这样勇往直前,仿佛有用不完的活力。高热量的食物支撑起他一整天的辛劳,而当他倒头就睡时,曾经的噩梦——夜间跋涉、在波特小崽子手下惨败,课堂上面对老蜜蜂的喋喋不休,这些全部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无穷尽的黑夜,无穷无尽,像是他在阿尔巴尼亚的森林所感受到的阴冷。

      Voldemort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然而他竭力喘着气,却无法睁开眼睛,噩梦如同藤蔓束缚了他,将他牢牢捆在床铺上。

      深绿色的藤蔓无声无息,从门缝下、从地板夹缝间、从窗户中流走入内,千万根细条如同流水般汇聚,动作轻柔,将Voldemort缠在了床上,而那些伸至床头的,张开了如同魔鬼网般密密麻麻的触枝,将他大脑包围住。

      他梦境中的色彩开始杂乱无章,许多画面一闪而过。他看见了漆黑的城市,高耸入云的建筑顶部站立着一个往下俯瞰的影子,影子拥有令人震惊的双翼,尖耳竖起,从高楼上一跃而下;他在城市里的街道上穿梭而过,有人在脑袋里与他打招呼,喊着他的名字,与他说着令人感动的同学见面;随后他又看见了路德斯,西装笔挺的路德斯,晚会,灯火通明,正在与另个金发的男人说话,很显然是毕恭毕敬的语气;有一人朝他们走来,打着卷的金发,大海般蔚蓝的军装,对方手里举着杯红酒,胸前玫瑰花灼目,然后目光落在了他身上。

      即便是在这种混乱思绪中,Voldemort也是浑身寒毛倒竖。还有什么比别人在你梦境中竟然发觉了你的存在更为恐怖的事情,这让Voldemort不仅怀疑他是在一段压根是臆想出来的画面中,还是真切看到了某种未来或许会发生的事情。

      他的身体逐渐开始挣扎。

      通常在梦境中,大脑意识中的挣扎并不能传递到四肢上,尤其是被“赫卡忒的手指”所束缚的巫师们。这种以冥国噩梦女神来命名的藤蔓通常生长在潮湿阴森地带,一旦困住猎物,猎物即会被拖入沉睡中,在毫无反抗的情况下迎接来死亡。猎物死的时候十分平静,它们分不出自己眼前所见究竟是梦境,亦或是现实,像是在美梦之中迎来死亡。

      “赫卡忒的手指”在猎物沉睡越深的时候,越能发挥强大力量,而当猎物有所警觉,开始挣扎时,却又如同见了太阳畏惧,藤蔓开始逐步退散。

      当Voldemort气喘吁吁,从难以自拔的梦中猛然醒来时,他头晕脑胀,双眼火烫,刚倚着墙壁坐起一段距离,眼前就阵阵发黑,像是刚抱着飞天扫帚打了七八十个空中翻滚,头晕目眩,又靠着墙壁软软滑了下去。

      他暂时丧失了几十秒,或者是几十分钟的记忆,有人在他耳旁喊Lord。十三岁的身体依然是这样容易夭折脆弱,即便是服用了稀释版本的gl11,也无法确保Voldemort日夜在学业上操劳。他不用仔细辨认声音就知道谁坐在了他身旁。

      “或许您要去一趟医疗室?”

      “n——o。”

      Voldemort花了好大一番力气,操控自己嘴唇发出了两个简单字母。

      医疗室只能让他这次突然袭击的病情好转,并不能带给他之后确保无恙的身体。他知道他需要什么,或许这是一场阴谋,但黑魔王如今只能顺着这个阴谋,爬入圈套之中,接过那瓶为他准备好的死神药剂。

      “g,gl……”

      他的属下顺从了他的选择。在所有滚烫的身体部位上,药剂像是冰凉到极致的雪水,顺着半阖的干裂嘴唇,从喉管一直流入身体之内。

      它的流动成了支撑Voldemort意识清醒的关键,或许是其他所有部位软绵无力动弹不得的原因,他真切感受到了液体在他体内的扩散。部分顺着口腔上方一路入侵,直至鼻腔、双眼,随后冲入了混沌一片的大脑内。

      当Voldemort终于将全部意识清醒的时候,他睁开了双眼,上方是白色的天花板,耳朵中充盈着人声,有人喊着他醒了。

      他坐了起来,身体轻快,动作与意识平起平坐,仿佛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如何坐起,然而他已经维持了这样一个姿势。

      路德斯与K家四兄弟都在他身旁,神情关切。

      “我……咳咳。”

      Voldemort刚说了一个单词,就感受到了喉咙的火烧火燎。

      “没事,感冒药水的副作用,去问院长拿一片薄荷叶塞舌下就好了。”

      凯尔特站起了身,将他的三个兄弟都轰出了医疗室。

      “天才也要注意身体啊,男孩。”

      收下了来自四兄弟的关怀,Voldemort敷衍地朝他们挥了挥手。最后才准备应对路德斯,或许是质问?

      “感冒在所难免,Bro。”

      Voldemort理直气壮地解释道,仿佛现在正坐在病床上的不是他,“不过,看来我需要更多参与锻炼。”

      最后一句补充的话是他格外用心点出。顺着这种兄弟友爱的情感脉络往下思考,路德斯质问他怒吼他的可能性极小,接近于无,更多则会严肃思考要如何改善这种体质,仔细思索只能是牺牲他某部分的时间,来投入到身体锻炼中。

      上辈子并不大注重于身体素质这种虚无缥缈事物的黑魔王,这辈子似乎并没有好好选择正途,而是靠着服用强化药剂来完善身体。

      “是的,非常遗憾地通知你,Vold,你的那门新选修课要被取消了,武斗院的强身健体课程更为适合你。”

      “当然,我也是这样想。”

      Voldemort从善如流,顺口接上,毫无半点不情愿的模样。

      他在这门课上已经学习到了最为关键的一点,并不需要为了一节选修课的事情逆反路德斯的意旨,并且他做出了足够忏悔与反省的姿态。

      “真的是麻烦你了,Bro,现在是早上几点?”

      “第一堂课开始二十分钟,去晒会儿太阳。”

      周三的上午是魔药师战场实况训练,路德斯大有让他翘掉两节课的打算,没准是要说些推心置腹的话。Voldemort从床上起来,向医疗室的特斯拉先生致谢,随后走出了主大厅。

      他无法辨认现在照射在他身上的太阳是来自天空中真实的太阳,还是天启的屏障自己做出的太阳,没准外面狂风大作,而学院里阳光明媚,植物健□□长,魁地奇球场上有零散数人正在空中翻着筋斗。

      几分钟后,他也加入到了飞行队伍中。天启的屏障设置地极为广阔,似乎他能一直冲至云霄之外。早上那管gl试剂在他体内与先前者汇合,让他生龙活虎,耳聪目明,仿佛病痛从来未曾打扰过他,除了喉咙中因为感冒药剂而带来的火辣味道。

      是的,gl试剂,他再一次,几乎又是被迫地服用下了他。

      Voldemort半眯着眼,在半空中飞翔而过。

      女人的心思是一种更为复杂的计划,他完全能设立出一种假象,即帕米拉·莉莲·艾斯利就是故意在楼梯上撞到了他,用看起来极为优渥的条件怂恿他第一次喝下药剂;而这次的生病也是由于对方引起,或者是对方在他房间内设了某种监视,确保她是第一个抵达寝室内,确保黑魔王心中渴求再一次的药剂来维持健康与无限活力,然后他第二次喝下了药剂。

      他难以确认药剂中是否有其他成分,例如被掩盖了气息的爱情药剂、迷魂药剂,最后他会被冲昏了头脑,对Ivy言听计从。但是他现在唯一得到药剂的方式就是来源于Ivy本身,K家四兄弟根本不会同意再让他服下药剂,除非路德斯亲口同意看着Voldemort变成第二个武斗院的独眼熊。

      除非,除非他能立刻加入实验小组,而不是只能写着观察日记。

      路德斯在Voldemort身旁停顿,他就像是一片羽毛般轻巧,双手根本没有在扫帚柄上施力。

      “飞行是一种很不错解压方式,Vold。你还很年轻,年轻过了头,太专注于学习会压垮你的小身板,而执着又会让你走入歧路。”

      路德斯仿佛是漫不经心地说着这些话,

      “这周日有个愉快的小宴会,放松下心情,乖男孩。”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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