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之本能》驴腔

5、第四章

　　原本以为自己做了一个梦，梦过之后，即使有些意犹未尽，有些眷恋，但也只能无奈地将它放下。毕竟，梦是虚幻的，在虚幻中快乐过就该知足了。

　　我一直告诫自己，友情最大的魅力在于它使貌似关系很近的两个人，却保持着独立的个体身份。这一秒他可能陪你哭陪你笑陪你解闷，下一秒也许就会投身于自己的圈子当中，而将你的事情完全放下。所以，即使关系再铁，也不要去干涉朋友的生活，这是你没办法也无权干涉的部分。

　　只是，有些道理很容易想透彻，但做得透彻就难了。

　　程风不负众望考上了一所重点院校，专业也不错，电气工程。录取通知书接到的那天，他拉我去一家挺上档次的饭店吃饭。

　　看得出，他相当开心，菜都没动几口，就一个劲的谈对未来大学生活的憧憬什么的。

　　我也高兴，一半是发自内心，另一半是因为他的情绪感染了我。

　　说到兴奋处，他突然冒出一句：“我特希望咱俩能上同一个大学，所以接下来的一年你要好好努力。”

　　这话让我刚才还挺热乎的心情立刻凉了半截。我的学习成绩一直属于中等偏下，别说他那所学校了，就是好一点的二类本科都不一定能考上。虽然知道他全是好意，但或许是自卑，或许是敏感，总之觉得自己被戳了软肋。

　　“呵，你寒碜我是不？”冷笑一下，说出的话也是不咸不淡。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惊讶，似乎不明白哪惹到了我。
　　“你又怎么了？”
　　“没啥，觉得挺没意思的。你别见怪，就当是我小心眼好了。”

　　他不再说话，只是看着我，眼神里看不出是愤怒还是冷漠。就这样，一直看到我心里有些发毛。坦白说，这样的他让我陌生。

　　“你究竟想说啥？”我终于还是按捺不住。
　　“这句话该我问你。”他开口了，脸上却还是毫无表情。
　　“我？我有什么好说的。”
　　“杜阳，我就问你一句，你到底有没有从心里把我当哥们？”
　　我犹豫了，想说有，但大脑却不受控制的浮现出那天他亲我的景象。
　　“这问题真好笑，咱俩谁也别揣着明白装糊涂。有脸问我，那你呢，你把我当哥们了吗？当哥们的话那次我生日你他妈的干嘛亲我？”我看我真是大脑混乱了，一冲动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吐了出来。
　　“那是因为……”他仿佛一下子被雷击中，脸色变得煞白。

　　因为什么？他还是别说出口了，这问题问的本来就白痴，而他的答案我预感会更加让人消化不良。冲动是魔鬼啊，我再次感受到了这话的真理性。

　　“得，算我什么都没说，怪我，本来好好的气氛硬给破坏了，你别往心里去。”既然说错话，就补救一下吧，尽管这补救很有点装逼的意思。

　　他一副死不下活不旺的样子，呆滞的看着我，不知道在想啥。靠，还有完没完，虽然我说话确实没个把门，不该提起这岔，但他这样子算怎么回事，妈的，好象我当时强吻了他一样，苦大仇深的死德行，真想踹两脚。

　　“我先走了，你继续深沉吧。”
　　“我喜欢你。”

　　啥？他喜欢我？有没听错？可眼前确实是这么个人，一手还拉着我胳膊不让我走。

　　“你没发烧吧？”
　　我还是决定将他这话理解为胡话屁话，实在是冲击力太大，电影里才会出现的情节一般不会在我身上发生吧。

　　“我说的是真的。”

　　真的？不是假的？我能相信吗？
　　他一改刚才的状态，满脸真诚的看着我，连眼睛也突然炯炯有神了起来。我寻思着今天不是四月一，他就是忽悠我估计也不会挑这个节骨眼上，所以，他似乎也许可能大概是认真的，没有骗我。

　　很小的时候，我曾梦想有一屋子的玩具赛车可以玩，最终这个梦想没能实现。而现在就算有这个条件我也不想让它实现了，这不傻冒嘛，好端端的整一屋玩具车，能吃还是能喝，又占地方，有钱没处花才会去干这种狗屁事。其实，这只是一个小例子，好多事情都是如此。梦想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变成了泡沫，甚至在变成泡沫后，你还会特有感触的认为：当初就是幼稚，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

　　所以，我总是将时间的作用扩大化，有些事情即使期望，也总是放之任之，不会去争取。如果，我说，程风刚才说的这句话早在我脑子里被设想过无数遍，会不会很闷骚。

　　没错，我就是个闷骚的人，内心都波动成一种境界了，表面上还爱装，我都鄙视我自己。

　　“你咋一点反映都没有，就算你觉得恶心觉得不能接受也好赖给句话啊！”
　　看得出，他是着了急。
　　“我觉得自己该去买注彩票。”梦想成真的好日子估计买彩票会中奖吧。
　　“恩？”
　　“呵呵，再要两瓶啤酒。”
　　“……”
　　“好好庆祝一下。”
　　“……”
　　“为你向我表白，而我没有拒绝你而庆祝。”
　　“！！！”

　　傻冒，非得让我把话说的这么明白才反映过来。

　　再次看着彼此时，笑盈盈的脸上多了一种东西，很宝贵，很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