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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 殒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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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跳,在那一瞬间,停滞了……
呼吸,紊乱地如同嘈杂的弦声……
即使用尽一生的时间,我也忘不掉那个刻骨铭心的瞬间。
空洞的双眼呆滞地盯着眼前的报告,手指不由得颤抖起来。
不可能……
不可能……
不可能……
这三个字被我在心中默念了千万遍。此时,我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苦涩地闭上眼睛,不去看眼前那张得意洋洋的脸。
“你怎么解释?”染井梨香指着那份报告,倨傲地问我。
我心如死灰,哪里听的进去别人的一言一语?
见我迟迟不作回答,恼羞成怒的染井梨香夺过我手中的报告,扬起右手,重重地掴在我的左脸上,一阵麻木的感觉从脸上传来,鲜血的滋味在齿间荡漾。
“你傻了?有本事做见不得人的事,没本事承认吗?”染井梨香一边嘲讽着,一边甩了甩发麻的手。
刚才那一下,她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你这种人,真是网球界的耻辱!”
“不可能,不可能……”我的嘴唇剧烈地颤抖着,声音干涩而沙哑。
“有病吧你!”她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将所有的不快撒在了我身上。
尾随而来的人都在休息室的门口观望着,听到染井梨香的训斥,人们都也明白了几分,对我指指点点的议论着。
我低下头,为的是不让别人看到我汹涌而出的眼泪。在议论和责骂声中,我颤抖着双肩,强忍着啜泣。
求……求求你们,不要再说了……
即使我在心底乞求,但还是愈演愈烈。
尖酸的耳语使我内心的那堵墙土崩瓦解。
那一瞬间,我似乎感觉到了永生不遇的绝望。
那一瞬间,我好想离开这个世界。
……
“走,跟我去组委会,去澄清,这届的冠军是我的!”
染井梨香没了耐心,粗鲁地拽起我的手臂,准备拉我走。
“不!不!”我回过神来,撕心裂肺的大叫着,拼命挣开染井梨香的束缚,疯狂地将休息室里的所有人推出门外。
“你疯了!”染井梨香挨着我双手的推搡,厉声骂道。
但我还是不顾一切地将所有人赶出去,飞快地关上门。
染井梨香在门外使劲地敲打着,嘴里也少不了对我的谩骂。
在嘈杂中,我意识恍惚地打开背包,取出一把美工刀。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我一身清白,还要遭受这样残酷的惩罚?
流尽最后一滴眼泪,我的唇角扬起一个自嘲的微笑,推出刀片,锋利的刀尖在日光灯下反射着寒光。
染井梨香,我的同伴,我的对手,你成功了。
成功地毁了我。
两眼泛着泪光,嘴边噙着微笑。
我,和这个世界不熟。
伸出右手,白皙的手腕上,几根青色的静脉如同藤蔓,紧紧地缠绕着我,刺着我的双眼。
我循着桡动脉的大约位置,然后,用力地刺下。
霎时,鲜血,喷涌而出。
千分之一的概率,我刺中了动脉。
呵,真是天要亡我。
我冷冷地笑着,无力地跌倒在地,缓缓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深的见骨的伤口,完全感觉不到疼痛,此时叫嚣着的,唯有心灵。
让我,走吧……
……
“喂,你给我滚出来!”休息室外的染井梨香踹着门,或许,是迫不及待地想要夺回那个“属于”她的冠军头衔吧。
“不要以为你像个缩头乌龟一样,我就拿你……”
轰的一声,门锁被踢坏,门哗然打开。
正在怒吼的染井梨香看到眼前的景象,不禁失声,心底一颤。
那场面,使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冰冷的地板上,躺着一个晕厥的少女。浑身染尽殷红的血液,面孔被长发掩盖着,毫无生命的迹象。
右手上深刻的伤口,虽然鲜血不是喷出,但也汩汩长流,不见休止。
……
就让真相,石沉大海。
就让她的讪笑,一直持续下去。
我,好累,真的好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