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校园：强人所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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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瑾，我好累，我想多睡一会了，我真的好累好累。】
“睡吧。”
耳畔的蝉鸣此起彼伏，像一群喧嚣的孩子失去了束缚，尖锐的嘶吼仿佛撕碎了沉静的万里天空。天空被撕开了巨大的裂口，从罅隙里傅瑾仿佛看见了遥远的星际，闪烁的繁星沉默地永恒地运转。
傅瑾沉沉睡去了。
睡梦中他仿佛听见了哪家阁楼上传来久远的动听的歌谣，带着深切的悲伤和思念，缭绕在夜空之上。
【采撷的红豆已经风化
连理枝咔滋咔滋
碎落飘零
比翼鸟已化成永恒
跌落巴山秋池
满心思
思不言
言不尽
尽悲戚
戚戚然
戚戚然】
整个晚上穆刃都没有再说一个字。
——滴！任务四：猎杀目标人物（褚初零）任务奖励：1000积分失败惩罚：积分为负
……
【……】
【这……不是这个任务的！这个任务没有经我的手啊！】
穆刃惊呼。
【果然如此，一旦不按照剧本行事就会遭遇“惩罚”呵。】
【怎么回事？】
【没什么，一个必输的死局而已。】
【你真的要去杀褚初零？】
【谁知道呢？】
“瑾少。”连攸恭敬地弯下腰。
“连攸？昨天是你告诉我父亲我的事情的吗？”
“这是老爷吩咐过的。”
“我只是问一下而已。”傅瑾笑得冷淡而疏离。
“天啊！好漂亮的小子，今天哥几个可以好好爽一下了！”
淫【咳】荡的笑容猥琐的面庞。
组成了这个世界小人物的通用脸谱。
连名字也没有的人。
遇到他们是悲哀，却不知道他们本身就是悲哀。
傅瑾的手掐上那人的脖子时犹豫了片刻，鲜血的触感的确能够让他感觉满足，但是一条生命眼睁睁地在自己手上消失，谁有这个资格？
犹豫的一瞬间，可以发生很多事情。
比如，被人一棒子敲晕。
有时候仁慈会毁掉一个人。
这样的仁慈叫做妇人之仁。
小说里面常见的桥段，可是按照这个故事的发展脉络，傅瑾想不到会有谁来拯救他。
昏暗的小屋子两盏同样昏暗的灯，照耀着昏暗的人，
公主应该乖乖等着王子来拯救她。
可是傅瑾不认为他是公主，所以他试图挣脱绳索。
“乖，别动。”带着磁性的男音轻笑道。
傅瑾仰着头望着他。
金丝眼镜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冷光。
“你是要钱的话我可以给你。”
狗血的台词。
但是人总是一面厌恶狗血一面为了金钱利欲演绎着狗血的世事。
“我不要钱，我现在很想狠狠疼爱你。”男子微笑。
“可是我并不愿意。”
“如果你愿意我还有必要把你绑起来吗？”
“……我们做一个交易？”
“说吧。”
“你是褚初零的哥哥楚汶吧，我知道你视他为眼中钉，我可以帮你解决他，你放了我，如何。”傅瑾道。
“真是冷血呢，你不是喜欢初零吗？”
“在生命面前爱情是多么可笑的话题。”
“交易成功。初零，你可以出来了。”男子狡猾地笑。
“……”褚初零震惊地盯着傅瑾的眼睛。
“……”傅瑾沉默着与他对视。
“我真的，没有想到……没有……”褚初零冷着脸离开了。
楚汶微笑着亲吻了傅瑾的嘴唇：“小家伙，后会有期。”
【你故意的？】
【你怎么知道？在你眼中我不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吗？做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的吗？】
【你没有那么傻，我都发现褚初零可能在仓库杂货后面，你不可能不知道。】
【被敌人杀死和被自己亲信的人杀死哪一个更加轻松？】
【……圣母的做法，不适合你。】
【嗤。什么意思？我只是按照我的本心行事罢了。】
【也许吧。】
褚初零和傅瑾一直没有再说一句话。
一切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
傅瑾想过直接杀死褚初零完成任务。
但是想起这个世界是真实存在的，每一个人都不是NPC而是真实的活生生的人，而且，褚初零是他所爱的人。
【当初你很自若地杀死了那个女人，为什么现在不能对褚初零下手？】
【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或许说你就是一个同性恋，对于女子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穆刃有些尖锐。
【因为你。】
【我？】
【因为你，让我明白，一个人死去之后，会有人替他悲伤。我没有资格剥夺别人的性命，使别人悲伤。】
【……】
“瑾少。”连攸仿佛幽灵般出现在傅瑾的身后。
“你在这里很久了？”
“是。”
“连攸你说我是一个怎么样的人？”
“以前的您很骄傲，很耀眼，很容易让人臣服。”
“现在的我自私，卑鄙，冷血，一无是处，是吗？”傅瑾眯起眼笑。
“……少爷，不要妄自菲薄。”
“这是事实而已，我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的人，我一直都承认。”
“至少比伪君子要好些吧。”连攸微笑。
“真小人和伪君子，殊途同归，都是小人，真与假又有什么区别？”傅瑾冷笑。
“区别在人心。”
傅瑾沉默地坐在公园的长椅上。
第一次感觉如此孤独。
“少年郎，坐在这里干嘛呢？”蓬头垢面的乞丐拍拍身上的灰笑着问。
“思考人生。”
“你这娃娃真有意思，人生有什么好思考的，想不想都是一辈子过去，那些大作家所希望的灵魂的永恒又有什么意义，没有□□支持的永恒都算个鸟？”
“生命是什么？”
“你活着，这就是生命。”
“我是谁？”
“你就是你，你的名字和相貌组成了独特的你，即使你改变了名字，整了容你还是你，我还是我，你和我只是一个代称，本质是不变的。”
“宇宙之外还有什么？”
“万年的虚无。”
“为什么活着？”
“因为造物主给了你生命，不活白不活。”
“造物主是谁？”
“每个人都是自己的造物主，自己可以决定自己的死亡。”
“你不像一个乞丐。”
“呵，我是我就是一个乞丐，没有名字的乞丐。”
他笑着走远了。
傅瑾仍然沉思着，这个世界上有这么多谜题，活着，从不感觉自己活着。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校园：强人所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