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S系列——少女S前传：蓝眼睛的Verlit》暮小木

21、第二十一幕

　　〖第二十一幕〗
　　艾斯莱克的葬礼隆重而盛大，举国哀悼，整个宫殿里都弥漫着哀伤，每一个人的脸庞上都充斥着悲痛。
　　当零晚上回到宫殿的时候，维尔利特已经睡着了。他穿着黑色的小礼服，趴在床上，连零回来都不知道。零轻轻的为他脱掉衣服，给他盖好被子，刚要离开，维尔利特就扯住她的衣袖：“不要离开，夫人……不要离开……我害怕……”
　　他迷迷糊糊的说着，眼睛还闭着，是在说梦话吧。零摸着他的脸庞，眼泪不由自主的掉下来，滴在了他的脸颊上：“小维，怎么会害怕呢？那是艾斯莱克呀。”
　　维尔利特睡得很沉，鼻子里面发出轻微的哼声，小小的手就是不肯放开她的裙子。她只能躺在他的身边，轻轻的哄着他，她的眼睛还是红红的。
　　她是第二个赶到艾斯莱克身边的，他死去的时候很是安详，双目轻轻的闭着，像是睡着一般。布雷德医生说，他是突发的心肌梗死。她应该感到高兴吧，她可以和D.伯爵在一起了，但是她……却控制不住自己的泪水。她总是感觉，是她的原因，艾斯莱克才会死去。如果她……没有什么如果，他已经死去了不是么？她将会永远生活在内疚之中。
　　心内的沉重让她直到午夜之后才浅浅的入睡。看她睡着之后，维尔利特悄悄地爬起来，可他一动，却又把零吵醒：“小维，去做什么呀？”
　　“我要去卫生间，夫人。”他怯怯的回答着，爬下了床，走进卫生间。他懒得开灯了，在一片黑暗中，扯下自己右眼的眼罩，黑色的粘稠液体立刻顺着脸庞流下来。他打开水龙头，捧起清水，拼命的用清水清洗着右眼，将水池里面清澈的水都染成黑红色。冰冷镇压住疼痛，冰火两重天的刺激又让他战栗不已。
　　“哥哥，眼睛又痛了么？”高挑的女孩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出来，弯下身子，用如花瓣般的唇，轻吻着他小小的耳朵。
　　“当然。”维尔利特从架子上取下自己的毛巾，擦拭着右眼眼眶里面的水渍“因为这是永远的痛啊，祛除了这些，我才发现，我是这样的干净。”
　　“哈，我就是喜欢这样的哥哥！多么干净，多么圣洁。”女孩子又蹭到他的身边，本来是笑着的维尔利特忽然收起笑容，不屑的看着零：“那是因为你太肮脏了，你根本就不懂得。”
　　“哥哥~”女孩子比维尔利特大的多，此时却比维尔利特更加像个小孩子一样缠在他的身旁，甜腻腻的撒着娇。
　　“你真是麻烦。”他白了她一眼，戴好眼罩就拉开卫生间的门，走了出去。
　　“小维，刚刚你在卫生间和谁讲话呢？”零坐了起来，看着从卫生间里面走出来的维尔利特。他摇摇头，爬上床钻进她的怀里：“没有啊，您是不是太累了，夫人，所以听错了啊？您要好好休息一下才可以！”
　　“我睡不着。”她忧愁的叹口气“你困了么，小维？快睡觉吧！”
　　“我才不困呢！”维尔利特把头摇的像波浪鼓一样“我要陪着您，夫人，您不睡觉，我就也不睡。”
　　零挨着他柔软的头发：“那么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讲完之后，我们就都睡觉。”
　　维尔利特听话的点点头，和她一起躺下来。她为他盖好被子，吻吻他的额头，将他抱在怀里面，轻柔的开始讲述这个似曾相识的故事：“很久以前，有一个女孩子，她参加了国王为挑选王后而举办的舞会。”
　　维尔利特睁开左眼，小声的问着：“那么她会像灰姑娘一样么，夫人？”
　　“对，她和灰姑娘一样的幸运。”零眯起眼睛来，陷入了回忆“可是她并不爱国王，她只是被他一时之间迷惑了而已，根本不算爱。小维，你认为这算是一种欺骗么？”
　　“也许吧，夫人。不喜欢的话为什么要勉强？她应该早点说出她的想法。”维尔利特打了个哈欠，在零怀中找了一个舒适的位置，半闭着眼睛，聆听着故事。
　　“也许吧。”零苦笑“之后的日子，女孩子遇到了她心爱的男孩子，那个男孩很大胆，他向女孩示爱，并且追求她。”
　　“那么女孩同意了么，夫人？”维尔利特迷迷糊糊的问着，眼睛都要支撑不住，却不肯入睡。
　　“明天再讲好么？你都困了。”零摸摸他的脸蛋，他立刻睁大眼睛：“没有啊，夫人，我一点都不困呢！请您继续讲吧，我还要听。”
　　“好吧。”零望着天花板，笑容渐渐消失“女孩子没有答应他，因为她是别人的妻子，怎么可以和他在一起呢？但是后来，她的丈夫去世了，这就意味着，她可以和他在一起了。”
　　“这样不是很好么？”维尔利特揉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你还小，不会懂得的。”零又想要掉泪了“女孩子心里想着，她丈夫的去世，全是她造成的。她现在很自责，无法逃离开这种感觉。”
　　怀中的维尔利特已经睡着了，她低头亲吻他，他皱着眉毛翻身躲开，嘴巴里面发出轻哼。这样温馨的场景让零露出了难得的开心笑容，但是只要一想起D.伯爵，开心的笑容便消失殆尽，换来的，只有无尽的叹息。
　　怎么样都无法睡着，她轻轻的从床上下来，生怕吵醒了维尔利特，打开门走出卧室，来到花园里面。
　　寂静的花园里面，所有的花朵静静地开放像是哀悼艾斯莱克的死亡。她坐在花池边缘，独自掉着眼泪。不管怎么样，她总是觉得，艾斯莱克的死亡，和她有着莫大的关系，她的心里面，很是不安，很是愧疚，她没有办法克制这样的情感。
　　“夫人，您怎么哭了？以后您独自哭泣的时候，请允许我陪伴着您，可以么？我实在是，不忍心您一个人这样伤心的哭泣了。”D.伯爵从花丛后面走出来，温柔的为她擦去泪水。她吓了一跳，泪眼朦胧的抬头看着他。他心疼的坐到她身边：“夫人，您是在为艾斯莱克先生伤心流泪么？”
　　零摇摇头：“不是的，我只是感觉，是我害死了艾斯莱克！他一定不会原谅我的！”
　　“为什么呢，夫人？如果他是真心爱着您，他只会希望您幸福。”他搂住她的肩“我会对您好的，因为我爱您，夫人。”
　　“姐姐你要怎么回答呢？”一声冷笑惊的零慌忙站起来，望着恼怒的伯恩斯。
　　“这么晚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你误会什么了，伯恩斯我……”零还没有说完，伯恩斯就粗暴的打断她：“够了，姐姐！我真是没有想到，你竟然会是这样的人！艾斯莱克，一定是被你气死的！”
　　零不敢相信，伯恩斯居然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向后退去，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她抬头，望进D.伯爵充满爱意的眼眸。他挑衅的看着伯恩斯：“子爵大人，您这样说夫人，可有些过分了吧？”
　　“和你有什么关系么？”看到D.伯爵的第一眼，他就不是很喜欢这个青年，和维尔利特一样的蓝色眼睛，真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D.伯爵还想要说什么，零拦住他，认真的看着伯恩斯：“你相信我好么，伯恩斯？”
　　“好吧，就算我多管闲事，我说过我以后什么都不会再说了，好了，我走！”伯恩斯转身就要离开，他不想要再看到他们了，那会让他，心痛。D.伯爵叫住他：“子爵大人，您就这么走了么？您难道不爱夫人了么？”
　　爱？他有那个资格说爱么？
　　他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零，哪怕她在自己身边，很可笑吧？可是事实就是这样。他每个白天，煎熬的如同快要死去。可是她是别人的妻子，她是他的姐姐，她也经常这么和他说不是么？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她却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在艾斯莱克死去没有多久的现在！她怎么可以……
　　她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可以让这么多的人来迷恋她？
　　“和你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么？”伯恩斯懒得回头，冷冷的说。就算再爱再喜欢又怎么样？她终究是不会接受自己的。
　　“那么您应该希望夫人她幸福啊！”D.伯爵握住零的手，慢慢的举起，很是认真的说道：“我希望我们可以得到您的祝福，子爵大人。我相信，我可以给她幸福。我想，要是得不到您的认同，夫人是不会快乐的。”
　　祝福他们？简直是在开玩笑！
　　伯恩斯真是想大笑，要不是他受过的良好教育在束缚他。他们这是算什么？不是夫妻，更加不会是恋人！他们是在偷情！他们的恋情如阴沟里面的老鼠一般，是见不得人的！会遭到世人的唾骂！他现在却这样堂而皇之的让自己祝福他们，怎么可能会祝福？
　　这些是神明的处罚么？就像他的处罚一样，永远见不到温暖的阳光，否则，会灰飞烟灭。
　　他高声对D.伯爵说道：“你赢了，你说的真是动听，可是我办不到，我没有办法祝福你们。你们只不过是在偷情，我都为这样的恋情感到羞耻！”
　　“应该感到羞耻的人的确是您。”D.伯爵将零的手握的更加紧“追求自己的爱情有什么错呢？您是夫人的血亲，您都可以明目张胆的爱着她，那么我为什么不可以呢？您真让人为您惭愧，竟然说出那样的话来。”
　　“你想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伯恩斯淡淡的回应着，大步流星的离开花园。
　　“夫人，您看，子爵大人的问题轻松的解决了。”D.伯爵握着她的肩膀，让她面对着自己“从今以后，他不会再迷恋您，您只是我一个人的了。”
　　他欢喜的抱住零，他笑的眉眼弯弯的样子使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孩子。
　　他不会看到，枕在他肩上的零没有开心的笑容，她默默地流着泪水。
　　伯恩斯说的没有错，他们的确是在……偷情。
　　哈，真是一个刺耳的单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