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玉不在侧》李李翔

2、第二章 我问你答

　　第二章 我问你答

　　第二天中午姜羽去吃饭，刚进餐厅就有人叫她，“姜羽。”

　　是宋一鸣，坐在离门口最近的一张桌子，手边放着她的雨伞，像是特意守在那儿等她。姜羽点点头，买了饭回来，笑道：“还我伞？万一今天又下雨怎么办？
　　”
　　宋一鸣快速看了眼她，摇了摇头。

　　姜羽觉得他摇头的样子可笑又可爱，忍不住逗他：“是不会下雨还是不还我伞？”

　　宋一鸣抿了抿嘴，不做声。

　　姜羽逗的索然无味，“你真的很不爱说话嗳。”

　　他好半天说：“不知道说什么。”

　　“什么都可以啊，天气美食娱乐八卦。说到八卦，我要八卦一下了。昨天你说你没有女朋友？”
　　他点头。

　　“为什么？”身高体长，肤白貌美，竟然没有女朋友，这不合常理！

　　宋一鸣一脸困惑地看着她，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姜羽暗骂自己问了个蠢问题，状似随意地说：“那你要不要当我男朋友？”

　　“好。”

　　姜羽吃惊地看着他，简直怀疑自己幻听了，“哦哦，好，那好。”她辞不达意胡乱应承着，用力掐了下大腿让自己镇定下来，半娇嗔半埋怨说：“还不知道你电话呢。”

　　宋一鸣把手机拿给她。

　　姜羽输入自己号码拨打，挂断保存，说：“今天工作很多，我先回去了。”跟踩在云端一样飘走了。心心念念的大美人突然成了自己男朋友，她有点缓不过神来。

　　回到办公室，大家吃饭还没回来，只有寥寥数人。王斌见到她说：“这么快就吃完了？减肥啊？”姜羽心神不属，随意嗯了声。他上下了姜羽一眼，“再怎么减还不是小胖妞一只？可别越减越肥啊。”自以为幽默地笑起来。

　　姜羽面上笑笑，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却气得差点没把他鞭尸。你个穷矮矬，也不拿镜子照照自己，龅牙还满脸痘，也敢埋汰我？我哪里胖了，我这是丰满丰满！我就算胖妞还有绝色男朋友呢，诅咒贱男单身一辈子！

　　想到男朋友，她拿起手机发了条短信——

　　下班一起吃饭吧。

　　等了两个小时才等来一句“好”。

　　姜羽真怀疑中午那句“好”是自己幻听了。

　　两人约在公司门口，宋一鸣站在那里等她，让她心里好歹踏实了点儿。

　　等离开公司范围，姜羽自然地挽着他的胳膊，问：“吃什么啊？”忍不住侧头瞟他，真高，自己只到他肩膀。

　　结果宋一鸣带她去吃肯德基。

　　姜羽只当过童年了，和他一样要了个辣味鸡腿堡套餐，不过把可乐换成了热豆浆。

　　吃完问宋一鸣去哪里，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姜羽，显然没有任何计划。

　　姜羽气闷不已，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不早了，我还要倒两趟地铁呢，先回去了。”

　　他“哦”了一声，转身朝地铁站的方向走。

　　明天还要上班呢，不能玩太晚——姜羽如此安慰生气的自己，“你说住附近，附近哪儿？”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栋高楼。

　　“这么近？上班走路就成，不用每天起早贪黑地挤地铁的人生，真是太幸福了。”

　　宋一鸣默默听着她说，完全不接话。

　　“你每天几点起？”

　　“九点半。”

　　“十点上班你九点半才起？”姜羽羡慕不已，她光在路上就要一个半到两个小时，每天七点起，八点出门。谁叫她想要住的舒服又要省房租，只能住的远一些了。

　　宋一鸣送她到地铁口，连“路上注意安全”之类的客套话都没说一句就回去了。回到家也不见问候短信，姜羽只能摇头苦笑，IT男呐！

　　周末约会问宋一鸣想去哪儿，他说随便。姜羽想了想说：“那你能不能来我家附近的电影院？”好在他没有任何为难的样子同意了。姜羽松了口气，要是约在他那边，来回四个小时，好不容易一个周末，她可不想过的比上班还累。

　　约了中午十二点吃饭，宋一鸣十一点就打电话说他到了。姜羽那会儿还在床上，手忙脚乱跳起来，兵荒马乱地洗漱化妆换衣服，冲到商场门口刚好十二点，“下次不要这么早啦，白白等这么久。你几点出来的？”

　　“九点。”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地方。

　　姜羽有些内疚，他上班都没起这么早！拉着他的手晃了晃：“辛苦辛苦，请你吃好吃的。想吃什么？中餐西餐，辣的不辣的？”

　　“都可以。”

　　“那就去港丽餐厅吧，我喜欢他们家的蜂蜜厚多士，好久没吃了。”

　　两人点了三个菜，姜羽问他：“好吃吗？”

　　点头。

　　“以前吃过吗？”

　　摇头。

　　“喜欢哪道菜？”

　　指了指蜂蜜厚多士。

　　姜羽忍住发脾气的冲动，用玩笑语气说：“我们是不是一直在玩一个游戏？名字叫‘我问你答’？”

　　宋一鸣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看着她，显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姜羽有点头疼，可是看着他秀色可餐的样子又忍不住心旌摇曳，定了定神笑道：“喜欢就多吃点，不要浪费。”

　　他果然把那么大一个蜂蜜厚多士吃的一点不剩。

　　吃完去看电影，问他想看什么又是随便。姜羽也不同他商量了，排队买票，支使他：“去买点吃的。”宋一鸣去了一趟，半天空着手回来，问她想吃什么。姜羽看着他足有十秒之久，用力扯出一个笑容：“爆米花，苏打水，谢谢。”

　　电影是好莱坞犯罪剧情片，姜羽觉得情节不够精彩，男女主既不大牌也不漂亮，问宋一鸣电影怎么样。她很喜欢看完电影和朋友一起吐槽，还以为又是一部《十一罗汉》，哪知道人家甩它一条街，连相提并论的资格都没有。

　　满心雀跃只等来一句“哦”。

　　姜羽再接再厉：“你知道电影哪里处理的不好吗？”

　　姜羽以为他会顺理成章问哪里，她就能接着往下说题材老套情节薄弱之类，哪知他傻愣愣地摇头：“不知道。”

　　姜羽笑容僵了一下，指着远处说：“那边有游戏厅，要不要玩？”

　　“嗯。”

　　玩了大半个小时游戏，看看时间也不早了，姜羽带宋一鸣到自己住的小区楼下转了转，就让他回去了。

　　室友林可问她约会怎么样，“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没一起吃晚饭？”

　　“他回去路上要两个小时呢，太晚了不好。”

　　想到这，姜羽心又软成一团。

　　这天下班后一起吃饭，这已经是宋一鸣这个星期第三次带她来肯德基了。姜羽脸色微变，“可不可以不要再吃肯德基？”

　　宋一鸣居然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一脸纠结问：“那吃什么？”

　　“别的啊。”

　　宋一鸣更茫然了，完全不知道除了肯德基之外该吃什么。

　　“那边不是有嘉禾一品嘛，我们喝粥好不好？”

　　有人替他做了决定，他立即松了一口气，“嗯。”

　　姜羽要了虾仁粥和小笼包，问宋一鸣要什么。他拿着菜单好半天做不了决定，蒋羽便自作主张给他要了山药粥，怕他吃不饱，又要了份扁豆焖面。

　　结果他吃的还没自己多，姜羽大受打击，决定要把吃下去的热量消耗掉，大晚上拉着宋一鸣压马路。她摸了摸自己鼓出来的小肚子，又看了看身边玉树临风的男朋友，有些自惭形秽，闷声闷气问：“你会不会嫌我胖啊？”

　　“不会。”

　　男朋友毫不迟疑的回答取悦了她。两人正好走到阴影处，姜羽转过身，手搭在他肩膀上，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

　　宋一鸣似乎受惊不小，呆呆站在那儿，一直没反应，任由女朋友轻薄蹂躏。姜羽见他一副小媳妇样儿，自己好像欺男霸女的恶少，忍不住闷笑出声，“第一次，嗯？”

　　宋一鸣脸刷的一下红了，不知打通了哪里的任督二脉，突然开窍了，抱住她，柔软的嘴唇在她脸上到处乱亲。

　　姜羽害羞地转过脸去，拉了拉他的手，“我要回去了。”

　　宋一鸣送她去地铁站的时候有些依依不舍，直把她送到进站口才回去。

　　姜羽也甚满意，两人总算有点谈恋爱的样子。

　　不过到家他还是没发问候短信。姜羽打电话抱怨：“你也不问问我有没有安全回来。”

　　宋一鸣词穷，不知想到什么，突然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如果我生气了，你要怎么办？”

　　“对不起。”他立即道歉。

　　姜羽扶额，多少有点知道IT男的德行，“好啦，我没有生气。不过你一点都不担心我吗？约会完问都不问一声。”

　　宋一鸣完全没这个概念，不过他知道要听女朋友的话，于是照她的要求问：“那你安全回家了吗？”

　　“你说呢？”纵使他看不见，姜羽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早到家了，逗她玩呢。

　　宋一鸣被她反问的不知所措。沉默不语。

　　姜羽见他许久不说话，只好打圆场，“好了，早点睡。明天约好了跟阿白去庙里烧香，后天再去找你。”

　　“嗯！”

　　姜羽看着手机叹了口气，人家都是男朋友哄女朋友，到她这儿怎么就反过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