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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旧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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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冬是与景睿和豫津一同来看望小蝶的;刚踏进靖王府便遇见了准备入宫的萧景琰。
自赤焰军一案后,萧景琰与夏冬并无言语,以前如避不开的相遇也只是视若不见,现下与小蝶成亲,萧景琰也只是对她微微点了点头,便与景睿和豫津简单打了个招呼,带着列战英和戚猛进宫去了。
“冬姐,你与靖王殿下到底为了何事闹成这样的啊?”豫津看着萧景琰远去的背影,想到他刚刚对夏冬的态度心里不禁担心,如果不是因为他和景睿在,夏冬怕是连靖王府的大门也进不来。
“陈年旧怨。”夏冬收回目光,走在前头说道:“我们快进去吧,小蝶怕是等急了。”
五月的金陵柳絮飞扬,飘舞的白色绒团像极了冬日里的雪花。
小蝶立于廊下,敏儿从屋里拿来一件红色披风,“小姐,进屋吧,外面风大小心着凉。”
小蝶低眉浅笑:“都五月天了,我却还这般怕冷。”
“刚去了毒,身子难免弱些,调养些时日就好了。”敏儿笑着安慰道。
“你去看看炉上煮的百合莲子羹好了没?冬姐最爱这个了。”小蝶拢了拢胸前的红色披风,看着小院口的月牙拱门说道。
巧儿跟在后面,豫津走在前面笑着说些什么,不时地回头去看后面的景睿。
“靖王妃,你怎么站在这里?”夏冬先看到廊下的高小蝶,问道。
“门房的人把贴子递进来时我还在担心,问了才知道你是与景睿还有豫津一起来的才放心些,现在看着你们都进来了,压在心里的一口气可算能舒展出来了。”小蝶拉着夏冬的手笑着说道。
“你是怕靖王殿下不让冬姐进来吧?”豫津一边朝屋里走,一边说道:“说实话,在府门前遇见靖王殿下的时候我还真担心他把冬姐赶出去呢,虽然靖王殿下看也没看冬姐一眼,好在也没说什么其他的话。”
“就你嘴快。”景睿笑骂道。
“感觉怎么样?看你人都瘦了一圈。”在屋里塌上坐下,夏冬关心地问道。
“还好,就是身子有时乏的厉害。”
“多调理调理就好了。”夏冬打量了下小蝶的住处,笑着说道:“看来靖王待你不错。”
小蝶笑笑没有说话,一旁的景睿说道:“这段时间都在忙着绮妹的大婚,也没顾上你这里;关于宫姑娘的事我也听豫津说了,那个蒙古大夫到底是什么人?你可曾问过?”
小蝶摇了摇头,“问倒是问过,不过他没说。”想了想又道:“景睿可是觉得有什么不妥?”
“倒没觉得什么不妥,只是这件事总让我觉得挺奇怪的。”景睿歪着头想了想,心中的一丝异样一闪而过,待仔细去想时,却是追查无迹了。
“先别说那位蒙古大夫了,能来为小蝶解毒想来也不是什么坏人。”夏冬看着小蝶问道:“可曾追查过是何人下毒?”
“正在查,这样的事怕不是第一次在靖王府发生了。”小蝶似是想起什么,朝夏冬问道:“冬姐自小在悬镜司长大,又比景琰长几岁,他的事情冬姐应是清楚一些。”
夏冬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前靖王正妃卫氏。”
听见‘卫氏’两个字从小蝶有些苍白的嘴里吐出来,夏冬心里着实一惊。
卫氏灵芸,云南穆府穆深妹妹之女,自小与霓凰住在金陵穆王府,古灵精怪的性子很是讨宸妃喜欢,在太皇太后为林殊和霓凰指婚时也顺带求了景琰与灵芸的姻缘。
“为何突然问起她?”夏冬疑惑地问道:“难道你怀疑……”
“这几日听府里的老人说起,当初靖王妃也是如我一般的症状,寻了好些大夫来瞧都说是春懒,静嫔娘娘因为位份的关系出不得宫,所以这病也就拖下了,哪曾想夏至刚过靖王妃就不行了,等靖王从西山营巡防回来,却是连最后一面也未曾见上。”小蝶微微叹了口气。“我还听说,当时的靖王妃已怀孕三个月了。”
“不错,云南穆府接到消息赶来时,也只是见了最后一面。”夏冬忆起当年霓凰从云南赶来,带着心力交悴的卫夫人,虽见了最后一面,却是连一句话也没能说上。
“冬姐,当年的事情你可知道?”
夏冬二十岁嫁与聂锋,因着林殊与景琰的关系,这靖王府她也常随聂锋来,只是自赤焰一案后十余年,外面早已物是人非,而这靖王府却好像从未变过一样。
“前靖王正妃卫氏灵芸是霓凰的表妹,她自小与霓凰住在金陵穆王府,也与赤焰少帅林殊、靖王萧景琰一同长大;霓凰十二岁时由太皇太后亲自指婚林府小殊,当时在这桩指婚中还包含了萧景琰与卫灵芸这对冤家;霓凰十四岁时,发生了赤焰一案,当时金陵城中血流成河,灵芸也目睹了这桩血案所带来的杀戮;后来,霓凰回了云南,只比霓凰小一岁的灵芸却被留在了芷箩宫中;三年后,靖王从南海回来,第二年便在梁帝的旨意下成了婚;成婚后,灵芸恪守一个妻子的本分,两人倒也恩爱着过了两年,六年前,太子以靖王妃无所出而请陛下把兵部员外郎之女宁珺妍许与靖王为侧妃,宁珺妍进府不过月余,便有传言称她不为靖王所喜而被遣入偏院;后来,靖王奉旨去西山营巡防,出门不过两个月,待再回京时却是伊人已逝。”
夏冬把自己所知道的简要地说了一遍,这样的陈年旧事有朝一日被翻出水面,才表现这其中竟有这样多的隐在关联。
“这样说来,这些事情那个宁侧妃定脱不了干系。”景睿听了夏冬的话,心里也一阵难受。
“这两天我都在想,景琰在外树敌不多,我爹为人一向低调,虽有些明哲保身,但也是为了自保;若说有人非想置我于死地,除了她,我实在想不出还有谁。”小蝶说道。
“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豫津看着小蝶问道。
“可能,我需要三位的帮助。”小蝶眼含恳求地看着面前的三人。
“你需要我们做什么?”夏冬看了看景睿和豫津,问道。
“景琰的性子想必三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我希望先不要告诉他。”
三人都看着小蝶点了点头,小蝶才继续道:“我听我娘说,这次我中的毒是七色花,这种毒是滑族皇室的独门毒*药,宁珺妍是朝中官员之女,而且自小养在金陵,她的药是从何而来?又是何人所赠?”
小蝶看了看三人,又道:“这几年,太子和誉王分庭抗礼,朝中官员更是各位其主,那么,当年太子为何要让宁珺妍入靖王府?偏偏又如此之巧,宁珺妍入府不过三月有余靖王妃便因病去世。”
“你怀疑太子……”景睿不可置信地看着小蝶。
“不,我现在谁也不怀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小蝶一口否定了景睿的猜测,继续说道:“刚从阴山口回来时,宁珺妍有次与我闲聊,竟聊起了螺市街新开的杨柳心舞坊。”
“这有什么问题?”豫津不解地问道。
“各位有所不知,宁珺妍甚少出门,就连归宁都甚少,与我分开不过半年多功夫,怎么就突然关心起这风月之地来?”
“你想让我查查她在靖王府外的联系?”夏冬问道。
“嗯,我不想冤枉她,但也决不能姑息了她。”小蝶想到在这府里竟有人视她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能拔之而后快,心里就激愤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