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 每天都在刷外貌值的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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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及川房间的时候，我整个人热得像是刚从桑拿房里走出来的人。手指摸了下脖颈，湿漉漉的。后面的及川将屋门带上后问我：“要不去商场凉快？”
他摸了摸鼻子寻思了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估计你家也停电了。”
我耸耸肩，表示自己去哪里都无所谓。
本来只是想借及川家的游戏机打一个新出的游戏，结果来了之后才发现他正盯着电脑屏幕看排球比赛的录像，桌子上还堆着一些光盘。
深色的眼睛盯着屏幕，瞪得太圆，甚至有些吓人。他看比赛录像的时候一向这样专注，即使我已经坐在了他的床上玩着手中的手机，他还是没有发现。
直到突然停电，他起身准备出去搞清状况的时候，才发现了我。
真是后知后觉，这样的人竟然能成为排球部的主将。
“咦？阿让你什么时候来的？”
他的屋子里没有开空调，热的满头汗的我合上手机，托着下巴看着站在面前比自己高了不少的少年，眨眨眼睛：“阿彻怎么才发现人家？”
本来少年英俊的脸上立刻换上了一副吞掉半只蟑螂又吐不出来的表情。
我欣赏了一会儿这个长得招蜂引蝶的脸，才终于用正常的语气说：“及川真是经不起开玩笑。”说着我就看到这个熟悉的像是自家兄弟的人，皱起了他好看的眉毛，眼睛注视着我，看起来准备发脾气，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我乐呵呵地继续刚才没说完的话：“我是来借游戏机的。”说罢，晃了晃手中今天刚从电玩店拿到的游戏盘，还没来得及拆封。
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已经有些微湿的刘海用左手梳到脑后，露出了光洁的额头。
我盯着他额前光滑的皮肤，有些失望。本以为青春期的男生会有几颗痘痘，及川也不例外。
而事实证明，及川在外貌方面确实无可挑剔。这样想着我又嫉妒地看了他几眼。
及川用一种类似与兄长般地口气说道“阿让……”
我连忙捂住耳朵，拒绝他接下来的说教。
索性这回他只是起了个开头，却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转身拿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机，打开了屋门。
空气终于流动起来，我深呼吸了几下，就听到他说“要不去商场凉快吧。”
我就这样被请出了他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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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我认识及川开始，他就一直都只会喊我阿让。听起来有点像男生的名字。我抗议过几次，说作为青梅竹马，可以喊我“让酱”。
他呵呵地搪塞过去，说“阿让就是阿让，总不会女生变成男生。”
似乎有些道理，但是我还是送给了他一个中指。
而我却一直固执地喊他及川，有点像铁了心和他唱反调，不叫他的名字。偶尔几次，我喊他阿彻，他便立刻露出一脸便秘的表情，以为我被幽灵上身。
就这样他一直喊我“阿让”，一直喊到了我们升上国中，而他那张长得异常好看让人觉得投胎是门技术活的脸变得更加吸引女生。
国中的第一个情人节，及川炫耀地对我说：“阿让，看！这是我今天收到的巧克力。”欢脱的语气恨不得像女高一样带上颜文字才能表达他的喜悦。
“啊啊，真是恭喜。一年级就这么受欢迎。”走在他旁边的我看着少年一书包的巧克力，不自觉地降低了音调。
他笑了笑，即使听出了我口气里的敷衍，却还是主动忽略掉，问我索要起巧克力来。
我咧开嘴角，摊开双手，坦白自己的零花钱买了游戏，没有多余的钱去购买材料。
另一个原因是，我不会做巧克力。这种事情我最后还是没有告诉及川，本来就被当作哥们对待的我，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竟然不希望自己在对方心里的男孩子形象再加上一笔。
听到这个理由之后，他低下头，两只眼睛里亮晶晶地，像只宠物犬般看着我：“我可以先借你！”
“太麻烦啦……反正情人节也过了，你也收到了这么多本命巧克力，不差我这么一个义理巧克力吧。”我连忙扭开头说道。虽然已经习惯了他用脸就可以赢得他人好感的技能，但总是会不自觉地中招，掉入他的陷阱里。
小学毕业时还一样身高的少年在一个假期里以小树苗成长的速度超过了我，国中一年级已经比我高了不止一头，走在一起的时候，偶尔他还需要弯下腰，才能看到我的眼睛。
他“哦”了一声，不再吱声。从那以后及川便没有问我要过巧克力，我也懒得去花钱花时间去学习怎么做巧克力。反正他从来不缺女生的爱慕。
国中那个时候的姑娘年龄小，仰慕他的女生更多的是来问我：“青木，及川君喜欢什么啊？”
又是一个外校喜欢及川的姑娘。
我瞥了一眼穿着好看的私立校服的女生，本着拯救隔壁邻居少年单身的重任回答道：“排球。”
“啊，不不。”女生连忙摆摆手，“我是说喜欢的……呃食物，或者喜欢的女生……类型？”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还是靠我连蒙带猜才听出个大概。
啊，喜欢的女生类型啊。
我摩挲着下巴思考着，男生一般都喜欢巨/乳吧，还有白皙的皮肤，黑色长头发，穿裙子，我这么想着，如实告诉了对方。
这个女生后来成为了我为数不多的女性朋友。
我问她：“为什么放弃及川啊？他颜不错的。”
她思考了会儿，给出的答案非常让人信服，无法反驳。
“及川是很帅啦，但是这种大众情人还不如游戏机里可以说情话的2D角色。”
我深表赞同。
而比起国中女生，更难对付的是升入高中之后的女生。
一群人似乎约定好了一起进化，无论攻击力，防御力，战斗力都比国中时期上升了不止一个等级。
尤其在及川：“阿让，帮我买瓶饮料。”，“阿让，你又没带便当。”，“阿让，我的作业在岩酱那里。”，“阿让……XN”的洗礼之后，国中时期仰慕及川的小羊羔们一下变成了母狮，恨不得将我撕咬成碎片。
不过为了及川家里的最新家用游戏机，我最后还是干脆地将长头发全部剪掉，留起了短发。至此之后仰慕小分队看我的眼神从“假想情敌”变成了“这是男神的哥们，要搞好关系”。
（划去）……嗯，那些姑娘们是单纯，不是笨。（划去）
其实真正有威胁的应该是阿一才对，他才是和及川呆在一起时间最长的人。
可惜仰慕小分队的姑娘们只看白泉社的少女漫画杂志，从来不看《JUMP》。要知道，热血漫画里的两个男生之间的碰撞可比《LALA》里的男女主角激烈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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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留个联系方式呗。”
又是一个主动勾搭及川的女生。
我自觉地退后几步给他们留出个私人空间。
这样的搭讪早已经司空见惯了。我在一旁看着及川熟练地与前来搭讪的姑娘互相交换联系方式，对方虽然穿着十厘米的高跟鞋，却还是还需要仰视才能与及川交流。
我低头看着脚上帆布鞋鞋尖上的污点出神，直到另一双白色运动鞋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我才仰起头，看到对方一脸“好累啊”的样子。
受欢迎还觉得累。我撇撇嘴，商场里的冷气让我把刚才在室内闷热的感觉全部忘记了，也因为如此，及川说话的时候，我难得的没有打断或者吐槽，专注地享受着冷气带来的爽快。
“女生果然还是长头发好啊。”走在一旁的及川突然这样感叹起来。
我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只到耳朵处，连可爱也称不上。唯一的好处就是方便打理，早上随便用手抓几下就可以出门。
“嗯，是啊。”我无所谓地应和着他的自言自语。
过了半晌，一直走在我旁边说个不停的及川突然沉默了片刻，然后冷不丁地爆出一句：“阿让还是把头发留长吧。”
啥？
我一脸“你有病啊”的表情，抬头却看到及川低着头看着我，挺认真地重复了一次“留长吧。”
“长发夏天太麻烦了。”
我当机立断地否决了他的建议。
他也没有灰心，继续自顾自地列举长头发的好处：“长发很有女人味哦，尤其是带着香波的味道的长发，”他做了一个深呼吸的动作，像是真的闻到了芳香一般的入戏，“而且啊，长头发不是可以有很多发型吗？你们女生都喜欢这些吧。”说完，他指了指他的右手边的一家饰品店，“你看，里面都是女孩子哦。”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一个人坐上了电梯准备上三楼的电玩店。
在我剪短发的第二天，就被及川看到了。虽然是黄金周假期，他有排球训练，而我宅在家里打游戏，基本不会撞见，却因为他忘记带了备用运动服回家来取的时候，正好赶上我出门买冷饮。
这种少女漫画桥段想必你们看多了。一般我将这种缘分称作孽缘。
当时他表情的精彩程度不亚于被我喊“阿彻”时的样子。
曾经及川说过，我有个让人分不出性别的名字，好在留着长发，不至于让新任班导纠结是该称呼我为“青木君”还是“青木桑”。
拎着运动包的男生长大了嘴巴，确认了一会儿后才犹豫地开口：“……阿让的……弟弟？”
…………
你哪只眼睛看到是弟弟了？！眼睛近视真的可以打排球吗？
胸前（不明显）的弧度看不到吗？
想到这里，我挺了挺胸，鄙夷地看了他一眼，决定恶心他一下：“阿彻怎么合宿一天就不认得人家了？”
之后我便看到十六岁的及川少年的表情由吞了半只蟑螂过渡到还好这个人是阿让不是外星人，最终挣扎着又恢复成吞了半只蟑螂X2。
如果有及川的爱慕者的话，那时他的表情最好还是用马赛克遮挡一下的好。
好在他没太多时间和我唠叨，急冲冲地说了句“晚上联系”，就拎着包往车站赶去。
当天晚上我便收到了他的邮件：“阿让啊，你本来就不像个女孩子了，怎么还能把长发剪掉呢？这不是为难二年级的老师吗？”
这种老妈一样的口气让我一瞬间以为这是阿一拿着及川的手机发的邮件。
及川这样发展下去，没找到女朋友之前就要因为过多操心我这个懒散的青梅而生出烦恼纹。
我想了想，还是放弃回复这封邮件，继续手中的《塞尔达传说》。
毕竟小绿帽的魅力可比小白脸竹马大的多。
“阿让，你在想什么？”及川几步就赶上了已经逛到电玩店的我的旁边。
“我在想小绿帽和你的魅力。”我如实地回答到。
及川愣了下。
他虽然是个十七岁的男生，却对电玩的兴趣不大，家里只有寥寥几张游戏盘，收藏还没有我多。思索了半天之后，他揉了揉鼻子，不好意思地问我，小绿帽是谁。
我指了指店门口的大幅海报，带着小绿帽的塞尔达拿着一把短剑，硕大的眼睛占据了二分之一的脸部。
“……”及川沉默了一会儿，似乎不明白这样一个虚拟人物怎么比得上他这种现实里受欢迎的人。
毕竟还是个十七岁的少年，还是不要欺负他好了。
这样想着的我刚准备安慰他说“现实女孩子还是喜欢你这种的”的时候，他却叹了口气：“阿让……”
“什么？”被打断的我有些莫名，抬头看到184cm的竹马及川用一种惋惜的眼神看着我：“你的审美水平随着你头发剪短之后，一去不回了。”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01] 每天都在刷外貌值的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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