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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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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KTV散摊,魏庆鹏和花猫杨广鸣去夜市儿的小吃街觅食,剩下的人该散也都散了……
回去路上朴树抖的瑟瑟,挎搂着关成,小风袭过来打在脸上有点儿疼。
关成火力壮的像牛犊子,把外套裹朴树身上半搂半抱往家走,身上就穿了露膀子跨栏,都算不上一件儿。
回去俩人洗漱下就早睡了。
这晚还有个插曲,还差两分钟十二点的时候关成手机在枕头下震起来,他拿出来一看就皱皱眉,指头在按键上打磨一下,还是给接了起来。
晨曦说,关成你别说话,我就想跟你说句生日快乐。
这电话接起来和要挂断的两档儿都挺沉默。
朴树已经睡着了,也喝了酒的缘故睡着的声音带着呼噜噜,呼吸挺急,好像喘不过来气。睡的不安稳。
酒还在胃里蒸腾,闭上眼睛就上头,关成借着酒的劲儿晕眩的想这通电话。
倒是越想越乱,有股涌动在他身体里,怪遭人烦的。
这电话不能不说挺叫关成心跳乱了拍,电话里晨曦特别卑微,哪还有他们俩在一起那会儿的盛气凌人,不如意就要叫他跪下求和。
这一年他俩同在一班,却几乎没甚交谈。
如果旧情还想做朋友,关成也不拒绝。但分手对方决定老死不相往来,关成也还是不咸不淡不影响我生活那种性格。
晨曦毕竟是他第一个打实喜欢过的姑娘,今晚来这么糟,关成又是酒精上头,心蓦地就不舒服了下。
可就也仅限于今天不舒服了。
小白那会儿说,和魏庆鹏那种俩月到手就换人的不一样。
关成及专情多情和绝情之大成,这才是合格的混蛋。。
真的让关成喜欢上,他就是有这个年岁谁都没有的全心全意。
和关成恋爱的感觉如沐春风,每天见他眉眼的笑都是一种享受。
但是他对爱人的喜欢又不耽误他多情,间隙喜欢他的姑娘他也适当撩拨。总在移植培养着下一棵树。
备胎一排,不要前路也绝不断自己后路个人。
分手后全身而退的也总是他,让人又爱又咬牙。
随及了他们老关家男人。
关成手在被里拖着朴树腰带的更贴近自己,俩人像两只紧紧贴着的虾米。
但是关成很久没有了,这年,他和朴树在一起之后没多过心思在别人身上。随着春去秋来,他甚至想过自己能给朴树的以后生活。
关成不能想和朴树分开,全身毛孔都能惊恐的泛汗。
这种慢慢眼见自己陷进去的慌乱,间杂享受跃跃欲试的兴奋,同时煎熬着关成,撕扯的他无比舒坦。
从来没人给他过这种奇妙的觉觉。
朴树让他提前看到爱,想到未来,开始早打算他以后身为男人的担当。
关成特别想给朴树承诺,他以前对晨曦说过但又不是的那种。
似乎他语言的组织都不够,要做给朴树看到才算。
校内校长开的那片林子一脚有株硕大的九重葛,也叫三角梅,听说从南方运过来的,夏天开满了成熟的红花儿。
一茬又一茬……
它是寒假的代言人,
等花儿败了,九重葛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就是说明已经冬至。
这个寒假冷硬异常,似乎北方的冬天每一年都冷的异常,以为一年感觉比一年冷。
朴树身子骨虽单薄但一直很禁得住打压,但是今年感到吃力。
第一场初雪很大,随后便每天都飘零着多多少少的雪花,气温在一夜间骤减。朴树开始感冒,身上发冷的状况刚刚好转便又断断续续咳嗽,总也好不利索。
关成就急了,硬从韩芯梅那提前要了半年口粮的钱带朴树去做全身检查,还是奔的城里二院,让关成都明白了什么叫死贵。
去查了里里外外就是免疫力低下,要补钙,补维生素,体寒需要做好保暖措施。
关成在医院附属的药房开了两瓶维生素D,打开先扔嘴里尝俩粒,说操,还他妈橘子味儿的呢。赶一次集钱花了个干净,好在朴树没大问题,关成就放心了。
安顿好朴树,关成又开始每年放假都要挨家住几天的老关家传统,美名曰家族亲近。
朴树辞了饭店的活儿,
听老板的嘱咐,又到楼下厨房和洗碗大姨抹了半天儿的眼泪儿,趁着天还有亮儿,朴树离开了这个他做了快两年的地方。
年末的时候,戴二红破天荒给朴树打了个电话回来。
那会儿时候他正和关成在家院子里堆出个雪人儿,说着陪朴树过年的。
这一大年都没有戴二红的信儿,这么突来的一遭,倒让朴树还有点儿心跳加快。
娘俩也没说什么,本来就不亲,都似乎欲言又止,想要关心关心又都有些语塞。
关成在一边儿竖耳朵听,心道是挺新鲜。
见朴树说完了电话,关成心都皱的,越发瞅着朴树可怜不呲件儿的。
小孩儿白玉的指头沾上外头堆雪人时候冻的红,坐在炕沿儿百无赖的踢踏着,脚尖儿擦过砖头地面儿,神色倦倦,还戴着老太太棉线帽子,上面依然罩住个青灰色的耳塞包,土的好看。
像一颗皮蛋,黑黝黝的壳剥开里面净是晶莹剔透的玉色。
晚一点儿的时候关成和朴树去市场买年货,
眼见着朴树那几个在市场卖杂货的姨姥们见到朴树立即要扑上来的意思,关成攥着朴树腕子随人潮麻溜的扎进了买菜的大厅里去。
关成特烦那几个挺大岁数也不要个逼脸的老妖精。
买了肉买了菜,俩人左手鸡右手鸭挺有点儿发财返乡的意思。
回去点着灶火,朴树把早早包好的两盖帘儿两种陷儿饺子一蒸一下,然后做菜,关成难得打个下手,在不大的小外屋里摸迷愣打转,绊脚又碍事的一大个儿。
不是把朴树刚呛好油的锅蹦进俩水点子,就是弄洒了朴树刚切好的蒜苗。
朴树笑的眯了眼睛,黑豆的大眼儿藏进去,给抹关成脸上的一小点子热油,安抚这个被烫的跳脚的大爷。
人就是享福的老爷命。
朴树就是那命苦的小家丁。
亲了俩嘴儿,关成又进去屋里炕上躺着,
打了二十分钟的俄罗斯方块儿被韩芯梅的电话切断五六回,最后的分数惨不忍顿。
菜上桌儿,朴树把脚上趿拉的老棉头踢开也跪进去炕里,盘好腿儿拾捣小炕桌儿上的碗筷,然后全是关成一口接一口的吞咽声儿。
外头泛黑,一桌菜色最后留得一片狼藉。
屋里还是那盏五六年都没换过的昏暗晕黄的小灯儿,隔壁隐隐传来的狗叫,和越来越此起彼伏的鞭炮声响。。
关成和朴树的第二年春节,他们毅然成了个小家,还像模像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