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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将计就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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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长冬,金三角势力最大的毒枭,手段极其残忍毒辣,对人对事都没有原则,完全凭自己的喜好来。
认识金长冬真不是个好回忆......那年席言也才三四岁,席明远出任务,负责剿灭毒贩团伙,最后关头却让一个小毒贩绑了席言和温清,借这混乱,逃之夭夭。那个人,就是金长冬。
后来,这事移交给警方处理,一直都没有线索,之后也就不了了之。
没想到,多年后,当初小小一个毒贩子,竟然在金三角混出了这么大名堂,成了军方警界一直以来最头疼对象。
席言在看见屋子里压着的人时,就明白了,这是一个陷阱。
“老大,对不起.......这群畜生,绑了我家人,逼我....逼我骗你来。”被一个彪形大汉压跪在地上的人,痛苦地仰起头对席言说道。
话音刚落,就被彪形大汉狠狠一脚踹趴在地上起不来。
席言突然冷笑开,淡然地拉过一旁刚刚被他踢开的椅子坐下,既来之则安之,“金先生,我们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你这次找我来不是为了请我旅游吧?”
金长冬把玩着墨镜,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有何不可?”
两人对望,俱是沉默不语,房间里气氛一下子低了下来,靠在金长冬身上的美女也乖乖地不敢发出声音。
“直接说吧,你想要什么?”席言烦了,没心情跟他打太极。
金长冬推开身上趴着的美女,摆摆手示意她出去,拿起桌上的红酒抿了口后才缓缓开口:“席总最近可谓名利双收啊,拿下了清远,在B市金融圈独占鳌头,不知道我可否有荣幸分一杯羹啊?”
席言先是一默,继而说:“金先生也对股权感兴趣?”
“席言,你知道我说的是什么,你那些什么股份我不想要,我感兴趣的是清远之前与我的交易。你和你舅舅之间有什么恩怨我不管,我只要我在清远的一切利益如旧。”
席言抬眼看他,嗤笑:“不可能。”温白与金长冬有交易他不是不知道,清远这么多年洗过的黑钱数不胜数,他如果抖出这事,温白罪加一等,可那等于也毁了清远,所以,这才放任那些董事胡搅蛮缠,不然来个鱼死网破,的确很难收场。
金长冬会来找他,是意料之中的事,可眼下这个时机,却是情理之外。
“你还真是没你舅舅有魄力,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胆小如鼠嘛。”他耸耸肩,转着自己中指上的戒指玩。
“自然是没有前辈的高瞻远瞩,既然如此,你还是另寻高处吧。”席言站起身,走到彪形大汉身边,踢开他的腿,扶起趴在地上的人。那一脚带了七八分力道,直把大汉踢的嗷嗷直叫。
他转向金长冬,冷然道:“金先生,我朋友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我替他向你陪个不是,既然该打的也打了,那就请你把该还的也还回来吧。”
“再说。”金长冬靠近沙发里,姿态悠闲,也不拦着他们往外走,只在他扶上把手时,悠悠地加了句:“席言,话别说的那么满,你会答应的,趁我现在心情还好,给你个反悔的机会。”
席言手一顿,沉默两秒,才踏出去。
金长冬在金三角的势力太大,能悄无声息回了大陆还抓走他手下的人,必定是有万全的准备。现在,不是他与他交锋的时候!
席言默默理着这几日发生的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却说不上来。
出租车一路开到离刚才那座酒店稍远的酒店后,司机拿了钱立马一溜烟蹿了,深怕这两个一身煞气的家伙害他。
虽然从B市赶的急,但幸好证件都带着了,办了入住手续,席言才稍稍放松点警戒。
“强子,解释。”他拿出两根烟给他一根,自己也点上,疲惫地歪进沙发里。
被唤作强子的男人嘴边还有血污,垂着头,“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地上,含恨道:“老大,我对不起你......金长冬那个王八蛋绑了我老婆孩子,逼我骗你,我......没办法。”
“这个我知道,说重点。”
“前几天,我确实是找到了温白,他躲在一个小村子里,看见我们,就开始跑,然后七绕八绕的被他给骗到一个胡同里,然后,就被人给暗算了。我当时晕了过去,醒来后就看见金长冬了。他把我老婆孩子给骗走,逼我就范。”
席言指尖夹着的烟已经燃尽,眸色忽明忽暗,看不出情绪。
“老大,求求你一定要救救我家人.....这次,是我对不起你,以后,我强子拿命来还。”
席言敛了神色,薄唇紧抿,拍拍他的肩,“不怪你,金长冬虽然阴晴不定,却从不打无把握的仗,他早就盯上X.G了,即使这次没有你这事,他还是会费尽手段来找我。你去布置好人手,随时待命,最坏——鱼死网破。”
良久,他才摸出手机打开,在看见一堆担忧抱怨短信时,才会心一笑。
恰巧,有电话进来,“老板,温念清不见了。”电光火石间,被他忽略的事连成了一条线。这次,金长冬突然找他麻烦,不是巧合,是陷阱。
难怪温白能逃脱警方层层围捕,还一次又一次避开他的眼线,原来是早有预谋的。温白这么大费周章,绝不会是只为救温念清这么简单!
想了想,还是拨通了一个号码,“爸,温白回B市了.....恩,还有,帮我照顾好顾音。”
*****
三日后。
顾音一身疲惫却精神奕奕地踩在许墨办公桌前,短匕首虚虚地架在他脖子上,唇角上挑,“手下败将!”
三天的军事演习在顾音喜滋滋的拿着勋章趾高气扬瞪了眼手下败将后,宣布结束。
晚上大家说要庆功,一群熊孩子精神紧张了三天,好不容易拼了命熬过来了,自然想要聚餐一顿放松放松。非缠着顾音一起,连她说她买单让他们玩都不行。
无法,顾音只能好笑地跟他们一起闹,然后偷偷躲一边给席言打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又关机?这么忙?顾音眉头微皱,感觉有点不对劲,还没想明白呢,就又被拖过去灌酒了。
宿醉后最不爽的就是被电话吵醒。
顾音烦躁地接起,“喂?.....快递?......哦,好,我现在去拿。”
从来不爱化妆的姑娘在看见镜子里惨不忍睹的脸之后,默默掏出积压许久的化妆品简单抹了抹。换了身简单方便的衣服清清爽爽地出门。
顾音捧着从快递局领出来的快递还在纳闷,她不记得有人说要寄东西给她啊?日期还是三日前,她正在演习的时候。寄件人处的名字已经模糊不清了,奇怪。
三两下就拆开了包裹,里面是一沓花花绿绿的报纸和一个硬皮笔记本。这是什么东西?顾音好笑,这年头谁这么奇葩,寄报纸给她看。
展开一看,赫然是席言和温念清在酒店房间门口的照片,顾音心头一震,仔仔细细翻了个遍。报纸的出版日期是她演习的前两日,那天席言还跟她通过电话.....
连忙翻开那个笔记本,潦草的字迹,前面都是一些数字和日期,她虽然不太懂金融,但也能看出来这是账本。
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东西不管是真是假,但这寄件人必定不怀好意,很有可能,就是温白。那席言的这几天的了无音信,是不是也与他有关?
心里拐了几道弯,最后还是决定打电话给许墨。
依旧是茶馆。顾音真不明白,怎么会有人这么爱喝茶。
许墨如约而至,脸上还带着不悦,显然也是刚睡醒被叫出来的起床气,他抬手看看腕表,说道:“九点整,很好,顾音,你最好给我一个这时候非把我叫出来的理由。”
顾音也没心思跟他废话,直截了当的问:“你知道席言在哪吗?”
他深吸一口气,不屑:“你连你自己男人都看不好还好意思跑来问我?”
顾音抿抿唇,没理他的冷嘲热讽,仔细观察他的表情,看来他是真不知道席言在哪,依席言的能力虽然不容易出事,可,万一.....
她摇摇头不敢再想下去。许墨察言观色,不耐道:“出什么事了?”
顾音把账本推到他面前,大概把早上收到快递和联系不上席言的事说了一遍。
许墨一目十行的把账本翻完,干脆地下结论:“这是清远国际洗黑钱的账目。”
“那为什么会寄给我?不怕我把这东西给交上去?难道说,这不是温白寄的?”
许墨指尖扣在桌子上,眉峰微拧,半晌,才说:“不,是温白没错。他在赌,赌你为了席言不会毁了清远。”
知法犯法去挑战军人的底线,温白,你够毒。
他抿下一口茶,抬眼看她,“你相信席言嘛?”
顾音捏着杯沿的手不自觉收紧,沉默许久后,定定地点头,“我相信。”即使我知道感觉这东西苍白无力,但是,我还是愿意相信你,哪怕,违背本心。
许墨牵了牵唇角,眸色深深,“很好,那我们,将计就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