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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离酒宴作别 再回十字坡 ...

  •   还是那些人的吵闹声,震得天响,门神之声,一声赛过了一声。云衣许久未曾记起的水浒传,在脑海中一页页的翻开,直到了那武松醉打蒋门神,一个个的字,皆是如此的刺目。看了下去,他兄弟蒋忠的下场,不过是血溅了鸳鸯楼,还担了个骂名,那金眼彪又好得那里去?好汉,都是些买卖人肉的强梁之辈,白瞎了那一个好字。
      名与利,那是蒋忠所追求的,现在他得到了,那笑得如花般的脸上,写满了得意,称心。
      在这样的盛会之后,便有一个庆功宴的,这是惯例,也是一场各种人之间的交际。云衣作为在那比试之中的获胜者,他是有资格在宴会中得一位置的,虽然在外头,靠后了一些。不过到底还是进了来,在园子外,有那些个大商人,花了上百贯钱,也只是和他坐着呢。
      一百贯钱,他在白日里那几乎是搏命的拼杀竟然是值那一百贯吗?莫名有些想笑,却是笑不出来,只是觉得和坐在前头有些的蒋忠有些疏离了开来。觥筹交错,醉生梦死,有歌姬明艳的舞蹈,也有那些带着酸腐气的文人念着词。不过云衣是听不懂的,他也不想懂,心中猛的想起了一句,道不同,不相为谋。
      狠狠的灌了几口烈酒,这些官吃的酒倒是比他们吃的,好上不少啊!
      待微醺然了,便向四周告罪了一声,说不胜酒力,又饮了一杯之后,就出了那园子,要回了屋子中歇息。
      “贤弟,贤弟,且住了……”
      后头竟然有蒋忠的喊声,云衣忙止住了脚步,便在一旁等他来,却是不知叫住了他为何?
      同时,心中颇为感动,那蒋忠为了他舍了应酬,不愧是兄弟,憋闷不觉舒缓了许多。
      当蒋忠有些气喘的走到了云衣身边,那扑鼻的酒气呛人,脸也是红得深了,便知他也是醉了。也不知是灌了多少的黄汤下去,才让得他如此,不过从他的笑脸之中,却知他乐在其中。
      两人沉默了好一会,蒋忠才问道,“不知贤弟为何离了席,怎的往日里千百杯不醉的酒量今儿个这么一会就不胜酒力了,哈哈哈……”
      说着,便拉着云衣的手往回走,要拉他回那酒宴之中。只是云衣心中不愿回头,便使了个千斤坠,定在了原处,让蒋忠拉了几下,也是纹丝不动。
      那怕他再是醉酒,心里到底还是明白的,实力虽然去了大半,但是拉人那是可以的,只是他拉的人不愿走了,所以才拉不动。既然是拉他不动,便作罢了,只是转过了身来,看着云衣,眼中的疑惑,为何不愿回那酒宴,享那诸多恭敬的目光?
      云衣到底是只有这么一个好友,本来不想劝说的话,却到了嘴边,兜兜转转,还是说了起来,“兄长,我两人虽然未曾结拜,却一直拿你当兄长的,我所说之言,你可信了?”
      “当然是信了,没有兄弟,那快活林那里有如此轻易的拿下。”
      “那兄长可知,你如今的处境颇为凶险,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的下场?”
      “知道!”
      “那你为何还要在这里摸爬滚打,为他人驱使?”
      云衣说到了这里,他是有些不敢相信的,蒋忠既然全都知道,那么他为何还要一步步的往那样的道路走下去。这样的路是没有好下场的,说不准的,他的下场,会比书中所言更是凄惨许多。
      云衣第一次的与蒋忠无话可说,他与蒋忠到底是不同的人。两人所追求的不同,真的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不知道说什么好,良久,蒋忠才道,“为兄方才与团练使他们告了假的,现在他们也是等得急了罢,便不与贤弟多聊了,明日再说。”
      说罢,转身就走,往那名利去了,却是离着兄弟远了。
      不过云衣到底是不忍心,还是在后头喊道,“兄长,现在离去还可,逍遥自在不是也好吗?省的在这里受了闲气,自己都不是自己了,那有个什么意思?”
      蒋忠只是挥手,半步不停,也不迟疑,步入了黑暗中,没有了影子。
      天下无不散的宴席,虽然早已经有了预料,仍然是止不住的感伤。好友选了一条绝路,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只是因为,这是他的选择而已。云衣木然的愣了半晌,灯火通明的夜空,也不觉着半点的温暖,他不是这里的人,不属于这里,那么,家在何方?
      茫然,不知前路何处,便只能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竟然是离了城。原来,在这些年里,久无战事先,加上身处于腹心之地,大宋中,多的是这样夜不闭门的城池。
      “腐烂已经到了根子里了,无力回天……”
      歌舞升平,这便是他对于这里的看法,怪不得那些个大盗,可以占据了梁山,乱了大半的宋朝。
      他已经在了城池之外,回头往里望去,人来人往,便没有了心思去挤上一挤的想法。
      他与蒋忠,也算是告别了,那么不如就如此的离去了罢,不然凭增了几许伤感,若落了泪,倒是让人笑话。且在那里也没有什么重要的,宝刀在身上带着,一些银钱不拿也罢,用不着专去费神。今后一路上贼人是少不了的,那么对那些人劫富济贫,也是做了大好事,怎么能放弃了唾手可得的功德?
      想到了就走,趁着还看得见,便急行了几十里路,酒劲发作了,便到了一个小庙之中,歇息了起来。
      半夜,寒风凛冽,有些啪啪声,将云衣惊醒,待他仔细听了片刻,猛地一惊,不对,这不是风吹的声音。
      果然,在他方是抽出了刀来,黑暗中便有几只绳锁向他罩来,要将他拿了。
      一个懒驴打滚,躲过了那绳子,同时,心里还是有些纳闷的,怎么有人来拿他,是金眼彪还是无疑中得罪的人,或是那些在酒宴上让他落了面子的大人们?
      在酒宴上吃的那些酒,后劲大得很,就算是睡了一觉了,云衣还是晕头晕脑的,从地上爬起后,晃了几下,用刀撑着,才好了起来。
      “好一头肥羊,兄弟们,快来,将他拿下了,又是几把赌资。”
      庙门外头传来的声音,云衣虽然还是醉的,但是其中的好坏,还是分得明白。尽管心中吃了一惊,散了些热汗去了,却仍然是无济于事,手脚都是软的。既然对敌不得,那便只能逃跑了,趁着那些个人未进来,便从庙后边那破口上撞了出去。
      “不好,他跑了,追!”
      听了这声音,云衣下意识的回头望了一眼,虽然看人有些重影,但是,还是看清了怕是有七八个好汉在追。若是未醉,莫说七八个,便是七八十个他也不会惧上一分,但是他现在手脚无力,拿的起刀也算是好的了,一二个怕是就可以将他结果了。
      这时,他更不会停了,一路急行,踉踉跄跄的几乎绊倒了,偏偏的又是圆了回去,走得更快了。
      不知多久了,他后头已经没有了人跟着,这慌不择路的走了这一程,到了那里了,他也是不知道。在这野外,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以他现在的情况,若遇着了食肉猛兽,怕是作了盘中餐,案上肉。又强打起了精神来,往着前头那小径走去,又行了一个时辰左右,才发现一个酒店在那里开着,不禁是大喜,仿佛已经闻着了那大好馒头的香味了。
      待近了,往那招牌上一看,才发现,原来这个有些眼熟的酒店,竟然是老相识了,十字坡。人肉馒头十字坡,下意识的便想转身就走,只是还没有付诸行动,其中便有一人走了出来,笑道,“客官,你想要些什么吗?我们这里可是有大好的馒头哩!”
      蠢肥的女人,偏偏还要摇着那粗腰,让人作呕之余,生不出任何的心思。
      云衣在母夜叉出来的那一刻,就在心里暗叫糟糕,毕竟他们可算是仇敌。一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是木在那里,待母夜叉又唤了一声客官之后,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我还不饥,便再赶上一程路,就不进去歇息了。”
      话音未落,肚中便咕咕的叫了起来,倒是让那母夜叉好一阵笑,说,“看来客官真的是乏了哩,进去喝一碗酒再走罢!”
      “我怕进去了,就出不来了呢?”
      嘴上应付着,同时心中一动,过了这么个时间,他们怕是认不出来他了吧!想着,便又道,“大树十字坡,客人谁敢那里过?我可是不想作了牛肉让人卖了去呢。”
      “怎么会,你是听谁乱嚼的耳根,没事来编排我这小店,我说怎么啦,这小店啊,那是一天不如一天了,不行,你今天一定要进去喝上一杯水酒先,大不了不收你一文钱就是了。当家的,当家的……”
      “来了!”
      就在他的身后,云衣心中一急,抽了刀就往后头一劈,却是空落落,没有个阻碍的,便知刀落了空了。忙是转身,看着那菜园子,在那不远处种着菜呢,没有一丝的不和谐之处,仿佛本来就在那里一样。心中大惊,那金眼彪与他们的排名是相差无几的,怎么差别就如此之大。
      稍一思索,便明白了过来,那金眼彪主要是他父亲的蒙阴,才有那些个名声,而母夜叉夫妻,则全是凭着自己罢了。在江湖中做那人肉馒头的买卖,手上功夫不行,那早就让寻仇的人给取了性命去了。
      而今,云衣只能说那水浒误人不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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