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成年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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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呢？
我是鸩。
鸩？
嗯。
阿鸩你是我新的玩伴吗？
有着灿烂笑容的孩子拉着妖怪，黑色的羽毛落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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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生的发烧在第二天就好了，毕竟是有强悍的妖怪血脉。
原本红彤彤的脸重新变成了正常的颜色，眼眶也没有发红，雪女看着已经好了的少主欢快的上去蹭了蹭。
可是奴良宅并没有放松下来，过来给陆生治病的鸩在昨天晚上进入了成年阶段，拥有剧毒的羽毛不断的脱落，小妖怪们退避三舍不敢靠近，鸩族长守在屋里，看着儿子艰苦的成长。
本来谁都不准备告诉陆生的，因为按照陆生的性格肯定是会担心到进屋子里，奴良组的妖怪们不能确定自家小少主能不能抵抗鸩的毒素。
如果是奴良滑瓢的话，妖怪们一句话都不用，毕竟强大的妖怪根本不惧毒素，可是陆生还是一只幼崽，而且没有觉醒妖怪血脉，愁眉苦脸的妖怪们讨论着怎么瞒过自家少主，却没有发现门外的小小身影。
等妖怪们知道的时候，陆生已经在房门口跟鸦天狗对视了。
“鸦天狗，放我进去！”陆生脸色不好的看着手在门口死活不让自己进入的鸦天狗。
乱糟糟的衣服证明他的慌张，本来已经穿好一半的现代衣服领子露出和服外面，鸦天狗不能想象本来准备去上学的少主怎么慌乱的把和服套上就来了。
“少主，你不能进去，现在整个屋子里都是鸩大人的毒素。”鸦天狗死守在房门前，小小的身子只能遮住一点点门，却让陆生没有办法，“你进入会有危险的！”
“阿鸩的毒素我不怕，让我进去看看阿鸩！”陆生准备从旁边把门打开，可是鸦天狗怎么可能会让他得逞，扑腾着小翅膀就拦截了，陆生看着小小的鸦天狗，也不好动力气，怕伤了鸦天狗。
鸦天狗看着陆生长大，把陆生当做亲生的，知道陆生对着他下不了手，昂着脖子，手上陪伴了他百来年的小叉子抱的紧紧的，声音颇有一种慷慨赴死的感觉：“少主你要过去，就踏过我的尸体吧！”
周围的小妖怪对鸦天狗这样子觉得要吐血，这中二样子真的让妖怪受不了，心里觉得少主肯定不上当，可事实上……陆生就吃这套。
陆生见着鸦天狗这样子，也没了闯进去的心思，生怕鸦天狗做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可是他真的担心屋子里面的鸩，没有办法的他只有站在门外，喊：“阿鸩，阿鸩！”
屋子里的情况确实不好，本来绿色的榻榻米上铺满了黑色的羽毛，毛绒绒的挺好看，可是鸩组的小药罐们瑟瑟发抖的拉着鸩族长的衣服，生怕掉了下去。
鸩族长听着外边的声音，摸了摸在自己怀里的黑色鸟儿，黑色的鸟微微的抖动了两下，黄色的鸟喙张了张，发出细微而又尖锐的声音。
一根黑色的羽毛从黑色的鸟身上脱落，鸩族长用手拂去，看着掉落羽毛的地方重新长出来黑色的绒毛，摸摸鸟头：“撑过去就出去，你的毛已经脱落的差不多了，儿子努力吧。”
“……”变回了原型的鸩无力的窝在父亲的怀里，身上的疼痛感过去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难以忍耐的痒意，鸩动动翅膀，想要碰一碰这些瘙痒的地方，可是刚刚有一点动作就被鸩族长给摁住了。
“不行，那是长毛的地方。”鸩族长把鸩的翅膀给摁住，病态白的脸上是和煦的微笑，鸩听到父亲的话，动了动身子，放弃了挣扎。
门外陆生的叫声还在，鸩听着难受。
他也挺不想陆生担心的，他昨天来的时候其实没有想过会在奴良宅成年的，鸩一族成年都很凶险，能不能成功成年是一个迷。
鸩还在想事情，忽然陆生的声音，一句格外清楚的话，传进了耳里：
“阿鸩！我等着你！”
鸩原本没有什么把握，可是现在忽然觉得，如果不能成年，真遗憾。
如果成不了年，陆生的第一杯酒不是他的了。
如果成不了年，陆生称王称霸的局面也看不到了。
如果成不了年……
鸩觉得，自己一定要成年。
一瞬间，原本的黑色绒毛变成了漂亮的黑色羽毛，原本趴在鸩族长怀里的黑色小鸟站了起来，张开翅膀，黑色的，巨大的翅膀在他身后。
“———”
鸩张开嘴，黄色的鸟喙朝着房顶，颤动着嗓子，身周却一点声音都没有。
黑色鸟儿身周的空间开始扭曲，日式的纸门开始颤抖，接二连三的破洞出现在上面，泄出来的气体锋利得跟刀似得，惹得小妖怪连连躲闪。
在另一间屋子里的奴良滑瓢动了动身子：“提早成年了嘛……看起来陆生是会有一个好属下了，你说是吗，牛鬼？”
在他旁边的牛鬼一言不发，藏青色的头发遮住右眼，露出的眼睛半瞌着。
门外的鸦天狗身体莫名的抖了一下，黑色的小翅膀都不扑腾了。陆生看见了急忙把快要坠机的鸦天狗给拉起来，然后敲了敲门。
屋内黑色的鸟儿不见了，取而代之是穿着三层衣服的鸩，鸩理了理衣服，大大的袖子对着地面虚拂了几下，原本一地黑色的羽毛变得透明，逐渐消失不见。
榻榻米又变回了绿色。
等不及里面开门，自己开了门的陆生进来就看见的是站在绿色榻榻米上面的鸩，他露出笑容：“鸩，你没事了！”
说完冲过去，看看鸩，怀里的鸦天狗不小心被他扔开，在空中几个三百六十度翻转，被微笑的鸩族长接住了。
“恭喜你儿子成年了。”鸦天狗晃了晃脑袋，清醒以后飞了起来，对着鸩族长说。
鸩族长微微一笑没说什么，内心却感叹这自己儿子怕是栽在奴良组现在的小少主身上了。
借着小少主成年了阿……因果大了，不过……儿子开心就好。
看着被奴良小少主抱着，笑的开朗的儿子，鸩族长摸了摸手。
就这样吧。
这边的陆生拉着鸩，左左右右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生怕他出了什么毛病。
“阿鸩，你没事吧。”陆生仰着头，看着因为成年变高了不少的鸩，双手拉着他的衣服。
“陆生，我没事了。”鸩有些勉强的笑笑，陆生的举动太明显了，这让他不怎么好意思，
陆生抱住鸩，已经长大的鸩只能让他抱住腰部，陆生仰着头，语气认真：“没事就好，如果阿鸩有事，我一定会去黄泉找伊邪那美要人的！”
鸩低下头，看着陆生稚嫩的脸颊，同样稚气的声音回荡在耳边，内容的认真让鸩无法置疑，刚刚成年的鸩忽然就明白了父亲跟小时候的自己说的一句话。
“你看着他，你就会忍不住追随。”
这句话鸩其实一直不懂，直到现在，还年幼的奴良组少主抱住他，信誓旦旦的语言出现。
“当时的想法大概有很多”，很久之后的鸩回忆到，已经是奴良组大干部的他身体依旧不好，可是能力却不容小视，底下的小妖怪很多，都望着他想听他继续说下去，他喝了口水，“那个时候我只说了一句话。”
“我相信你，陆生。”
等毛娼妓松开午饭的时候，陆生才发觉自己旷了半天的课，有些慌乱的起身，毛娼妓慢悠悠把饭放下，开口道：“少主坐下吧，大将已经叫若菜大人帮你在学校请了假。”
“…哦。”动作猛的刹车，陆生摔在了榻榻米上，有些窘迫的对着鸩笑了笑，鸩帮着毛娼妓拿饭，并没有注意。
陆生把碗拿起来，正准备吃，毛娼妓的下一句话就呛着他了。
“大将让我告诉少主，今天下午去他那里上剑道课。”
才吃进一口米饭，陆生生生卡在嗓子眼里，脸卡得通红，鸩看见急忙递水过去，造成这一切的毛娼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退出去了。
“陆生，总大将让你去练剑呢！”和陆生一脸不情愿表情不同的是鸩，鸩有些开心，鸩的父辈曾经跟还幼小的鸩各种吹过奴良滑瓢奴良鲤畔两父子，并没有认识到这种吹里面有多少水分的鸩一直认为奴良滑瓢是一个优秀无比的首领，就算后来在奴良宅里听见各种话也不能打消鸩的崇拜。
“阿……爷爷教的剑道……”陆生一脸不情愿，到不是说他怕苦，相反，能学好剑道增强实力他是很开心的，可是奴良滑瓢教的剑道不一样，通常的课程是……出去逛街，比起这种“剑道课”，陆生更加喜欢牛鬼教的高强度剑道课一点。
“总大将的剑术听说很了得。”没有在意陆生的表情，鸩还在说，“要不是我的身体……”
“剑术是很好啦……”陆生准备忽略过这个问题，指指墙壁上的钟，“不过阿鸩，我要去了哦。”
说完就跑了。
所谓的剑道课不出陆生的所料，果然是陪着奴良滑瓢这个老小孩出去逛街，而且陆生的手还被滑瓢给拉着，这让陆生有些不淡定了。
“爷爷，我长大了！”自认为已经是个大孩子的陆生想要挣脱滑瓢的手，可是滑瓢的手好挣脱？
“可是在爷爷看起来，你还是那么小的一团。”说罢还比划比划，嘴里继续念叨，“可听话了，转眼就变得这么大，还不喜欢爷爷，不让爷爷拉拉手了。”
滑瓢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样子像是这个年代十分流行的肥皂剧里面的小白花。
并没有看过肥皂剧的陆生格外单纯的上当了，他慌张的看着滑瓢，内心挣扎了不到一秒钟，就没有再想把手给抽出来：“爷爷不哭，我给你拉。”
第无数次胜利的滑瓢暗暗在心里比划了一个V字。
——奴良滑瓢，你这么骗孙子真的好吗？
“呐，陆生，我们去王大娘那里吃饭吧。”逛着逛着，奴良滑瓢忽然开口，“听说今天是美味的饺子。”
“好呀。”已经习惯了自己爷爷的跳跃性思维，三观还没有完全竖立，并不了解滑头鬼这个妖怪的陆生就回答了一声好。
等到了王大娘那里，吃上饺子的时候，陆生幸福的眯起了眼。
肥瘦比例合适的饺子馅和被汤汁染绿带上了蔬菜特有的清新味道的饺子皮，加上可口的汤和几片清脆的菜叶子。
陆生一脸满足的把饺子吃了个光。
陆生吃完的时候滑瓢什么时候就解决了，正在剔着牙，左腿放上椅子，穿的和服拉起，像是一个流氓。
看见陆生吃完了，问了一句吃好了吗，吃饱的小陆生乖乖点了点头，接着滑瓢就以难以想象的速度拉着陆生跑了。
等王大娘发现的时候，只剩下两个空碗。
“老板娘？”正准备追出去的伙计被王大娘给拦下了，疑惑的看着依旧心平气和的王大娘。
“没事，熟人。”王大娘没怎么解释，丢下两句就又进了厨房。
可不是熟人吗，从她爹经营的时候一直没给钱到现在。
等奴良滑瓢带着陆生消完食回奴良宅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滑瓢把陆生拉着去澡堂洗了个澡，然后就分开了。
洗白白了的陆生回到房间，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枕头边的信箱。
拿出一张信纸，陆生笑了笑，心情好到不行，今天早上因为鸩的事情而焦虑的心情也完全被平复了。
当然，这也不全是信件的原因，陆生自己也知道，信件不过是磨平了最后的焦虑。
想着想着他就打开信。
看完就开始回信。
明天会更好的。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成年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