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帝的情人》H**辛

43、王城之亂19

　　而同样在亚辛托斯节表演前的一晚，内心忐忑的不只加米尼一个人，而比起要表演的青年跟少年，思绪最为溷乱的要属卡山得的双胞胎弟弟伊奥拉斯。

　　虽说一样为了表演而紧张，可是伊奥斯拉的烦恼还有别的，自从回到王城之后，一直行踪不定的巴希尔让他感到烦恼不已。原本在亚历山大跟其他人安抚之下，伊奥拉斯稍微感到释怀一些，可是已经连续好几天，到巴希尔的房间都不见他人影，原本跟着其他少年到宴会的宫殿排练完，他打算去巴希尔房间，但是这一次，并不如前几天他来时遇到的情况--巴希尔房间没人，房门深锁，反之，他却看到巴希尔从没有点灯的房裡走出来。

　　「......？」

　　好几天没看到巴希尔的伊奥拉斯，原本第一个念头是想冲上去，可是他同时也察觉这个男人四处看了看，又隐身进走廊尽头的楼梯，让他还是停下。

　　怎麽办？

　　平常的伊奥拉斯绝对不会这麽做，不管是说谎、跟踪或是偷听，在他根本是想都没想过的事，可是如今，看着心爱的男人行踪成谜，现在这种深夜时刻还不知道打算去哪，伊奥拉斯最后终于按耐不住，悄悄的跟了上去。

　　巴希尔并没有骑马，他虽然选了个不起眼的小门出了王宫，可是巴希尔走的方向正好连接王城东边的狮子道，这通常只有要出城的人马才会走，伊奥拉斯为了不被发现，把自己身上的西马申拉起好罩住头，这一区一旦离开要道，街道就得错踪複杂，因为溷了些客栈、旅店，还有私人店铺子，晚些时还零零散散某些留着灯火。

　　伊奥拉斯完全想不到巴希尔为了什麽要来这裡，但是在黑暗的街道从后面偷偷跟着这个男人，他却是有一股不安跟罪恶感......

　　「嗯？」

　　思绪溷乱的伊奥拉斯一会儿才发现巴希尔停在小巷某一处，定睛一看，那个隐在夜色间的塔楼跟一般建筑不太相同，像是隐蔽在两三的楼房之间，虽然一样有阳台花圃，但是那幽暗之下，让伊奥拉斯微望一眼就感到凉意。

　　巴希尔老师来这裡做什麽？

　　看着塔楼下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从门缝出来，袍子下一个男人的手不知道交给了巴希尔什麽，只见巴希尔抬头看了看这塔楼，最后跟着那人进了去。

　　伊奥拉斯原本想跟上，可是距离毕竟太远，他靠到塔楼门口时，那门已经掩了上，伊奥拉斯退后好几步，只能从那处看到阳台边巴希尔闪过的身影，这让他不知道如何是好。

　　「巴希尔老师......？」

　　呆呆站着的伊奥拉斯完全不知道能怎麽做，不解跟疑惑让他只能一动不动的望着最后看到巴希尔的那个阳台。

　　*

　　隔日的白天，王城市集已经因为节日挤得水泄不通，酒神广场从正午就开始民间的表演与庆祝，而黄昏的日头的光辉一从王城最高的卫城神殿落下，也等于宣布亚辛托斯节的狂欢展开。

　　在推崇美少年与青年礼讚的这一日，马其顿各地都没有例外，王城周边的村落也都一样举行少年与青年的表演节庆，当作对阿波罗深爱的亚辛托斯的纪念。

　　其实相较于王宫里的庆祝，加米尼对外头的活动更感兴趣，但是想归想，他还是必须待在宫裡，因为这晚格外重要，除了身为亚历山大的少年必须跟他一起出席，还有那个让他烦恼已久的舞蹈表演，更重要的是，这场表演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亚历山大要他进行的一个计划......

　　「赫非斯辛！」

　　加米尼跟亚历山大约在月神殿外头的碰面，似乎许多要去宴会的人都在这个中庭閒晃聊天，因为这裡距离宴会大厅较近，而且这处花园也点上宴会的灯火，准备了酒水跟点心。而他才刚到没多久，就被突然冲上来的人影一抱。

　　「克拉特鲁斯？」

　　「哇，你打扮得真好看！」

　　一阵子加米尼都没再见到这个笑容爽朗的青年，平常的克拉特鲁斯似乎就有点不修边幅，现在既使在重要的宴会之前，也不见他有特别打扮，还是一袭白色凯顿束着腰带，只差黑色捲髮上绑了髮带。

　　「而且你香香的！」

　　这傢伙稀奇似的把鼻子凑在加米尼颈边，那是亚尼帮加米尼涂的香水，据说是番红花跟蔷薇原料的香气，而加米尼沿途早就发现，不仅男人女人都有着清香或是浓重的香水气息。

　　*香水：在古希腊，香水似乎被认为是社交必备用品之一。

　　「你等等也要表演吗？」
　　加米尼问道，克拉特鲁斯点点头。

　　「我要跳体操，现在要先去热身一下。」

　　「宴会呢？等等就要进场了。」加米尼见他似乎没有要进月神殿的打算问道，克拉特鲁斯竟然无所谓的耸耸肩笑了笑。

　　「不去了，反正只是吃吃喝喝，我刚刚已经吃饱了。」说着还摸摸肚子打了个嗝。

　　「我以为所有人都要跟少年一起进去......」加米尼的确是这麽听说，男人不是带妻子就是女伴，不然就是少年，而克拉特鲁斯闻言戏剧性的叹了口气，还摸摸自己胸口。

　　「我没有少年，唉，虽说喜欢的男孩子有好几个！」

　　「谁呀？」加米尼其实一点也不好奇，对于这个嘻笑傻憨的傢伙，他都听听就算了，不过既然对方都开口了，他只好问道。

　　「我很喜欢卡山得、阿明斯、艾西帕斯跟伯罗门。」

　　「但是这几个好像都......」加米尼无奈的说道。「都有人的了。」

　　「对啊，可怜的我，可怜啊！」对方竟然还笑着转圈圈，逼得被他拉着的加米尼不得不跟着转。

　　「最近又陷入恋爱了，我喜欢的男孩子真的好可爱啊。」

　　「谁呢？」

　　又是义务性的一问，加米尼见克拉特鲁斯突然停下指指远处的一棵枞树，而加米尼怎麽看，那棵树下都只站了阿明斯跟波利伯孔，而根据他前面所言，阿明斯已经是过去式，所以这表示.....

　　「波利伯孔？」

　　看着波利伯孔抱着阿明斯（后者当然是极力抗拒），加米尼瞪大双眼，而克拉特鲁斯双眼闪着光芒。

　　「啊，他真的很可爱......」

　　可惜他喜欢亚历山大了......加米尼无奈的摇摇头，虽说波利伯孔是个十足的电灯泡，不过认真一想，他那种活泼天真个性，跟克拉特鲁斯凑在一起，两个人应该整天嘻嘻哈哈很开心吧？

　　「其实以前我是波利伯孔他父亲的少年呢。」

　　「喔？」加米尼听他这麽一说倒是有些惊讶，不过回头想想，这种桉例也不少见：长者的少年长大之后，如果身份可以搭配，会让自己儿子成为曾经是他少年的男人为长者。

　　克拉特鲁斯又是抱紧加米尼一歎。「啊，西库亚真是个很棒的男人，稳重又成熟，又有幽默感，我跟他在一起的日子非常快乐啊！」

　　「你随时看起来都令人吃惊的快乐啊......」

　　「哈哈！你这样讚美我！」对方竟然更是开心的跳跃起来。「我要去热身了，赫非斯辛，等会儿见！」

　　「......嗯。」

　　然而，才刚送走这个好动的青年，加米尼抬起眼瞥见远处阿明斯突然抓住波利伯孔，还把他往宴会大厅拖去，让他疑惑的四处看看，结果只见他们前脚离开，一个男子就出现在那棵枞树边。

　　「嗯？」

　　原本加米尼只是因为那个穿紫色凯顿的男人特别笔挺好看而多看了一眼，结果不一会儿发现他朝自己走过来，直到靠近火光，他才认出这个冲着自己笑的傢伙是谁。

　　「亚历山大？」

　　「喂，刚刚为什麽装作没看到我？」

　　对方把他一搂，眯起眼笑道。

　　其实加米尼并不是装作没看到，而是他根本没认出来这个穿着精緻长凯顿，围着紫色希马伸，头上还绑着金色带子的男子是亚历山大，应该说，以往在王家学院为了行动方便，所有人都是穿着短式凯顿，而这种长及脚踝的凯顿一般都是成年男子在穿的，所以他才会远看把亚历山大以为是别人，加上他少见的拢起前额的金髮，身上还有臂环，紫色的希马伸披在颈子跟露出胸膛的低领凯顿上，加米尼被他一搂的同时有股奇异的错觉，很像是突然被别人，某个不是亚历山大的成年男子抱住一样。

　　「其实是认错了，刚刚看第一眼不知道是你。」加米尼有点不自在的说道，对方一挑眉毛。

　　「那你认错时觉得那个男人如何，嗯？」

　　「没觉得怎样啦......」

　　脸部有些发热的加米尼被亚历山大蹭了蹭鼻子说道，这样打扮的青年跟平时完全不一样，平常亚历山大穿着简便，现在这样成熟男子的打扮又格外好看，原本相貌就俊挺，穿着长凯顿跟号不繁複的装饰，让他多了几分稳重成熟，还有贵族般的英气，也就是因为这样，加米尼一时间根本无法适应，只觉得有点害羞，而对方似乎有意逗他，眯起深浅不一的蓝眼睛看着他。

　　「说嘛。」

　　「觉得.....那个傢伙看起来不错。」被他哄着，加米尼最后还是说道，没想到这人还不放鬆。

　　「只是不错？」

　　「嗯。」

　　「就这样？可是你刚刚视线转开之前眼睛发亮呢。」抬起他下巴的亚历山大笑道。

　　「对啦，我还想着趁亚历山大来之前，赶快跟那个帅傢伙约会！」加米尼捏捏他脸颊，立刻被抓住手轻咬一口，对方眼裡尽是笑意，却故作责备的口吻。

　　「背着我看别的男人。」

　　「吃自己的醋做什麽？」加米尼在他唇上一吻，立刻被亚历山大按着深吻起来，也许是因为他今天看起来格外不同，身上的香水气味也不一样，加米尼没了熟悉感，只觉得头部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