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翼 （火影 宁天同人）》御*离

10、第九话 [下]

　　佑原夫人恼羞成怒地冲到玄望的身旁，抓住他的胳膊疾厉地质问道。

　　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些什么？！面对那么多前来观礼的贵客，他怎么可以做出如此荒唐的事？！

　　佑原夫人又怒眼瞪向一边神色平静的宁次，日向家不是拒绝了他们的邀请吗？为什么现在又用以这样的方式出现？是不是存心和他们佑原家过不去？！

　　“母亲，请不要激动！”
　　玄望挥开母亲的手，轻描淡写地说道——
　　“我只是在做自己应该做的事，请您不要插手！！”

　　环视四周，这极尽奢华的婚礼本就是一场合可笑的闹剧。耳边只有千篇一律的阿谀奉承，眼中则始终徘徊着虚伪的微笑，是问真心祝福这段婚姻的又有几人？！

　　无奈地轻叹，微微皱起双眉，是时候结束了……

　　他大步走向满脸莫名的佑原伸实，慢慢地蹲下身去：
　　“父亲！如果您真的希望天天幸福的话，请允许他们结婚！日向宁次才是她心目中的唯一，请您成全！”

　　“玄望……”
　　佑原伸实有些力不从心地低喃着。虽然事情的来龙去脉尚不可知，但天天望着那个相貌俊朗的年轻人的眼神，是他最熟悉不过的……父子间的默契让他明白了玄望的意图，缓缓地点了点头——
　　“就照你的意愿吧！我只希望自己的儿女幸福！”

　　“不行！！怎么可以这样？！”

　　佑原夫人歇斯底里地叫嚷着，她怎么可以坐视一出闹剧横空出世而置之不理？！如果玄望不能迎娶天天，那所有的财产不是悉数落入那个小丫头的手中？！不可以？！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不结婚也可以？！你给我宣布，玄望才是唯一的继承人！！我不会承认那个野种的！！！！”

　　宁次紧锁双眉，无视应有的礼节，禁锢住佑原夫人的手腕，冷冷说道——
　　“请您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天天是佑原家名正言顺的子嗣！当年是您用卑劣的手段，将她们母女扫地出门的，不是吗？”

　　现场一阵哗然——原来新娘是佑原当家的女儿吗？几位年纪稍长的来宾则带着暧昧的神情，望着坐在佑原伸实身边的夫人，这就是当年传闻中的情人吗？哼！大家族果然趣闻连连啊……

　　“你……你……你给我放手！！”
　　“宁次……不要这样……”

　　天天赶紧走到宁次的身边，劝阻他的鲁莽。虽然对这位夫人素无好感，但毕竟是父亲的正室……

　　望着天天恳切的目光，宁次瞥了佑原夫人一眼，蓦然松开自己的手。

　　“可恶！竟然敢对我这样！！”
　　佑原夫人怒视着宁次。她的手腕仿佛就要被捏碎了一般……

　　好歹身为水之国的公主，她何时受过此等羞辱！！
　　“快来人啊，把这些不速之客给我拉出去！！”
　　不多时，十几名水忍便从人群中窜出，向他们的方向疾袭而来。

　　“哼！有不少喽喽嘛！！”

　　站在一边观望已久的鸣人冷哼出声。已不复方才的毛躁，沉着冷静地向某个方向做了个手势。几名暗部立刻截住了水忍，不消片刻，水忍们便仆伏在地，动弹不得。

　　“队长，要怎么处置他们？！”
　　暗部向鸣人请示道。

　　“你们说呢？！”
　　鸣人也知这关系到两国之间某些敏感的话题，为了慎重起见，还是商量一下为好！

　　“佑原夫人，身为水之国的公主，您应该很清楚五大国之间既定的条约吧？！没有火影大人的允许，这些水忍是不能进入木叶的！！所以请您解释一下！！”

　　沉默良久的佐助犀利地注视着佑原夫人。只见她脸色灰白，失去了平日嚣张跋扈的气焰。方才一时冲动，竟然犯下如此可笑的错误。本来只是想以防万一，才让父亲带些人手过来助阵，没想到出了那么大的纰漏……

　　该怎么办为好？！这已严重违反了自上次忍界大战之后、五大国缔结的条约，作为水之国大名的父亲也难辞其咎啊……

　　“呃……请各位不要误会！这些……这些只是派来保护我的忍者！只是事先忘了知会贵国的纲手大人！！请见谅，请见谅！！”

　　见情况不妙，水之国大名连声道歉。他狠狠地瞪了佑原夫人一眼，要不是因为这个不争气的女儿，他需要如此卑躬屈膝吗？！

　　“对不起，我代母亲向各位道歉！！”
　　毕竟是养育了自己多年的母亲，玄望还是不忍眼见她如此难堪。走到她的面前，思忖了片刻，才幽幽地说道——

　　“母亲，不觉得自己活得很累吗？”

　　望向一边虚弱的佑原伸实，玄望痛心疾首地质问着——

　　“对您而言，‘佑原夫人’这个头衔所带来的财富和名誉是无可替代的吗？！父亲已经病重，您怎么忍心在这个非常时刻为了继承权的问题，让他焦心？！虽然您和父亲素来不和，但至少已携手了那么多年，难道您对他连一点情感都没有吗？！”

　　出身豪门的她，应该已看尽世间百态，为何还是如此执着于终将化作镜花水月的名利权势……至少冷眼旁观的自己已厌倦了名利场上的尔虞我诈，他不愿再做母亲与外祖父的傀儡……

　　“母亲，我郑重地告诉您，我愿意放弃佑原家族所有的继承权！那本就是属于天天的，请您以后不必再为此焦心了！”

　　说完这番话，玄望释然一笑。今后也许会一无所有，但是他自由了……

　　“你这个不肖子孙！！”

　　水之国大名不禁恼羞成怒，自己苦心经营的关系网岂不是毁于一旦？！本打算控制了佑原家族，弱小的水之国便可倚靠着雄厚的财政实力，在五大国之中扬眉吐气！！现在所有的计划都因为这个小子搁浅了！！怎能不叫他急怒攻心？！！

　　他抡起手中的拐杖，挥向玄望……

　　咚……

　　似乎骨骼断裂的声音……在场的来宾不由屏气凝神，不可思议地望着同一个方向……

　　“母亲！！”

　　玄望瞪大了双眼，只见佑原夫人竟然在千钧一发之际，挡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紧咬着下唇，吃痛地捂住了自己的左肩。

　　“你这个大白痴！！干嘛帮这个忘恩负义的浑小子啊？！”

　　水之国大名不顾形象地惊吼着。佑原夫人神色复杂地望着自己的父亲，忍着肩膀处传来的阵阵巨痛，幽忧地说道——

　　“他是我唯一的儿子，请您手下留情！！”

　　“你真是……哼！！”

　　水之国大名对女儿怒气不争，带着自己的侍从拂袖而去……

　　佑原夫人望着父亲的背影，深深叹了一口气——

　　说来悲哀，在这个庭院幽深的大宅，除了玄望，她已无可依靠的人。因为自己的跋扈，丈夫对她敬而远之，下人对她避若蛇蝎。也许是空虚，也许是孤独，她一次又一次地无理取闹、大发雷霆……

　　即便是如此，玄望依然对她不离不弃——即使对她有所不满，甚至出言顶撞，但也只有他愿意陪在自己的身边了……

　　转过身去，平静地望着呆若木鸡的儿子
　　“也许你说的没错！给我点时间，让我再好好想想！！！也许明天我就能想通了……”

　　拂开一边欲搀扶她的侍女，倔强地独自走向大门。当经过丈夫的身边，她凝视着那相互依偎的两人，怔立了片刻——

　　“对不起……”

　　不知这声抱歉是对着佑原伸实，还是对着筠夫人，总之她苦涩地一笑——

　　真丢脸，真的很丢脸，她从来没有在大庭广众面前那么丢脸过……
　　不过似乎已经无所谓了，反正她的人生本就是一段丢脸的回忆……

　　在众人异样的眼光中，她缓缓地走出了礼堂。从未像此刻这般坦然、释怀，是因为玄望的那番话吗？也许吧……

　　呼吸着室外新鲜的空气，她的脸上荡开淡淡的笑容——

　　在那场名利游戏中，她输了……太累了……是时候休息了……

　　“玄望……”
　　父亲微弱的声音终于将玄望拉回了现实，他急急地走向父亲的身边。

　　“你的母亲不会有事吧……”
　　佑原伸实神情中透着担忧，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高傲倔强的妻子露出那样的神情，她不会想不开吧……虽然他们是一对怨偶，但毕竟是一家人，真的不希望她会出事……

　　“放心吧，父亲！母亲是坚强的人，她也一定会想通的！”
　　玄望拍拍父亲瘦骨嶙峋的手安慰道。是的，母亲虽然跋扈，但是个说到做到的坚强女性！也许明天她就会以全新的姿态站在他们的面前吧……

　　思及此，他欣慰地一笑。吩咐一旁的侍女赶紧为母亲去请大夫，然后站身走向礼堂的正前方朗声说道——
　　“今天非常抱歉！给大家带来困扰了！现在就正式举行仪式，也就是我的妹妹佑原天天，与日向家当家宁次的婚礼！！”

　　转向一对怔立当场的佳偶——
　　“既然是婚礼，就请继续吧！”

　　“吓？！”
　　某位不明状况、一头雾水的黄发小子惊叫出声——
　　“怎么变成宁次和天天的婚礼了？！那我们今天抢新娘的计划不是泡汤了？！”

　　“你这个大白痴真的无可救药了！！！”
　　这次某人真的被自己的同伴踩在脚底动弹不得。

　　这个大笨蛋非要把那件丢脸的事公诸于众才肯甘心啊？！樱无奈地摇了摇头，吊车尾除了在执行任务时智商会成等比数列递增，平日的智商也许连诫都不如。（流X按：看过《暗没·伤》的大人应该知道了是谁哈……）

　　把注意力转向一对新人，樱不由慨叹——

　　“天天真的很漂亮啊！不愧是佑原家族，这样的婚礼也许终身难忘了！”
　　“拜托！你连儿子都有了，别再这里羡慕啦！”

　　“闭嘴！！”
　　这回，不仅一双玉足踩上某人的后背，连另一位“好”同伴也加盟其中。

　　“哼！我对佐助安排的婚礼满意极了！！”
　　依偎在心爱之人的怀中，樱得意洋洋地斜昵着踩在底下的某人。虽然他们的婚礼没有奢华的排场，但是浪漫而温馨！对于樱而言，佐助回到自己的身边就是最大的幸福，何况有亲朋好友的祝福，她早就心满意足了！！

　　“雏田！！快回来吧！！我要办个更隆重、更浪漫的婚礼”
　　某人不甘地嚷嚷着。他一定要尽快找到自己心爱的人，让某对不良夫妇气短！！

　　“哼！！那你就省着点少吃几顿‘一乐’吧！！这样的婚礼你承受的起吗？！”
　　里樱本色终于显露无疑！现在才发觉，捉弄自己同伴是如此畅快之事（流X难得跳出：恩……樱MM变化蛮大的，是因为嫁给佐助的关系？！不是应该嫁夫随夫，变得沉默寡言？！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物极必反？！里樱：你这个无良作者怎么那么罗嗦，闪边去……被PIA飞~~）

　　在这厢热火朝天之际，一对璧人与玄望对望着，半晌相对无语。最终，还是稍稍年长的玄望打破了沉默——
　　“怎么垂头丧气的？！应该高兴才是啊！！

　　“可是……”
　　完全偏离了设想的轨道，她究竟该何去何从……天天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视线在玄望与宁次之间来回游移……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是我的‘妹妹’，所以我希望你得到自己的幸福！而且……”
　　玄望坏坏地望向在座一众痴然相对的名流千金——
　　“如果我有家室了，她们可是会伤心的！！”

　　玄望拍拍天天的肩头，玩世不恭地一笑。

　　有时放手未尝不是一种解脱。与其日后演变为如父亲与母亲那般的怨偶，不如现在就斩断这段孽缘。他转向宁次，郑重地嘱托道——
　　“我唯一的‘妹妹’就交给你了！！如果你没有给她幸福，我绝不会放过你！！！”
　　“……谢谢你……”
　　双手交握，代表着郑重的承诺。

　　然后宁次执起天天的手——虽然有些突然，但他坦然地将自己心爱的人引向幸福的起点……

　　“日向家那帮老顽固会承认这桩婚姻吗？”
　　鸣人有些担忧地望着那对璧人，难道他能以理性的思路分析未来。至今，他还是耿耿于怀！毕竟自己最爱的人正是因为那群食古不化的老顽固差点走向不归之路……

　　“你给我闭上这张乌鸦嘴！！木已成舟，他们还能反对吗？毕竟宁次已掌握了日向家的实权，是名副其实的‘当家’！！！”

　　樱故意着重“当家”二字，宁次可非等闲之辈啊！！童年的阴影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因此在接手日向家之后，正逐步改变着陈腐的陋规，即使长老提出非议，他也能顺利解决的吧！！

　　“但愿如此……”
　　鸣人释然一笑——雏田，知道吗？你最敬重的兄长终于找到了他的归宿……即使现在自己的幸福还不知身在何方，相信她也会真心祝福自己的兄长吧……

　　一系列繁文缛节之后，宁次在天天的额上烙下真挚一吻。在众人热烈的掌声中，他们想来宾欠身致礼。
　　“天天，宁次，请过来！”
　　筠夫人眼眶中含着幸福的泪水，她向一对新人招手，示意佑原伸实有话要说。

　　宁次牵着自己最美丽的新娘缓缓走向佑原伸实。
　　“年轻人，祝福你！”
　　“谢谢您……父亲！”
　　面对这个已垂危的中年男子，他感慨万千地道出在心中尘封已久的称谓。佑原伸实欣慰地点点头，转而望向自己的女儿——

　　“天天……我没有为你做过什么……只能祝福你……幸福……”
　　颤巍巍地向女儿伸出手去，天天一怔，尔后投入父亲的怀抱。瘦削的手臂使尽全力，似乎要燃尽最后的生命之火，紧搂着唯一的女儿。

　　这是第一次，可能也是最后一次感受父亲的爱……原来父亲的怀抱是如此温暖……
　　天天努力克制住自己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在病重的父亲面前，她只想带给他最美丽的笑容……

　　筠夫人释然地望向礼堂外的天空——

　　一切都雨过天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