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兰The Day You Went Away—第一部》归页

5、第五章

　　有风吹过，每个沉睡在墓碑下的生命却都无法感受到凉意。
　　在众多的墓碑之中，那样一个普通的墓碑前，一个有些年老的男人站在那，注视着碑上女子慈祥的笑容。
　　我走近他，将手中的枪握紧。
　　“你来了。”
　　他开口，好像是在对我说话，可是他的视线并没有停留在我身上，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那个女子。
　　“她是我的母亲，一个很坚强的女人。”
　　他转过身来，看着我，眉目间我可以看到他苍老的疲惫。
　　“对不起……”
　　将手枪上膛，对准他的心脏。
　　“对不起……”
　　我一直重复着这句罪恶的道歉，想要给自己因为愧疚与嫌恶而封闭的心一丝轻松。
　　然而我拿枪的手却在不由自主的发抖。
　　完全失去了按动扣扳机的力气。
　　仿佛看出我的彷徨，男人叹了一口气，发间的白丝在阳光下有些耀眼。
　　“还是个新人啊。”
　　我没有回答他的话，不知名的恐惧让我发抖。
　　“想当初第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我也是这样呢。”
　　“好了，孩子，不用怕。”
　　“不会有什么事的，你也有苦衷的对吧。”
　　“况且死在母亲身边也是可以幸福了呢。”
　　“好了孩子，放松，按我的话去做。”
　　我已经控制不住的颤抖，手中的枪也已经因为颤抖瞄不准目标。
　　“孩子，稳住，对，没错就这样……”
　　“接下来，孩子，食指用力，不要紧张，没事的……”
　　他好像在教小孩走路一样的教我怎么用枪杀了他。
　　“砰。”
　　我颤抖的手食指用力，他捂住胸口缓慢的倒下去，努力的移动到墓碑旁边，用那还未沾血的手指轻抚照片上女子的笑颜。
　　“妈妈……”
　　最终他带着笑容，闭上了双眼。
　　我颤抖的转身离去。
　　我杀人了，新一。
　　我杀人了……
　　重新上了那辆保时捷，却好像已经度过了一个世纪。
　　一个苦苦挣扎，折磨人的漫长的世纪。
　　“你成功了，对吗。”
　　并不是疑问的语气，好像他早已经料到了结果，然而我并没有力气回答他的话，只能不自觉的发抖。
　　“Vodka。”
　　“是，老大。”
　　带墨镜的男人下了车，他应该是去查验我的成果的吧。
　　闭上眼，男人倒下的样子一直在我的脑海里，被鲜血沾染了的，红色的记忆。
　　————————————————
　　“告诉先生，她已经通过考试了。”
　　Gin对面前的Tokay说到。
　　然而Tokay只是笑了笑，转身用双手按住我的肩膀。
　　“Martini，你的代号。”
　　Gin不悦的皱眉：“Tokay，她这个程度是不足以有代号的。”
　　“Gin，先生已经说过了，她的代号，Martini。”
　　“以公谋私，Tokay你也会做出这样的事来啊。”
　　一旁的Vermouth笑得妩媚，精致的打火机在她手中发出开盖合上的声响。
　　“Vermouth难道就不希望这样么？”Tokay眼底的笑容更深了。
　　“啊好吧好吧，毕竟是我的学生呢。”
　　Vermouth不着痕迹的将心中的怀疑掩盖。
　　“我可以回去了吗……”
　　我打断他们的话，我已经受不了继续在这片黑暗中生存。
　　然而我已经成为他们的一份子。
　　Martini……
　　“当然可以啦，Angel,你终于可以和家人团聚了呢。”说话的是Tokay。
　　和家人团聚。
　　我怎么和家人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