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程序猿同居的日子》瘦马病书生

8、护士刘燕

　　江别城回到公寓的时候，看见姜心正坐在阳台的栏杆上，光着脚丫子在栏杆上一晃一晃，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掉下去，摔个面目全非。

　　她不知在高兴什么，看见江别城回来了，向他挥了挥手：“小哥哥，这么晚才回来，不知道我等你等得着急吗？”

　　江别城把包扔进自己房间，打开冰箱门拿了一瓶水喝了大半，看一眼姜心：“这不是去看你了吗？”

　　姜心笑嘻嘻：“小哥哥真会开玩笑，昨天晚上把我吓晕了，今天晚上又想把我吓得掉下楼去吗？”

　　“第一人民医院，高级病房。”

　　姜心坐着栏杆上，双腿停止了晃动。
　　明明A市今天已经发布了黄色高温预警，可她仍然像只冷血动物一样，身上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滴汗水。

　　“壳子能有第二个，芯片却不会有第二张了。”江别城气定神闲地喝完一整瓶水，“谁给你的自信站在这里威胁我？”

　　姜心脸色变了几变，脸上重新绽开微笑，眸子底下却是冷冷的：“什么芯片？小哥哥你莫不是失了智？”

　　“你最好从哪里来回哪里去，等我动手大家都要撕破脸皮。”江别城淡淡地说道。

　　他环视了一圈整个客厅，没有药水也没有可乐。
　　或许是因为昨天的警告有了效果，变身过后的姜心并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两人一晚上相安无事，等江别城醒来的时候，公寓里已经没了姜心的影子。

　　桌子上留了一张字迹娟秀的字条，是真正的姜心留下来的，说她打算出去找房子，顺便去咨询一下精神科医生。

　　江别城把纸条揉成一团丢进垃圾筒。
　　精神科医生能帮到她什么忙？能检查出她脑子里芯片的用处吗？

　　想到这里，他拿起手机输入一串号码。

　　姜心透过公交车的车窗看向车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拿出手机一看，是一串陌生号码打来的。

　　“喂……”
　　“是我，江别城。”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传了过来。

　　姜心愣了愣，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手机号的？”
　　“知道你的手机号有很多种方法，这是我的号码你存好了。”对方说道。

　　这句话结束之后，对面就直接挂了电话。
　　公寓里，江别城看着暗掉的手机屏幕皱了皱眉头，昨天晚上居然忘了充电，手机在关键时刻没电了。

　　姜心看着手机屏幕叹了口气，所以他打电话给自己，只是为了让她存号码吗？
　　她认命地存好号码，发现自己的微信已经炸开锅了。

　　原来，昨天晚上沈母就拍了沈建国和沈父的惨状，全部发到沈家的家族群里。
　　一向只发养生文章和晒娃的沈家人，一个个都跳出来，把姜心祖上十八代都骂遍了，每骂一条还都要@一次姜心，姜心打开群的时候，瞬间收到了几十个提醒！

　　可问题是，她不是早就把这个号下了，登上了以前自己用的微信号吗？
　　为什么这个号还会出现在她手机里？

　　姜心顿时想起，那个在视频里说不会放过她的女人。
　　一定是她趁自己睡着之后，登录上了这个微信号！

　　一想起那个女人，姜心全身不由自主地开始发冷，她强迫自己不再去想这些，看着还有两站就到的A市精神卫生中心。

　　只要她把自己的人格分裂症治好，那个女人一定不会再出来了！

　　这时，她的手机发出“嘀”的一声，沈家家族群里又突然冒出一条新消息。

　　一个燕子头像出现在群里，发出一个微笑的表情。

　　【大家请放心，我已经找到姜心。】
　　【再过一阵子，等君玉回来之后，她就能回家了：）】

　　姜心连忙关了沈家的家族群，退出来之后忽然看见自己的好友列表里，也有那只燕子的头像。

　　【你已成功邀请“刘燕”加入了沈家家族群】

　　刘燕，不就是昨天非不让自己走，还振振有词地让自己回沈家的那一个吗？姜心握紧了手机，耳边响起了广播声。

　　“精神卫生中心站到了，到站的乘客请在后门下车。”

　　姜心把手机揣进兜里，从后门下了车。
　　精神卫生中心就在公交站台后面，看起来窗明几净，里面的陈设非常简洁，但装修看起来就非常专业。

　　她推开玻璃门走了进去，里面正放着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一个穿着粉红色护士服的小姑娘坐在前台后面，见到姜心之后冲她露出甜甜的笑容。

　　“请问这位小姐有预约吗？”
　　姜心摇了摇头：“没有。”
　　“那我给您推荐一位医生，您不介意吧？”小姑娘给了姜心一张单子，让她在上面填写基本信息。

　　“沈医生是这方面的专家，您有什么问题的话咨询他就好了。”小姑娘看了眼姜心填的信息，随口问道，“请问是您的哪位亲人患病呢？”

　　姜心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是我，我怀疑自己有人格分裂，你们沈医生擅长这方面吗？”

　　小姑娘愣了愣，脸上的笑容有些僵：“都可以的。”

　　这时，一个穿白色护士服，脸上带着一个口罩的护士走了过来，露在外面的眼睛淡淡地扫了姜心一眼：“有病的你就不用管了，直接跟我到里面候诊吧。”

　　小姑娘连忙笑道：“那就麻烦姐了！”

　　姜心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来都来了，还是跟在护士身后走了进去。

　　护士一言不发地走在前面，她又瘦又小，整个人只到姜心的肩膀。
　　露在外面的皮肤有些发黄，看上去像在三十岁以上。

　　姜心也跟在她身后没作身。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久了，忽然觉得这护士的背影有些耳熟，就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在哪看过。

　　护士带着她走进一间诊室，指了一个地方让姜心坐下，就用剪子剪了一块纱布，不知在操作台上捣鼓什么。

　　等到空气中开始迷茫着一股甜腻的气息，姜心才发现她戴着胶手套，手里拿着一块浸透药水的纱布走了过来。

　　“你果然还是来了。”护士拉下自己的口罩，一张黯黄的脸出现在姜心面前。

　　姜心愣了愣，立刻提着自己的包站起来：“刘燕？你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