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目友人帐同人]狐戒物语》安生瑾莫桑

24、第24章 我想守护你

　　“我给他们签名照，他们就答应我和你独处。”
　　——什么，一张签名照就把我出卖了啊，真是够了！
　　“独处？”我头皮开始发麻。
　　“对啊，有些话只能单独跟你说啊。”
　　名取已经倒好了咖啡，走到窗边的桌子坐下，还示意我过去，我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在他对面坐下来，满脑子想的是他接下来要说什么，就刚才那句肉麻的话来看，不会是要说些告白的话吧——怎么可能，名取可是大明星哎，我算什么啊，我就是个平凡的女学生，他看上我哪点啊？啊，不行不行，不能再多想了！
　　“鬼魂和妖怪有什么不同？”
　　“啊？”被名取冷不丁一问，我显得很意外。
　　“我到现在面对的都是妖怪，鬼魂之事很少接触，而你不一样了，你的祖辈是阴阳师，而阴阳师面对的是除妖怪意外更多的灵异之物，所以你的出现让我措手不及，我觉得以你的能力面对这些还很虚弱。”
　　“你瞧不起我吗？”
　　“不，不是，我想说的是，能不能让我陪在你身边，我可以帮你。”
　　“啊？”
　　我哭笑不得，上一秒还觉得他是个情种，下一秒就说出这么啼笑皆非的话，他是不是有多重人格啊？
　　“说帮你虚晃的，我只是想保护你。”
　　“保护我？”
　　“我知道你身边有个狐妖在保护你，可毕竟有很多事是妖怪做不到的，就算有多深的羁绊，相守走到最后的，只有人类。”
　　我很想大声反驳“不是的，才不是的！只一会一直陪着我！”——可是话到嘴巴却没有底气说出来，名取的话似乎戳中了我心里最敏感的要害，这就是我最担心最害怕面对的，只一能陪我一辈子，可是我不能陪他一辈子。
　　“胡说！”我只能咬着嘴挤出这两个字。
　　“我知道你现在太过于自己的主观情感，妖怪就是妖怪，它们不是人类，它们经历的几百年几千年里，我们只是一些过眼风景，我们的寿命在它们眼里可能连一天都抵不上。”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
　　名取扭头看向窗外，似乎没有听到我的问话，自言自语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想丢开偶像的工作，和自己喜欢的女孩住在这个小镇上，我可以和夏目一起面对那些妖魔鬼怪，回到家可以喝上一杯你煮的咖啡，这样的生活真是太让我向往了……”
　　我有些思绪混乱，听名取说了那么多，我整理不出个主题，更分不清他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似乎我看到了个很多面孔的他，各种性格缠绕在一起，就好像现在在他脸上爬动的壁虎型阴影，如同他内心的不安一样在身体上到处游走。
　　“那个，名取先生，有学生要来了……”门外的笹田敲了敲门。
　　名取回过神，穿戴好帽子眼镜，起身的时候轻轻地拍了拍我的头说：“从今以后，我和你一起。”
　　然后他离开了，笹田冲进来就问我怎么样怎么样，名取先生是不是表白了。
　　“他是来砸场子的。”我无奈地说。
　　表白？虽然他说的一些话很暧昧，但更多的是在提醒我，让我不要对只一的感情陷得太深，过分的认真只会让彼此都难过，尽管我不知道只一的心思，可是我不想自己的不安影响到和他的相处，我还是想和以前一样和他斗嘴嬉闹，我想就算这样一直过下去都很知足了。
　　这个家伙的突然造访还是影响了我的心情，一个下午我有些心不在焉，打坏了几个咖啡杯吓得笹田以为我身体不舒服，最后非让我去保健室休息，我也清楚自己的状态不适合帮忙了，只得离开了教室。
　　路过小透的班级，里面异常热闹，站在门口往里瞅了瞅，学生们正在表演话剧，小透穿着干练的制服正投入地说着台词，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份不曾有过的英气。
　　——我的妹妹，真的长大了呢！
　　我正准备离开，猛的发现人群中有过熟悉的面孔——啊？！田沼？！
　　我之所以惊讶是因为他的眼神，不是在观看舞台剧，而是出神地看着小透一个人……难道？莫非？不会吧，难道小透前几天紧张兮兮的对象就是田沼？
　　——我的妹妹啊，你真的长大了！
　　我无奈了叹了口气，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到了保健室发现老师不在，想必也是去凑热闹了吧，只得倒在靠近窗边的床上开始发呆，想着只一，想着名取说的话，想着小透的恋情萌芽，感觉自己还不如妹妹，一团乱麻理不清还优柔寡断下不了决心，我真是蛮讨厌自己这样，唉，到底该怎么办好呢？
　　困意渐渐袭来，打了个哈欠就睡着了，梦到了只一，他离我很远很远，我想追上他可就是追不上，我着急地喊他，他突然就在一阵白光掠过后消失不见了，我一下子就惊醒了，发现周围昏暗昏暗的，起身一看窗外，发现竟然是傍晚了。
　　窗外泛起红色的亮光，我一看是学生们在操场上点燃了巨大的祭典篝火，他们围着篝火拥簇着欢呼着，火光照耀了周围的昏暗，熊熊烈火仿佛是自己的心一样雀雀欲动，好想好想做些什么……
　　“啊咧，你醒了？”
　　“哎！！？？”我吓了一大跳，“你怎么在这，你不是回去了嘛？”
　　“啊，本来是打算回去的，可是听学生们讨论晚上篝火的事，又决定留下来了，在去你班上的路上看到你一个人到了保健室，就跟着过来了。”
　　“啊？你，你，你……”我觉得有种恼羞成怒的爆炸感，“这么说我睡着的时候你一直在这里？”
　　“对啊。”名取很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担心你有什么事，又怕吵到你，只得安安静静地在一旁呆着，啊呀像我这样的大明星能做到这个份上，你还真是第一个啊！”
　　——那，那真是我的荣幸啊！
　　尽管还有些不好意思，想想他并没有恶意，只得不再说话继续看着窗外的篝火，刚才那股冲动感，又被这个讨厌的家伙扰乱了，又回到了分叉点一般开始犹豫不决。
　　名取走到我身边，也看着燃烧的篝火，好一会儿突然开口了：“喜欢一个人，就得告诉对方。”
　　“什么？”我诧异地看着他，火光照亮了他的脸，满是坚定的表情。
　　“不要犹豫，不要担心，哪怕以后不能在一起，现在也要争取，不然会后悔一辈子。”
　　“名取先生？”
　　“多轨，鼓起勇气抓住他的手，也许你会听到他和你心里一样的答案。”
　　“你怎么突然说这些话？”
　　名取笑了笑，转头看向我：“因为现在的我，就是这样的。”
　　然后他抓起我的手，凑过来在我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一切发生得太突然，我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望着他，石化了一般全身僵硬。
　　过了几秒我终于回过神来，发出了惊心动魄的大叫声，把名取吓了一跳，似乎没料到我会有这么剧烈的反应，赶紧伸手捂住了我的嘴，有些着急地说：“我说你啊，我只是亲了你一下，你没必要被非礼了一样惨叫吧？”
　　我扒开他的手，羞耻度已经攀升到顶点，恨不得把窗台上的花盘朝他狠狠砸去，转念一想我要是真这么做了，一个大明星被我砸伤或是砸死了，我下半辈子岂不是完了？
　　花了好长一段时间我才冷静下来，正在组织语言如何骂他个狗血淋头，这家伙又说话了：“好了，我该说的说了，该做的也做了，接下来你呢？你要如何做？”
　　我楞住了，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心思早就被他看透了，他已经察觉到我对只一的感情的犹豫和不安……明明知道我的顾虑，为什么还要安慰我？或者是说鼓励我？为什么？
　　“不朝前走，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得到什么会失去什么？所以，这一刻我要努力拥有那些自己所珍惜的——”
　　名取指着窗外像是朗诵般说出这句话，此时的他好像在诠释着某个角色的感情，将那些埋藏在心中许久的感情用言语宣泄出来，是的，在向我传达他的告白。
　　“名取先生，你真的，是个奇怪的人……”我有些鼻子发酸。
　　“哈哈，是么？我也觉得自己很奇怪，明明自己很有优势，却把你推向对手……”他叹了叹气，“好了好了，这是我最新主演的电影的台词，怎么样？有没有感动到？我可是酝酿了很久投入了角色之中来找你试演的，啊呀，你可是第一位荣幸的观众呀！”
　　“是，是嘛？真的很不错呢！”
　　“那就好……我真的该回去了，今天我可是只有半天的假期啊！”
　　“那我送你。”
　　我把名取送到校门口，他全副武装地站在路口对我挥别，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我才慢慢朝篝火冲天的操场走去，那里欢声笑语，一堆堆一对对的学生还在雀跃之中，我在人群中看到了小透和田沼肩并肩站着看着篝火，俩人都是满脸的幸福，看样子有一方告白成功了。
　　一抹火光掠过夜空，我的心却冲上云霄，不管前方的路有多艰辛，我也要努力地走下去，哪怕……哪怕没有永远的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