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鸣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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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体如蛇，但有四翼，发磐磐之音。见则大旱。”
——《山海经（中次二经）》
“所以，简单来说，你是蛇精？”张继科在听许昕一通胡吹乱侃之后，眼皮越来越重，一句话总结许昕的中心思想
“是鸣蛇！神兽！上古神兽好吗？”许昕有点暴躁
眼前这个叫许昕的男人，说自己是上古神兽，鸣蛇，四千多岁。水里的那条不是什么深海新物种，是一条货真价实的龙，应龙。张继科有点印象，帮助黄帝打败蚩尤的那个，小时候好像看过动画片。张继科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要么是疯子，要么是中二病晚期，没救了。心里正盘算着怎么把他送到福利机构时，眼前的男人却一点一点幻化成一条火红的巨蟒，每一片鳞都好像在燃烧着，屋子里的温度计霎时间蹦了好几个数字……
“停，许昕，我信还不行”张继科干裂的嘴唇终于吐出几个字
“《山海经》有载，大体如蛇，但有四翼，发磐磐之音，见则大旱。说的正是在下。”恢复了人形的许昕嘴里叼着一根棒棒糖，“还是草莓味儿的好”
子不语，怪力乱神……张继科翻翻白眼，这情况，子大概没遇到过
“那您找我有何贵干？”
“张继科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连龙仔都忘了？”
“你俩小时候的事儿我不太清楚，咱们三个第一次见是在我还是凶厄之兽的时候……爷特么也不懂为什么被人谣传成凶兽，一直安分守己的生活，又没有咬人。可能爷吸的天地灵气有点多？力量变强之后，就是走到哪儿，哪儿就干旱。所以，我可不如你家龙仔讨人喜欢，龙仔代表着风调雨顺呢。大概在我六百岁的时候，觉得西北那地方还行，不想再换地方了，可是那儿的人不乐意了呀，就各种祷告天帝，求他把我收走。天帝办事儿效率也可以，没多久，你和龙仔就来了。那个时候的龙仔还不是应龙，是角龙，你也还不是四凶之一的梼杌，是北方天帝颛顼的儿子，那个时候真是好啊……”许昕有些多愁善感，眼梢有些泛红，嚷嚷着让张继科拿罐啤酒来，趁着张继科转身的时候，偷偷抹去眼角的泪水。
“你小子当年脾气是真爆啊，看见我二话不说，上来就打。龙仔可比你脾气好多了，在我快被打个半死的时候，问我，如果有办法帮助我控制自己的力量，我愿意学吗……我的内心是崩溃的，就不能在打我之前先问一句吗？后来我们就一起在元始天尊门下学习。我一开始很喜欢粘着龙仔，觉得他笑起来像个糯米团子，对你就比较害怕，怕你疯起来连自己都咬。我也一直很奇怪，你们两个性格天差地别，怎么会成为朋友？你都不晓得你们当年那个黏糊劲儿，鞋要一人穿一只，你喝醉了就只会傻笑着挂在龙仔身上。后世有个叫曾点的人说自己的志趣是‘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我第一次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就只想着：狗哥，龙仔，你们在哪儿？”
张继科看着眼前的许昕泣不成声，一些细细碎碎的东西似乎慢慢在脑海里汇聚，像丝线，经纬交织，要织出全景。张继科反常地没有嘲笑许昕哭得像个娘们儿一样，他好像理解许昕，他好像也思念了好久……
许昕用袖子擦擦眼泪，接着说：“我一直不知道为什么你会被列为和穷奇，饕餮，混沌一样的凶兽。我知道，你一直都没变，和当年打我的时候一样，为民除害，一片赤诚。那次大战的时候，你和龙仔明明是可以走一走了之的……如果当时走了，就不用分开这上千年了吧……”许昕已经有些醉意，说话断断续续，“那个时候，你已经被扣上凶兽的污名了，是天下人辜负你在先，你不回来才是天经地义。可是龙仔说‘我们三个说好了一起持书仗剑走天涯，可是持书仗剑耀中华更要排在前面啊’，然后你二话不说就回来了，那时候我就知道，你一直都没变。那一仗打得是真凶啊，我们被新罗和扶桑国围攻。新罗有个傀儡师，操纵傀儡娃娃模仿你的招式，元始天尊看出了对方的破绽，让我告诉你换招式，攻其弱点。你偏不，非要硬碰硬，要不说你小子倔呢。最后你虽然打烂了傀儡娃娃，自己也受了一身的伤。我当时不理解啊，问你，明明可以赢得轻松一点，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搞成这样？你丫擦擦嘴角的血说，就是让他知道，即使用他最强的手段，中华也是不可战胜的，叫他再不敢轻易来犯。我那时候头一次觉得狗哥你那么帅，后来想想，你是不是早已料到，自己即将堕成凡人，龙仔也将遭遇劫难，没有猛士守疆卫土，所以才在那次大战，耗尽力气，震慑强敌……”
酒精开始发挥效用，原本嘟嘟囔囔的许昕终于安静地趴在桌上。张继科站起身，走向窗口，大团的黑云积压着，风雨欲来。好像很久以前，他也这样看着天，等着雨，等着谁……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鸣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