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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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雨】
深秋的傍晚，司马懿打着伞在路口等曹丕。
车“吱嘎”一声在他面前停下来，他拉开副驾的门坐了进去。车里开着空调，和外面湿冷的空气形成鲜明的对比。
“今天又上哪？”司马懿敏锐的注意到车的后座上似乎有什么东西，但是太暗了看不清。
“你怎么知道我不带你回家？”曹丕微微侧头问道。
司马懿伸手指了指后座。
曹丕一笑。正好前面一个红灯，他停下车，转头看着司马懿。“让你发现了。”
“那又怎样？”
曹丕没立刻回答，把手从方向盘上拿下来，轻轻挑起司马懿的下巴：“这样的细节，也只有你才能这么快就发现吧。带了东西就说明不回家，还真是你才想得到。”
司马懿微笑道：“因为我最了解你。”
说着，绿灯亮了。车子继续往前开。转过一个路口，到了一条小巷和大路的交叉口。阴翳的树枝将路灯遮挡的光影斑驳。
那是他们从前常来的咖啡馆。
“这里……自从你毕业之后我们就很少来了吧。”
“今天突然想起来的。”曹丕打着伞和司马懿往里走，“我毕业之后来过的次数不会超过五次，是吧老师？”
“都多少年了你还这么叫我。”司马懿走进门，等着曹丕收伞。
“习惯性的随口一叫而已。”坐到临窗那个他们以前经常做的位置上，看到头顶的灯依旧没有变化，在木制的桌子上投下一个圆形的光斑。
一看到是他们二人，咖啡馆的老板亲自迎了出来。
“二位今天这是……？”
“和以前一样，你还记得吧。”曹丕微笑着看着老板。
“当然记得。”老板就转到后台去了。
隔着落地窗，看着窗外大路上车水马龙。光怪陆离的城市夜晚，红男绿女们嬉笑着在街上行走。
“司马啊。”曹丕轻声唤道。司马懿看着窗外有些走神没听见。曹丕索性站起身走到司马懿身边，低头在颊上一吻，这才将司马懿拉回来。
“什么？”曹丕回到司马懿对面坐下，司马懿问道。
“没什么。”曹丕拉过司马懿放在桌上的右手握住，“只是想说，我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想起来带你过来。”
“凡事总得有个理由吧。”司马懿带着微微笑意看着曹丕。
“理由？”曹丕另一只手撑着下巴作思考状，“理由就是因为今天想来了。”
“你这算什么理由！”司马懿笑着把手抽出来。
“什么理由都不是。”曹丕突然很认真的看着司马懿，“因为有你在，就不需要理由。”
“是么。”司马懿转开头，脸上却忍不住绽开了笑容。
咖啡上来了，香味萦绕在二人身边。落地窗上雨水成为一颗颗剔透的水珠，把城市变幻的灯光折射的璀璨如钻石反射的光芒一般。视线穿过玻璃外水珠连缀成的幕墙，破碎成扭曲的小块。咖啡馆里温暖的香气让内外变成了两重天。深秋的冷雨湿透了城市的地面，却无法湿透繁华中人们的心。
曹丕端起咖啡，啜饮一口。看到司马懿又开始发呆。心下一动，便坐到对面，把司马懿面前的咖啡拿过来。
“嗯？”司马懿发现曹丕的举动，扭头看曹丕。
曹丕饮了一小口司马懿的咖啡，却并没有吞下，反而抬起手，温柔却又不失强硬的捏住司马懿的下巴，把唇靠过去，将嘴里的咖啡喂到对方嘴里。司马懿咽下咖啡，不自觉脸上有些发烧。虽然习惯了曹丕这样，却每次还是会无法控制。看到面前人脸上的红晕，曹丕笑的愈发开心。
坐回自己座位上，刚准备把自己杯子端起来的曹丕却被司马懿按住了手。他盯着司马懿的眼睛，听到司马懿说道：“别急。”
曹丕想看看司马懿下一步会做什么，就在那里等着。司马懿起身来也转到曹丕身边，单手勾住曹丕的脖子，在他的唇上轻轻一点。
“这对你来说倒是难得。”曹丕这才把咖啡端起来。
“偶尔主动一点你就不习惯了吗？”司马懿把手肘撑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
“不，很习惯。我倒是希望你多主动一点呢。”
雨陡然下大了。密集的雨点敲在窗玻璃上发出不间断的声响。水珠聚集成了一股股水流，沿着玻璃滑下，形成不规则的纹路。咖啡馆里除了他们之外还有一些人，但是他们的位置很角落，又被一棵树挡着，倒成了独立的一个小空间。司马懿将自己的杯子推到头顶上昏暗的灯形成的那个光斑中，让那束灯光在咖啡表面泛起柔和的光芒。
曹丕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司马懿的一举一动。他从来就不觉得面前之人比他大。或许说，自己才是那个真正可以保护他的人。他的每一个动作，在曹丕看来都无比美妙。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