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中烟花》尚平

54、破杀斩

　　“夫子！”轩儿犹豫了很久还是决定要和云夫子告别下。
　　“轩儿？”云烟看着一脸严肃的轩儿，心中已经有预感他要说什么了——无论怎么想要避免，该来的终究还是会来。
　　“轩儿要离开这里了。”轩儿喝了口云烟帮他倒的茶，“短时间内轩儿不会回来。”
　　云烟看着轩儿，仔仔细细的看着轩儿半天后说，“你还是决定了。”
　　听到云烟这么说，轩儿愣了下，但随即想到魁雀说过云烟是仙人，既然是仙人，那么知道他的决定是什么也就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是的，夫子。”
　　“轩儿，你考虑清楚了吗？”云烟没有说什么阻止的话。
　　“我想清楚了。”他再也不能忍受这样只能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既然你想清楚了，我也就不说什么了。”相处那么多年，虽然轩儿看上去很随和，但是云烟明白一旦他下了决心，不达目的轩儿是绝对不会回头的。
　　“夫子。”轩儿还是有些意外，他原本以为云烟会阻止他的，“你就不说什么吗？”难道是和对欣雨姐姐是一样的，他在夫子眼中也不过是“一时”？
　　“轩儿，我不说什么是因为我了解你，如果现在我劝说你不要去，你会不去吗？”云烟淡淡的笑着说。
　　听到云烟这么说，轩儿也笑了笑，的确云夫子说什么都改变不了他入魔道，帮欣雨姐姐的决心。
　　“轩儿，如果以后你有事情不知道怎么决定的话，希望你会想到我曾经跟你说过的话，教过你的事情。”希望轩儿入魔道后也能记得他的话，保持内心的善良。
　　“夫子，你是不是对我很失望？”现在轩儿也多多少少也能猜到云烟留在自己身边的用意，想必他是不愿意自己踏入魔道的。
　　“谈不上失望。”云烟淡淡的说，其实他明白轩儿入魔道是早晚的事情，尤其是山赢出现后，只是他总是希望自己看着长大的，好比自己一手抚养长大的轩儿能够平安顺利的过完这一生，但是如果注定他的这一生是不可能平凡，无论他怎么做、怎么提防，轩儿终究还是会回到魔道。
　　“夫子，我明天就走，我会和父亲说外出游学。”以免父亲突然发现自己的儿子不见了……当然也有可能他发现不了，除了夫子和欣雨姐姐谁还在乎他现在在哪里呢？
　　“你既然都安排好了，我过两天也会离开这里的。”既然轩儿不在刘府了，他就没有必要留在这里，看来是要仔细盘算如何对付魔道入侵了的时候了。
　　“云夫子，我走了，天晚了，夫子早些歇息吧。”轩儿有些不舍的说，不知道今后是否还有机会这样坐着聊聊天……
　　“去吧。”云烟点了点头，目送轩儿离开——再见就是敌人了。
　　“大师兄？”天络和白桐出现在房内。
　　“大师兄，你就让他这么走了？”白桐问云烟，让轩儿回到魔道后患无穷呀。
　　“如果是魔道来夺，我们还能阻止下，但现在是轩儿自己要去，就算今天阻止的了，明天他依旧会走。”云烟淡淡的解释道，“与其担心轩儿什么时候走，不如想想怎么对付魔道。”
　　天络和白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大师兄，我们现在回天灵山吗？”天络问。
　　“暂时还不能回去，还是要时时注意魔道动向。”云烟喝了口茶，继续说，“在城东有套住所是前两年购置的，大家可以暂时住到那里去，方便关注人间的变化。”
　　“好，我们现在就过去吗？”白桐问。
　　“不急，等珈玥和紫竹回来后，我们就过去。”
　　“说到他们，大师兄，你是让他们去找什么？”天络好奇是什么东西，让他们找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等他们回来，就知道了。”云烟手指轻轻的敲打着桌面，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现在虽然轩儿回到了魔道，但是他们要解开封印应该还有段时间。”云烟分析道，“这段时间我们可以好好盘算盘算。”
　　“大师兄！”云烟刚刚说完，门外就传来了兴奋的叫声。
　　云烟淡淡笑了笑，看到走进来的珈玥和紫竹说：“你们终于回来了。”
　　“大师兄……”虽说能找到大师兄交代的东西，顺利带回他们是很高兴，但是这东西……珈玥不知道该怎么说。
　　“辛苦你们了。”云烟知道这件东西不好取，只是还是没有料到让珈玥和紫竹花了那么久时间才拿了回来。
　　“大师兄，你真的要用这个？”紫竹有些担心的问。
　　“只是以防万一。”云烟依旧淡淡的说。
　　“紫竹，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天络从他们的话中听出了些端倪，看来大师兄让他们去找的东西没有那么单纯。
　　“拿出来吧。”云烟看着珈玥和紫竹说。
　　紫竹看了下云烟，叹了口气，双手合十，口中慢慢念咒，随着咒语双手慢慢分开，两手中慢慢有件物件出现……
　　直到这件物件出现后，大家才发现这是一把剑……不，不是剑，看上去要比剑宽，但要比刀窄，外面还有云烟特有的封印，一时间他们都看出来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白桐皱起了眉头，因为封印的力量，这个物件看上去只是件似剑非剑的武器，但是他们知道云烟不会发那么大精力让紫竹他们拿回普通的武器，这个东西一定不会像他们现在看到的那么普通。
　　云烟拿起了这件东西，轻轻念咒将他的封印解开——刹那间，这件像剑又非剑的武器发出冷冽的寒光，让在场的四位仙人也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好厉害的戾气。”天络明显感受到隐藏在寒光后面的是斩杀无数敌人后积聚下来的戾气。
　　“大师兄，这个是？”白桐也同样感觉这件东西不寻常。
　　“破杀斩！”云烟轻抚着手中名为破杀斩的武器。
　　“破杀斩？”天络和白桐同时叫了起来。
　　破杀斩——传说中三界内的攻击力最强的武器，由于破杀斩本身无正邪之分，在历任拥有者手中它是斩杀无数仙、魔、人的神器，更是魔君在时时时想得到用来称霸三界的宝物。但是破杀斩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利器，对付越是厉害的敌人自己受到的伤害也就越大。
　　“大师兄，你是想……”天络已经猜出这个应该是云烟准备对付魔道最后方法。
　　天络的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云烟缓缓的伸出了左手对着破杀斩，只看到破杀斩慢慢的从左手手掌收入体内……
　　“大师兄！”天络看到这一幕后忍不住大叫。
　　直到整个破杀斩收入自己掌中后，云烟紧紧握住了左手，闭上眼睛，皱着眉头似乎在强忍什么，额头也渐渐冒出汗水。
　　“大师兄？”天络他们担心的看着云烟。
　　许久后，云烟缓缓睁开了眼睛，轻轻擦去了额头的汗水后说：“我没事。”
　　“大师兄，你何必要将破杀斩收入体内呢？”白桐担心的问，将戾气那么重的武器收入体内要消耗云烟的仙气才能克制、驾驭它的戾气。
　　“无妨。”云烟轻声说，“如果破杀斩继续封印着，只怕关键的时候使不出它应有的威力。”就好比刚刚睡醒一般，刚解封的武器很难发挥最大的威力。
　　“大师兄，那也没有必要收入自己体内呀！”收入体内的话，就算没有使用，也会不断消耗云烟的仙力的。
　　“放在外面，只怕会引起魔道抢夺。”云烟笑着说，“所以收入体内是最好的。”虽然会消耗些仙力，但是却能最大限度发挥破杀斩的威力。
　　“大师兄，何必你亲自……”紫竹虽然在知道云烟要他找破杀斩时就知道大师兄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了，但是他也没有想到云烟却会这样做……
　　“好了，这件事就不要说了。”云烟不希望大家在纠结在这个问题上，“除非有必定要，我不会轻易使用破杀斩的。”
　　“既然珈玥和紫竹都回来了，大师兄我们是否就可以离开。”白桐看到云烟不希望他们再讨论这个问题，也明白就算他们再担心大师兄，现在也不能做什么，于是白桐主动转移了话题。
　　云烟站了起来，看了看这个他呆了许久的地方，深深吸了口气说：“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