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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事与愿违(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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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杨过正盘坐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郭芙踮着脚尖,偷偷地走过去打算吓他一下,离他还不到几步远的时候,她慢慢地伸出了手。
突然,杨过一下子起身,带起了一堆尘土,郭芙没反应过来,愣在原地,瞬间,一个鼻子和嘴巴都歪掉的鬼脸出现在她眼前,烟土尘灰中,还真像是一个从地底下突然冒出来的大妖怪。
“啊——”一下子没忍住,郭芙尖叫了一声,一不小心踩到了脚下的石子,踉跄一下,差点就摔倒了。杨过放下按在脸上的手,大笑着将她拉住,郭芙惊魂未定,一见他的模样,气愤地用小拳头捶着他,骂道:“坏蛋!坏蛋!坏蛋!吓死我啦!”
“哈哈……”杨过开心地大笑着,放开了她的手,道,“我就知道是你这丫头。”
郭芙抽了抽气,看他那模样,也不打算跟他计较了,便问:“怎么知道的?”
杨过耸眉,故作神秘地笑道:“小师妹,我告诉你一个秘密,这儿啊有一个老神仙,只要每天都在这里打坐调息,他就会将仙法一点点地传授给你。”
“真的假的?”郭芙半信半疑,想了想,斜着他又道,“你肯定又骗人。”
杨过委屈道:“我怎么会骗你呢,不信你自己试一下。”说着,带着她指着地上他刚才坐过的地方,“来,就是这个地方,你往下坐,很快就能看见老神仙了。”
郭芙皱着眉头,依旧有些不相信,但抱着一丝好奇,还是乖乖地坐了下去,盘腿,两手放在膝盖上,然后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杨过,“这样就可以了?”
杨过继续道:“还不行,你得先闭上眼睛,然后口中默念,老神仙,老神仙,我要来见你啦。”
郭芙果然闭上了眼,有些犹豫地张开口,最终还是开始轻声默念着:“老神仙,老神仙,芙儿要见您,您快快出来吧……”
杨过在她身旁咬着嘴唇,辛苦地忍着笑。
郭芙默念了几遍,没发现什么,她闭着眼睛歪着头,问道:“杨哥哥,老神仙怎么还不出来呢?”
“噗……”杨过差点笑出声来,他蹲了下来,挪到了郭芙面前,说道,“啧,我想想啊,不然这样,你半眯着眼睛,不要看清楚东西的那种,没准老神仙就在你眼前了。”
“哦,我试试。”郭芙努力地只是眯着眼,阳光钻进她的眼缝里,逆着光,她果真看到了一个人影,她笑了起来,开心地说道,“真的有人啊!老神仙,是老神仙吗?”不一会儿,她又歪着头,迷茫地说道,“不过,老神仙的头发怎么那么乱呢?”
“哈哈哈……”杨过终于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差点就躺在地上了。
郭芙一下子睁开眼睛,看见眼前的人不过是杨过,气得嚷道:“杨过!你又捉弄我!”她起身,抬起常用的落英掌法向杨过打过去。杨过反应快得很,而且这套掌法他也从郭芙那里略知一二,所以很快就制服了郭芙,将她钳在怀里。“你放开我!不然我对你不客气了!”郭芙还真是气到了,也是想起了柯镇恶的话,一个心思冒了出来:我怎么连杨哥哥也打不过了?
“脾气这么暴躁,小心嫁不出去!”杨过笑着放开了她,怕她又上来打她,便赔笑道,“好啦好啦,我是逗你玩的,你别恼。”
郭芙拍拍身上的衣服,抬起头白了他一眼,道:“哼!我也不跟你计较。”突然想起了小武的话,便接着道,“我差点忘了。我娘让你去她房里找她。”
杨过听了就不高兴了,转身道:“我不去。”
郭芙深吸一口气,忍住了发脾气的冲动,“为什么?叫你去你就去,最近他们那么忙,让你过去肯定有事情的。”
杨过依旧不说话。郭芙便又忍不住了,“你这人就这样,我也不该来这里,每次找你就生气!”说完转身就要走。
杨过走过去拦住她,表情略不服气,“好了,我去就是了。”
郭芙笑得灿烂,伸出手将他推走,“你赶紧去吧,可别说恼人的话惹娘生气了。”
“切!”杨过发出不屑的冷笑。
郭芙看着他离开,微微笑着,又低下眉眼道:“坏小子,就会骗我!谁嫁不出去了,我将来可是有真命天子的。”话说完,她的脸又开始红了。
杨过到了黄蓉的房前,敲了敲门,却没有人回答,他在门前等了一会儿,最后心道:说是找我,却根本没诚意,懒得管你们了!
隔天,桃花岛却出了一件不大不小的事情。
本来郭靖没空练武,郭芙三个可以偷闲,但当天,大小武并没有来找郭芙——平常都是他们来找她的。她只好郁闷地自己去了练场,在那里也没有看见大小武。
中午吃饭的时候,郭芙一般是和柯镇恶一起的。柯镇恶问起大小武,郭芙摇头道:“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了?”想起来还有些生气,她也是习惯了被他们围着的日子了。
柯镇恶不再说什么。
下午黄蓉处理完事情回到主宅,在房内休息没多久,就将主宅内的仆人们都叫了过来。郭芙听见声响,好奇地出了房门,黄蓉站在院子里,脸上没什么表情,但郭芙却知道,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黄蓉开口道:“我找你们来也没什么事情,我房内丢了一只玉钗,平常都是放在房内的,想让你们帮我找找。”
郭芙看见底下的仆从们全都瑟瑟发抖。
在桃花岛内,仆从们基本非聋即哑。以前常有不知情的人认为是黄药师将他们弄残带到桃花岛来的,这种情况的确有过,不过大多数是可怜人,是黄药师和黄蓉夫妇陆续收留的。
这群可怜人听到了黄蓉的询问,也猜出了大半:有人偷了夫人房内的东西。他们互相推搡,咿咿呀呀地发着声音,但没有人站出来。
黄蓉的脸色依旧是淡淡的。
“我知道是谁偷的!”
一个清脆果断的声音从走廊那边冒了出来。
郭芙回头一看,是小武,后面还跟着一脸不明的大武。郭芙见他们来,笑了起来,问:“小武哥,你怎么知道的?”桃花岛的人都护短,何况又是黄蓉的东西,郭芙想的自然是赶紧抓出内贼,好好惩罚一番。
小武站到黄蓉面前,拜了一拜,“师娘,是杨过!”
郭芙和黄蓉的脸都僵住了。黄蓉恢复了神情,微笑着问:“小武,你怎么就肯定是过儿所为?”
小武看了一眼郭芙,又对黄蓉道:“师娘,昨天你不是在找杨过么?”
黄蓉点头,她昨天刚好得空,又因为郭靖问起杨过的事情,她便打算找杨过温习一下功课。
小武转过身问郭芙:“师妹,昨天杨过不是去了师娘的房间?”
“小武!”大武脸色一变,扯住小武的袖子道,“话不可乱说。”
黄蓉不理会他们二人,转而问还愣着的郭芙:“芙儿,他们说的可是实话?”
“我……”郭芙吞吞吐吐地,最终还是说了,“是。”
黄蓉深吸了一口气,又盯着大武小武,最后道:“今日之事,不可宣扬。我就当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你们也给我忘得彻底了。”
郭芙听出了黄蓉语气中的一丝愤怒,就算素日里娘再疼她,在他们真的发脾气的时候,她也是不敢多言的。她心中隐隐担心:杨哥哥会是小偷?
仆从们非聋即哑,这些话自然不是说给他们听的。小武一脸得意,大武则担忧地低着头,两人各怀心事,却听不出黄蓉话里的意思。
黄蓉话落,仆人们都下去了,郭芙三个人也下去了。
因为吃饭的时间还没到,郭芙也不打算回房了,她走在大武小武前面,一脸心事。小武就兴奋了许多,大武忍不住用眼睛瞥他,他却没看到,只说道:“杨过这小子果然是叫花子出生的,连东西都偷。我们刚遇到他时,他不是住在乞丐窝吗,想必偷鸡摸狗的事情已经做惯了。”
郭芙心烦意乱,听着他幸灾乐祸的话更是一股火,她停了下来,对着小武叫道:“杨哥哥是不会这么做的!”她深信不会,因为梦中人也叫他杨大哥,若他是不好的人,梦中人只管叫他名字就好了?这是她作为小孩子的直觉,也是她对杨过的信任。她又道:“我告诉你们,杨大哥以后会成为大英雄,大侠,哼!大侠怎么可能做这种事情!”
大武听完低下头,小武咬着嘴唇脸色通红,他认真地说道:“师妹,我们以后也会成为大英雄的,我们……”
“你们不会的。”郭芙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的话,因为梦中人没提到,而且依稀记得她对杨过有着不一样的语气,敬重,或者其他。
大武听了郭芙的话,抬起头来,有些悲伤地叫了一声:“师妹……”
郭芙如若没有听见一样,转身,“好了,娘说了不提,以后就不提了。”
大小武即使心有不甘,也跟着郭芙继续走着,看方向,却是练武的地方。
此时,黄蓉从杨过的床上被褥里找出了那根玉钗,她仔细端详了一下,并没发现什么异样。她将玉钗收进怀里,杨过却在此时跨进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