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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三章 雨天,消逝的母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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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崎根本没有一护儿时的记忆,毕竟他是在一护被白哉打败,之后在浦原那儿取回死神之力时才出生的,他拥有的也只有自那之后的一小段记忆而已,即使斩月要比他早一点出现在一护的内心世界,也只有一护刚刚变成死神时的记忆。因此他完全不清楚一护那位温柔的母亲是怎么死去的,只知道她死去了,并且对一护伤害非常大这一个事实。
在白崎看来,他会对那个叫做黑崎真咲的女人产生好感,完全是因为他在一护的内心世界呆久了,所以被一护的感觉同化了而已,反正就是死也不承认他其实是因为在这段陪伴一护成长的过程中,莫名其妙把她当成母亲的事实。
按照白崎的话来说,黑崎一心以及黑崎真咲就是为了帮他照顾他家王好好成长到15岁,然后好让他自己直接接手罢了。
但是即使白崎再怎么不愿意承认,那个他生出好感的女子还是死去了,在他家王九岁的时候。
6月17日,那是一个雨天,黑崎真咲打着伞,牵着穿着雨衣拿着雨伞的一护往回家走的路上。因为是雨天,白崎窝在一护的内心世界动都不想动,一边碎碎念着那该死的雨丝,一边望着镜子里一护欢笑的样子,不由得在内心轻啐一口,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小鬼啊。
在走过河畔边的时候,忽然间,一护把伞一丢,向着因为连续几天的雨水而急速上涨的河水奔了过去。
白崎看见了,那个站在河水边摇摇欲坠的女孩,仿佛马上就要坠进河里一样,非常的危险。但是它同样也注意到了,那个小孩,有灵压,绝对不是一般的小孩。却见到他家笨笨的王向着小孩冲了过去,惊到的白崎第一反应是,王又要做好人了,之后却猛然醒悟过来,那个小孩不是人类,那个和自己一样的灵压,是虚!
一护跑过去伸出手,想要拉住那个小女孩,但是手碰到的一瞬间女孩消失了,刹不住车的一护直直向着河水里倒了下去。眨眼的几秒钟,在白崎反应过来的时候,见到的却是一护的母亲冲了过去,一把拽回了差点掉进河里的一护,并且就在这个时候,一直躲在一旁的虚冲了过来,触须狠狠地刺穿了黑崎真咲的身体。
白崎只来得及放出灵压惊走那头该死的虚,当他出现在一护身边的时候,一护被全身是血的真咲压在身下保护得好好的,但是眼中那惊恐却狠狠地抽痛了白崎的心。
“一护…”白崎鎏金的瞳孔中溢满了心疼,他拉起一护,将对方搂进怀里,不断的安抚着。
“呐白崎…我是不是做错事了…妈妈她怎么了啊…”一护如同失了魂魄一般,喃喃自语着,“我不要妈妈在这里睡觉…妈妈和我回家啊…我再也不乱跑了,我就和妈妈在一起…”
白崎皱着眉,他实在是没有安抚这种沉浸在悲伤中的人的经验,也只能搂着他,仿佛这样就能把自己的体温传给那个此时此刻浑身冰冷的孩子。白崎抬起头,望着那个倒在血泊中的女子,不可否认的,心脏有一点点疼,自己居然会感到后悔,为什么没有早一点发现这件事情呢,如果自己不是因为下雨而懒得动弹,感知再稍微灵敏一点,是不是就可以挽回一切?王也不会伤心了,他的母亲也不会死了。
“一…护…”
轻轻地声音忽然响起,窝在白崎怀里一护仿佛触电一般的弹了起来,扑向了他的母亲:“妈妈…妈妈你不要出事…”
黑崎真咲艰难的抬起手,揉了揉一护萱草色的发丝,笑着说:“一护…很勇敢哦…不…过…下次…救人…的时候…要…先注意…自…己的…安全…啊…”深深喘息了一口,真咲复杂的望向了白崎,她还记得自己被虚袭击的时候从一护身上突然绽放出的灵压将那头虚吓跑了,否则的话她可能早就被吃了,这个忽然出现在这里的人,究竟是谁呢。
“麻烦…带…一护…回家吧…我…能…信任…你…对么…”真咲望着白崎,白崎只是淡漠的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搂紧了扑在真咲身上的一护,似乎是承诺又是叙述:“我会保护他。”
真咲笑了,和白崎之前看到的一样,温暖的,柔和的,她抚摸着一护小小的脑袋,温柔的说着:“一护…要…坚强哦…不要…自…责…这…不是…你的…错…”一护拼命的点着头,小小的手抓紧了真咲的手掌。真咲似乎还想说什么,时间却已经不再允许,最后如同留恋一般的,深深的注视着一护小小的身体,仿佛要将他的身影永远的刻在灵魂上一样,直到生命的终结,才依依不舍的离去。
当真咲闭上了眼,一护一直压抑着的眼泪顿时流了出来,抱紧了母亲的手臂,缩进了她的怀中,就好像要用自己的体温来挽救住母亲已经逝去的温度一般。那低低压抑的呜咽声听得白崎心中十分的不舒服,很想将一护扯出来,但是却很清楚估计现在的一护不论他说什么都听不下去,只好就这么站在雨中,陪伴着一护那仿佛肝肠寸断的哭声。
最后,黑崎一心带着游子和夏梨找到了倒在河畔边的一护,白崎早在感觉到一心的灵压时回到了一护的内心。不出他所料,一护的内心中正在洪水泛滥,白崎微微叹了口气,想着如果自己也有内心世界的话,估计可能并不会比一护好到哪儿去吧。望着镜子里游子和夏梨吃惊的表情,黑崎一心面色沉重的抱起早已没了温度的真咲,让游子和夏梨带着一护回到了家里。
真咲的葬礼很快便举行了,自从那之后的数天,一护既没有去学校,也没有回家,只是一个人游荡在真咲离去的那片河畔,就好像再多呆一会儿,那个温柔的女人会出现在他的身边,然后揉着他的脑袋问他怎么还不回家。
这样的场景自然是不会再出现了。
最后,实在看不过去的白崎冲出了一护的内心世界,一把抓住如同灵魂出窍般的一护使劲晃,在让他回神之后,冷冷的开口嘲讽道:“这样太难看了,一护,你忘了你的母亲走的时候说了些什么么!你还想让你的家人担心到什么时候!”
“可是…可是如果不是我,如果不是我的错,如果我那个时候没有跑出去,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了啊!妈妈是被我害死的…是我害死了妈妈…”一护红着眼圈对着白崎喊道。
白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强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一挑眉揪起一护,因为压抑着怒气而显得十分低哑的嗓音冲向了一护:“你这个白痴!到底要纠结这种无须有的事情到什么时候?既然不甘心,那么去找凶手报仇啊!一个人在这里优柔寡断的做给谁看?谁会同情你?”
一护一愣,抱着头摇着:“凶手,哪来的凶手啊…妈妈…妈妈她…”
“不要和我说你不觉得那个女孩奇怪!”白崎一甩手将一护丢了出去,也不顾他砸在地上的痛叫声,拔高了音调嚣张的教训着,“那是虚!不要认为你看到的灵魂都是好人,你太天真了一护!遵照你的本能行事,既然被欺负了,那么欺负回来就好,既然他杀了你的母亲,那么找到他,杀了他!为你的母亲报仇!”
一护倒在地上望着仿佛完全变了一个人的白崎,抽噎了两下,眼神逐渐的坚定下来,站起来走到白崎身前,开口道:“白崎,我要力量,我要为妈妈报仇!”
白崎望着那个小小的一护,冷哼了一声,转过身去望着真咲曾经倒下的地方,藏在宽袖中的手指握紧,指尖隐隐发白:“这是你的愿望一护,既然你想得到力量,那么做好必死觉悟吧。”
那一瞬间,白崎仿佛看到了长大之后的一护,为了保护同伴在所不惜,哪怕拼上性命,只身闯入尸魂界,虚圈,最后打败蓝染,封印。只要是他想做的,他就一定能做到,即使粉身碎骨,也要守护他内心想要保护的事物。
为了保护而理性的战斗,理性的打败敌人,抑制了本能的杀戮反应,虽说如果两者互相制衡的话确实可能会使得自身变得弱小,但是,当绝对的理性占据上风的时候,那又岂不是另一种强大,同样也是绝对不会低于本能的存在。
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这句话是以前白崎在偷偷学习这个世界常识时在一本书上看到的,但是回想到现在,他家小小的王话语中透露的决心,完全不像是一个九岁的孩子。或许母亲的死对他来说是一个打击,但何尝又不是一个激励。
转身望着一护小小的身影,白崎蹲下身搂住了他,仿佛安慰的拍了拍,勾起了一个完全不符平日嚣张性格的微笑,却意外地有一种暖暖的感觉。
我会为你铺平前行的道路,我会为你斩开道路的荆棘。
让我成为你的剑撕碎敌人,让我成为你的盾守护着你,让我成为你的坐骑带着你征战四方。
我的王啊,如果你要俯视这片天下,就请让我为你打开通往强者的道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