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春暖花开》宁静最美

123、恶毒的亲娘

　　张承明和这个妹妹再没有感情，此刻心里也不平静，愤怒中又带着不忍。但是圆圆的主他作不了。越生气脸色越发冰冷，但还是试着讲道理：“家里又不是真穷的揭不开锅，圆圆那么小去大户人家里不合适，丫鬟又哪里是那么好做的。再说了，拿着卖亲妹子的银子读书，承忠应该也不会同意的。”

　　虽然圆圆也是赵氏女儿，但是跟张承忠比起来，圆圆明显什么都不算，所以张承明的话一出口，老赵氏不但感受不到心疼，反而觉得他不怀好意，不想让张承忠去读书，生怕将来比他这个哥哥有出息一样。

　　老赵氏是真的疼爱张承忠，谁都不能挡着他的大好前程，尤其在洪大金出事后，更把张承忠的前途看的比她命还重要。再说，对于张承明她是非常非常讨厌的，知晓他们最近添了土地，想起丽华的嫁妆，心中更是满腹酸水，恨不得白花花的银子和土地都是她的。

　　老赵氏眼睛一转，有了计较，不由得讥讽道：“你以为人人都像你呀，有个有钱的外家，家里田地上百亩。你说的到轻松，就你是好人，好哥哥，那承忠的束脩你一起处理好了。”
　　老赵氏的话一说完，不说洪大金，连张老头都双眼放光的看着张承明。很明显，这才是今天叫他过来的目的。

　　张承明冷笑一声，他是不差这二十两银子，但也要看他愿不愿意，更何况有老赵氏这个恶婆子在，老张家就是个填不满的无底洞。

　　随手理了理衣脚，才慢条斯理地说道：“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承忠也是我弟弟，弟弟要读书，我们当然会表示。就按爹说的我出五两银子，表示我和她嫂子的心意。家里刚买了地，不但用了媳妇的嫁妆和银两，如今还欠着丽华姥爷几百两银子。过完年还要翻地下种，样样都要银子，承忠要读书我是赞成的，但是再多的银子我是没有了。”

　　撇了一眼洪大金，想了想：“再说了，真正的亲哥哥还在这里呢，怎么样也会更有诚意，相信承忠的束脩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火烧到自个身子，洪大金也不继续装了，哪还有看戏的心情，跳起来，尖声道：“可别扯上我，我自己都顾不上了。如果真没有银子，泥腿子还读个啥书，好好在家侍弄庄稼得了。”
　　洪大金可不糊涂，在银子面前管他亲不亲兄弟，再说，张承忠读书去了，家里的活儿谁做，他可不傻帽。

　　小赵氏眉头一皱，心中暗骂一声，坏了，这个不成气候的东西。被张承明一激，连话都不会说了，心中再怎么样想，话可不能这么说，她看得很明白，许是自己男人不中用，张家两老对张承忠的培养尤其慎重。周家正因为家里有几位读书人，在周家村可是有着非常重要的地位。特别是张承明娶了丽华后，两老心中憋着一口气，心心念念都盼着张承忠能光宗耀祖，改门换面呢，这话可不诛两老的心吗。

　　果然，不仅老赵氏，张老头脸上也是黑沉沉的一片，双眼尖锐的看着洪大金。
　　“你，你......”张老头指着洪大金，气得双手发抖。
　　张承明嘴角一挑，面上闪过讽刺，这就是张老头爱护这么多年的儿子，蠢货！自作自受。

　　老赵氏心里深深吸了口气，她对洪大金失望极了。期盼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因为洪大金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对他的爱有多深，只有老赵氏心中自个明白，特别是第一个男人刚走那会儿，洪大金可是她全部的心血呀！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都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这个苦水只能往肚子里吞。对于挑不离间的张承明，心中越发讨厌怀恨，恶毒地看着他，如果眼刀子能杀人，张承明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你大哥怎么能跟你比，丽华姥爷家不是举人就是秀才，就算喜洋洋食肆不是丽华的，但丽华是老李家的女儿吧，二十两银子也不多，借个周转应该也不难，还有周家既然已经欠了几百两，你再跟他们借个二十两应该也没有问题。刚好就抵消这段时间，老李家的人在你们家里的生活开支。抓紧把这事办了，承忠开年就要用到银子。”

　　老赵氏说的理所当然，张老头点点头，心情慢慢平复下来，老赵氏的话他是赞同的，二十两银子对举人老爷家可真不多。

　　小赵氏眼睛闪了闪，对于张承明家刚添置的地土，她心里自然也是羡慕嫉妒恨的。
　　心思一转，面上越发不显，细声细气地说道：“二弟，三弟读书始终是一件高兴的事情，大金这辈子就这样了，但是三弟不一样。学堂夫子都说了我们三弟是个有造化的，也许将来真能考个状元回来呢。虽然丽华姥爷家也出了几位读书人，但是丽华到底不姓周，将来有事情需要帮忙，吩咐起来也总是不方便，哪有自己兄弟来得好，你说对吧？二弟。”
　　周家还不是泥腿子起家，人家都考中了举人，状元虽然难些，也许张承忠真有那个造化呢。一般男人都是大男人心态，姥姥姥爷家到底隔了一层，聪明的男人都知道怎么选择，小赵氏如是想。

　　“所以，我们就算勒紧裤带顿顿喝粥也是要送三弟读书的，家里的情况二弟也清楚，都怪大金不争气拖了后腿，为了凑赌坊的钱家里还卖了两亩地，如今家里是真没有办法了。我娘家日子也不好过，但是看着爹娘为了三弟的事情睡也睡不好，吃也吃不下，生生瘦了一大截。我们心里不好受。这是我厚着脸皮跟娘家借的二两银子，银子有些少，总是我们的一份心意。我知道二弟朋友多渠道多，还有弟妹嫁妆也丰厚，镇上的喜洋洋食肆听说也是弟妹的，那里生意好的不得了，匀个二十两银子应该不难吧。虽然现在分家了，但我们总是一家人，自应该相互扶持不是。听说弟妹从小也是个孝顺的，二弟你们就帮帮家里吧。”说完，小赵氏从一个旧的荷包里掏出一角银子，一堆铜板，轻轻放在桌子上。

　　小赵氏的一席话，说到老赵氏和张老头心里去了。张老头很满意，之前以为大房能拿出一两银子就不错了，真没有想到洪大金媳妇这么明事理。老赵氏心中也暗自点头，还是娘家侄女好。

　　看着桌上的铜板，张承明眼神一沉，这个小赵氏到是会说好听话，可惜他不吃她那一套。轻飘飘对小赵氏说道：“你也知道我们分家了，我有本事有渠道是我的，我媳妇有嫁妆那也是我们儿女的，跟不相关的人可没什么关系。镇上喜洋洋食肆也不是我们的，是老李家的。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你如果愿意把嫁妆拿出来给三弟读书，那是你的事情。说话还是注意一些好，我可只有一个娘，给五两是心意，不给周家村谁又能说我的不是。”
　　张承明说出的话气死人不偿命，丝毫没有给在坐的人留脸面。

　　小赵氏白着脸愣在当场，实在没有想到张承明这么不给面子，连嫂子都不愿意喊她一声。可不是吗，凭周家在村子里的地位，谁敢说他们的不是。如果有她有嫁妆到是愿意拿出来，可是谁都知道，她家里穷哪里有钱给她准备嫁妆，就算有也是先顾是家里几个哥哥，想当初两床破棉被就把她打发了，村子里谁不是把儿子看的重要，她心里到是也没有不平。想起丽华出嫁嫁妆就装了六辆牛车，还有两马车，又是土地又是百两银子，小赵氏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指手扣到肉里都感觉不到痛。

　　“你，你个不孝子，老子是你亲爹，别忘了你姓张。”张老头气的不行，想也不想，拿起桌上另一个青瓷茶杯就丢了过去。
　　张承明头一歪，冷冷道：“你真以为我稀罕，要不是怕麻烦，我早改姓了。”
　　老赵氏眼神一闪，改了好呀，改姓了老张家的就完全跟他没关系了，将来他儿子真中了状元，可别想着靠上来。这么一想，连忙轻声安慰着张老头，一边对张承明说道：“那你今天过来做什么。”

　　张承明看了一出戏，实在懒得跟他们再浪费时间，“当然是过来送年礼的，除了布匹和肉，这些糖果和点心都是给你们的。”
　　刚刚因为东西太多，小赵氏还真没有一次性拿完。其实丽华准备的年礼真不算少了，糖果点心各六种，且都是镇上有名的点心出产的，份量都是超大份的，也都是可以保存的，赵氏省一点，红糖都够她吃一年了，如果换一个人还真拿不动。
　　“这里有五两银子，是今年的供养银子，之前不知道承忠要读书的事情，那五两后面再送过来，不会耽搁到他。”说完又拿出一张纸，和五两银子一起放在张老头的面前。
　　张老头看到桌上的东西，脸色好了一些，不明所以看着张承明。
　　“这是供养银子的收据，按个手印吧。”
　　“你，我打死你这个逆子。”张老头反应过来，怒目圆睁，脸色铁青，那眼神像要射出火花一般，伸手对着张承明就是一个耳刀子。

　　张承明当然不会让他得逞，轻而易举地抑制住了他。一时大眼瞪小眼，互不相让。

　　洪大金可不关心他们两个，他只关注桌上的银子，扯了扯老赵氏袖子，老赵氏当然不会跟钱过不去，把纸拿过来，盖上自己的手印。
　　“可以了吧，真没有见过你这样的，连自己的亲爹都防。”

　　见老赵氏盖了手印，张承明把纸收进怀里，像白痴一样看着她，“不明白吗，我这是防着你。”说完扬长而去。
　　“你”老赵氏一噎，又在心里把张承明骂了一千遍。

　　洪大金见大家都顾不上桌上的银子，想悄悄把它藏进怀里。
　　张承明的话张老头听得明白，他本身也不是笨的，以前是被他们两母子的表面骗了，看见了他的小动作，瞪了他一眼，自己把银子收了起来。
　　..........
　　“二哥，等一下。”张承忠见张承明走到门口了，赶紧小跑过来
　　“你这是做甚么。”张承明眉头皱的紧紧的，“你不让她休息，抱出来做甚么。”他不明白圆圆都受伤了，张承忠还让她在外面吹风。
　　“二哥，你知道圆圆要被卖了吧。”
　　张承明点点头，这事他知道但是没有办法作主，他不是圆圆亲哥哥，老赵氏也不会听他的。
　　“二哥，你买了圆圆吧。”
　　张承明一惊，不可思议地望着快到他胸前的少年，虽然平时接触的少，但是张承明也知道最疼圆圆就是张承忠了。把圆圆卖掉，他以为最不会同意的就是他了。
　　“你是认真的，为甚么。”
　　看着脸色苍白的妹妹，张承忠鼓起勇气，一字一句艰难地说道：“他们平时就不把圆圆当人看，甚么事都给她做，还不给她吃饭，你看她都瘦得只剩下一层皮了。如果不是我平时给她省一口，也许她早就......，我到是宁愿圆圆给人做丫鬟。”

　　张承明轻轻颔首，那现在不是机会正好吗。去给人做丫鬟，至少能吃饱不用再挨饿。圆圆本身很是乖巧，应该不会与人冲突，不会受到主人的为难。

　　“如果真的是高门大户还好，你知道他们要把圆圆送到哪里吗？他们要把圆圆卖到妓院。”

　　“你说甚么。”张承明怀疑自己听错，实在没想到他们这么狠心。

　　“刘婆子说圆圆长得好，要把圆圆卖到妓院，我亲耳听到她跟娘说的。不然，怎么可能卖十两银子。”
　　张承忠说的咬牙启齿，刘婆的事他早就听村里很多半大小子说过，刘婆子专门做黑心生意，把长的好的女童男童卖到妓院供人取乐。如果没有听到老赵氏和刘婆子的对话，他怎么也不会相信。
　　张承忠忍不住哭了出来，又怕又恨，毕竟他才十岁。这时候除了找张承明，相信张承明，他也没有其他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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