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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三章 ...

  •   “人跑了?”苻离危险地眯起眼睛。
      “这话要问三弟了。”苻殷阴沉着脸,看向苻徵。
      “皇兄,这可不关我事啊。”苻徵一脸的无奈,“人是我关的,却不是我看的,大家可都知道,天牢重地,去看守的人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啊!”
      “三弟,你可不要忘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苻离低声道。
      “所以,我才不会自己凿穿船底,你说是吗,皇兄?”苻徵无赖地笑了笑,“接下来该怎么做,我没有参与的权力,你们慢聊。”
      望着苻徵离开的背影,苻离苻殷反应不同。
      反正只是个废物,不成威胁。苻离如是想。
      只怕是个后患。苻殷如是想。
      苻徵的想法很简单,回府,喝酒,睡觉。
      苻殷黑着脸离开御书阁,却与丞相之子柳玄清打个照面。
      “王爷。”柳玄清行礼。
      “丞相病情如何?”苻殷一扫脸上阴霾。
      “家父好多了。”
      “那便好,新皇登基,还有不少事情还需丞相大人处理。”苻殷忧心道。
      “正因新皇登基,才更应与南昭交好,如今大局未定,便举兵攻南昭……”柳玄清越说越心急,苻殷的脸色也越发难看。
      “玄清,这是你该说的话吗?”苻殷冷冷地问。
      “臣收复南疆之计要在王爷登基之后方能实施。”柳玄清皱了皱眉,“王爷不免操之过急。”
      “操之过急?苻离不过是个空架子,实权还不在我手中?”见柳玄清脸色发白,苻殷这才缓和了语气,“非我心急,而是南昭已有动作,若是错失良机……”
      “此战不宜取胜。”柳玄清道,“只得按计划行事。”
      “皇叔带着太子逃了。”苻殷叹了口气,“如此,还要按计划行事吗?”
      “外称文宣皇帝禅位,太子病薨,实则他们被抓,只是他们逃离时也不过是囚犯身份,又能如何?”柳玄清冷笑道。
      “玄清觉得凭他们一己之力就能逃出天牢?”苻殷皱了皱眉。
      “自是不能,只是,没有信物证明身份,他们怎会轻举妄动?”柳玄清道,“看似凶险,实则无碍。”
      确实,他们没有办法证明身份,若他们敢揭露身份,怕是没人相信,更会暴露行踪!
      至于帮他们逃脱的人……只是朝内之事,与北芜、南昭战事并无大碍,本来,老皇帝“禅位”就会有人打着清君侧的旗号谋反,这也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那么,就真是无碍了。
      “玄清,我若为帝,定不负你。”苻殷拥住柳玄清,却勾起阴冷的笑容。
      也罢,为了你,我已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你若负我……

      两年后……
      两年之中发生了很多事,比如,北芜皇帝苻离驾崩,比如,北芜四王爷苻殷称帝,比如,北芜柳相病逝其子继任丞相……
      南昭倒也没什么事情,最多就是……南昭皇帝又娶一妃!
      至于边防之事……
      “……我军势如破竹,敌军节节溃败,现欲乘胜追击,不日凯旋。”
      朝堂之上一片唱贺。
      唯有三人皱眉,南昭皇帝独孤术,泊安王独孤炯以及侍随太医花怀瑾。
      “真是可喜可贺!”独孤术轻咳几声,“众爱卿可还有事要奏?退朝吧!”
      未待宣布退朝,独孤术便匆匆离去,花怀瑾向独孤炯使了眼色,紧随离去。
      要出大事!
      “朕老了。”独孤术感慨道。
      “陛下不老。”独孤炯悲愤地说。
      “可朕明明记得亲笔写了密诏派人送去泽凉城。”独孤术再度叹息,“是朕记错了,老花,你说朕是不是得了什么病?”
      “那臣也老了。”花怀瑾拱了拱手,“臣也清晰地记得陛下写了一道班师的密诏,可事实上,季将军却迟迟未班师回朝反而一战再战……泊安王,你说我是不是也老了?”
      独孤炯吞了吞口水,满口念叨着老当益壮……
      没人买他的账。
      “这捷报上的符印是不假。”独孤术再三看着那份捷报。
      “陛下密诏也不假。”独孤炯终于有了“我不如地狱谁入地狱”的觉悟。
      “哦,那季将军岂不是抗旨?”独孤术继续装糊涂。
      “事情未必这么简单。”花怀瑾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为了季斐承这老兄弟,他也是拼了,“季将军不似会抗旨的人。”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啊!”独孤术痛心地摇了摇头。
      陛下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啊!
      花怀瑾看着独孤炯,独孤炯看着墙角花架上的杜鹃花。
      罢了!
      “陛下,不如派监军前往泽凉城。”花怀瑾话已至此。
      “炯啊,这一趟,你就代走一遭吧。”独孤术满眼信任。
      “臣弟定不负君恩。”独孤炯叩首。
      “起来起来,这里总共就我们三个,也不分什么君臣,你们两个,倒是越老越生分了。”独孤术不耐烦地摇了摇头。
      臣不老……

      说亲自教吉安骑射那是骗人的!到如今,吉安的任务除了随军训练就是照顾一个哑伯和一个昏睡不醒的年轻人!
      “都昏睡两年了,还能醒吗?”吉安向陈洗砚抱怨道。
      “能不能醒我不知道,不过……”陈洗砚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之后,才小声对吉安说道,“他们的身份绝对不低!”
      “我管他什么身份!”吉安开始不耐烦,倒不是不愿意照顾和蔼的老伯和老伯那可怜的儿子,只是他什么时候才能有出头之日啊!
      “不过,让你照顾一个身份特殊的人,不就证明季将军对你的信任吗?”陈洗砚乐呵呵地算着账本,这样的日子他就已经很满足了。
      话说的没错!可是,却又变相的证明不信任,因为吉安根本就没有被告知这两个人的身份!
      到底还是未改孩子心性。
      “吉安。”季泊傲走进帐中,就看见一脸愤愤的吉安在为陈洗砚磨墨。
      “近日可有人问到那老伯和那年轻人的事?”季泊傲问道。
      “有。”吉安放下手中的活,不是近日有,而是自那二人入营就一直有人旁敲侧击询问他们的身份!
      “你可有说什么?”季泊傲紧张地问。
      “有。”吉安点了点头。
      “你说什么?”季泊傲皱眉。
      “我说那老伯和那青年是采药人,上山采药不小心滑落谷底,后来被季副将救了回来。”不然还能说什么?告诉那些打探的人说不知道?照顾两年了不知道才怪呢!
      事实上就是不知道,所以吉安选择胡诌。
      季泊傲松了一口气。
      “季副将可有什么事?”吉安假装乖巧。
      “你可知那二人的身份?”季泊傲问道。
      “不知。”吉安摇了摇头。
      “想不想知道?”季泊傲完全把吉安当做好奇的小孩子。
      “不想。”吉安不买账。
      不仅不买账,还很抗拒!季泊傲的态度明显说明那父子二人不是普通人,若是让吉安知道了他们的身份……还不知道又让吉安去整什么幺蛾子!
      “那哑伯原是北芜皇帝,你该听说过文宣帝。”季泊傲低声道。
      吉安一脸木然,又不是南昭皇帝,他去巴结服侍算什么?日后若被诬陷是北芜细作那就有口难辨了……
      “就当我没听见。”吉安低头,继续磨墨。
      “北芜的人追杀过来了。”季泊傲自是不知吉安的想法,“护送哑伯和青年去京城,你可能做到?”
      “我一个人?”吉安的嘴角开始抽搐。
      “人多眼杂。”季泊傲道。
      “不行!”吉安坚决不同意。
      “为何?”
      “……我没去过京城,不认识路。”
      “地图。”
      “看不懂!”
      季泊傲彻底没辙了,暗想是不是平日对吉安太温柔致使他现在没大没小。可他确实对他发不了脾气,吉安的性子像极了幼弟。
      “那便将人送到泽凉城内,季将军自会派人接应。”
      吉安不说话了,因为他是在没有拒绝的理由,他说他不认识进城的路,怕季泊傲也不信。
      “任务完成后,你就能专心训练了。”季泊傲开始放低姿态。
      “为什么是我。”吉安问道。
      “因为……”季泊傲为难地说,“你长得没有攻击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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