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期》路随人茫茫

7、第七节

　　叶施施和林峰刚刚走到门口，就碰到了正要出来的孙雨琪。

　　她说，“原来你在这里，刚刚江墨一直在找你，没想到竟是和美人独处去了，难怪到处都见不到你的人影。”孙雨琪的脸上带着笑意。

　　这番话她是对着林峰说的，看得出来，两人十分熟悉。

　　林峰看了一眼叶施施，“我们只是恰好在花园里面碰到了，所以就聊了几句，怎么，江墨找我有事？”

　　“应该没什么事情，只不过有一段时间没见，也许只是想找你叙叙旧。”

　　“那我过去看看。”林峰说着朝叶施施笑了笑，”我先失陪一下，等一下你的经纪人到了之后你可以叫她直接联系我，她那里应该有我的电话。”
　　叶施施点点头，“好的，没问题。”

　　她说完也准备离开，被孙雨琪开口叫住，“叶小姐，请稍微等一下，我也正准备去找你，是这样的，刚才和我表妹在这里聊天的时候，不经意间提起你也在这里，恰好她是你的超级影迷，所以就拜托我来问你讨一张你的签名照片，不知道有没有问题？”

　　“当然没问题。”叶施施露出一个标准的礼仪微笑，“不过我今天没有带照片出来，不如你留个地址给我，我明天叫人给她送过去。”

　　“可以的，那我这就让人把她的地址留给你。”

　　写好地址，孙雨琪把它交到叶施施手上，“叶小姐，我以前见过你，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

　　叶施施确实见过她，只不过那次她们只是打了个照面，连话都没能说上一句，真是难为她还记得，叶施施说，“应该是在你刚回国的时候。”

　　孙雨琪笑了笑，“有一件事可能你不知道，我对我们第一次见面可一直是印象深刻。”

　　叶施施有些狐疑的看着她，不过孙雨琪只是笑了笑，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是吗？只希望不是给你留下了什么坏的印象。”叶施施打趣道。

　　“那倒没有。”孙雨琪摇摇头，“我还有点事情，就不陪你了，最后谢谢你今天能来，我感到很荣幸。”

　　“不用这么客气。”

　　孙雨琪离开后，叶施施再一次往大门外看了看，距离她给罗琳打电话的时间已经快半个小时过去，却还是不见她的踪影，她索性去到大门外去等她。

　　还没等走到门口，叶施施大衣口袋里的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叶施施打开来，是一条来自江墨的讯息，“在哪里。”

　　叶施施没回，她把手机重新装进口袋里，没走两步它又响了一下，叶施施把它拿出来，还是来自江墨，“等一下让江奇送你回江宅。”

　　叶施施实在是受够了江墨这种命令的调调，她抬头看了一下，江墨此时就站在与她相隔十米远的地方，正若有所思的望着她，叶施施忽然就冲他灿烂的笑了笑，然后朝他轻轻扬了扬手中的手机，上面还显示着来自他的信息，下一秒，这只手机就被叶施施准确无误的丢进了红酒杯里。

　　走出大厅之后的叶施施心情大好，罗琳也在这时赶了过来，见她已经换了衣服不免有些好奇，“你这礼服哪里来的？”

　　“好看吗？”叶施施问她，“江墨的未婚妻孙雨琪送的。”

　　“...”

　　“好了，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刚刚我在里面碰到林峰了，他说想找我再次合作。”

　　果然，罗琳的注意力瞬间就被转移了过去，“真的吗？他在哪里，我去和他谈谈，看来我猜的没错，他果然是对你还没有死心。”

　　接到叶施施投过来的目光，罗琳连忙改口，“我是说他对想让你去好莱坞发展的这件事情还没有死心，不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你可以收回你的目光了。”

　　叶施施耸耸肩，“好吧，他说让你直接打电话找他。”

　　罗琳和林峰的这次交谈一共持续了半个小时，叶施施和他们隔的有点远，完全听不到他们在聊些什么，只是从罗琳嘴角掩饰不住的笑意来看，他们应该谈的十分愉快，叶施施想，之所以能谈的这么愉快，大概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出发点，那就是他们都觉得叶施施应该往好莱坞发展，要不真是可惜了。

　　“刚刚为什么要扔掉手机。”江墨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她身边。

　　叶施施倒也十分淡定，“因为上面的文字实在是令人十分讨厌。”

　　“是么？”江墨伸出食指敲了敲红酒杯沿，“不知道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现在就想违背我们的约定？”

　　叶施施笑了笑，“难道你看不出来，其实我一直都不想遵守我们的约定？”

　　“没看出来。”江墨微微眯了眯眼，“不过请允许我提醒你一下，违背的后果我敢保证，你绝对承担不起。”

　　叶施施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我也想提醒你一下，如果换成我是孙雨琪，自己的未婚夫背着我在外面有女人的话，我想我应该会十分伤心。”

　　“我说过，这件事情不用你来操心，你只需要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别忘了，今天晚上让江奇送你回江宅。”

　　“不用了，等一下我自己会过去的。”

　　“那就好。”江墨丢下这一句转身离开。

　　罗琳和林峰朝她走过来，“需不需要我送你们回去？”
　　叶施施说不用，有司机在外面等她们。

　　等到上了车，罗琳才问叶施施，“你身上的衣服怎么回事？”

　　叶施施把窗户打开，冷风呼啸着吹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我刚才不小心把红酒洒在了衣服上，孙雨琪好心给我拿了一件救急。”

　　罗琳摇了摇头，“你这又是何必？我早上就告诉过你，叫你别来，你偏不听。”

　　叶施施笑笑，“罗琳姐，有些事由不得我做决定，你这么聪明，大概也猜到了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我是没有权利说结束的，我唯一能把握的只有自己的心，我现在不爱他。”

　　“可是你还这么年轻，不应该把青春浪费在一个不可能的人身上。”

　　“我很快就可以离开他了。”

　　“其实只要你愿意，我相信你现在就可以离开。”

　　现在离开，那她爷爷怎么办？就像江墨说的那样，如果她忍心看着他孤苦伶仃的话，她也不会等到今天。

　　叶施施笑得颇有些无奈，“你不用替我担心，我只能说不离开他是有原因的，这个以后再告诉你，好了，现在我先送你回家，等一下我还有事情要办。”

　　车窗外的夜色一闪而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罗琳还能再说什么呢？

　　把罗琳送回家之后，叶施施开车去了江宅，江墨有句话说的很对，在约定时间之前，江墨是绝对不会提前让她回香港的，既然反抗不了，那还不如顺从，权当厚待自己。

　　所以今天晚上的叶施施对江墨是格外的配合，江墨也一改往日的粗暴，将前戏做的温柔如水，这让叶施施几乎有了一种错觉，她就快要溺毙过去，不过等到了真正过程中，叶施施就有点苦不堪言了，江墨似乎将她当成了一块毛巾，不把她压榨拧干绝不罢休。

　　换作是以前的叶施施，就算是身体上得到了极大的愉悦，也是绝对不会露出丝毫破绽的，她才不想让江墨得意，可是今晚却有些不同，叶施施怀了点小心思，所以当她抬起头吻到江墨眉心回应他的热情之后，情势变得越加不可收拾，以至于到最后，叶施施差点在他的冲击之下昏了过去。

　　过了好久，叶施施才找回了自己差点被拆得七零八落的身体，江墨的前世一定是狼人化身的，叶施施暗暗想。

　　她起身去浴室冲了个澡，待她擦着湿答答的头发走出去的时候，江墨也已经起来坐到了宽大的沙发里，茶几上还摆了几份文件和图册。

　　见到叶施施出来，他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坐到他身边。

　　叶施施坐的和他稍微隔了一点距离，江墨转头看着她笑了笑，顺势把她拉到了怀里，另一只手则拿过一本图册摊在了两人的面前。

　　一打开来全是些璀璨的珠宝钻石，叶施施不禁多看了两眼。

　　“喜欢吗？”江墨吐出的气息拂过叶施施的耳际，就像一只小虫爬过，有些酥/痒。

　　“还好。”

　　“这是今晚林峰给我的，他说你答应接下了这些珠宝广告。”江墨的语气轻飘飘地，叶施施拿不准他的用意，只好靠他更近了一些，手臂也环上了他的腰际，却不说话。

　　江墨在昏暗的灯光下无声地笑了笑，冰凉的手指搭上她清凉的胸前，“确实很适合你。”

　　叶施施把它当成一种赞美，“谢谢，我只是觉得他开出的片酬更适合我。”

　　“你很缺钱？”江墨靠着沙发点了支烟。

　　“没有，只是钱多一点总是好的。”叶施施确实是这么想的，她总要为以后的日子做准备，她爷爷的身体不太好，到时候也许会需要很多的钱，她不得不考虑到这点。

　　“我想你也许只是在为离开我而做准备，我说的对吗？”江墨深吸了一口烟，烟雾吐在叶施施脸上，呛的她咳嗽了几声。

　　叶施施抬眼和他对视，眼神一片澄澈，既不承认也不否认，“江墨，如果我这两年没有要违背约定的意思，你能给我足够的自由吗？”

　　“嗯？”江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我的意思是我保证这两年不会想要从你身边离开，同时希望你不要干涉我的发展。”她说的已经很明显了。

　　江墨很快理解她的意思，他重新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喷到叶施施脸上，然后将烟头压进烟灰缸熄灭，“我可以答应你，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你说。”

　　叶施施刚一说完，就被江墨伸手扯掉了睡袍压在身下，“就是这个。”

　　叶施施简直哭笑不得，沙发上很窄，她被困在里面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会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她推了推江墨，伸手弱弱地指了指房间的方向，“我想去那边。”

　　却被江墨反剪了双手压在头顶上方，叶施施被逼的不得不抬高了身体，露出胸前的一大片风光，江墨将唇贴上去重重的吮吸了一下，痛的叶施施倒吸了一口凉气。

　　江墨暧昧的笑了笑，“我希望以后再也不会看到你像今晚这样穿的这么...嗯，清凉。”

　　叶施施咬了咬牙，原来真的是她想的那样，真是小气的男人，只是可惜了她的那件礼服。

　　一夜的风流换来叶施施感冒了三天，不过还算她运气不错，正好罗琳有她家的钥匙，并且及时过去发现了她躺在床上高烧不止，要不然的话，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护士小姐给她拔了针，告诉她棉签按着针眼三分钟，只要不流血就可以拿下来了。

　　叶施施朝她说了声“谢谢”。

　　“不用客气。”护士小姐朝她甜甜的微笑，站在病床面前久久不肯离去，半天才说出一句，“叶小姐，我很喜欢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一旁的罗琳早已司空见惯。

　　“当然。”叶施施笑了笑，从手提包里翻出了一张写真，签好名字递给小护士，小护士喜笑颜开的赶紧接了过去，并一再嘱咐她一定要多注意休息，这才依依不舍的关了门出去。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在包里放照片的习惯的？”罗琳给她剥了一个橙子。

　　“三天前。”叶施施说完这话才想起，她好像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情，那就是三天前她明明答应过孙雨琪要给她表妹送照片的事情。

　　叶施施赶紧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了？”罗琳将剥好的橙子递给她。

　　“那天我答应过孙雨琪的妹妹让人给她送照片过去的，可是却被我给忘记了，现在才想起来。”叶施施有些懊恼，她一向不喜欢失信于人。

　　“没事的，我现在就让丽莎给她多送两张过去，然后向她解释一下你是因为生病了，所以才会忘记这件事情。”罗琳拿出电话正要给丽莎打过去。

　　被叶施施阻止，“不用了，我想为了表示我的歉意，我还是自己给她送过去比较好。”她把棉签扔进垃圾桶，拿过衣帽架的大衣穿上。

　　“医生说你明天才能出院。”罗琳叫住她。

　　“不要紧。”叶施施一边换鞋一边给了罗琳一个让她放心的微笑，“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你去帮我把出院手续办了吧，然后回公司等我，我给她送过去了就回来。”

　　罗琳无奈地耸耸肩，“那好，那我回公司等你。”

　　“嗯。”

　　孙雨琪的表妹住在蓝岭国际，离叶施施住的公寓不远，她过去的时候没想到她却没在家，家里也没有其它人。

　　叶施施给她打了个电话，对方还在上课，叶施施说要不她把东西放到门卫那里，并向她解释自己是因为生病了才会忘记这件事情，希望她不要介意。

　　“没关系。”对于叶施施的解释她表示理解，“我回去会去门卫那里拿的，谢谢你亲自给我送过来，只是可惜我现在在学校，要不然就又能见你一面。”

　　走进电梯，叶施施给司机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她，这一片是B市有名的富人区，很难打到出租车。

　　等她走到楼下花园，刚好有辆黑色的宾利驶进来，那个车牌数字让她多看了一眼，520YQ，也正是这一眼，同时让叶施施看到了两个不怎么熟悉的熟人。

　　孙雨琪和孙文旗。

　　车子停好后，两人并没有立刻下来，反而传来了隐隐约约的争吵声。

　　“你为什么要趁我不在的时候订婚？你告诉我，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孙文旗有些气急。

　　“我记得我去年的时候告诉过你，也许是你没有在意。”孙雨琪笑了笑，她的视线落在车窗外。

　　“去年？那时我不过以为你是在和我闹别扭，谁会想到你是认真的？”

　　“我不会在这种事情上儿戏，我很认真，而且爷爷他很高兴。”

　　“是啊，他很高兴，他当然很高兴，可是你有没有考虑过别人的感受。”

　　“我不想考虑，好了。”孙雨琪阻止他再继续说下去，“今天麻烦你送我过来，我先走了。”

　　她打开车门走下来，和叶施施碰了个面对面。

　　叶施施看着眼前的孙雨琪，对于他们刚才在车上的谈话内容生出了一丝疑虑，两人不像是姐弟，倒像是情侣，不过叶施施一向不是好奇之人，这种疑虑很快就被心底生出的浓浓的罪恶感所代替，虽然插足在孙雨琪和江墨之间并非叶施施的本意，但这终究是个不可改变的事实，连她自己都看不起自己。

　　叶施施觉得十分抱歉，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打个招呼，没想到却被对方抢了先，“叶小姐，好巧。”

　　叶施施朝她笑了笑，“是挺巧的，没想到会在这边碰到你。”

　　孙雨琪说，“我几个月前从家里搬了出来，就住在苏珊的隔壁。”

　　苏珊是她的表妹。

　　“我今天过来是给她送海报来的，没想到她没在家。”

　　孙雨琪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东西，“她今天下午好像是有两节课，要不东西你给我好了，我晚上给她拿过去。”

　　“那麻烦你了。”

　　“没事的。”末了孙雨琪又问她，“你这是要走了吗？有没有开车过来？需不需要我让孙文旗送送你？”

　　“不用，有人过来接我，应该快来了，那我先走了，下次再见。”叶施施礼貌的向她告辞。

　　“好的，再见。”

　　直到叶施施的背影消失不见，孙文旗这才从车上下来。

　　“希望对于你现在做的这个决定，将来不会后悔。”

　　“后悔么？”孙雨琪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不会的，就算我会后悔，那也是我自己选择的，我不怨别人。”

　　“希望如此，只是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会是江墨。”孙文旗看着她，“他并不爱你。”

　　“没关系。”孙雨琪的眼光飘向别处，“我知道。”

　　孙文旗眸色暗了暗。

　　“我该上去了。”孙雨琪说，“我想我们以后还是尽量不要再见面了，这样对谁都好，你觉得呢？”

　　孙文旗扯了扯嘴角，很快开口，“也好，如果这是你希望看到的，我一定做到。”

　　孙文旗重新坐进车里，直到看不见孙雨琪的身影，这才驱车离开。

　　我听着你最后的要求，分手后彼此要好好过，我知道你跌坐在门后，收拾着你自己的难过，因为爱情我们都努力过，只是到最后，分开对你是解脱，就让你走，不留什么，我手中的香烟也只剩一口，再没有理由找你，再回一次头，爱象水在你手中遗漏，回到最深的海洋之中，就让你走，别说什么，只因为我知道你，仍在我心中，心隐隐作痛，不想你看到我难过，只要你能够从此快乐，就别想我该怎么生活，怎么过。

　　纸醉金迷的包房里，孙文旗声嘶力竭的吼完这首歌就颓然地坐进了沙发里，冷眼看着这群为他接风洗尘的发小，猜拳的猜拳，喝酒的喝酒，打牌的打牌。

　　这才坐了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觉得连头皮都开始隐隐作痛，他灌下一大口Hennessy，然后拍了拍楚邺的肩，问他，“江墨呢？今天不是他做东吗？怎么连人都看不到？”

　　楚邺递给他一个似笑非笑地眼神，“刚才我们都还在打赌，看你今晚会不会主动找他。”楚邺靠近了他一点，“怎么？手痒了？想找他练练？”

　　“我要是打得过他，他肯定早就已经进了医院了。”孙文旗又灌下一杯白兰地，距离他们上一次打架已经是十年前了，到底是为了什么而打他有点想不起，但他知道，一定不是为了女人。

　　孙文旗靠在沙发上，眼前又浮现出她和他分手的场景。

　　都说女人无情起来一点都不亚于男人，以前他不信，这下他终于肯信。

　　孙文旗摇了摇头，试图把那些烦恼通通都甩开去，他推了推楚邺，“赶快叫人去把江墨找过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楚邺朝旁边站着的人示意了一下，那人立刻会意，不到五分钟江墨就走了进来，他坐到孙文旗旁边，孙文旗顺势拍了拍他的肩膀，“就你面子最大，不请你都不肯来。”

　　江墨笑了一下，没说话。

　　孙文旗递给他满满地一杯白兰地，“来，这是为了惩罚你迟到，干了，一滴都不许剩。”

　　“行。”江墨接过酒杯毫不迟疑的一口喝了下去。

　　孙文旗紧接着又替他倒了一杯，“你猜猜，我今天下午碰到了谁？”

　　“嗯？”江墨挑了挑眉。

　　“一个女明星，长得还挺漂亮，只不过一看到你的未婚妻，她貌似有些心虚。”孙文旗意有所指。

　　江墨听得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却没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她和我订婚只是为了逃避，也许你应该给她一点时间，况且我们两个，你不用有任何担心。”

　　孙文旗苦笑了一下，其实他哪里不明白她的用心，只是他不想承认，到最后她还是选择了牺牲她们的感情，也罢，如果这是她想要的，他尊重她的选择。

　　“江墨，有句话我得提醒你。”孙文旗抬手按了按太阳穴，“女人一旦绝情起来，比你我想象的都要厉害，我不知道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我敢肯定，如果有一天被她知道了那些真相，你的下场也许比我还惨。”

　　江墨皱了皱眉，他看向楚邺，这句话他在不久之前好像也提醒过他。

　　楚邺也在这时抬手和江墨碰了碰杯，“他说得没错，你恐怕得小心一点。”

　　“也许。”江墨看上去有些无奈。

　　没隔两天，孙雨琪邀江墨一起共进晚餐，一顿饭吃下来，约人的那个倒比他这个被约的还要显得心不在焉。

　　“怎么？他又去找你了。”江墨不咸不淡的开了口。

　　“没有。”孙雨琪摇摇头，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该不会是你告诉了他什么吧？”

　　江墨摊了摊手，表示自己很无辜。

　　“好吧。”孙雨琪勉强相信了他，却比刚才更加心不在焉，单手支了下巴看向窗外，屈起另一只手的食指与中指开始在桌子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这个动作叶施施曾经也做过，比起孙雨琪来她的姿势更加好看，但是这个动作只有在她很不耐烦的时候才会出现，并且她的动作越慢表示她越没耐心。

　　江墨卷起手指放在唇边咳嗽了一声，以此拉回孙雨琪飘忽的思绪，其实你大可以不必这样委屈自己。

　　“那你觉得我怎么做才叫不委屈自己？抛弃爸妈和他远走高飞？”孙雨琪抬眼看他，“你以为我没有想过吗？可是爸妈养育了我二十几年，我不能这样无情无义，我做不到。”

　　“那你就选择牺牲他。”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江墨纠正了一下自己的用词，那你就选择牺牲了你们之间的感情？

　　孙雨琪低头不语。

　　江墨更加不解，“你们女人向来不是把爱情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吗？”

　　“不，你错了。”孙雨琪立刻否认，“不过像你这样的花花公子会这么认为也是情有可原，自以为很懂女人的心，其实却一窍不通。”

　　“比如呢？”

　　“比如。”孙雨琪想了想，“比如叶施施，我猜她一定恨透了你，又或者一点都不恨你，因为她压根儿一点都不再爱你。”

　　见江墨没说话，孙雨琪继续问他，“怎么？看你这样子，该不会是爱上她了吧？想对人家好了？只是可惜迟了。”

　　江墨还是不说话，孙雨琪不禁有点好奇，“既然当年你不爱她为什么又不让她回香港呢？还把她送去“星光”，后来出了事情的时候她居然也没有离开你，真是不可思议，我想她当时一定是爱惨了你。”

　　孙雨琪顿了顿，“不对，她怎么会不想离开你呢？难道她愿意留在你身边是被你逼的？”

　　这是孙雨琪唯一能想到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