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爱之蓝色妖姬》碧落水寒

8、换装打扮

　　“客官？”铺子老板挥手，把钟灵从神游边缘拉扯回到现实。
　　“呃……你们这里都有些什么成衣？”钟灵干咳，转身却看见夕颜往里间走去。
　　“客官想要什么样的，小店成衣款式新颖，材质上佳，手感细腻，您需要什么样的尽管开口。”铺子老板态度诚恳，目光殷切，身子半弯，一种‘客官就是老子’的标准作风。一点也没有以貌取人，以衣看人的痕迹。
　　“呃……那我先看看。”钟灵偏头，目光乱瞟，两手乱翻。
　　“那您先看着，有合适的您再叫我。”老板面露微笑，慈眉善目，虽然一身横肉，却在丝绸缎匹的包裹下显得相当得体大方，看的人不由得多了几分好感。
　　“嗯，好。”
　　钟灵转身，开始计算，到底要简单、原始成什么模样，这些材质上佳的成衣才能贬低身价只售十三文钱？
　　不过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成百上千的华衣丽服摆在眼前，钟灵实在难以惦记钱袋的十三文钱。正翻得眼花缭乱，目不暇接的时候，夕颜从里间出来了。
　　水墨色的长衫一垂坠地，金丝线绣边的领口大气不失舒雅，腰间佩挂一枚黑穗子椭圆白玉，精妙绝伦，风华绝代。
　　钟灵出神片刻，连忙跑过去，鬼鬼祟祟的拉起夕颜的衣袖，脑袋微偏，状似无意的询问。
　　“你知道你这身衣服多少钱吗？”
　　“二十两。”
　　“你知道我今天一共讨到多少钱吗？”
　　“十三文。”
　　“很好。那试试就可以了，赶紧换下来，我们换家铺子，这家的衣服太贵了。”
　　“我已经买下来了。”
　　“啊？买……买下来？怎么买？难道你藏了私房钱？”
　　“我把你抵给老板了。”
　　“……”
　　店铺老板笑脸盈盈，双手捧着一套清雅秀气的青衫，走到钟灵面前。在钟灵看来，笑面虎笑的再灿烂，那也掩饰不了猥琐的内心，凶残的本质。
　　“公子，这身衣服您是直接穿出去还是包裹一下带回去？”
　　“老板，店小二身上那套值多少钱？”钟灵双目无光，一手指着对面正在整理成衣的店小二。
　　“店小二？呃……大约七文钱。公子问这个做什么？”老板疑惑不已，难道店小二的款式很不错？最近开始流行这种原始的粗淡风了？
　　“您就给我一身那个就好了。”钟灵认命，现在能少欠几两是几两。
　　“这……”老板皱眉深思，心里疑云密布。
　　“你把我卖了多少银子？不会被老板打压贱卖了吧？好歹我也有胳膊有腿，能跑能跳，能挑能提，进能手扫落叶，出能保驾护航，自然要讨价还价多卖点。”钟灵转身对着夕颜低喃。
　　“三十五两。”
　　“这么多？看来我的行情还是不错啊，早知道就早点卖了。那还有十五两呢？”
　　“老板手里拿的那套，五两。”
　　“还有十两呢？”
　　“打赏店小二了。”
　　“打赏店小二？打赏？店小二？你怎么不打赏我啊？把我卖了至少让我数数银子吧？你买套衣服二十两，我的才五两啊，你的良心过得去吗？过得去吗？”钟灵暴跳如雷。
　　夕颜偏头，目光洒向钟灵，瞬间一冷，钟灵感觉五米之内温度骤降，气息骤停。心里的怒火瞬间浇灭，只听到吱吱的水汽响声。
　　钟灵悻悻，转身，望着老板：
　　“老板，扫帚在哪里？我去扫院子。”
　　“公子这是何意？那这身衣服怎么办？那位公子已经付过银子了，本店向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恕不退换。”老板面露难色，双手依旧保持姿势。
　　“付过银子？银子？”钟灵抓住重点，转头看夕颜，一种难以置信的意味流露眉间。
　　“是的，那位公子已经付过银子了。所以这套衣服是您的，已经不能退换了。”老板面不改色。
　　又被耍了？但是他哪来的银子？一路只有自己才带了包袱，而且包袱里的银子在掉落悬崖的时候早就已经坠落到冰湖里了，应该一文不剩了才是。
　　钟灵瘪嘴，抓过衣服，转身进里间换衣。衣服虽然素淡，但手工精致，材质上佳，手感舒滑。钟灵换好衣服出门，转头轻声问了老板一句：
　　“这身衣服多少钱？”
　　“三十两银子。”
　　钟灵嘴角上扬。
　　“你有银子为什么还让我乞讨？”钟灵跟上夕颜。
　　“给你找点事做。”
　　找点事做？我看上去像是很闲的样子？需要找这种事来做？钟灵嘴角猛抽。
　　钟灵跟着夕颜出了成衣铺，就带着他径直往镇子南面的雾灵山去。风帘和花唔水经常会到雾灵山散步，所以每当钟灵错过山庄招人的时间，总会到山上去等风帘，然后跟他回山庄。这一次因为清风谷的纠缠，害的钟灵又错过了招人的日子，再加上风帘的捉弄，故意给自己使绊子，于是就只能去雾灵山等了。只是雾灵山山蚊子太多，钟灵一想到这里就揪心。
　　雾灵山山势低平，只是回环的小径较多，曲折不尽，山石错落。一条低浅的小溪盘桓缠绕，带着一山的落叶飞花，显得宁静而又美好。
　　钟灵边聊边走，一路上蹦蹦跳跳，看的夕颜眉头深锁。若是忽略那张平淡的面容，这妙曼的身姿在青衫的妆点下也是风华流转，引人入胜。奈何这淡雅的装束却被钟灵的大手大脚、大大咧咧穿出八分的喜感，二分的滑稽，看的夕颜很是硌眼。
　　“你什么时候摘面具？”夕颜忍不住打断钟灵滔滔不绝的长谈阔论。
　　钟灵一惊。
　　“面具？什么面具？哪里来的面具？人皮的还是猪皮的？我哪有什么面具？我戴面具做什么？长成这样还需要戴面具吗……”钟灵目光四处乱瞟，脚步轻浮，心里忐忑不已。
　　突然腰上一紧，钟灵转身仰头，发丝四散，裙裾飞扬。
　　面具被陡然借下，钟灵一愣。
　　肤赛白玉，面若新霜，眼似弯月，眉胜青山。秀雅至极，却又仙灵绝色。
　　夕颜曾暗自设想过钟灵面具下的模样，可能像小家碧玉般清灵，可能像大家闺秀般庄雅，却实在没有想过会是这般绝色倾城，妙曼惊人。
　　钟灵回神，双手一推，瞬间挣脱夕颜的怀抱，顺手抢过面具。却突然感觉脚跟一磕，忙不迭就仰面躺了下去，臀部撞上石头，一阵钝痛感瞬间传遍全身。
　　“嗷。”
　　钟灵嚎叫。
　　“你……你刚才为什么不拉我？”钟灵双手抱住屁股，怨怼的看着夕颜。
　　“是你自己挣脱的。”夕颜斜睨。
　　“你……你又没说我前面有石头，我以为你偷袭呢……而且，你……你摘了我面具。”钟灵躺在地上，揉着屁股。
　　“摘你面具又如何？”
　　“你……”我忍。跟夕颜相处这么日子以来，钟灵心里深知，忍则已，不忍，葬身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