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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十三 逼供(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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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无名得到了一点安慰和轻松,因为江冠雄没能再去刑部迫*&*害白飘羽,而是被召入了宫,边关出了紧急军情,之后他就又去了军部忙于公干,直到都快傍晚了才回府。
无名很无奈的,马上又得去侍奉,伺候他脱了朝服,换上了家常舒适衣服,只经这么个过程的功夫,已足够看出他那阴沉脸色下的心情,是恶劣到了个什么程度!
无名心里谨惶、表面则一如平常般清冷相侍着,后来随他进了花厅,高世忠也进来侍探在一旁。
江冠雄知道高世忠的关怀心意,啜了口茶后,便道:“世忠啊,北疆的匈奴又大举侵犯了,不过这次据报是元强先引发的争端,后面他还打了败仗,听说还挂了伤,皇上今天训道本王了,说边城诸处官将们已有多人上报他说元强性情跋扈,独断专行,虽是员猛将,却有勇无谋,常惹是非,皇上怪我在京时就没好好管教他呢。哼,我一恨元强,这都做了三年的镇边大将军啦,手握重兵自掌一方,本想历练得总该处事稳当些了吧,结果那浑性却还是说来就来。
我二恨皇上,元强以前跟着我,立过多少战功,这打上多少次胜战没见他怎么表彰过,就和应该的一样,这打上一次败战你就看他那脸子给摆得,哼,他怨恼元强,那我儿子还受了伤呢!这么多年来我们父子浴血杀场出生入死的,难道就是白该着为保他一脉的江山社稷,让他和他那干没用的儿子们在皇宫里坐享太平的么?!
我三恨匈奴,铁骑精锐,强悍顽恶,代代都是本朝北疆大患,打得老实上一阵就又卷土重来,就从没彻底消停过!本王真恨不能一下子就捣灭他大单于的老巢!”
无名当然知道,这会说的元强是王爷的长子、也正是她曾经的大哥,只是由于曾经的父王对她的特殊偏宠和同父异母等原因,他们的关系并不亲,其实她在这个王府里早已没有半个亲人,只有无情一个能算得上亲近些的人。
高世忠静静听完,方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老奴一看就觉王爷今天的心情很是不好,王爷你就别生气了,保重自己身体要紧。那想必皇上这样训道着王爷,又还要大用着王爷,是又让王爷主理这桩棘手军务呢吧?”
江冠雄哼笑了一声道:“可不正是么?我先前在军部已做好了处置,先选了两员大将即日带两部国8*&军开拔前线火速增援,应就能控制住大局,若不然,说不定还得我亲自挂帅出征呢。”
高世忠很显真情道:“最好不要那样,王爷戎马半生,落伤无数,也该是享享清福的时候了。”
江冠雄略笑了一下,便面色一正道:“刑部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
无名心头顿时一跳,一直担忧的事终于还是发生了!想王爷对此事还真是够要紧的,原来那心里一直没疏忘,都新出了那般重大的国事兼皇上训事,这当口了他居然还惦记着白飘羽呢!
只听高世忠禀道:“没什么特别情况。刘大人就是随便审问了一下,王爷自己也能想到的,那白飘羽又不可能再招供得什么。”
江冠雄面色一□□:“没再用刑么?”
“没有。刘大人的意思是昨天一上午就连用了七道大刑,今天不好再用刑了,至少也得歇个两三天……”
江冠雄这下是咚的一砸几面,震得那茶盅都差点摔开,竟都暴出了粗口:“歇他个屁!这刘鸿志不给本王对白飘羽用刑审讯,还当真是要让他疗养呢!你现在就给我去授命刘鸿志,叫他加紧给本王对白飘羽用刑逼供!哼,我今天还来火了呢,皇上嫌我儿子不好,那我就给他审定个儿子谋反的铁证实情,叫他的心也好好难受难受!”
高世忠正应命要去间,江冠雄却又改意道:“慢着!你就干脆带兵把人给本王提到府里来,我自己来逼供!刘鸿志若不敢,你就告诉他但凡上面追究下来,叫他尽管往本王身上推便是!”
高世忠刚犹豫了一下,江冠雄已道:“你放心世忠,这桩案子皇上本就是命本王可参审的,何况这当口他又要大用本王,此事本王纵算捣破了天也担得起!还别说仅一个白飘羽,离那程度还差得远哪!他纵再优秀盖世,皇上也是绝不会为了他一个护卫官就同我闹翻脸的。”
高世忠再无犹豫的转身便去,无名的一双凤眼直直追视着他,浑身涌起了难名的忧急焦燥,却又如堕入万丈寒潭!
也没用很长时间,便听禀报说白飘羽已被提来押入了王府地牢!而王爷这下倒又并没急着去,而是很正式的开始了他的晚餐,脸色很阴鸷,时而也似在思考着什么,吃得却很有力、很充足,似在充分准备着,要以充沛的状态进行下面的事务!
无名那颗一直悬着的心更慌怕到了极点!这一次,她是再也不想随他一起去了!虽然她仍是极度关心的想看到白飘羽的一切情况,可是她也已是再不能够忍心看到,白飘羽下面会遭受到王爷那可想而知、又不可想象的将是何样的残虐之情!
然而她的事一向都是不能由她自己主宰的,当江冠雄精力十足、“斗志昂扬”的就要去进行他的要事时,她不过才稍磨蹭了一下,江冠雄便已没好气的恶喝道:“怎么,今天又让你在府里闲了一天你倒还不知足起来了么,是不是这腿脚越歇就反而越软啦?要不要本王抽得你跑快点?”
无名用力咬了下糯牙,缓缓道:“王爷此次要去做的事还需要我随行么?”
江冠雄这下是干脆一回身,直逼在了她的面前,一双虎目就如要把她活吞下去一般道:“这么说你是认为自己所受的教育已经足够了么,那你为什么还不对本王表示你愿意从了?!”
无名不觉又用力咬了下花唇,再不可能有话可说的,沉默。
江冠雄懑哼一声道:“你老以这种态度对付本王,可小心也不是次次就能过得了关的!”完后倒也没再理她,转身便走!
无名只有跟上。
江冠雄这次还只带了她一名随从,自然是威风凛凛一路无阻的直入了地牢。
无名又一次踏入了这个对她而言是有特殊“意义”的魔窟,只觉得内心似乎比上次自己在此受刑时还要悸怕!
而还没进那间活地狱,她就听到了那种她最不愿听到的可怕声音,刑室里已传出着行刑声,一阵阵凶恶的打骂声直刺她的耳膜、心尖!
她这下可是急切的想看了,赶紧就跟王爷行入了那间刑室,室内的一幕赫然一映入眼帘,她的心就如被把刀狠狠捅了进去,随后又狠狠绞动起来一般!
刑室中央,那条修美又百伤的的身躯正如自己上次一般被吊在那座刑架上!有所不同的是他的四肢皆被扯开,已赤着的双足被两条镣链斜拉向两边捆住着。
一肥一彪的两差,正对着他那条身躯肆无忌惮的,就如练击沙袋般的拳打脚踢,嘴也没闲着的还不住恶骂!四旁还有好几名狱差,就象在看好戏般的恶笑着、助兴着!
而他,坚毅镇定、从容不迫的都令人吃惊!一张苍白憔悴、却也英俊依然的脸上没有半分难堪、痛苦的表情,高高在上、尊贵圣然般的对着他们,一双圆俊目眸如冰棱般,冷冷凝结着无比高傲的神色,俯视着下面的群魔乱舞!
可是他的身躯,在不由自主的随着那凶狠殴打的力道晃动,包括那条已然断着的腿!
无名真没想到,阎王还没到,小鬼就已经开始对他进行着肆恶的虐打和羞辱,一时间,她真想能上去把他们万剑穿心!
而随后那帮恶差就发现了王爷的驾到,忙都停止了自己的行为,赶上来拜见。
江冠雄也有点没想到的,随口一问:“你们闹什么呢?”
那干人因为也都知道王爷对白飘羽的态度,所以并没有什么惊慌和顾忌,争着回禀。为主的那彪差一示意身旁那肥差道:“是肥三说这位一向可都是不可一世的护卫长大人,上次在那街面上把他整治得好惨,没想到他也会有今天,落在我们手里,所以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可这位大人是直到今天这般田地了,还是拽得要命!肥三教训了半天也没教训出什么名堂,倒把自己给气着了,就叫小人我再帮他上把手!”
“哦,”江冠雄目中荡开了来趣的笑意,居然对此事还能洞察秋毫道:“那必是肥三干了什么坏事才遭他整治的吧,是调戏良家女子了还是欺压百姓了?”
那本就满脸陪笑的肥三,这下更是傻笑的大咧开了嘴:“我的个天哪,王爷您英明的简直就是个神人啊!小人我可不正是,嘿嘿,也不过就是调戏了个街头臭卖唱的小丫头片子,她那老不死的爹死活挡着我不许,还真能缠,我就打翻了那臭老头,没成想正碰上这大霉星经过,嗯……那个,那个,小人当时确实是连他怎么动的手都没看清,就被他打了个七荤八素!我一认出是他,本也是知道厉害的,可小人想我可是王爷您府里的人啊!就没买他的帐,结果……结果就那个……哈哈……”
无名真想告诉他他那副嘴脸就同头猪一样!
江冠雄目中的趣色更盛了:“是哦,那俗话都说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结果你就被他整治得只有夹着尾巴,连滚带爬的急着逃跑的份了,是吧?”
那肥三直如小鸡啄米一迭点头道:“是是是……”
江冠雄目光一抬,饶有兴致的开始观赏向刑架上的白飘羽道:“那这位一向可确实都是趾高气昂、威风凛凛的白大人,今天却正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哦。”
肥三又啄起米来:“是是是……”总算的,那颗大猪头还能省悟过来了些,对王爷这句已是很明白的将他比喻为狗的话“觉悟”到了窘迫和尴尬:“嗯那个……那个,哦,哈,王爷、王爷您这是……这是什么意思……”
江冠雄“哈”的一笑道:“随便说笑。”说着便再不理他,威武有力、昂首阔步的走到了白飘羽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