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岚中学怪谈》凌草夏

4、4.怪老头归来

　　回到家，我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分别往马小溪和沈恬家打了电话，马小溪安静地睡了，沈恬也生龙活虎地安全到达。
　　我放心下来，和爸爸妈妈说了会话，就连忙回房间，把肩膀上常人无法看见的小妖精放在了书桌上，严肃地问小妖精：“那柳树精据你所说本是一个普通的妖怪？你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移植到我们学校，就变成了穷凶极恶的恶灵？”
　　“真的不知道。不过，我总觉得那柳树精现在身上带有一丝原来老榕树上的那股邪气……很像。非常像。”小妖精认真地说。
　　哈哈，那这就是怪老头善后工作没有做好了！
　　他得负责啊！
　　我终于有很充足的理由联系他了。

　　我先把电脑打开，放上摇滚乐，以免一会叫怪老头的声音惊吓到爸妈。然后把金色的石子紧握手心，大喊：“怪老头！怪老头！怪老头……”
　　小妖精趴在电脑音箱上，探着头好奇地看着我。
　　喊了半天，却没有反应。
　　难道那怪老头蒙我？或者说，他给我说的名字是假的？
　　我凝神聚气，从丹田发力，再次大声喊道：“怪老头！怪老头！怪老头……”
　　总算有了动静，我手心的金色石子开始蔓延出金色的光芒，从我指缝透出，光亮几乎掩盖了灯光。我不停地喊着：“怪老头！怪老头！怪老头！快出现！快出现！快出现！”
　　正当我喊得起劲，怪老头猴一样的脸庞出现在了我手上方的金光中，一脸睡意和不满，对我吼道：“什么时候了？不是告诉你没事不要找我吗？我看你现在好像也没有啥重要的事啊？我实际也不介意你平时联系联系我，可是你这样打扰人休息，就是不对的！”
　　我连忙说道：“怪老头啊怪老头，别生气！事情是这样的……”
　　我把柳树精，马小溪，还有巍岚一族的事情都告诉了怪老头。听完之后，怪老头在金光里面转动他的目光，很快看到了音箱上的小妖精。小妖精见他注意到了自己，连忙端正地站了起来：“英雄曾帮我们一族大忙，驱除了大榕树上的诅咒，却因时间紧迫没能当面向您道谢，现在请受我一拜。”言毕，小妖精恭敬地鞠了一躬。
　　直起身来，小妖精严肃地说：“此次柳树精的事情，也劳烦英雄能够归来处理，我看这小兄弟也不是那柳树精的对手，要是英雄您出手，肯定能圆满解决，我再次代表我们巍岚一族以及学校以前以后千千万万学子向你鞠躬！”
　　说完，小妖精又标准地鞠了一躬。
　　很明显，小妖精的话实在让怪老头受用极了，他一扫刚才被我吵醒了的不满，忙不迭地答应下来，说明日一早必定回来。

　　次日一大早就被沈恬的电话吵醒了，我迷迷糊糊地告诉了他昨晚和怪老头通话的经过，挂了电话之后还想再睡一会，却又被小妖精扯了起来：“还睡！今天可是很重要的日子！你不想为你朋友找回魂魄了？”小妖精看上去精神百倍，实际上我却觉得是紧张过度……
　　更让我惊喜的是，我刚出家门进入车库，就看到了怪老头以金鸡独立的姿态站在我的自行车上，对我喊道：“嘿！小伙子，怎么那么晚？”
　　除了我，大家干劲都很足啊。
　　怪老头非要我骑车带他，我可以想象现在我们的样子是多么奇特。
　　他在后座上和小妖精喋喋不休地说话，只听那小妖精几乎把世上能有的恭维人的话都说了一遍，怪老头乐得不行。
　　骑出家不远，怪老头猛然对我喊道：“停！”
　　我连忙急刹车，一头雾水地回头。
　　“小妖精说前面就是柳树精原来所在的位置，我们去看看，我觉得应该有问题。”刚才还一脸被夸晕了头的样子，现在怪老头却显得一脸严肃。

　　前面是一条河，河边新种上了梧桐，看上去那些梧桐还长得不错，大多数都发了新芽长了新枝，一派欣欣向荣之态。
　　怪老头拧着眉四处观察，我也仔细感知起来。
　　很快，我察觉到那河边有一棵树下蹲着的正是一个幽灵，是个女孩子，埋着头在那里无休止地哭着，嘤嘤嗡嗡的声音让人头疼。
　　怪老头也注意到了，小妖精说：“对，那个位置正好就是柳树原来的所在。”
　　肯定有戏。
　　怪老头示意我上前去和那个幽灵说话：“你是年轻人嘛，长得又帅，具有亲和力，不像我，说不定会一见我就跑，那多麻烦！”
　　我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

　　走近了，我才发现那个女孩子穿着的是和榕树上升入天堂的女孩子们一样的衣服，难道真的和学校有关？
　　那个女孩子哭得梨花带雨，全然不顾周围的一切，对我的靠近熟视无睹。
　　“诶，同学。”也不知道这样叫对不对。
　　没有反应，还是光顾着哭。
　　“同学？”我埋下身，对准她的脸喊道。
　　她抬起泪眼婆娑的眸子，看着我，一时有点回不了神，半晌，才止住了泪，一脸震惊和兴奋地喊道：“啊！你居然看得到我！？”
　　言语中充满了惊喜，吓了我一跳。
　　“不知同学你哭什么？”我继续问。
　　“我是鬼啊！我死了的啊！你怎么会看到我呢？你怎么会跟我说话呢？你听得到我说话！？你不怕么？”她全然不顾我的问题，自顾自地说着，“从来没有人能够看到我，我真的好高兴。”
　　“同学你哭什么？”我又问了一遍，“不知有什么能帮到你。”
　　“你是道士对不对！？”她又兴奋地问道，“那你可以帮我升天轮回了？下地狱也成……我不想再这样不明不白地活在世上了……”
　　“对不起，我不是道士……我也帮不了你这……”
　　我话还没有说完，她又哭了，边哭边念叨：“小柳也不见了，你也帮不了我，我怎么办啊……呜呜呜……”
　　“小姐别哭，怪老头我能帮你，只要你告诉关于小柳的一切就可以了。”怪老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我身后，吓了我一跳。小妖精趴在怪老头肩上，对着那女孩笑着，这样看上去，怪老头亲和力提升不少。
　　“真的？你真的能帮我？我只知道自己死了很久了，稀里糊涂的，记不清死之前的事情，死了也没有去轮回投胎的道路让我走，一切都迷糊得不行，只能靠我的穿着猜测一点我死之前的事情……我真可怜……这么多年一直想找人帮我，却始终没有人能看到我，直到遇到小柳。他是一个柳树精，他对我说，再过段时日，等他法力够了，就能帮我去轮回投胎。我一直等着那天来到，可当我迷糊地走了一大圈之后再回来，却找不到他了……呜呜呜。”说完，她眼泪的泪又滚了出来，透明的泪水在她半透明的脸上滚动几下就又陷入了体内，如此循环往复。
　　怪老头听完，猛然拍手念道：“糟糕！我基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小姑娘，你跟着我们一起去学校吧。”

　　我们一行人浩浩荡荡地赶到了学校，好在离上课还有一段时间，沈恬一脸不耐烦地在校门口等着我。
　　“大少爷，你怎么那么慢？我还以为你遭遇什么不测了呐！”这小子就不会说点好听的。
　　怪老头敏捷地从自行车上跃下，女鬼跟在他身后，小妖精依旧在他肩上。我向沈恬介绍道：“这个就是我给你说过的，勇猛无敌又睿智博学的怪老头！他身后是刚才遇见的女鬼，貌似和柳树精有点什么关系。肩膀上你认识，巍岚一族的小妖精。”
　　沈恬先很庄重地和怪老头打了招呼，然后向小妖精问好，最后瞪大了眼，我想他也没有看到女鬼所在何处。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向女鬼打了招呼，可那时女鬼飘在他的身后……女鬼见沈恬看不到自己，很是悲伤了一番。
　　进校门的时候也麻烦多多，可能是怪老头给保安们的印象太深刻，我和沈恬好说歹说才将他带进了学校。可女鬼同学在进校门的那一刹那却像被定住了一般，一动不动。
　　保安看着我们站在校门不动，一脸不解地看着，我也不敢对那女鬼说话，怕保安们把我直接送医院去……这时，怪老头手指动了动，对准那女鬼勾了两三下，终于带着女鬼一同进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