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雪上川

9、大结局

　　【斐玉传】

　　这是我第二次下界。
　　第一次，我遇见了一个在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人，我还伤害了一个在我生命里我最爱的人。
　　他是一只比玉帝年龄都要大的老凤凰。
　　从九重天飞下，整天窝在六重天，喝酒玩乐。
　　栖九之名，早就耳闻。
　　那时我还在为那个人的病情烦心，信步在城郊竹林里，便遇见了一只喝醉的凤凰。
　　因此，以后很长的一段时光里，他对我说过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
　　斐玉，你看，你信步一走便遇到了我，这何尝不是一种缘分呢？
　　不错，这是我的缘，却是他的劫。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蠢的凤凰呢？
　　随便说几句甜言蜜语就能相信；说句气话就能当真、不要命地去往生河，试图带回那人的魂魄；明明以前对他冷漠的时候也能笑的像一朵花，后来再多的情话只能让他露出伤感的表情……
　　我信步一走，却再也遇不到当初的他。
　　他被打入畜生道，六世轮回不得为人，来偿还我欠下的业果。
　　我尾随着每一世的它，看见狐狸的它为了一块肉和比它凶猛的动物斗得你死我活；被蛇的它咬的手腕鲜血淋漓，却只能看见它警惕的双眼；看见变成兔子的它在山岭被一匹幼狼活活咬死……
　　第三世结束时，我看着负责此案的鬼差将它的魂魄带回地府，我怔怔地看着他们远去，却再也没有资格插手它的生活。
　　我回到了天宫。
　　司命星君看见我的时候，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我告诉他，
　　我忍受不了了，我没办法看见他，死的那么荒凉，他本来可以有自由自在的人生……
　　司命星君频频点头，他说了一句。
　　“当我知道他爱上你、知道你们俩的结局时，我的想法和你现在的想法，一样。”
　　最后他补了一句：“可是他不怕死，他也不会死，他怕的是忘了你。”
　　他最后的软肋，是我。
　　也是我，折断了他的双翅，把他打下了地狱。
　　此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司命星君。
　　我放弃了执掌北斗星的职务，去了阴间。
　　在那条他经过的往生河边，做一个普普通通的摆渡人。
　　我渡了他三世。
　　他涅槃重生，回到不周山休养。
　　这一次，司命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里。
　　司命星君说，有些苦，尝一次就好。
　　我依旧在往生河边，渡那些舍不得尘世的魂魄。
　　也许，我们永世不会再相见，
　　也许，他信步一走，就会再次遇见我。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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