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秋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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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雁过也,正伤心,却是旧时相识. 满地黄花堆积,憔悴损,如今有谁堪摘?守着窗儿,独自怎生得黑?梧桐更兼细雨,到黄昏,点点滴滴.这次第,怎一个愁字了得?
人间.
在一座豪华的别庄内,在满地黄花的中央,站着一为绝美的阴柔男子,他白衣轻摇,银发轻荡,与那凋零的花形成鲜明的对比,站近他,仿佛能闻到淡淡的清香,深入骨髓.而他的背后始终站着一位男子,他寂静如他,如雾,如风.
想想,来到这别庄也有几个月了,想起当初他带妍回来的样子,庄主并没有任何吃惊与不满,反而还让自己住下,眼神......他是不是知道些什么呢,他,是爱着妍的,即使知道也会保守住的吧......
身后的苍穹眼神俞烈,望着眼前的男子,即使心中有万般不舍,他也只能站着看他,因为自己知道在王的心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懂他的人,可以放心的人,而却不是王用整个生命去保护的人,不是王最在乎的人,王都不在乎自己了,哪还会顾及他呢.而他却能为他奉献出一切,但现在就只能站着,为他的温柔心疼,为他的舍身不忍,为那些死去的弟兄感到叹息......
萦茴转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他深深的看了一看苍穹,说道:“如果有一天,我自己会破坏掉自己的计划,那时,请毫不犹豫的杀了我,一定.”苍穹低下头,眼中的伤痛更加分明,王还是为了那人么,为什么王不能忘却呢,为什么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但是他还是答应了王,那时杀了他,而萦茴却不知道,如果他死了,之后不久会有一个灵魂紧紧相随,因为苍穹早就下定决心,王死了,自己绝不独活!王死了自己也要跟随在王的身边,望尽一生.
“萦茴......”从远处飞奔过来一位少女,她也白衣轻点,黑色的头发犹如吸引人的宇宙,她轻点小脚快速移动,但是到了萦茴的旁边没有来得及杀车,就这么硬生生的撞进了他的怀里.萦茴笑了,笑意传入到了眼睛,樱花色的嘴唇也微微勾起:“妍今天很开心嘛,有什么好事,也讲给我和苍穹听听.”
少女的脸上浮出一抹淡淡的红晕,如含苞待放的鲜花,娇人,羞涩,她手指来回纠缠,仿佛在作着斗争,而萦茴也只是笑着等待她的回答.终于,少女嘴唇微动:“那个,我后天生日,爹地说要帮我办个宴会,但是......”萦茴又何尝不知道呢.
“那么妍,我带你去逛集市啊好,正好帮你买生日礼物.”少女欣喜若狂,脸上荡漾着幸福的笑容,就这样,三人走进了街道中.
繁华的集市,如几个月前他们在这相遇,其实准确的说是少女在这望见了她一生的羁绊,虽然不知道是否是幸运亦或者是不幸.
少女拉着萦茴走在街道上,后面静静的跟着苍穹,他仿佛有心事,因为他的手离开了他的剑,他就像一具行尸,在这一刹那没有了灵魂.其实他是怕,怕自己打扰了他们,即使是这样,他也像个与他们分隔两地的陌生人,没有交集,他们那样是那么的美好.
少女指着一根发钗问身边的萦茴:“萦茴,这个好看吗?”“好看,你戴什么都好看.”少女甜甜的笑了,付了钱,收下了钗子.接着少女拉着萦茴不停的在人群里穿梭,他们的身影也成为街道上最闪亮的一点,有很多人在讨论着几个月前发生在这里的一幕,那绝无仅有的一幕.
正在他们兴致阑珊到处逛时,街道的末尾有一行人,他们抬着一顶十分豪华的轿子缓缓地向这边走来,让人不禁猜想坐在里面的是大官还是皇亲国戚,轿子上仿佛还燃烧着嚣张的火焰,让人刺目.就当他们走近的时候,若妍没注意,还开心的倒退着走,因为她一边倒退,一边和萦茴说着话,而当她看到萦茴的脸色变了的时候,她已经撞上去了.
轿子摇晃了几下,终于停摆不动,而周围的人则是倒吸一口气,为少女得罪了坐在轿子里的人而感到悲哀.而少女还呆楞在那,这时萦茴走上前,拉住少女:“妍,你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少女抬起头,虽然眼中蓄满了水晶也坚持着:“没事.”
“哪个不要命的居然敢撞我们主人的轿子,找死啊?”
萦茴的眼中充满了杀意,但他仍然笑着:“走在这条道上的人,本就应当互相让着,你明明看到有人,还不让,你又想找死吗?”说着这话的他,在街道上站着,傲然,霸气,绚丽,夺目......
“说得好,我这狗奴才也是该受到教训了.”这时,轿子的帘子被一只雪白如葱的手掀开,一看就知道从小没吃苦的类型,从轿子里走出一个人,他头戴黄金发饰,身着鲜红色衣服,在衣服的四周,镶嵌着黄色的条子,上面画着龙的图案,大家一看就知道了,此人是皇亲国戚,因为在人间就只有皇亲国戚才能够使用龙的图案.他凤眼微挑,有种一览众山小的霸气,他直直的看着眼前的萦茴,眼光一顺间闪过什么东西,然后消逝不见.
在如此人面前的萦茴,并没有被他压下去,如果说那男子是绽放于皇宫内院的牡丹,娇人夺目,那么萦茴就像开放于雪山上的雪莲,清新淡然,却更让人记忆深刻,站在他的旁边,连自己的心都仿佛受到了感染,那么宁静和谐,仿佛自身也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男子的眼有扫看了一眼被萦茴拥住的少女,的确有着与萦茴匹配的姿色,但是从他眼睛中映射出来的感情没有任何欢喜的成分.只是轻轻一瞥,然后又把目光转回到萦茴的身上.
“刚才我的手下多有冒犯,为了表示歉意,我是否可以请你们喝一杯茶呢?”虽然他邀请两人,但是目光就锁定着萦茴而已.
“刚才我们也多有冒犯,所以扯平了,没有谁对谁错,只希望你以后叫你的这些人注意下就可以了.妍,苍穹,我们走.”
“有趣,我一定得到你!”一位雍容华贵的男人在心里默默发誓.
“妍,累了吧,要不要休息下?”男子的眼中充满了温柔.苍穹心痛着,然而他还是强忍着,因为王他......
“恩,好.萦茴,我们去喝茶吧,我好口渴.”少女眼光眨巴眨巴的望着眼前令自己心动的男子.
萦茴什么也没有说,他只是拾起妍的小手,牵住,走入了京都最有名的茶馆,他找到她的茶馆,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慢慢的品着香茶,一切是这么的自然.突然,萦茴和苍穹仿佛感觉到了什么,只见他们脸色凝重,身体也不自觉的绷紧,就等迎接各个方面的突然袭击.
没过多久,就看见有一行人冲进茶楼中,他们都有着妖媚的容颜,但是看他们的着装就知道也只不过是替人跑腿的.他们见一个杀一个,杀红了眼,一直杀到萦茴的跟前,望着被他搂住的女子.
“你就是若妍?”带头的男子望着少女.
“你......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少女结结巴巴的回道.
“就是你啊,带走.”三三两两的人想上前抢走少女.这时,他们才发现萦茴,望着他,眼珠紧缩,一个人不禁道:“灵界上任的王......”还没说完,他的头就被苍穹给割下来了.他不允许有危害王存在的人,绝不!
大家有点害怕,虽然灵界被他们的王拿下,但据说这个萦茴也不是好对付的,他居然让灵界在那一时间内发展得格外繁华,而且听说也是个狠角色,不动他在乎的东西就好,一旦动了,那死相是很难看的.不过传说到底是传说,他们又没看见过,再说要是让王知道他们因为害怕而搞砸了,他们绝对是死路一条,而且他们的王喜欢慢慢的折磨人,还是拼一下,或许还有胜利的机会呢.
“萦茴,再不把若妍送出来,我们就要动手了.”带头的人使了个眼色,其他人把他们围了个圈,情况危急,就像绷紧的琴弦,就等轻轻一拨.
萦茴抱住若妍,在她耳边说了句话,然后少女露出淡淡的笑容,接着,她被萦茴弄昏过去,他实在不想让她过早的看到血腥的场面.萦茴把若妍交给了苍穹:“不许插手!”他的眼中充满坚定,不容置疑.苍穹明白王的实力,但还是担心,毕竟他们是魔界的人,是他派来的人.
“我不会放开,她,是我这辈子惟一的坚持.阻挡我的人---必死无疑!”周围的杀气越来越浓,震碎了茶杯和桌椅,他的银发也因为他的杀气在到处摇摆,一向温柔的萦茴顺间变成地狱的鬼,寒冷至极.或许,这才是真正的他,他们都后悔惹了这样一个死神,但是自己的王又何尝不是呢?当手下的就是没有办法决定自己的命运,自己是多么可悲啊.
萦茴伸开他的手,在他的手中渐渐凝结出无数的透明水晶,开出最美丽的水晶花朵,但是他的手一转,水晶朝着魔界的人射过去,水晶划破了他们的衣服,直直的叮在他们的肌肤上,他们尝试着去拔除,但是无能为力.随着时间的流逝,水晶渐渐由透明变成血红,而魔界的人的脸色是越来越惨白.
这就是灵界的王,这就是萦茴最厉害的绝招---嗜血水晶.看上去虽然美丽,但是这杀人的手法是非常残忍,被吸干血后的魔界人成了一具具干尸.王用这种手法来杀要抢夺若妍的人,看来他真的......
哎~谁叫他们自己来送死呢.萦茴抱着昏睡的少女,走出了几乎没有人在的茶楼.然而,就在他们战斗的时候,那位刚才在街道上遇见的男子其实也在那里,他从始而终都注视着萦茴,为他的一切感到新奇,刚开始看他的样子,也不像是个寻常人,没想到他是灵界的,而且是个狠角色,有趣,实在是十分有趣.男子的眼中丝毫没有害怕之色,反而还产生更浓的兴趣,想必他也不简单.
今天,是若妍的诞辰,一大早全庄开始忙碌,而若妍父亲的山庄也是十分有名的,所以来了很多的客人,山庄准备了一出好戏,打算上演到早晨.所有的人都很忙碌,除了萦茴,他不喜欢热闹,所以一直呆在屋子里,直到晚上.
他找了个僻静的地方递给若妍一个东西:“礼物!”少女打开一看,是一对镯子,上好的翡翠,绿色的翡翠中镶着一丝丝的血红,十分的珍贵.少女一看就十分的喜欢,甜甜的向萦茴道了声“谢谢”.
“我就知道你会喜欢,你一向喜欢像血的东西.”萦茴樱色的嘴唇轻吐.
“小姐,老爷叫你过去和客人打招呼,晚宴要开始了.”
萦茴看出了少女的心思,他温柔的摸了摸他的头,眼神让人感到很温暖:“去吧,我等你.”说完,少女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是夜,寂静如心,远处的嘈杂丝毫没有映入这里,热闹的是他们,而孤寂的是萦茴,也许就只有此时,此夜,他才能静下来整理自己的思绪;而苍穹也许就只有现在才可以直窥王的内心.王的柔情给了他在乎的人,而他的无情则给了阻挡他的人.即使这样,他仍然这么令人心动.在这一夜,全世界吸一种花香,为一个人,为了此夜,必须是另一朵花,另一种香,就是萦茴!
王是一个令人感到悲伤的人,美好的一切只奉献给在乎的人,他的一切又在哪里,给谁祭奠着,温暖的笑容是他的伪装,他的心又何尝快乐过,也许一切的道德准则把他困死在一个角落,他,也只想为他爱的人奉献出自己的所有.他伤害着爱着的人,但是却双倍地伤害着自己,一切的计谋由他主导,而一切的一切却又由他结束.
萦茴的眼中卸下了伪装,剩下的就只有悲伤欲裂的伤痛,他仿佛在回忆着什么,上溯到12年前,只为一个人,他从自己的袖口抽出了许久都没有再碰触的玉笛,犹豫好久才放在嘴唇边,轻轻吹起.笛声悠扬,蔓延到很远很远的天空.
笛声悠悠,在如此的夜,他在为谁吟唱自己的悲壮之歌,为谁掀开自己的内心,回眸那早已深藏的往事?这凄凉比“秋风扫落叶”还要凄,这韵味比“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还要无穷,这美是如此的美,美得让人陶醉,这样的凄怨,凄怨得让人落泪,而就是这样的美才有如此的凄,正是有如此的凄,才孕育了如此美妙的美.
满地黄花,在如此的夜,如此的笛声之下,仿佛被风渐渐吹起,拼凑了一个“愁”字,二十四桥仍在,波心荡,冷月无声.年桥边红药,年年知为谁生!
远处仍灯火通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秋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