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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少年担忧懵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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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麻生芽月睁开眼时,她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眼珠子转了转,迷糊的思绪开始清醒回来。
“小洛,小洛……”她强撑起虚弱的身体,一只细嫩的手扶住她摇曳的肩膀。
“我在这,你快躺下来。”
小洛难得温声对她说话,小心地想扶她躺下来,谁料到她伸臂将他紧抱住在她的怀里。
他也没反抗,因为她的怀抱很暖。
麻生芽月忐忑的心终于在抱住他时稳了下来,抱着他才发现他原来很瘦小。
“你饿了吗?”麻生芽月不知怎么地就问了。
冷泉洛无奈,微微挣脱开她的怀抱,“我不饿。你还是躺下来。”
本来有很多话想对他说的,可麻生现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她躺在床上,别扭地不知怎么跟他相处。
她不说话,他也不说话,静静地坐在一边。
“是你抱我回来的?”麻生芽月还是忍受不住这么奇怪的安静,主动开口。
“不是。是一个陌生人抱你去小诊所输液的,我刚好看见。”冷泉洛别过眼神,他不怎么敢对上她的眼。
被她打了一巴掌,骂完之后,他就跑到公园的滑梯下呆坐,想了很久就觉得对她愧疚,刚想回去找她,恰恰看见有个男生抱起昏迷的她到小诊所里。
“原来这样啊,我得要谢谢那个男生,他人呢?”
“他把你送回来之后,说有急事就走了,他本来有留下电话号码,可纸条被雨水沾湿,上面的字全化了。”
“怎么这样,还想好好谢谢他来着。”麻生芽月抿抿嘴,接下来她又陷入了不知说什么好的尴尬中。
两个人正当尴尬别扭时,管家拿了热乎乎的粥走进来,刚好缓解他们俩的僵直气氛。
“小姐,你先把粥吃了,再吃药,医生说你淋了雨感染上风寒。”
麻生芽月乖乖接过温热的碗,却不肯接过管家手里的药片,面露苦色装可怜,“管家叔叔,我其实睡一觉就可以好了,不用吃药。你也知道是药都有三分毒,对身体不好。”
“说那么多,还不是怕吃药。”冷泉洛鄙视地笑话她。
麻生芽月抬头瞪他,“你不怕,你替我吃啊!”
“才懒得理你,管家你要好好看着她吃。我先回房间。”他取笑她一眼,才离开房间。
麻生简直想要拿枕头扔过去,也不想想她是因为谁才要吃药的。
“大小姐,其实小少爷很担心你。他一直呆在房间里等你醒过来。”管家对她说。
麻生芽月若有所思,吃了几口粥后就放下碗,“我等会回来再吃。”
她披了件外套就往冷泉洛的房间走去。
经过雨水的浇灌,庭院里的花树都点缀着小雨滴。午后的天色明亮照人。
泥土的清新之气扑之而来,麻生芽月感到一阵舒爽清醒。她敲了敲他的门,拉开,对上他诧异的眼神。
“小洛,出来走廊坐坐。”
他们二人坐在走廊,享受雨后天晴的欢愉,麻生芽月侧过头真诚地致歉:“对不起,打了你一巴掌。”
冷泉洛清楚记得她当时的眼神,她的力道,他轻触他自己被打的脸,他顿时无言语。
麻生伸手抚上他的脸,冷泉洛眼睛睁得滚圆地望着她。
“肯定很痛,打完你,我手掌都发麻了。”
她收回在他脸上的手,握住他白嫩的小手掌,“小洛,我不知道你这11年到底经历了什么,让你变得像个小大人一样成熟。我也不会说什么好听的大道理。”
“我只想你快乐一点地活着。”
从未有人这般对他,他贪念她眼中的温柔,他反握住她的手,紧紧地拉着,深怕这样的温暖是不属于他的。
他平日冰冷的面庞,漫上了点点滴滴的暖意,他不安地问:“……你,会一直在吗?”
麻生芽月莞尔一笑,捏了捏他的手掌,“我是你姐姐,我怎么会不在呢。”
“真的?”过惯孤独黑暗日子的他,温暖太突然袭击而来的不真实,他一定要再三确认。
“是真的,我们现在是有法律关系的姐弟,总得来说,我现在已经把你当成是我弟弟。”
“不止是……”冷泉洛止住了即将冒出口的话,但她纯真清澈的笑脸,让他开不了口。
“你想说什么?”麻生问突然不说话的他。
他摇摇头,“没什么,我现在还是不能完全接受你是我姐姐这个身份。”
“我知道,我也不可能一下子就转变成你的姐姐。反正时间还很长,我们可以慢慢培养姐弟感情。”
小孩子般的烂漫笑意荡漾在他无可挑剔的脸容上,让天地间骤然失色,仅仅11岁的微笑就有如此般魅力,长大还得了。
麻生迷醉在他的脸容上,她多了个不得了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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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遥的箱根。
如热锅上蚂蚁的绿间真太郎紧握住手机在房间里徘徊踱步,晨间占卜说,今日白羊座的运势是第二名,爱情指数今日特高。
绿间真太郎用手狠拍自己的额头,“她运势好就好,别想其他有的没的。那家伙该不会忘记打给我吧,按她呆蠢得可以的性格来说,绝对会忘记。”
他刚喘一口气,掌心的手机便突然震动,他惊喜地翻开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黄濑凉太,就毫不犹豫地挂断,免得占线。
黄濑凉太不死心地再拨打一次,绿间继续秒挂断电话,当他打了第五次的时候,绿间的火气蹭蹭地上来。
“黄濑凉太,你最好是有什么重要事情。”
可怜兮兮的黄濑凉太委屈道:“我不就想问你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吗,用得着这么生…喂,喂,小绿间,你又挂断我电话。”
绿间真太郎防止某个二货又占线,立刻将他的电话拉进黑名单,一点都不迟疑。
一想到那个令他心烦意乱的少女,绿间觉得他就是个劳碌保姆命,他刚想拨通她的电话,她便恰巧拨过来。
“喂,小真,这么晚才打给你,让你担心了。”麻生芽月躺在柔软的床上,两眼歉意地望着丝蓝色天花板。
“我才没有担心你。”绿间真太郎别扭道,但听到她的声音,躁动的心也算是平稳下来。
“是是是,你神棍大人才没担心小女子。”麻生芽月忍俊不禁,他的傲娇性格一早就熟悉习惯,他的话必须用逆向思维来听。
绿间习惯地轻哼一声,随即才开口问:“你和你弟弟怎么样了?”
“没事,现在挺好的。我跟我弟弟的故事,你想不想知道?”麻生芽月又开始调皮地想要调侃他。
“随便你,反正我现在有点无聊,我可以勉为其难地当你的听众。”绿间真太郎走到床上,平躺而下,静静聆听她的话。
“这么勉为其难,我不想说了。”麻生芽月拉长声音,一副很可惜的模样。
“不为难,不为难,你快说。”绿间怎么可能听不出她的假装,也就顺顺她的意思。
麻生芽月得逞地笑了,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他并不是我的亲弟弟,我的父亲和他的母亲再婚,我们就变成了姐弟。小洛虽然只有11岁,可他比我还成熟。”
“是你幼稚,好吗?”绿间真太郎插话。
“你是想让我继续说,还是先骂完你再说。”麻生芽月胆子变肥大了,敢威胁绿间真太郎。
“你继续”
麻生侧侧身子,继续开口:“其实一开始,我真的没把他当做家人,可到后来,我发现他做很多傻事来阻止他们结婚。”
“你知道吗?我以前也做过那些傻事来阻止我爸妈离婚,所以我开始明白他有多难受。可我比他好,我有一个、有那么一个世界最温柔的人来成为我的救赎。”
麻生芽月红了眼眶,她吸吸一口气继续说:“我现在想要帮他,想让他过得开心一点,我真的开始当他是我弟弟了。”
“你弟弟什么星座?”绿间真太郎突兀地问。
“好像是水瓶座。”麻生芽月朦朦胧胧记得他的资料表是这样写的,不明白他的话题怎么山前转道,“你问这个干什么?”
“白羊座和水瓶座的相性是十分的好,你不用担心和他相处。”绿间真太郎扬眉,声音温温润润的。
麻生芽月对他这种另类的安慰感到想笑又安心,“小哲和我弟弟是同一个星座,也就是说他也是你最难应付的星座。”
“…不是最难应付,只是很难处得来。”绿间无奈地推推眼镜,最难应付的星座应该只有她,看来他们姐弟天生与他对抗的。
“瞧你说的,也不知是谁每次见到小哲都都咳咳咳咳,咳咳咳……”麻生芽月觉得喉咙忽而有点干涩疼痛,只后捂着唇咳了几下。
绿间真太郎却寒着一张脸,冷声:“淋了一天的雨没进医院就算是你捡来的运气,你有没脑子的,去找人就不能带一把伞,你能不能先顾一下你自己。”
“你吃药了没。”他平缓一下他胸腔骤然上来的火气。
听完他骂了一通之后的麻生芽月抿了抿一口温水,“吃了。”
本来不想吃的,被小洛强行地让她吞下去。
“你现在先躺在床上休息,盖被子这种简单的事情不要让我教你。”
麻生芽月闻言,窸窸窣窣地把踢在地上的被子拉上来盖在身上,“我准备休息了,那我先挂电话。”
“喂,不用挂断。你把手机放在床边的柜子上。”绿间吩咐道。
“你真的不用担心我,这样不挂断很浪费话费。”
“谁有空担心你。今天巨蟹座要破财挡灾,你就当替我积点福。”绿间理直气壮地开口。
“那我就大方地帮你积点德。”麻生芽月把开免提的手机放在床边的柜子上,她没放多远,因为她也想听到他的声音。
“小真,你现在能听见我说话吗?”麻生芽月眼皮渐渐地拉下,听着他的呼吸声,她挂着笑意慢慢地阖上眼睑。
“恩,虽然很小声,还是能听到。”他也把电话开免提地放在一旁,他平卧在床上,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说真的,今天他也有点累。
她的事情总能烦扰着他,明明可以避开这样的麻烦,他真的开始不明白他自己到底是为什么要主动去找麻烦。
他细细地去听电话那方的声响,听到她平稳的呼吸声,便了然她已经睡着。他把眼镜脱下放一旁,带上睡帽,也闭上眼睑进入歇息。
麻生芽月渐渐地进入梦乡,或许冷泉洛这件事让她勾起埋藏的记忆,梦里仿佛回到了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