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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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两夜的相处可以让两个人变得有多熟悉？
拥有照相式记忆的夏洛克就算只看陌生人一眼也能准确地报出对方的外貌特征和衣着细节，更何况他和莫里亚蒂之前还那样地亲密无间……他熟悉莫里亚蒂身上的气味、肌肤的温度和唇瓣柔软的触感，对任何会因情绪递增而出现的本能反应都了如指掌。他知道莫里亚蒂的表演欲有多旺盛，对观众的选择又有多么挑剔，他也知道咨询罪犯明明有时间用更加整洁的仪表接待客人、哪怕只是将刚睡醒一样乱糟糟的头发梳理一下——
可却偏偏是用这样的姿态、衣着凌乱地出现在他面前，好像唯恐他不对随之出现的第三者感到警惕一样，像只长着尖牙和倒三角形尾巴的恶魔，故意在他心头煽风点火。
而明明清楚地知道对方这样做的目的，夏洛克的情绪却依然不受控制地从心底孳生了出来。酸蚀感熔断了理智，促使身体做出了冲动的行为。他凶狠地吻着莫里亚蒂，任凭唇上的伤口再度撕裂，血锈味在亲吻间蔓延。
咨询罪犯却只是心满意足地仰头回应着他的亲吻，冷棕色的眼眸中满溢着恶作剧得逞了一样的愉悦，看起来熠熠生辉。
——他就是想看夏洛克表现得很嫉妒而已，而夏洛克实在配合得过于完美。
“爸爸真是爱死你了，夏洛克。”他悄声说道，“不管是表演还是真情流露，你总能在我需要的时候表现得那么可爱……
“不过你觉得这样就能让他相信了吗？你交出的答卷全是我事先给出的答案？——麦克罗夫特这么做还情有可原，毕竟MI5很需要你潜伏在我身边，但我这么做又能是因为什么理由？仅仅是因为宠爱你、想让你在世人面前表现一番吗？”
“……不，他会更愿意相信这是你想要迫切地证明什么……”夏洛克声音低沉，一本正经地道，“作为一位黑暗世界的君王、甚至可以说是犯罪界的拿破仑，你的地位注定让你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你会需要一条很听话的狗，足够凶恶也有足够强的实力……
“莫兰曾经就是你选择的那条猎犬，甚至一度被你推向台前，但他主动离开了你，分割了你们的事业。你的能力曾让那么多人趋之若鹜，也让那么多人恨之入骨。失去这条猎犬后，你不但在事业上陷入了停滞，甚至连生命也开始遭遇危机。
“所以最近三个月以来整个欧洲的犯罪阶层才这么反常地风平浪静了，因为你失去了自己最有力的臂膀，而莫兰离开你后才意识到自己根本没有能力独力撑起这份事业……他想要向你求和，甚至我敢说他考虑过复婚，所以才会一直强调你们即便离婚了事业上也依旧密不可分。
“但只有你知道碎裂的瓷器即便修复也会留下永久的裂痕，敌人已经窥见了你的虚弱，即便是你们重新联手，也会有毒烟乘隙而入，最终给你致命一击。你不得不寻找一条新的狗来代替莫兰，并像当初培养莫兰那样精心地饲育他、教导他，直到他能够如臂使指……而我，显然就是莫兰的那个替代品。
“你迫切地需要证明莫兰在你这里不算什么，随随便便就能找人顶替，甚至可以做得比他更好，曾经与莫兰有过合作、在‘游泳池’拥有较高地位、国际上也颇有声名的基督山伯爵无疑就是个非常适合的证明人选。
“所以你才会设下了这样的一个局，故意以克里斯特为诱饵引诱伯爵来到这里，请他观看了这出自己精心导演的侦探电影……所为的无非就是通过伯爵让我在那个危机四伏、尔虞我诈的世界中正式亮相，让大家知道犯罪界的拿破仑已经有了一条新的狗，而且比之前的那条更凶恶、更聪明、背景更加深厚，不仅足以护持你度过危机，甚至在我们的联手之下还能让你的事业更上一个台阶。
“你觉得这个解释如何？”
“噗……”莫里亚蒂把头埋在他的颈间，笑到了肩膀颤抖，“你真的这么觉得吗，夏洛克？”
“当然只是在胡说八道。”夏洛克唇边也不禁浮现了笑意，“你给了我那么多信息，如果到现在我还不明白你是厌烦了那份所谓的事业、天才的咨询罪犯不想再和普通人玩了……那我也不过就是个不值得你这么对待的普通人罢了。”
“可你又怎能确定伯爵一定会相信这个说法呢？”
“因为他只是个普通人，普通人就喜欢相信这种解释。”
“这么说未免也太小看伯爵了吧？他在游泳池的地位可不亚于你哥哥之于MI5呢。”
“如果他能有麦克罗夫特那么聪明，你也不会最终选择我了。”
“——但我之所以在伯爵和你之间选择了你，或许是只是因为伯爵的年龄太大了，而你正年轻呢？”
莫里亚蒂轻柔的声音里又开始充满恶意了：“别忘了我决定和莫兰离婚就是在他年满了三十之后……而你没过几年也要三十岁了哦，Sexy。”
“……”
夏洛克一瞬间真的很想把咨询罪犯塞进赫德森太太的汤锅里、连同迷迭香月桂叶奶油鳕鱼一起炖到融化、再配上圣诞姜饼一扫而光。而莫里亚蒂已经心情愉快地吹着口哨用力拍了下他的屁股转过了身，重新看向了在那里等待许久的客人：“抱歉，我们说话用的时间好像有点久了……你没有为此感到不耐烦吧，伯爵阁下？”
“——热恋的情人之间就算只分别几分钟时间也会有数不清的话要说，更何况你们已经分别了整整一晚呢？”伯爵的语气平静自若，唇边甚至有着微笑，“鉴于我自己就有过类似的经历，就更无法对这样的情况苛责什么了……
“不过，既然他已经回到了这里，那么您之前声称已经作为俘虏落到了他手中的阿尔贝·莫尔赛夫先生呢？——您承诺在对您情人的测试结束之后就会原谅莫尔赛夫先生的冒失行为，并把他完完整整地交到我手上，但我好像并没有看到福尔摩斯先生身后跟随着什么人啊。”
“啊……看来自我介绍是可以免了，你们双方好像都已经彼此知道对方的身份和来意了。”
莫里亚蒂扬了扬眉，看向了夏洛克：“伯爵所说的恰好也是我想问的问题……夏洛克，你从废弃下水道里捉到的那只法国小老鼠去哪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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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保证过夏洛克·福尔摩斯一定会满足我们的期许，做到我们需要他做的一切，麦克罗夫特。”
与此同时，伦敦白厅70号，内阁府的一间会议厅中，代号为“兰代尔”的大臣正眉头紧皱地道：“但我们所看到的却是在某种程度上，你弟弟表现得非常任性，完全置国家安全于不顾，反而利用我们不惜暴露一个潜伏特工为他创造的机会，去，去……”
“——泡莫里亚蒂。”大英政府面无表情，“我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容易产生这样的误会，但这只是夏洛克用于处理这件事情的一种手段。和莫里亚蒂产生某种身体上的关联也好，他们之间的感情关系也好……都不会影响到他将莫里亚蒂视作需要铲除的敌人。
“或许我们控制不了他的行为，但莫里亚蒂也别想做到这点。相信我，比起我们而言，莫里亚蒂会更能感觉到他的棘手。
“夏洛克是一个危险的、却又让他无法拒绝的诱饵，这位潜藏在黑暗世界中的【蜘蛛国王】必须拼尽全力才能织就一张让夏洛克无法挣脱的网，否则等待着他的就是被猎物反过来吃掉的下场。
“而不管结果如何，我们绊住他的精力、让他无暇顾及自己那张牵连极广的犯罪网络的目的都达成了，不是吗？”
“……但你这是在拿夏洛克·福尔摩斯的命冒险，麦克罗夫特。”代号为“波洛克”的大臣忍不住道，“我以为失去了一个亲人之后，你会对他更加珍惜……”
麦克罗夫特微微闭了闭眼睛。
他想起了曾长年被关在谢林福德监狱中的妹妹，三个月前她破天荒地要求和莫里亚蒂见了一面……从那以后，一切就不同了。
假如不是那样，现在的一切都不会发生。莫里亚蒂的犯罪网络不会在几个月里反常地保持沉寂，夏洛克不会需要以这种方式涉入危险，而他们这些人也不会面对前所未有的、不能错过的将莫里亚蒂的势力一举诛除的机会，不得不让夏洛克成为最重要的棋子……
“兰代尔”、“波洛克”……都还天真地以为除了夏洛克外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只有他知道再没有别的路了。
——因为她从未给这场游戏设计过第三种结局。
“我没有失去一个亲人……她只是以人类无法理解的方式‘成长’了。”他平静地道，“而夏洛克也是时候成长了……”
“……他必须能做到这点。”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第 1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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