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染》利罗沙沙

4、跑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房内，淡淡的温暖在房内传开。
　　风儿轻轻吹过，飘进微开的窗口，带着春季花儿的芬芳，给人暖洋洋的感觉。
　　“呜”生物钟准时的叫醒了白染，缓缓睁开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梦醒的迷茫，只是一瞬便飞快的变得一片清明。
　　抬手理了理额前凌乱的发丝，缓缓从床上站起来，六岁小孩的矮小身材完全不用担心头会撞到床头，雪白的蚕丝被从身上滑下，幼儿的稚嫩身躯暴露在空气中，淡淡的阳光撒在她长长地发丝上，反射出星星点点的亮光，晶莹的皮肤被温润的空气包裹着，张开每一个毛孔吸收着空气中的养分。
　　白染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六岁小孩的表情，面无表情的站在床上，似乎完全不在意自己暴露在空气中的身躯。
　　门外传来脚步声，渐渐靠近房间，“染儿，起床了。”声音刚刚落下，门便被人一把推开。
　　来人正是白染的哥哥白念，想着白染第一次参加晨练，难免会出现迟到之类的情况，便前来招呼，“你自己说要参加晨练的，还不快”
　　声音戛然而止，白念没有想到自己进来会看到这样的情景，不经将后半句话卡在了喉咙之中。
　　干净整洁的房间内，透明的沙帘后，女孩白净的皮肤在空气中暴露无疑，白皙的皮肤透着一丝淡淡的粉红，小孩的身体虽没什么曲线，但纤细的美感却被发挥的淋漓尽致，白色的蚕丝被滑落在一边，盖住了她光洁的脚背，小脸因为突发状况有些错愕，一时间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反应不过来。
　　所幸白染还算镇定，但也是通红了小脸，迅速的拉起了脚下的蚕丝被，裹在身上，怒视着白念，“看够了没有？！还不快出去！”
　　“额…… ”迅速的回过神来，转过身就往门外走，从白染的角度，勉强可以看到他通红的耳根。
　　挑了挑眉，白染迅速的下床，从一边的衣柜里翻出一件浅绿色的男装，快速的梳洗更衣，一切准备妥当，对着镜子思索了一番，取了一挑银色发发带将发丝高高束起。
　　得意的甩了甩发辫，快速的向着门外走去。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白念看到白染精神抖擞的出来，似乎想起了刚刚的尴尬不经小脸微红，“刚刚是我不好，你别放在心里……”话一出口，又觉得自己太矫情，自己的妹妹在意那么多干嘛，再说他们都还是小孩子，就算看到了也不会影响什么。
　　似乎看出了白念的纠结，换作平时白染不调侃几句是不会罢休的，不过，今天可是有重要的事情啊……
　　“快走吧。”故意板着一张小脸，白染带头走向白府后方的训练场。
　　微微愣神的白念随后也赶上。
　　训练场上，白沫辰坐在一边的兵器架上，远远看到匆匆赶来发两人，只是看看天色，微微点了一下头。
　　“先小跑十圈热身。”看也不看他们一眼，直接的下达了命令。
　　须知身为吞云帝国大将军，天地训练场需要训练上百的精英战士，他的训练场更是样样俱全，包括了弓箭场和骑马场，这样巨大的训练场跑上十圈对于小孩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
　　白念倒是习以为常，这是他常有的训练，现在的他浅懂一些轻功，十圈带来的难度已经远远不如从前，只是初来训练的白染却让他有些担心了。
　　侧眸看了一眼身边的白染，有些惊讶于她的冷静。
　　平静的小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变化，眉宇间似乎有一丝凝重却并没有惧怕和退缩，小小的身体傲然的屹立在训练场上，腰板笔直的挺着……
　　这个时候逞什么强啊？爹爹做出的决定从来不会轻易改变的。白念心里骂了一句，面上还是没有表现出来，当他转过头，却看到了白沫辰眼角的一丝笑意，顿时明白爹爹这是在考验白染，并想借此试探白染的底线。
　　笑意一闪儿逝，迅速的恢复了冰冷淡漠的气场，“还愣在这里干什么？”依旧是淡淡的语气，却给人不怒而威的感觉。
　　爹爹说的话没有回转的余地，长久经其训练的白念深知这一点，不再有丝毫犹豫，带头跑了出去，只是，当他没跑出几步远的时候，白染也快速的根了上来。
　　回过头惊诧的看了一眼白染，映像里白染一直是个喜欢穿男装的老成丫头，可能有时会觉得她很早熟，但终归是个六岁的丫头，潜意识了只当是小孩子贪玩又有些性子烈罢了……
　　哼！以她的的体力，连一圈也坚持不下来吧？
　　心里估摸着白染的体力，一边自顾自的向前跑去。
　　白念从五岁开始接受白沫辰的训练，八岁开始接触轻功，如今已经可以浅懂一些轻身之法，虽然还不能想白沫辰一般飞檐走壁，对付这短短的十圈倒是轻松。
　　然而，白染却不似他一般，她不会轻功，从来没有训练过的体力更是让她才跑了半圈便有些体力不支，速度也慢了下来。
　　“喂，行不行啊你？”当白念第二圈跑过她身边的时候，看到明显显出疲态的白染，不经皱眉道。
　　白染抬手擦了擦脸上的汗水，低低的喘了几声，眼角瞥了白念一眼，淡然道“我能坚持。”
　　看着白染一副不要你管的表情，白念心中不经有些恼火，“随你吧！”说道，一甩衣袖快步离去。
　　春季的阳光给人一种暖洋洋的感觉，但即便是这种温和的阳光撒在白染的身上，依旧然她感到炎热难忍，当她跑过第三圈时，白念已经完成任务开始练剑。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便到了中午，白染才跑完五圈……
　　此时的白染无疑已经体力透支，汗水止不住的从身上流下，整个人都快要脱水了，每跑一步都会在地上流下几滴浅浅的水痕，额前的刘海被汗水打湿，目光已经有些涣散了……
　　“喂！不要跑了！”当白染还要继续跑第六圈的时候，白念已经看不下去了，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白染的肩膀，大吼“不要命了？！”
　　白沫辰并没有阻止白念的行为，五圈，这已经是一个让他出乎意料的成绩了。
　　满意的点点头，白沫辰只是缓步走到两人面前，冷然道“极限了吗？用了午膳在继续，今天必须跑完。”说完，没有在看两人的表情，径直离去。
　　得到白沫辰的许可，白染这才放松下紧绷的身体，顿时两腿一软摔倒在地。
　　“死丫头，叫你逞强！”白念恶狠狠的骂道，但还是伸出手小心的将她附了起来。
　　白染已经没有力气去生白念的气了，只是摇摇头，接着白念的力站立起身，摇晃着被扶到膳房。
　　白沫辰和柳雅芝已经准备用膳，看到摇晃而来发两人，柳雅芝顿时大皱其眉，慌忙的放下碗筷，跑向门口，望着自己小女儿苍白的小脸，不由的心疼起来，取出帕子小心翼翼的为白染擦去额上的汗珠，抱起她较小的身躯让她坐在椅子上。
　　“下午好好在房里休息一下吧。”柳雅芝担忧的说道，将一杯温热的茶水递给她。
　　白染接过茶水，极不文雅的一口气灌了下去，缓了缓气才摇头道，“不行，我还有五圈没有跑完。”
　　“啪！”柳雅芝重重的放下筷子，美眸愤怒的瞪着白沫辰，“你居然让染儿跑圈？！那些士兵都很难坚持下来，更何况染儿？！你是怎么当父亲的？！”
　　自己唯一的女儿被如此残酷的训练着，作为一个母亲又如何能够不心痛呢？！
　　许是柳雅芝的性子一向温婉，很少会有如此事态的怒声，即便是白沫辰也是微微一愣，随即不以为然的淡淡一笑，“雅芝，你可不能小看了染儿啊。”他探测过白染的骨骼，是个练武奇才，这点训练量很快便会适应，而且这种突破极限的运动量可以激发她体内的潜能。
　　“我不管这么多，我只知道，身为一个母亲，我不能看着自己的女儿这样受苦。”说着，柳雅芝的眼角隐隐泛着泪光。
　　“雅芝”白沫辰皱了皱眉，正待开口再说些什么……
　　“我……我能坚持。”白染不断的往嘴里塞着饭菜，一边抽空淡淡的说道。
　　这一出声，所有的人都惊诧的看向她，白沫辰眼中瞬间划过一丝笑意，白念皱着眉在心里暗骂，柳雅芝心疼的不知道说什么。
　　一瞬间，这个餐桌都安静了，室内只有白染一个人狼吞虎咽的声音。
　　静静的注视了白染良久，柳雅芝倒是慢慢平静下来，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既然染儿执意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
　　“啧！”见柳雅芝妥协，白念也不好再说什么，不耐的瞪了一眼一边自顾自吃饭的白染，压下不满的情绪，摸摸不语的往嘴里扒饭。死丫头就会逞强，看你下午怎么完成任务！
　　意见统一了，一家人也安分的坐下来，静静的享受这难得的时刻。毕竟，白沫辰很少在家，平时又多时是在自己的院落里独自吃饭，像今天这样聚一聚还真是少数。
　　很快，用过了午膳，吩咐下人将桌上的碗碟收拾干净，柳雅芝便回房去了，白染和白念互相对视一眼，老老实实的走回了训练场。
　　午时的阳光要比晨间的阳光炽热很多，对于体力也是一种相当巨大的消耗……
　　小小恢复的一些体力很快便消耗干净，不到半圈，白染的体力就开始宣告终结，很快便又要进入虚脱状态。
　　对于白染下午还要坚持的行为，白沫辰是有些惊讶的，虽然对于白染的期望很高，的是毕竟是孩子年少，有没有任何的训练，虽然已经决定将她如男儿一般对待，但必经实为女儿身，体力有限，却从没想到白染居然坚持要完成十圈，这个结果让他大为震惊，一个普通的成年人都很难完成的任务，白染居然要坚持完成。
　　高兴的同时，白沫辰心中还是有些担忧，毕竟实自己的孩子，虽然他训练人一向出名，却也不会下达一些超负荷的任务，如果白染下午不能坚持，他是不会强求的。
　　白念下午在马场练习马术，九岁的身高勉强可以够到马身，晃晃荡荡的练习着。
　　炽热的午阳很快就过去，白染已经跑完了第六圈……
　　似乎真的到了极限，第七圈还没跑出几米便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嘴巴一张一合，努力的呼吸着空气，汗水一滴滴的落在地上，浅绿色的衣衫早已湿透，整个就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防止出意外而一直盯着训练场的白沫辰看到这一幕，刚想开口叫住白染，却见白染似乎渐渐的开始恢复体力，气息也平稳很多，脱水也不在那么严重，苍白的小脸上渐渐恢复了几点潮红。
　　白染只感到自己的身体越来越轻，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的身体里似乎有什么要突破的感觉，在身体极限的时候就会激发出来，本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态度，没想到结果出乎意料。
　　立刻想要适应这种感觉，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开始长跑。
　　本来已经寸步难移的她，现在竟然有种平步青云的感觉，跑起步来毫不费力，速度也是原来的好几倍。
　　突然出现的意外情况，白沫辰显然有些感到预料之外“居然利用跑步突破了？”他喃喃道。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白染又岂是突破那么简单？那时魔宫少主的体能觉醒了……
　　不出半个时辰，白染便完成了剩余的四圈，除了面色微微有些红晕，居然看起来还精神很多。她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了，似乎身体的各方面都得到了强化，而且还有增长的蓄势。
　　没想到第一次训练就得到如此好的结果，白染不经有些得意，欢喜的跑到白沫辰面前，“爹爹，孩儿完成任务了！”直接用袖口使劲抹了把脸，大大咧咧的样子完全没有女孩子的自觉。
　　白沫辰收敛了思绪，不动声色的点点头，算是认可了，捉过了白染的手为她把脉。
　　身体里居然开始产生内力，而且就像自己本身的能力一样，不需要可以的刻意的去修炼，完美的体制，几乎超越了一个强壮的成年男性，这真的只是一种身体上的突破吗？
　　阅历无数的白沫辰不经有些傻眼了，想是这种情况在世界上都还没有出现过。
　　仔细的检查了白染的身体，完好无损，没有任何不对劲的地方，无奈，白沫辰放开白染的手，道“你这是在一种极限状态下，压力造成的一种身体上的突破，很少人会冒着生命危险去常识突破，也算是你运气好吧。”这话说的他还真挺郁闷，自己在战场上死里逃生突破过一次也不过是多了两年的内力，小丫头居然跑步也能突破。
　　难得的看到了父亲隐隐带着郁闷的表情，白染心中感到有些好奇，又不好多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爹爹，染儿的“热身”已经完成了，接下来还有什么？”
　　听了这话，白沫辰只觉得有点好笑，淡淡的宠溺在眼中化开，没好气的敲了敲白染的脑袋，“热身？光是热身就用了一整天？”叹了口气，第一次训练就搞出那么打的篓子，以后还得了？“我们白家虽是武术世家，却个个文武双全，想来外人还是有些不放心，明天开始就让你娘教习你这些，你即决定了自己是男儿身，将来绝不可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诉不信任之人，懂吗？”
　　“是，染儿明白。”白染认真的点点头，这是很重要的事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