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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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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是句首发语词,‘呐’是句末感叹,称呼蓝染大人要用‘队长’,要眯起眼睛保持一种很不怀好意的笑,然后时不时要耍一耍小脾气……”
银哈哈哈笑翻下去。
负责教授的破面很郁闷的拍了拍手提醒第n次笑倒的银:“下面我们来练习行为举止……脚步无声,姿态轻飘飘的,要有散漫感觉……很会自娱自乐,没事做喜欢望着阳光发呆……”
破面还在罗罗嗦嗦的讲,银已经呆呆的神游天外。
这样细腻……关于自己的一切细节……都这样记得么……
银突然有想哭的感觉。
可是蓝染……你为何要活在这样的自欺中……为何……我在被你捡到的地方等了十年,为何你却不来找我……
靠。
这是银第一个反应。放眼望去四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家伙,那感觉叫一叹为观止。只是在不同部位有一块虚的面具,除此之外那一颦一笑一举一动令银自己都有种相形见绌的感觉,觉得
自己简直是假的。
依乌尔奥奇拉之命,银被分配到的任务果然是端茶送水……
……让我给你端茶送水……?!银心中愤懑,把端来的茶杯向蓝染办公桌上随手一丢,哼一声,看着他。
蓝染迅速伸手稳住茶杯,然后抬眸看了看银,温和笑:“你是新来的那个吧,学的还真快呢。”
银刹间心里凉透了,呆呆站在那里。
他居然认不出来……
银猛地把端茶的托盘摔在地上,在蓝染面前的桌面上狠狠捶一拳:“蓝染惣右介! 我是市丸银! 市丸银!!”
蓝染轻轻笑笑,显然早已习惯了这种对话,回答的语气有些不耐烦,但眼底依然有一闪而过的黯然:“银死了。”
银发觉整间屋子突然都进入了一种极怪异的气氛。
但蓝染随即又笑了起来:“如果你是,你用什么证明呢~?”
证明……居然需要我来证明……?
能拿什么证明呢……灵压被封印了……神枪还被扣在刑部……
“啊啦~队长真坏呐~”
银正发呆,一个身着黑色死霸装的身影袅然坐入了蓝染怀里,伸手拿过蓝染手里的茶杯喝一口:“人家才刚来就欺负人家~”说着向银递了个眼神,意思说好了我救了你了赶快走吧,
“好了,阿尔瑟斯,不要闹。”蓝染揉揉他的头发。
银愣愣看着蓝染怀里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却笑靥如花的脸,刚想摘下隐形眼镜的手又垂下来,兀自惨然一笑,拾起托盘静静离开。
自己的故事,自己却成了旁观人。
“黑衣的一个叫阿尔瑟斯,这个家伙是个好人,床上功夫高超……(汗……偶8CJ……请无视……)另一个叫奥尔洛,这个家伙需要小心,他很有野心,对虚界的事务也有所掌管,是队长的亲信。白衣的我们三个,我负责膳食,卢斯卡特负责扫洒。”伊尔晃着脚掰着手指头一个一个算着介绍给这个沉默的newcomer:“阿尔瑟斯的面具在左耳,奥尔洛的在右,卢斯卡特的在左颊,我的在头顶……倒是你,怎么没有面具?”
“我是整。”银淡淡回答一句:“怎么才能从这里离开?”
伊尔噗哧笑了:“死。不过如果被队长厌恶了,也是死。”
银看着这个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破面,哂笑一声——自己倒成了跑来争宠的了,而且毫无优势!
“这里在哪可以看到尸魂界?”
伊尔伸手指一个房间:“但是你进不去的。”
银看了那房间一眼,心想TMD我参与设计的虚夜宫会有自己进不去的地方么?整整衣服站起来:“到下午茶时间了,我去干活。
真的……太像了……
蓝染看着这个新来的流魂,竟然有一刹那失神。
可这个家伙偏是沉默的,而且有一只黑眸,是这几个近侍中唯一不模范银的举止的人,恭顺而冷漠。不然他真的会以为是银。
看着这些有着银的外形的破面,知道不是真的,有时会突然很厌恶,于是便杀,可杀了又再做,如同吸毒。
可十年了,却没有银的一点消息,没有灵压,哪怕再微弱。如果还活着也该来虚界找自己了,莫非……莫非……
虽然自己总是绝望的相信着,可毕竟……
如果是你执意不要见我,那么我宁肯相信你死了……
蓝染看看案头的文件,长长叹一口气。
银……对不起……没能一同带走你……但马上……就能为你报仇了……
银端上托盘,然后把食碟和茶杯在在案角放好,鞠一躬,退离。
卢斯卡特优哉晃过来,斜坐在蓝染的办工桌上拿了一块点心吃着,翻看桌角放的一摞资料,突然指着一页笑道:“啊咧~这个长得不错呢~”
然后用手指点着,一字一字读出那个名字:“朽、木、白、哉。”
嗡。
一声刀的清吟,蓝染已收刀回鞘,松开握柄的手,向另外几个被吓呆的人道:“不要再念这个名字。”
啊呀醋劲还真大~银望着正在一点点散成灵子的卢斯卡特,嗤笑一声,走上前去收盘子。
蓝染道:“我好像还没吃。”
银不理他,端起东西自觉的塞进自己嘴里:“你没胃口了。”然后顺势看了看蓝染面前的进攻静灵庭的计划,淡淡道:“不先解决刑军么?市丸大人如果还没有死,应该还关在那里吧?”
“你好像对这件事有兴趣啊.”蓝染向后仰靠在椅背上,支额打量着银。
银笑:“啊啦~队长,流魂哪有不讨厌静灵庭的呐。”
蓝染突然不笑了,眯起眼盯着他。
第一次对银谈及叛变时,银说得就是这句话。
——啊啦~队长,流魂哪有不讨厌静灵庭的呐。
——哦?为什么?
——因为太强大,嫉妒而厌恶,所以想要毁灭……
蓝染伸出手,握住他的左肩,把手掌抵在他的心脏上,灵力缓缓输进去。
一赤一墨的眸子难受的眯起来,单薄的身体颤抖起来,汗水很快浸透衣服,显然是难以忍受
这样高的灵压。
蓝染甩开手,银脱力瘫倒在地。
没有一点点灵压的回应,果然只是个整而已。
失落感翻卷而来,悲伤涌漫。
“下去。”
“你让我下去我就下去啊?!”受到强压影响一时恢复不过来的银顿时火大。
蓝染的眼神凌厉冷淡。
银不由心中一颤。
伊尔跑过来把银扛在肩上带出去,悄声道:“不要在这种时候闹,队长想起真的市丸大人的
时候会杀人的。”
×××
是夜。
银发现其实没有灵压也是好的。动作敏捷一些根本没有被抓到的危险,只是对灵压的探测也
弱了许多。
从寝室溜出来时差点装上走廊里的阿尔瑟斯和蓝染,幸亏闪的快才没被发现。
“今天很没意思呐~乌尔都不理我,露比叫我大兔子……”阿尔瑟斯跟在蓝染身后一边走一
边数着今天的琐事:“啊啦~队长走慢点了~人家都跟不上了呐~”说着伸手去扯蓝染的袖子。
蓝染猛地甩袖挥开他的手,声音一瞬间没了温度:“这还不是你能做的动作。”
阿尔瑟斯可怜兮兮的哦一声,立刻又笑靥如花的缠上去开始新一轮的撒娇。
银看着两人走进了蓝染的寝室,才悄悄从一旁钻出来,溜到日间伊尔指的房间,顺利的打开
房门进去,然后才长长舒一口气。
密密麻麻的显示屏泛着荧光,把房间照得通亮,像极了十二番队的那一套装备。凭着多年在
十二番队偷资料的经验,银熟门熟路的找到了监视器,联通尸魂界的画面,连接上乱菊的通讯
器。
搜索。十番队,副队长室。不在。
流魂街,戎吊,七十八区,小街。
乱菊!
银挑眉笑笑,伸手去按旁边应是通讯键的白色按键。
乱菊身前突然出现了白色的小小身影,低垂着头,是下达命令是的习惯表情。乱菊的脚步停
下,抬眼向他们以前居住的小屋望了一眼,轻轻对小白说了句什么。
小白突然抬头,皱着眉说了句话,反手拔刀。
银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谁在那?”一个强大的灵压突然在门外出现,紧接着门被打开。
银闪身躲入暗处。
扎艾尔走进来:“奇怪……”
银沿着暗影悄无声息的溜了出去。
小白刚才的口形,是“刑军”。
……乱菊……是自己唯一发誓保护的人……却总是因自己而受到伤害……
路过蓝染的房间,听到里面传出的暧昧声响,银安静的站住脚步,面向房门袖手而立。
蓝染。
我甚至不知道现在是否要让你知道是我。
那些破面……头脑里只有五番队里的记忆吧……彼时,清净单纯的市丸银,对蓝染队长只有
满心简单而完全的依赖,没有日后的情仇纠怨,伤痛悲欢。
蓝染,你要的,是那时的市丸银吧。
可是那时的市丸银,并不爱你。
“你在这里做什么?”
淡漠的声音在背后突然响起,银回头,正对上一双碧色的眼睛。
笑容施施然从唇角漾开:“看不出来么,乌尔奥奇拉大人,我在恨呐~”
蓝染看着乖乖蜷缩在自己怀里的的阿尔瑟斯,习惯地伸出手去揉那一头短碎的银发,阿尔瑟斯从他怀里抬起脸,笑得甜甜的望着他,蓝染温柔笑着,手指停留在他耳边的那一块面具:“银,这块面具真多于呢,摘掉吧。”
阿尔瑟斯的眼睛突然惊恐的睁大。
蓝染手上微微用力,手中的面具被捏碎。
阿尔的身体刹间碎成灵子,消散。
蓝染愣了一下,喃喃道:“……银……怎么不是你……”
“祭日?干嘛?一张乱菊。”
“市丸大人死了十一年呐~不过这一天我们可以放假,一张日番谷。”
两个“银”面对面盘腿坐着,你一张我一张的大着虚夜宫特制牌。
“不要。放假能干嘛?”
“睡觉。对儿朽木。”
“对儿浮竹。那多没意思……”
“不然你以为?倒霉自己张了这么一张脸吧。对儿King,哈~我赢了!”伊尔把牌向榻榻米
上一甩,开心的拍手大笑:“轮到你去给乌尔奥奇拉表白了!”
银抬眼看着伊尔:“……你没发现我出到那一对浮竹手里已经没牌了么……“
伊尔张大嘴看看银,然后仰天哀号一声,垂头丧气站起来第n次推开门走出去,一会传来声音
:“啊啦~乌尔奥奇拉大人,我爱你呐~”
十一年来的每一个今天都被“银”们的这种无聊把戏调戏若干次的小乌无视伊尔继续做自己的
事。
喀。
银揉揉头发推开门,去吧冻成冰雕的伊尔扛回来,然后坐下来等他融化。
银觉得这人生真是丰富多彩,自己还可以参加自己的祭日。
祭日这一天任何“银”都不能在蓝染面前出现,于是只好都成日呆在屋子里。
闷呐……银苦笑,哪怕是作流魂的时候也从未被限制过自由。
站起来,拍拍尚冰冻的伊尔:“出去一趟。”然后推门走出去,熟门熟路的进入空无一人的监视室,打开尸魂界的联通画面,想要看看乱菊到底被怎样了。
那个屏幕大概之后还没有被用到过,显示的依然是戎吊七十八区的小街。
夏花如雪,白衣男子静静彳亍在街上,在污杂流魂街中宛若不染凡尘的天神。
蓝染,蓝染惣右介。
银不由笑出了声——这是不是才叫做真正的玩笑?自己在那里等了十年,可他去了,自己却离开。自己站在他身边,他却不认识。
蓝染突然抬起头,直直透过屏幕盯着银,银一惊,向后退了一步,一下撞在了一个人身上。
银回头皱眉笑道:“啊啦~吓死我了~东仙。”
东仙明显的愣了一下——是市丸银!……可是……为什么没有一点灵压……除了身体散发出来的热量,自己完全感觉不到他。
银乘着东仙发愣的时候偷偷溜了出去,回到寝室,正看到盯着乱菊那张牌发呆的伊尔。
银突然发觉见到一个人取向正常是件十分怪异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