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杀恋人的那天最终篇——ＦＵＮＮＹ》暮小木

43、得到与失去

　　【４３.得到与失去】
　　痛苦……恢复……挣扎……清醒……这些像是魔咒一般，萦绕在夏彦的脑海里，控制着他的思想，他的世界。
　　什么时候可以到达尽头？夏彦喘息着倒在白色的病床上，他已经连时间都模糊的记不清，好像过了一天，又好像过了一年。本应是伤痕累累的身体，尽管看起来是完好无损，但只有夏彦自己心里清楚，他的身体早就是体无完肤了。
　　一旁为他检查的佳明偷偷的打量着他的神情，似乎是有些退却的意思了，可是……袁博士是不会就这样的放弃吧，好不容易才进行到这一步……
　　“佳明，身体检查的怎么样？”袁艺笑眯眯的看向佳明，眼镜反射着窗户外的阳光，明晃晃的一片，看不清他眼睛里包含着的情绪。
　　佳明连忙回答道：“啊，那个……咳咳！一切正常，博士，除了心跳有些快之外，没有什么其他异常。”
　　袁艺来到夏彦身边：“你很不错，夏彦，你的体质是难得一见的。按道理来说，这些实验都是需要相当长的时间的，短时间接受的人，几乎……我们就不说他们的实验结果了。总之，恭喜你，夏彦，我们可以进行下一阶段了。”
　　夏彦慢慢的坐起来，只要一动，浑身的肌肉，还是在隐隐作痛：“袁博士……”
　　“怎么了？”
　　“这些实验结果当初都是在王子和林擒身上实验出来的吗？”
　　没想到夏彦会问这个问题，袁艺微微愣了一下，但他还是点点头，承认了这个事实：“没错。”
　　实验结果只需要验证，但实验过程……夏彦不敢想象王子和林擒究竟是承受过多么大的痛苦。他们现在的年纪也并不是很大，那么实验的时候……怎么会有这样残忍的人呢？夏彦开始怀疑，自己这样做，真的是正确的抉择，真的可以为帝国带来光明的未来吗？
　　“害怕了吗？”袁艺轻轻问道。
　　“博士，您不觉得这样很残忍吗？”利用人体来做实验，这需要多么冷酷的心才可以做到！夏彦的所有情感，通过那双深色的眸子，毫无保留的传达给袁艺。他只是笑笑：“什么叫残忍，夏彦？”
　　似乎不需要夏彦的回答，袁艺来到窗边，推开窗户，呼吸着涌进来的新鲜空气：“在战争中，你将面对你的敌人，你将会用你手中的利刃杀害他，你完全不会知晓，他的家中还有需要他赡养的老人，还有等待他归来的妻子，这样的做法，算不算得上是残忍呢？为了得到敌人的情报，对俘虏进行严酷的拷问，这样的做法，算不算得上是残忍呢？”
　　“可是这只是牺牲少部分人来换取大部分人的幸福啊！”
　　“难道我们现在做的，和我以上所举的例子有所不同吗？”袁艺耸耸肩膀“起码在我看来，没有什么不同。实验可以用小动物来做，可谁能保证这样的实验结果人体服用之后没有其他的副作用呢？至今为止，为了实验而死去的人们，正如你所说，夏彦，是为了大部分人的幸福啊。”
　　虽然这样的说法夏彦不能认同，但他却没有办法反驳。
　　袁艺也不愿意再对这个话题纠缠下去：“夏彦，你愿意进行第三阶段吗？我们恐怕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用来浪费了。”
　　尽管握紧拳头真的会让现在的夏彦感到痛不欲生，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握紧。
　　如果，如果真的能消灭掉黑狗的存在，那么这些，又有什么呢？一切都是为了奥斯曼帝国，一切都是为了未来的光明！夏彦更加坚定自己的决心，把那些疑虑统统抛到脑后：“当然，博士，我们尽快开始吧。”
　　“佳明你去准备一下。”袁艺向门外走去，忽的在门口停住“顺便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夏彦，你妹妹来看望你了。”
　　夏柚？夏彦心里一阵激动：“她在哪？”
　　“暂时还在渡的家里，这里不方便让她一个女孩子过来的。”袁艺的嘴角向上扬起“但她知道你在这里，还托人带来一份珍贵的礼物给你，一定要珍惜，夏彦。”
　　说完，他离开去准备实验的必需品，只留下佳明和夏彦在这里。
　　“好了，夏彦，打起精神来！”佳明鼓励地笑笑“一定要让夏柚小姐为你感到自豪！”
　　夏彦的心柔软下来，他点点头，笑容渐渐的黯淡，不知道夏侑现在怎么样了……在黑狗的生活，还好吗？
　　佳明没时间顾虑他的情感变化，开始为他讲解第三阶段：“这第三阶段，是专门为夏彦你设计的。”
　　“为我？”
　　佳明肯定的点点头：“对，为你。针对你塔罗的力量的特点，要进行一次手术，将你的塔罗的力量融进你的身体里，简单来说，就像王子和林擒那样。不过……手术过程中并不能给你注射麻药，相反，还会用药剂让你保持清醒，我相信你，一定能坚持下来的，对吗，夏彦？”
　　夏彦吞咽了一口口水。
　　已经没有退路了，他的决定，结果是生是死，他都接受。
　　“当然。”

　　身体没有一点力气，连抬起手臂都很困难。
　　夏柚平躺在病床上，艰难的睁开双眼，打量着四周围。
　　像是医院，却没有医院安静宁和的感觉，闭上眼，耳朵中盘旋着的，都是凄苦的惨叫。
　　这里……是哪里？
　　“柚子，你醒了。”渡一直在身边守护着她，看到她醒来，温柔的把手搭在她的额头上。
　　“渡……你……”怎么身体会变成这样？这里又是哪里？夏柚的眼睛中，泪水止不住的溢出来“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只是把你的塔罗的力量——吊人取了出来而已，不要这么惊讶，你现在需要休息。”渡为她盖好被子，甚至还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一切的一切，好像没有什么变化，可是她的渡，已经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个渡了！
　　“你怎么能……”
　　“我不是和你说了吗，你要它也没有用，还不如给需要的人，你这小笨蛋，记性真有够坏！”渡弹弹她的脑门，宠溺的说道“没关系的，柚子，就算没有塔罗的力量也不要紧，你还有我，我会保护你的。”
　　他根本不是渡，他只是一个长相、声音、举动和渡很相似的疯子，渡是不会这么对她的，不会！
　　“你是不是很想了解你哥哥的情况？”
　　听到夏彦的消息，夏侑立即紧紧地盯着渡：“我哥哥他没有怎么样吧！”
　　“当然，他现在很好。”渡握着她的手，就算她想挣脱开，也没有半分力气可以这么做，渡察觉到她的用意，也只是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全部，但作为交换，柚子，把夏侑的情况告诉我，我知道你其实什么都清楚的。”
　　“你休想！”夏柚用尽浑身的力量嘶吼着。
　　“你怎么这样呢，柚子，真是太不听话了。”渡像是失望的放下夏柚的手，慢慢地站起来“我希望你想清楚。”
　　“你滚！滚！我不想见到你！”夏柚真想狠狠的给渡一记耳光，他怎么会这么做？他怎么会这么卑鄙？这样和黑狗有什么区别？有什么区别！
　　“那我会再来看你的。”渡的笑容都没有一丝变化，只是在出去的时候才对看守着这里的人说道：“从今天开始，给她输营养液，任何人不要见她，也不要和她说话。”
　　“我知道了，渡先生。”
　　什么都不说……那好吧，他只能让她真的什么都不能说了。渡的嘴边，残忍的笑容让人心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