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倾听心中的声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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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克里佛德借住了家族的力量，所以艾琳娜必须给以塞亚一个解释。
即使兄长吊儿郎当嬉皮笑脸：“亲爱的你做什么都没关系。”
“闭嘴听我说。”艾琳娜没好气的按住他的脑袋，“克里佛德的叔叔在西西里，他是巴勒莫附近一个黑手党的头。”
“哦？”以塞亚稍微正色，这几年家族往西西里扩张，但是西西里那个地方奇葩的很，虽然获得了政府的支持，但也只是产业上比较顺利，西西里的黑手党们给了克瑞尔家族不小阻碍，甚至是……让它停滞。
对此，以塞亚已经头疼很久。甚至今年奥斯顿放下管家职责去西西里，也是为了处理那边的事情。
“你打算通过克里佛德连线？艾琳娜，这想法太天真了。”深知西西里的排外性，以塞亚不赞同她的想法：“只是叔叔而已。”
“的确，不过据我所知，这个人的势力现在正在被别的黑手党挤压，如果没有帮助，没过多久就会消失。”
“你的意思是合作？但是既然会这么容易被消灭，投资是否有意义呢？”
“种子刚发芽都容易掐断，但毕竟它有着长成大树的潜质，只要好好培养。”艾琳娜悠然的端起红茶：“不过这都无所谓。”
“哎？”
“我不指望通过克里佛德能做什么，刚才的设想，成与不成都无所谓。”
以塞亚哑然失笑：“你只是想帮他？”
“那是给我的理由。之前的是给你的，为了额外的利益。”她狡猾的说。“你难道不心动？”
“只有一点点而已。”以塞亚朝她举起茶杯，“不过，为了额外的利益。”
“你的理由通过了。”
解决了这个问题后，另一问题又开始困扰艾琳娜——她答应克里佛德把他的消息传给罗莎。
但是“克瑞尔家族的小姐帮助了那位可恶的平民”的消息肯定被罗西家族知晓，据艾琳娜所知，罗莎已经被禁足，所以想要接触她，对艾琳娜来说太困难。
“不过我帮了克里佛德的消息，罗莎会知道么？”
艾琳娜自言自语，最后觉得指望这个实在不靠谱。要是艾琳娜自己，绝对只会告诉罗莎克里佛德的死讯。
这样的困扰并没有持续很久，冬天如约而至，克瑞尔家迎来了新的访客。
莉蒂娅·斯图亚特。
以塞亚的未婚妻。
这位常年居住在巴黎的美人，此次前来是为了和未婚夫联络感情，毕竟年后三月他们就要成婚。见到未婚妻，以赛亚立刻摆出了深情款款的样子，诉说着这段日子的思念。
听的艾琳娜都想塞住他的嘴，不要说的好像你是情圣一样好不好！到底是谁老是勾搭人家小姑娘的！
“亲爱的，你说的我好感动，可是为什么我总是听说，你和谁谁谁又传出了绯闻？”
莉蒂娅温柔的说，得到以塞亚拍着胸脯的保证：“那都是谣传亲爱的！请相信我的人格！”
不你还真有那种东西么。
默默在心里吐槽，艾琳娜最后忍不住牵着莉蒂娅的手，悄悄问她：“莉蒂娅，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看上以塞亚哪点呢？”
其实原本是想问以塞亚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
毕竟艾琳娜一直认为有着深棕色长直发的莉蒂娅，是个无论从什么角度都称得上优秀的女性。
无论是外表还是内在，谈吐还是举止，甚至是细节方面，这个女人都有人让人惊艳的水准。
连同为女性的柯德丽亲口承认她的优秀——所以有很长一段时间，艾琳娜很阴暗的怀疑兄长是怎么追到这位女神的。
“喂不要说的我很没水准好么？”以塞亚十分不满的看着妹妹，一脸自豪：“我可是以塞亚·克瑞尔！”
莉蒂娅微笑着指了指还在陶醉的以塞亚：“我就是看上他这点。”
对家族无比的归属感与荣耀感，我们是一样的人——这样想着，稍微有点伤感呢。
但是她用笑容完美的遮掩住，看着未婚夫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深情。
为了不打搅兄长的二人世界，艾琳娜受他人之邀参加宴会。
屋外已经是寒冬，但屋子里却还是十分暖人。艾琳娜脱下厚披风，和巧遇上的柯德丽窃窃私语。
“亲爱的柯德丽，不知道你有没有关于罗莎的消息？”这是艾琳娜最近一直在关注的事情。
“罗莎？那个红头发说话细声细气弱不禁风的？”一开口就拉足仇恨，柯德丽显得漫不经心，“没什么消息，我和她不熟，而且最近她也没怎么出来走动，好像犯了什么错被禁足了。”
艾琳娜有点失望，但还是对友人表示感谢。她思索着对策，耳边滑过柯德丽悦耳的声音。
“对了，桑德兰·格林回来了。”
艾琳娜平淡的点点头，不见愉快也没多少恼恨。虽然当年闹出那么多不愉快的事情……但一切都过去了。
“听说她的丈夫死了。”柯德丽说，“我听着风声，这女人可不安分。你可要看好你哥，别让他精.虫上脑就旧情复燃了。莉蒂娅人不错。”
“莉蒂娅是个很好的人。以赛亚不会那么糊涂的。”
不过虽然这么说，艾琳娜还是决定要注意一点。
毕竟当年……
柯德丽弯了下唇，像是突然想起：“对了，已经决定了，明年三月，我要完婚了。”
艾琳娜猛然抬头：“这么快？”
“因为有人太心急。”柯德丽的表情十分漠不关心，仿佛要结婚的人不是她自己。艾琳娜不禁握住了她的手：“那位卡扎罗先生……”
“很有趣，主张赶紧结婚的不是他，得到这个消息，他显得比我还紧张。”柯德丽露出冷笑，“现在他正在忙着安抚他那些个红颜知己，我见过几个，都不是好对付的角色，我倒要看看，有几个愿意做他的情妇。”
艾琳娜默然，良久憋出一句：“亲爱的，我突然发现你也可以去找个情人。”
她的脑海里掠过一双祖母绿的眼睛。
但柯德丽只是耸肩：“我对男人没兴趣。”
号称对男人没兴趣的柯德丽小姐，很快就去另一堆女人群中混了，虽然说话刻薄，但她确实是出了名的有人缘，不少无知少女对她崇拜有加。
艾琳娜甚至有点遗憾以塞亚不在，不然以他们二人的针对性，或许可能会看到两堆人马奋战拼杀。
在人群中随意的走动，然而绕遍了全场，艾琳娜依然没有见到想要见到的人——虽然已在预料，却还是感到遗憾，罗莎被限制如此，恐怕她在家里也不好受。
但这就是代价啊——直到现在，艾琳娜依然不太认同罗莎的作为，以一个贵族的身份。
但她同情她，以一个女人的角度。
走动间，艾琳娜倒是遇到了戴蒙·斯佩多。这位年轻的军官站在很角落的地方，以一种奇妙的神情向跳舞的人群中投去视线。艾琳娜悄悄拍了下他，引来他一个微笑。
“早就看到你了，怎么，在找人？”
“嗯，没找到。”艾琳娜带过这个话题，“你怎么不去跳舞？”
“你又怎么不去呢？我和你的理由一样。”
艾琳娜狡猾的回答他：“我是为了找人，你怎么会和我一样？”
谁知斯佩多耸了下肩膀：“我也是为了找人，亲爱的艾琳娜，我一直在找你啊。”
他总是这样，漫不经心，说着棱模两可的话。艾琳娜没当真，也没去接他的话茬，两个人走到窗台那里，斯佩多忽而开口：“那位罗西小姐和克里佛德先生的事情，我听闻了。”
他的消息渠道……艾琳娜心念电转，却没有开口——在这件事情上，她并不想说些自己的观点。
但是她却忘了，眼前的男人，并非那些贵族，他的视线，总是看到旁人望不见的地方。
“发生这种事情……虽然早有预料，却还是会感到遗憾——”他沉静的说，“抱有期待的我，也太愚蠢了。”
“有能力的人，应该站在世界的中心——你是如此期盼着的吧戴蒙？”
艾琳娜思考了下措词，虽然内心认同着，但是这样的事情……
仿佛一星火苗，摇晃着微弱的光，可以随时熄灭。
这样的认知，实在太让人遗憾了啊。
“难道不应该是这样的吗？罗西家族已经软弱了，却还是强撑着奢望过去的荣光，甚至想要以女儿的一生来换取，但这样得来的扶助……”他嗤笑一声，“迟早会败落。”
艾琳娜心里清楚他并非是为了那对恋人的事而打抱不平，而是为了如此软弱的贵族竟还屹立在上层：“话虽如此，但是为了家族，这样的举动也是必须的。”
“一切都是为了家族吗……”斯佩多勾了勾唇，这就是贵族们的思想啊。“但是不可否认，这样的家族，已经不适合站在那个位置了。”
“……你说的没错。”
艾琳娜无法否认，实际上，她的心里也确实是这样想的……心中的声音，如此真实，又如此的不切实际。
“但只要经营好这场联姻，罗西家族至少还有数十年的苟延残喘——这就是贵族的生活方式，只要还有一丝活路，哪怕会成为割不掉的腐肉。”
斯佩多的神情里，透出锐利：“只要刀子够锋利，没有什么割不掉的。”
大刀阔斧的改革吗……斯佩多的激进让艾琳娜挑起眉头：“你先把一个世界砸烂，随后才能有一个新的？”
“如果砸烂世界后会有一个如我所想的新世界，我不介意动手。”
这已经不是激进了，而是傲慢了——艾琳娜不知道该怎么劝说友人：“有巨人的力量固然好，但像巨人那样滥用力量，就是一种残暴行为。”
“这并非滥用，以巨人的力量约束，甚至来创造一个完美世界，残暴之说未免太过。”
“你太傲慢了。”
“是你太懦弱了艾琳娜，抱有和我一样的想法，却依然谨小慎微——”斯佩多忽而住口，“抱歉，我并没有指责你的意思……”
艾琳娜微笑起来：“谨慎有谨慎的好处，戴蒙，我和你一样渴望那个新世界，但是不顾一切的奔向，抵达和摔得鲜血淋漓，都有着相同的可能。”
斯佩多没有说话，但艾琳娜可以想象到——这个傲慢的男人，恐怕因为本身意志的坚定，而从未想过，可能偏离航向或者失败吧。
这种傲慢，固然让人尊敬，但是也让人为之感到担忧啊。
因为一旦犯错，待到发现，恐怕已经为之已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倾听心中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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