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国王游戏

10、9.喜欢的人（2）

　　“这次模拟考我们班的化学成绩是年级倒数的，你们要知道这一点。”
　　……
　　……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脑里总有张模糊的影像，一个人的脸，额前整齐的刘海跟随着风向摆动，她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站在不远处，好像在等着我，走向前去。
　　那张脸模糊不清，我好像没能真正正视过她，她眼睛很大，双眼皮在眼角勾勒了道漂亮的曲线，我是喜欢上她了吧？
　　没错，我确实是喜欢上她了，喜欢那双漂亮，带着一丝不惑眼珠清明的眼睛，还有那个小巧的鼻头和嘴巴，她整个人看起来都那么可爱，脸蛋也像小时候记忆里的娃娃一样精致，但是把所有部件都拼接起来，却总觉得有些模糊，记不清楚究竟她是长什么模样，每当我闭上眼认真的回想，记忆就愈加紊乱，就像是在水面看到了自己的脸，靠的太近，鼻尖触碰到水面荡起的波纹让五官都模糊不清，连那双清明的眼珠也看不见了。
　　“周桐，这节课你站着听吧。”
　　……
　　张雅丽。
　　想起她那个较真的样子，好笑，又羡慕，我明白自己，就是因为明白才不想去喜欢一个人，总是说当局者迷，偏偏我把自己的弱点和缺点看的那么透彻，透彻到厌恶自己。回想起来，自己小学也有个喜欢的女生，可能用有个我对她有很大好感的女生这样会适合些。
　　那个女生的名字里有个怡字，那时老师就说过她名字里就有个很文静的字，人如其名，安静，也不喜欢和人下课了在外面追逐打闹，更多时候可以看到她一个人在看书，或者和一两个要好的朋友小声的聊天，时不时露齿微笑，也是极其温柔。
　　她皮肤很白，相比之下她同桌的肤色天生就很黑，老师鬼使神差的把她们安排坐在一起，对比之下，黑的更黑，白的更白，那个肤色黝黑的女生脾气还很暴躁，对比起来她人更漂亮，也落落大方。
　　到现在我也只记得我在课堂里惹恼了那个皮肤黝黑的女生，我和她的座位只隔了条走廊，她拿着圆珠笔在我左手臂上乱涂画，我也没有反抗，因为她另一边在和她身边那个女孩分享她的“战绩”，看着她微笑我也乐于承受，末了放学了在洗手间里搓洗了很久，然后才回家去，心里却很开心，有种我让我喜欢的女孩笑了的成就感，但是直到分班，我也没和她说过两次话，有一次在校门口等爸妈接送，我和她都一样等了许久，各站两头，她也注意到我了，我偶尔偷偷的观察她，她妈妈来的比我妈早些，我看着她乘车离去的背影发了许久呆，心里也没有什么后悔之类的情绪，很平静，只是看着落日把一切人事物的影子都拉的很长，看起来很微妙，天空慢慢的泛红。
　　初中，一开学到班里也有那么一个女生，那时座位是三个一组，我左右两边都是女生，一个也是肤色黝黑，一个白净，我有些恍惚，照着感觉对那个皮肤雪白的女孩好一些，时常被她欺负也笑笑不做声，对肤色黝黑的女生的态度和对男孩一样，感觉就像是在延续昨日。
　　昨日发生了什么，我踢翻了瓶酱油还是掉了个装满米饭的瓷碗。
　　第二次看见她，在饭堂，她手里拿着根勺子，在往嘴里送饭，这个钟点饭堂里的人很少，一般也很少人这个时候来吃饭，她和她三个朋友坐在那，偶尔说着话，慢慢的往嘴里送饭。我直直的看着她，不敢确认是那天中午在树下看到的那个女孩，她可能感觉到了目光，我毫无防备的和她对视上了，脚下的步伐也跟随着心脏紧张了起来，一时不知迈左脚好还是右脚好的骤停了下来，很快我把视线从她脸上移开，低头看了眼不争气的双脚，快步向食堂窗口走去，从她座位旁错身而过，她应该是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勺子敲在食堂盛饭的铁盘的声音突兀的钻进我的耳膜，我放慢了自己的脚步，大脑非常冷静，我在等待着点什么，别的悦耳的声音响起。
　　很幸运，她张嘴和她同学开始交谈，谈吐的每个字眼从我右耳膜钻进左耳膜钻出，我的心情愈加平静了下来，脚下踩着她吐字的节拍渐渐走远，她的声音也从清晰，模糊，然后悄然消失，但是脑子却记得很清楚，不知道其他人会怎么评价她们这段对话，毫无意义，还是闲说家常，对我而言我都很喜欢，可能就从我看到她第一眼开始，我就爱上她了，一旦爱上她，就喜欢她的一切，希望了解她更多，可以更近距离的站在她身边，期望有一天可以认识她，但是不想要和她在生活一起，在未来里，如果她也喜欢我，我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失落的躲在角落，我配不上她，大脑是这样告诉我的，我的心绪很平稳，思虑也很清晰，但是爱情里的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不是吗。
　　我有些迷茫，偶尔会想起小学老师那个关于梦想的命题，但是更多的是开始挂念着她的笑容发愣，时间过的很快，想累了，倒头就睡觉，清醒了，开始对自己唾弃，一段时间后，冷静了下来，不注意出神，回过神来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个女孩又突然闯了进来，她可能偷摸走了我脑门的钥匙，闲来无事就在里面呆着，我或许可以给她冲杯咖啡，让她在里边舒服些，给她本书，让她有事可做，也不知道她成绩如何，会不会像我一样不学无术，我有些担心，她个子不高，会不会是因为没有好好吃饭，长的那么漂亮，有没有别的男生勾搭她，她最终会不会喜欢上一个人，跟那个男孩在一起了，那个男孩长的好看吗，会不会辜负她。
　　她有梦想吗，有朝一天，希望她可以触碰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