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终章.离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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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の花咲るしたけにさいてちる
见梅开正浓
试想凋时叹零落
垄中余香在
——土方岁三《丰玉发句集》
“北村铃。”少年用平静的口吻报上自己的姓名。淡青色的月光透过纸隔门洒下柔和的光辉，在他清秀的面庞上投映出一片明灭不定的阴霾。
“你是吉田的小姓（侍童）？”身着墨衣的男子摇晃了一下手中的杯，视线扫过少年的脸。
“是。”干脆的回答。
“有什么事吗？”男子依旧用淡漠的语气说道。
“新撰组副长土方岁三，日前孤身一人来到长州。”少年低下头去，嘴角划过冷酷的笑意，“我希望身为长州志士的您能替老师报仇雪恨。”
男人第一次抬起头打量着少年。
“你能给我什么报酬？”他的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
“我所能做到的一切。”铃抬起头，眼神锐利冰冷。
“如果……”男子的笑意更浓了些，“我说要你呢？”
少年将手中的刀放在地上，发出空旷的撞击声。他徐徐站起了身，轻柔的布料沿着削瘦的身躯滑下，露出无暇的肌肤。
“可以。”
夜色正浓。
总司屈膝坐在廊下，如墨的长发垂在耳际。风微微吹动白色和服的下摆，他绝色的容颜上露出淡淡迷离的笑容。
那个人……快要回来了吧。
漫不经心地用手梳理着长发，少年如是想到。
“冲田先生。”怯怯的声音打断了思绪。
“阿莹姑娘？”少年用探询的眼光望向快要哭出来的少女，“是谁欺负你了吗？”
少女摇了摇头，用急切的声音说到：“维新志士一派还有余孽在长州，土方先生他怕会有危险……”曾经身为长州人间谍的少女，紧紧咬着唇。以她现在的身份，怕是冒了很大的风险才打听到这个消息。
少年怔了一下，眼眸泛起不祥的嫣红。那一瞬间，他的身上散发出几乎能将一切摧毁的恐怖气息。
“冲田先生。”少女望着他的背影，无助地唤道。终于有些了解他所说的鬼之子的含义了，鬼是主宰杀戮的存在……
那个少年便是杀戮之鬼。
尚是子夜时分，庭院里的樱花杳然而落，娇柔的花瓣仿佛散发着淡淡的光芒一样在空中旋舞，映衬着夜色分外妩媚。
土方轻啜着杯中的清酒，静静聆听门外的声音。
“新撰组副长土方岁三？”纸门被刷的一声拉开，有些轻浮的男声响起。
土方放下酒杯，冷冽的眼神扫过来者：“维新派。”
“聪明。不过，”男人继续用轻浮的口吻说道，“拔刀吧，今夜便是你的毙命之时。”
用毫不动摇的眼神凝视着他，土方迅速地盘算了一下形势。
来的人比想象中要多，粗略地估计，大约有三十人之多。一对三十，无论以何种角度来看，都不可能有取胜的机会。
他的脑海中，突然掠过总司的笑脸。如果死在这里的话，那个少年……一定会哭泣吧。
“身为新撰组副长的我，并不只是徒有虚名而已。做好死的觉悟以后，就过来吧。”
他站了起身，手中的刀刃反射出凛冽的光华。
东方，泛起一片的殷红，第一抹曙光匆匆升起。
纸隔门被血染成了妖异的颜色，土方轻轻喘息着，将刀刃对准了最后一人。身着墨衣的男子挂着讽刺的笑意。
“明明已经到达极限了。”他从腰间拔出武士刀，“还要等我动手吗？”
抱歉，总司。
土方咬紧的唇间渗出点点猩红，手中的刀却握得更紧。
眼前，闪过刀刃的寒光。
抱歉，留下你一个人。
墨衣的男子突兀地倒下，脸上带着惊慌与茫然。土方抬起头来，他的身后，少年白衣如雪。
“土方先生，我来晚了。”总司的脸上露出关切的神情，向土方岁三走去。
“不是说了让你待在屯所等我回来的吗？”不悦地挑起眉，土方这样说道。
“抱歉，土方先生。”少年低下了头，却抑制不住地咳了出声。
“不过，你能来，我真的很高兴。”土方岁三的脸上第一次露出温柔的笑容，将咳嗽的少年拥进怀中。
“土方先生，我的身上都是血……会弄脏你的。”
土方轻轻抚摸少年柔软的青丝：“你的身上有着不可思议的樱花的香气呢。”
七日，樱花终于落尽。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终章.离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