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章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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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隐跟木叶交恶不是一天两朝的事，两国问题一直让前任火影纲手姬芒刺在背。终于这个问题，在现任火影-----的妻子春野樱的英明领导下，顺利解决，李和雏田的任务就是亲手把同盟协议书呈交雾影。
「吶、吶，雏田、粗眉毛，这是小樱说干嘴皮子才说来的协议书，非常重要，千万不要弄丢，否则唯你们是问。」某得意洋洋发号施令的火影的臭屁态度，马上招来一记重拳，雏田和李合上眼睛清楚听到响亮的“咚”一声，再张眼时，鸣人已窝着两泡撒娇的泪水，金发上长出一个红肿的包包，小樱呵了呵烫热的拳头，朝二人谦和有礼的一笑，道：「不用理会这个笨蛋。那么，协议书交给你们了，请路上小心。」
习惯他们的打情骂俏后，左胸已经不再疼痛了。
从讶异鸣人任打不回手的态度、到窃笑两人是天造地设的活宝，雏田很满意她的心境不断转变。他们是一对儿的，只有小樱如花灿放的笑靥，才能进驻鸣人孤独坚强的心……
但不甘心……是没法子的事。
雏田比任何人更早懂得欣赏鸣人，但鸣人比任何人更晚知道她的心意。即使现在知道，恐怕已经失去意义，毕竟他的态度那么明显，他那么爱小樱。
与其如此，不若把秘密永远藏于心底，胜过日后见面尴尬回避。
漩涡鸣人和日向雏田没有交集。她听到他的火影致词演说时，费了好大的劲才没有泪洒当场。
「雏田小姐……？」她捧着茶杯发了接近十分钟的愣，李不禁在她眼前挥挥手，看她一副如梦初醒的迷糊样子，奇道：「妳是不是有点太累了？」
「啊…我、我没关系！」俏脸扑上一阵急红，雏田垂下头，用茶杯抵着他的视线，彷佛李的眼是看穿人心的通灵眼。
西瓜头上打问号。「为甚么妳的脸这么红？不舒服吗？」是的，李，你答对一半了，虽然她脸红的理由恕难奉告，可是人家的确不舒服，而且肇事者就是你-----要非你心血来潮提议甚么“青春任务马拉松”，不停不休连续暴走六小时，人家才用不着因为反胃，不得已在任务其间停下来喘口气喝茶。
李是继凯以后木叶最强的体术忍者，连宁次也及不上他，更遑论雏田。何况自中忍考试一战以来，她的身子委实大不如前，这是宁次一直深以为咎，却又无力改变的事实-----雏田的气门是永久的损坏了。
所以他特别疼爱这个堂妹，许多时候瞒着宗家，把本来发给雏田的高危任务偷偷接下。
「我没关系…只是…有点跟不上你的速度而已。」放下茶杯，雏田浅浅一笑，银白烁烁的灵目如月轻弯。李看在眼里，怜香惜玉之心油然而生。「那我们不要跑了，慢慢走也是一样，反正时间多得很。」标准亮白牙竖姆指的安慰姿势。也许听宁次碎碎念惯了，李心里的雏田就该这个样子，娇怯招人怜爱的，像养在深宫的高贵公主，叫人心甘情愿呵护宠爱。
「不！我能走的！请不要因为我拖慢脚步！」毅然抬头，流露着坚定的决心，李对雏田蓦地大声疾呼很感愕然，雏田也是一样，随即又垂下头去，道：「对不起，我、我吓着你了。」掐掐拳头，雏田眼睛一热，深呼吸着把泪水吞回去。难道经过这些年来的艰苦修行，她的能力……还是这么不足一提嚒？她明明很努力了！
「我不想当拖后腿的……」啐啐细语，李蹲在地上看她几乎埋进胸口的小脸，竖着耳朵去听。「我已经很努力去做了…不想再为别人添麻烦，可是…可是…」
“可是无论如何都没有成果。”勿用她说，李知道雏田接下去的半句话，因为他曾经也是拖后腿的。遇上凯老师前，他是甚么都做不成的庸才，别人嘲笑他只有一腔热血，智慧才能统统欠奉，压根儿不是当忍者的材料，早走早觉悟。
但这是不对的，他现今…不是凭仗努力，终于成为独当一面的可靠忍者吗？他不是凭仗不屈不挠的精神，在体术方面战胜日向家第一天才日向宁次吗？所以世上没有所谓天才蠢才，没有甚么拖后腿不拖后腿，有的只是
你想不想实践而已。
「既然如此，我们继续走吧。」伸手欲相扶，李的脸庞在阳光下闪闪生辉。「雏田小姐，妳千万别说自己是没有成果的拖后腿，凯老师说，这样否定自己的能力是不对的，天生我才必有用……只有妳放弃了自己的时候，妳才是真正的拖后腿。」
雏田愣住，泛上心头的是莫名的感动…这番话，旁人说来她当敷衍的安慰，由他说来，却份外动人。因为她知道他成为忍者的辛酸路程…不懂忍术、不懂幻术，他曾经在荆棘密布的路上求存挣扎，凭仗惊人的毅力，今天不也能站在她的身边，伸着手，笑着想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嚒？
在他面前，谁都没有轻言放弃的资格。
「是、是的！」把小手放在他的掌心里，她站起来，仰头迎上一片金黄色的刺眼光芒…
是太阳的余晖。
雏田觉得自己是没人喜欢的小孤儿。
虽然这种想法对父上很不恭敬，可是打从花火出生后，她骤然被冷落一方。父母认为小女儿是成大器的人材、亲戚们料定雏田大势已去、家仆们觉得二小姐是未来的当家主，于是自然而然，大家的目光聚焦在年纪轻轻但光芒四射的花火身上。
宁次哥哥讨厌她、鸣人君不爱她、木叶村不需要她……每每雏田抚琴时想到这些愁思，不禁指下用力，常常挥断琴弦。
没有人需要她。
她暗自流泪的时候没有人愿意给她一块手帕。
不发生一点小意外不算出任务。
不消说，这个奇怪想法源袭于我们伟大的第六代火影漩涡鸣人-----当年跟牙和雏田出任务，比想象中更快更顺利完成，那没良心的死小子，大声慨叹恨不得出点意外增加刺激性。
理所当然，牙和赤丸破口大骂，她跟在后边甜滋滋微笑。
文书终既被抢了去，他们追上去的时候，娇小文弱的雏田首先成为敌人要挟下手的对象。念及于此，她微微有气，也就推开李不让他援手。
为甚么她总是最不中用的一个？不只父上这么想，连初次会面的敌人，毫不犹豫，立刻认定她是一击即倒的弱者。雏田右腿一拉，双掌推前，摆好柔拳八卦阵的架式。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生自己的气。为甚么她总是被看扁的一个？
她的柔拳的确比不上宁次，可是一招一式都很美。
虽然在她的堂兄身上看过无数次，然而李还是看得走神。宁次和雏田不同，前者的过于凶狠，后者打起来犹如一曲舞蹈，敌人在她的素掌外旋转徘徊，寸尺难进，任何忍术都不管用。他确定，要不是连日奔波导致她体虚力弱, 这几个喽啰绝对不是她的对手。
当雏田气尽力竭，他立刻把她护在身后，道：「男子汉不能让女孩子保护。」
雏田抬头，也许因为坐在地上喘气的关系，他顶着阳光的绿色背影显得很大很高。
她眨眼，李收拾敌人只是弹指之间，再张开眼时，躺在地上的是敌人，站在她的身前掺扶她的人是李。「雏田小姐做得很好。」他把文书交到她的手上，温柔的笑。
「才怪。」她满具火气的低啐一声，嗓门不大，却让李清清楚楚听到，登时怔在当场。雏田马上就后悔了。明明是李救了她，她怎能因为自己的不中用迁怒于人？「我抱歉…李君，我、我只是…」欲辩无从，李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雏田小姐一定以为自己又拖后腿了是不是？」
一语中签，热烘烘的眼泪噗嗒噗嗒打湿卷轴。她不想哭的…她真的、真的不想让李觉得，日向雏田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千金小姐，遇上挫折动辄就哭……这不是忍者该有的样子，她就是不够小樱坚强，鸣人君才…一直注意不到她。
李有点慌张，想递纸巾，偏偏身上只有拭过鼻涕的肮脏手帕；想安慰她，却只想到“雏田小姐，请跟我一起迎着朝阳走”，然而天天很气恼的说过这样安慰哭泣的女生等同自掘坟墓。
他抓着头发，不知如何是好，雏田的泪水让他好生不忍。
「雏田小姐，妳不用勉强自己，我一点不觉得妳拖后腿。」黑白分明的眼眸包含入世不深的天真，李没有宁次的冷漠睿智，也不像卡卡西精明机灵，他只是很单纯白烂的人，连安慰的方式都带点烦躁的生涩。「妳不是有妳突出的领域吗？哭哭啼啼不是办法啊！」走到溪边洗净手帕，李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把手帕递给她，摆出好男人手势，道：「要是妳认为自己的实力不足，那就更应该把哭泣的时间用在修练上。回去木叶后，我们一起修练！」
雏田盯着李水迹斑斑的手帕，良久良久终于扬眉轻笑，笑的时候，犹如白梅娇放，在微风细岚下飘逸撒落，清净的脸颜柔媚彻骨。
「嗯。」
李是继鸣人后第一个明确告诉她，她不是拖后腿的人。
回到木叶后两人一直形影不离，根据李的说词，他们头顶砖块绕山跑三天是“为体力不足的雏田小姐进行特训”。这是好现象，至少鸣人这样想，他非常期望这么一来，李会彻底忘掉再三提醒小樱“我等妳离婚”等等让他闻之色变的废话。
可惜名闻村子的妹控君并不这么认同，宁次臭着朴克脸，粗暴地把任务报告扔在鸣人的办公桌上，嘶嘶低吼道：「你不能想想办法吗？伟大的六代火影大人。」刻意在“伟大”二字加重浓浓怒意，逼着鸣人不得不给他一个答复。「甚么？」懒闲闲把视线飘到宁次铁青色的脸上，鸣人打个大呵欠，没精打采地伏在文件山里，悲哀地等待着小樱早点回来帮忙处理三天份的沉重灾难。
「雏田小姐。」几乎从牙缝逼出声音，宁次显然没把鸣人自找的灾难放在心上。「李每天都跟她做奇怪的训练，这样下去会招人话柄！」
「这跟你有甚么关系啊？宁次。你干啥对雏田和粗眉毛交情好这么不满？」不解地歪了歪金黄色的脑袋瓜，六代火影大人愚笨的蠢相成功让以冷静见称的暗部队长理智瓦解。
「我没有因此不满！」他咬着牙垠企图让自己音量收细，可惜效果不显著，他一句话比一句话吼得大声。「请你弄清楚情况，我对他们交好没有不满！我不满的是----李把各式各样奇怪的训练加诸雏田小姐身上----背着庙堂的大钟绕村兔子跳一周、在荒山倒立跑十天、当街当巷限时三十秒做一千次掌上压！诸如此类惹人侧视的训练项目不胜枚举！」
鸣人被宁次突如其来的怒火吓退几步，道：「这…这是有点奇怪，但很有用对不对？小樱跟我说，粗眉毛是看雏田体力不足，才好心跟她进行特训的。何况雏田没有不满啊，日足叔叔也没有向我投诉。」
「既然如此，为甚么火影大人不提议令正跟他们一起特训？」宁次尝试让自己的口吻听起来礼貌一点，遗憾是彻底失败。到了此时此刻，他才明暸跟笨蛋说正事是多么痛苦的经验。
「啊、啊…小樱的体力很好。」不信你看，昨天打出来的肿包还没消散。
「那是我的堂妹！我不想叫她丢脸下去！」咆哮声震天千里，门外偶尔路过的静音被巨浪吓了一惊。鸣人摀着嗡嗡发痛的耳朵，可怜兮兮的道：「那你要我怎么样？直接告诉李他这样做有碍市容吗？」宁次看起来一副想狠狠点头，但又不好意思的样子，幸亏小樱及时飞奔进来，喜勃勃的大叫：「鸣人！你的雕像刻好了！」
「真的？！」欢呼大叫，在岩石刻上自己的猪脸是继迎娶小樱后，鸣人第二重视的创举，他慌忙把火影长帽往头上一盖，绕过宁次拉着小樱往门外走，宁次一动不动站在空偌偌的火影办公桌前，听着鸣人的嗓声渐离渐远。「吶，宁次，这件事迟点再谈啊！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去办！」说到最后一个字，只剩缈缈余音。
阖眼、吸气、握拳、放松，好，再来一遍。
宁次跌跌碰碰走出办公室，喃喃自语提醒自己他是暗部队长，鸣人的直属军司令，日向分家的光荣之子，他不能因为一时冲动杀人，绝对不能，尤其对象是他的直属上司，不论甚么理由……宁次揉掐白眼旁边爆出来的青筋，一边走，一边抓着自己抖动不已的拳头，啐啐道：「日向宁次，冷静一点，你不能杀了他，他是火影…不要冲动，你冷静一点。」
其实，雏田的情况并没有宁次想象中的糟糕，就某程度而言，她跟李进行特训时是相当快乐的。
反正他们同是落单失恋的可怜虫，雏田敬佩李的毅力，李佩服雏田的细心。两人各自绑着一百公斤的庙堂大钟在山岭跑第五十四圈时，李回头看见雏田气喘咻咻、玉颊涮青，一副弱不胜衣的娇柔模样，不由得心中一动，随便坐上一块大石头，佯装疲倦不堪，道：「我…不行了，雏田小姐，休息一下好不好？」
「啊…啊？好、好的。」款款坐在他的身边，雏田轻轻解下背上重得要命的大钟，在怀里摸出手帕印拭珠汗。李傻傻的凝望她的动作，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悠然，跟她的堂兄同出一辙，他愣然记得小樱拭汗水时也一样轻柔淡雅，当时他红着脸在想，说不定小樱的汗水像她的模样一般甜。
女孩子的动作总是温柔娇贵。小樱和雏田看似大不相同，然而某些地方，又相似的撼动李的心灵。
譬如她们悠柔的动作、她们香甜的气息。雏田在阳光映射下的肤色白的彷若透明，暗蓝色的发，闪闪生烁，确是绝美的人儿。
难怪宁次这么在意他的堂妹，怒哮着不许他再拉着雏田在村子做“丢人现眼的特训。”
他暗叹，招来雏田奇异的目光。「李君…不舒服吗？」李渐渐习惯她声如蚊闻的嗓子，他扬眼，与雏田银白色的水眸四目交投，他在她的眼睛看到自己纯白的身影。「没有啊！我精神得很！」故作开朗在她的身旁跳来跳去，雏田抿嘴一笑，听声道：「李君真是…很有趣的人呢。」话罢笑声如铃，李在旁跟着笑，咯咯咯咯的从微风捎来一点温馨。
「唷，小情侣，约会行山吗？」挑着扁担的老人走过来，绉纹斑斑的小眼睛朝他们精光四射地一瞥，李和雏田马上窘得耳朵生烟。
「不不不不！老伯伯！我们不是这样的关系！」首先跳起来解释的绿色青蛙急出一额子汗，老人用了然的口吻吃吃笑道：「不要紧、不要紧，都这个年纪了，有甚么好害羞的？」他在扁担掏出两瓶汽水，笑道：「跟老伯伯买两瓶情侣汽水，保证你们恩恩爱爱天长地久，早日步入教堂连生贵子哟。」
「我们真的不是这种关系！」几乎整颗西瓜头都被烫熟，雏田却蓦地上前，掏钱跟老人买了汽水，道：「这、这些够吗？」「啊啊！够了！小兄弟，你看你的小女友多大方坦率，男子汉大丈夫，把个女人怕甚么承认？」话罢把钱倒进口袋，挑挑扁担，向雏田道谢后往山下走去。
李呆了好久，直到雏田把汽水递给他才如梦初醒。「雏田小姐！妳怎么…怎么……这样老伯伯会误会的！」雏田吮着饮管，明媚轻笑，道：「这种事…没关系啦，老伯伯他一定因为生意难做，才主动跟我们搭讪，希望我们帮忙买两瓶汽水。」
「雏田小姐……」眼帘半垂，坐在大石块上，李微笑道：「雏田小姐真的又心细又善良，我真该打，竟然看不出老伯伯因为生意不好才巴结我们买汽水。」
雏田脸上一红，道：「这个…不是的，我…我没有那么好……」
「雏田小姐要相信自己的优点啊！妳是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李抗议，对上雏田颜玉一般白皙的脸，红霞不退，眼波清柔似水，她的头垂得更低了。「雏田小姐感冒吗？为甚么脸又这么红？」
「没没没没事！」
「可是……」
「真真真的没事！」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章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