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3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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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莫以寒房间的被褥叠的整齐，看样子在走之前，已经整理过的。自从他住进那件小屋，空气中总是弥漫着古龙水的香气。淡淡的。轻轻的呼吸，那些气体深入肺腑，再透过肺和血液，深入每一处细胞。仿佛一种羽化的仪式。
沸腾的开水不停的冒着热气，形成各种鬼魅的曲线，逐渐的淡化，不见踪影。
咖啡逐渐溶解，散发出它的味道。咽下喉咙，是一种苦涩。
拖鞋在地板上，发出的响声在屋子里荡出回音。
太安静了么？又回到了那种日子。
窗台和地上满满的花盆，那些花都是和父亲一起栽种的，花很多。我蹲下身，看着地上的花盆里的花。扎在泥土里的根。伸展着枝叶。每一条经络都各有不同。
我从抽屉里拿出一本相册，沿着墙壁顺势坐在地板上。靠着墙，感受背后的阵阵凉意。下口的咖啡，随着食道进入胃中，温暖着腹腔。冷与暖的交替。我偏偏喜欢这样的感觉。那种存在的真实感。
照片是时间留下的证明。证明那一刻的存在。相片按顺序放在相册里，我一页一页的翻动，凝望良久，回忆着地点在哪里，发生了什么，以及，那时我的心情。
最后一张照片是父亲生前与我最后一次合影。照片的右下角写着2003年7月。我收到大学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笑的灿烂。上扬的嘴角，使脸上的皱纹更明显了几分。那是岁月刻下的痕迹。
以后的十几天，这间房子恢复原本属于它的安静。
半梦半醒之时，某个地方发出嗡嗡的声响，我摸索着放在一旁的手机，找到了震源。好不容易来的困意，现在逐渐的消退不见。看到屏幕显示的号码，我有点蒙。
赵紫儿？
已经凌晨，她打电话给我干什么。虽然犹豫，我还是按下接听键。
“喂？”
“小唯么？我是紫儿。”赵紫儿的声音从手机传来。
“你这是练哪门功夫啊，大半夜的不睡觉。”我玩笑的说。
“小唯，以寒在你那吗？”她的语气透的焦急。
“没有啊。”我如实的说
“你可别骗我。”
“不信你自己来看好了。”
“他到底上哪去了……”紫儿小声的说
“他已经一个星期不见人影了。我都找不到他。”
“放心，他又不是小孩，丢不了。”
“哎……”紫儿叹了口气。
她不说，我也能猜到个大概，估计是吵架了。
两个人在一起，小摩擦是难免会有的。恋爱的磨合期很微妙。就象一个物体，被很多来自不同方向的力所牵扯，只有平衡了各种力道，才能保持物体的原貌，不至于被撕的支离破碎。
“吵架了？”
“小唯……我们分手了……”紫儿的声音有些哽咽。
“我让他很生气。但是我没办法，我别无选择！”
我脑袋瞬间思维停止，跟不上现实的状况。反应回来，却吐不出半个字，不知道所些什么。
“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么？”我还是忍不住问紫儿。
“你不会明白的。”我可以听见紫儿声音在颤抖。
“紫儿，有些东西旁观者清。说出来，可能会好一些。”
我受不了人的眼泪。眼泪里凝结的全是悲伤。
心的容量是有限的，承载不了太多的痛苦，所以会流泪。不过，即使脸上的泪干了，也不代表心里不会痛苦。
“小唯，我……”
“没关系，如果你不想说，你可以不说。”
“我怀孕了。”
“他知道吗？”
“已经知道了……”
“他怎么说？”
“他说要我把孩子生下来。可那是根本不可能的啊！”紫儿很激动。
“我去医院检查，医生说胎儿已经5个周了。我是上个星期做的人流……两个月后有个比赛，如果成绩好的话，明年6月我就可以去奥地利留学。可是如果有孩子的话我怎么跳舞？，这是我从5岁开始用汗水换的，我怎么可以放弃……”紫儿声音更加颤抖
我的心里不由的一紧。这样的确太过残忍。抛开家庭压力不说。紫儿是舞蹈学院的尖子生，她拿过的奖杯不计其数。她是舞台的明日之星。紫儿是个有理想，有报复的女孩。更何况她热爱着她的舞蹈。这是一个很好的契机。对紫儿来说，刚刚只是一个开始。如果是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你不是我，怎么可能理解……”
我确实能不理解。不能理解的不是紫儿，而是莫以寒。
其一，紫儿刚够了结婚年龄，理论上是没问题的。但是就现在来说，年轻人大多都是晚婚的。两个人的感情还不是很稳定。结婚生子。未免太快了。
其二，是男人的心理。很多时候，□□只是单纯的满足生理欲望。那是人类与生俱来的本能。追求的只是一瞬间的快感，而不是之后的责任。天底下的男人，没有几个愿意要那种多余的‘负担’。
“其实两个人暂时偶尔分开一段时间是好事，可以各自冷静一下，为长远的以后打算。一次分开并不代表什么，只是你们爱情路上的一次小风浪而已。将来你们回忆起来说不定这还是一种幸福呢。”
“………………”
紫儿沉默了，大概是认同了我所说的观点。女人大多都是感性的动物。
“放心吧，以寒那么喜欢你。”
“如果以寒回去你那里的话，你告诉我一下。”
“好的，没问题。”
“这么晚了吵你睡觉，不好意思了。”紫儿歉意的说。
“没事。没事。你别想太多，快点睡吧。”
“那我挂了。拜拜。”
“拜。”
两眼看着合上翻盖的手机，不由的苦笑出来。原来，爱着的两个人，曾经的山盟海誓，是如此的脆弱不堪。
爱。仅仅代表他所说爱你的时候。不代表他会爱你的过去。更不代表将来。
正当我闭上眼睛，准备继续睡去的时候。玄关处的门锁发出了声音，接着是开门，关门的响声。
我急忙起身，打开房门一看。门口。莫以寒正在换拖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3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