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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可还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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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不得皇上常常说你的个孩子,这话说的可不就像个孩子?这冬日里虽冷,但总在屋里呆着对身体也是不好的,你得了空闲也记得去别的宫里坐坐。”嘴上挂上了笑意,皇后语气无奈地嘱咐。
谢过了皇后的关心,沈夕瑶坐在一旁不在开腔,心里却不断转动着,容妃之前让人暗地里送了消息说低位份的妃嫔承宠后,虽然有时不会被赏赐避子汤,但太医院还是有办法用别的方式避孕。二品之上的妃子虽说明着不用避孕,但暗地里因着各种势力错综复杂的牵扯,皇上也是不愿让她们有孕的,大皇子表面上并不受重视,但相对于二皇子来说只怕地位更高一些。
见差不多了,皇后也让人都散了去。
坐在步撵上,沈夕瑶眯眼考虑着什么,若是正如容妃所言,如今大皇子之事必然不是皇帝安排的,恐怕这件事给谨宣帝的冲击是最大的。所以贤妃出事后,他第一时间把二皇子送到了丽贵妃处,想来也是为了保住这个孩子。丽贵妃是顾家在后宫的依仗,现在顾家在后宫没有子嗣,若是想要得了机会翻身,二皇子是最好的选择,所以顾家一定会不惜余力地保护二皇子,哪怕他是对头的儿子。
这做皇帝需要的弯弯绕的心思还真是不少啊,你说生个孩子也能让他计算成这个样子,真不知做皇帝还有什么乐趣。
之后皇帝连着两日宿在景阳宫,更是为了皇后斥责了丽贵妃,虽说后来有送了不少好东西给阮明宫,但也架不住后宫妃子看笑话的样子。
接下来的一个月,沈夕瑶也断不了出去溜达一趟,但一回到自己的地盘就直接钻到榻上歇着,又会叫了几个宫女和太监聚到一起聊闲话,找乐子。后宫倒是也没再发生什么事,只是听说皇上杖毙了几个羲和宫小厨房的人,又让李明德送了几个过去。又听说宫里一直不曾受宠的紫霞轩的颜贵人突然受宠了。再有就是白答应送了些东西到羲和宫,似乎是想求和。
“嘉主子,皇上口谕,今夜羲和宫掌灯。”内侍官面上带着笑意见到沈夕瑶后赶忙行了个礼。如今宫里谁不知道,皇上对嘉嫔态度宽和,因着嘉嫔的身子不适,虽不留宿也时常来说会儿子话,赏赐更是不曾断绝过。
“有劳公公跑一趟。”
听竹赶忙取出一个荷包塞进内侍官手里,内侍官自然卖沈夕瑶一个面子,又说了好些个吉利话儿才退下。出了羲和宫瞧着天色也开始暗下来了,心里不由感慨,当初谁又能想到这位主子能得了今日的风光?摸摸袖子里的荷包,幸好膳食坊的小安子最先看出苗头还暗中提醒了自己一番,自己才开始给这位主子卖好。
看着时辰,觉得差不多了。沈夕瑶让人备了水,自己趴在了热乎乎的水桶里让宫女伺候自己沐浴更衣。赤金红宝的喜鹊登枝金步摇配着玫红色云锦宫装,如此盛装对于她来说倒是少见,不过这样的装束也足以让人眼前一亮。
“主子早该这般打扮了,若是早早这么打扮,哪里还有嫣充仪、金顺仪、颜贵人的事儿?”听竹虽说自小跟着沈夕瑶,但也确实没见过她如此......娇美。
透过镜子挑了挑眼,那小眼神不要太勾人啊,随手翻了翻首饰盒,取出青白的玉镯子戴上,白皙润泽的手腕瞬间就被衬的纤细了几分。
“好花不常开,开必盛妍。”合上首饰盒的盖子,转了转手腕上的镯子,自己觉得十分满意,就是不知今夜会不会给谨宣帝别样的感觉。有时候,总走苦情路线的女子为男人展露一点点风情,总会有特别的收获。
云溪端了一盅燕窝粥进屋,听到沈夕瑶的话,笑着低声说:“主子说的是,左右主子的决定奴婢们无不遵照。”
听了这话,沈夕瑶起身靠在软榻上,接过云溪手里的燕窝粥慢慢进食。今日晚膳皇帝摆在了崇德殿,想来来的不会很早。
也不知皇帝今夜让自己侍寝,是为了安抚沈家还是有别的意图,兄长奉皇命去了那虎狼之地,又经手了盐政之事,能否全须全尾地回来还说不定,又想到不常在人前走动的容妃,心里微微叹口气。收拢了一下衣袖,既然如此,那她就要让谨宣帝付出足够的东西振兴沈家,也不枉费沈家一家对自己的宠爱和一番心血。
二十四、金顺仪孕事
谨宣帝刚进羲和宫,就看到身穿玫红宫装的沈夕瑶立在殿前,眉眼间也少了往日的苍白和倦意,脸上更是透着浅浅的粉红,不由想起那日她在自己怀里全无声息的样子。果然,还是如此鲜活的好。
见沈夕瑶盈盈下拜,谨宣帝大步上前,抬手就扶住了她下拜的身子。
“免了。”说着就要收回手,谁知沈夕瑶突然瞪圆了眼睛,似乎也顾不得羞涩,伸手拉起谨宣帝的手摸了摸。
“皇上的手怎么这般凉?身边那些子人是怎么伺候的,也不知道给皇上添件暖袖。”一边不满地抱怨,一边顺势拉起谨宣帝另一边的手合到一起,拢在自己身前暖着。
谨宣帝不妨她如此,可看到她红着脸瞪大了眼睛的样子,心里又觉得极为妥帖,便是皇后也不曾如此关心过自己的吧。想到儿时母妃在时,这个时候常常会叮嘱宫人给自己添加衣物,他的心就忍不住柔和起来。
进了内室,沈夕瑶的脸被热气烘的更加红润了。看到一旁的绣架,谨宣帝十分感兴趣地上前几步,谁知自己的小嫔妃突然蹭蹭蹭几步上前挡住了绣架,手下还拉着自己往一边走,摆明了不想让自己瞧见。
谨宣帝挑挑眉头,起了逗弄跟前女子的心思,一把将沈夕瑶抱起,转了个身就探头向绣架看去,谁知这一看嘴角直接抽了抽。谁能告诉他,这绣品上的蛇怎么长爪子了,这小鸡仔儿又怎么飞起来了?
见躲不过了,沈夕瑶嘟嘟嘴,伸手扯扯谨宣帝的衣袖,嘟囔道:“妾知道自己没有这刺绣的天分,不过妾会努力的,这龙凤呈祥的绣品,妾......妾......会绣出来的。”
哈哈笑了几声,最后索性将脑袋抵在沈夕瑶的肩窝身子一抖一抖地忍着笑。
“朕的卿卿如此多才,写的字是飞来一笔,绣的绣品竟然也是别具特色,不知还有什么惊世才华?”做到软榻上,端起一杯清茶,如今她这里的茶大多是贡品,倒是能入口。
“妾虽然不善诗词歌赋琴棋书画,但妾幼时跟着母亲学过舞,母亲也说妾极其有天分的。”坐起身说道,发现谨宣帝眼中的不信任,这会儿她又不干了,举举拳头,宣誓一般地说,“要是不信,妾有空给皇上跳一支,保管皇上夸赞。”
幸而原身真的学过跳舞,不然这谎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不过后世有许多舞蹈确实不错,她这个舞蹈家的女儿自是学了不少。
屋里两个人正你侬我侬地说着私房话,外面李明德瞧着金顺仪身边大宫女青梅面露喜色的样子,可是发了愁,也不知道这金顺仪是有意还是故意的,这个时候来截人,用的还是谁都不能拒绝的理由,这真是为难他哟。
“皇上......”室外李明德的声音响起。
“进来吧,”将沈夕瑶放到身旁,自己松散地靠在软榻上的靠枕之上,手里还把玩着嘉嫔的手指。见李明德一脸纠结地进门,开口,“什么事?”
“玉涛阁刚来禀报说,”挑起眼角偷偷瞧了瞧皇帝的脸色,才极快地说,“说是金顺仪有了身孕,已经一个月多月了。”
话音刚落,谨宣帝就感觉到手里握着的小手僵了一下,还条件性地往外撤了一下。
“有了身孕就好好呆着,有事去找太医,来找朕干什么?”语气明显是不悦的,这金顺仪瞧着是个好的,怎么能避过自己的避子汤?这是生出了什么不该有的心思?难不成前些日子的几次侍寝,让她心大了?“李明德,你怎么办事的,这种事需要朕吩咐?”
这话,明着是说李明德,其实是让李明德去查金顺仪为何会怀孕。至于身边这个笑的有些牵强的人儿,谨宣帝心里叹口气,只能揽在自己怀里,至少现在的她还没有让他觉得半分厌烦,便宽和些吧。
灯火明灭之间,沈夕瑶起身跟谨宣帝道喜,瞧着她笑颜里并不明显的伪装和失落,将让谨宣帝心里既舒坦又不是滋味。沈夕瑶对他的爱恋并没有她想象的那般隐藏的很好,所以他常常不愿让她伤心,但作为帝王,无法钟情与谁,至少现在无法。
将她抱住,想到她刚刚下意识地反应,心里也是有些不忍,在她嘴上轻吻一下,然后放置在内室的床上,不到片刻二人已是坦诚相待了,细碎的声音发出。带着薄茧的手指慢慢抚过她胸前那道已经并不很明显的伤痕,问道:“可还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