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年》暮色苍茫

5、第四、五章

　　苏酥终是想到了那个可能性。
　　秦始皇嬴政在前221年灭六国最后一国齐国，统一天下。而今年正是前221年。这个世界不同于真实的历史，仅仅是依附于历史的架空世界，这一点在她得知有一个‘阴阳家’辅佐嬴政登基之时便知。而这个阴阳家，必定需要人才来巩固地位……为此，特意输出一批与阴阳本家有所联系的宝物也未尝不可。这些宝物通常具备灵性，可以寻找均有阴阳天赋的人……而被找到的人，也会被本家所知。被找到的人所持有的宝物便当做顺水人情相送，有了天赋，学习阴阳术自然不会差到哪儿去，倒也不怕玷污了这宝贝，还可许下人情，在这乱世，多半都会感激淋漓，一箭双雕。
　　好一个阴阳家。
　　但它遇上的是子虚，是苏酥的式神，是苏酥的心腹。当初在制造式神时，苏酥便绘制了反追踪阵。反追踪阵会切断一切监视的联系，或者说是不能从被下了反追踪阵的人的身上和一切与这个人有关的东西上，查找些什么。
　　在拿到这两样宝物的同时，反追踪阵就切断了阴阳本家与两样宝物的联系。尽管切断了联系，却也不可能有什么异样。所以，在阴阳本家看来，仅仅是没有找到，毫无反应而已。
　　照这么下去，一直找不到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到了一定时候阴阳家有可能召回。
　　就算是召回也没什么……苏酥想到了星魂。刚好，那也是个对阴阳术有天赋的孩子，来个借鸡生蛋。
　　不过嘛……
　　“那也要‘蛋’认得‘鸡’才行。”苏酥微笑。对啊，借鸡生蛋也要那个‘蛋’肯承认你这只‘鸡’才行……不但扯淡。
　　“简单。”苏酥‘啪’地打开从不离身的扇子，掩面微笑。“不过……我不会是鸡。谢谢合作。”
　　子虚乖乖低头，有不好的预感。
　　“那只‘鸡’应该是你才对。”苏酥手中的扇子一扇一扇，“我只不过是比你这只‘鸡’更重要而已。”她笑。
　　子虚能说什么，能说什么，还能说什么！！！
　　两个字：认命。
　　谁让你摊上这么一个主人？
　　“是。”他欠身，“主人。”
　　“今天星魂可以拆绷带了呢！”苏酥一如既往地端着粥走进星魂的房间。在喂完了粥之后，笑着向星魂汇报。
　　“可以了？”星魂挑眉。他有点享受现在的生活了。
　　“恩！”苏酥点点头，“子虚说，让我来帮你……我本身也是这么想啦。”骗人，子虚才没有这么说！只不过她想这么说而已啦。
　　星魂猛地想起了他的衣服一直都是苏酥替他换，呼吸有些急促。“那……好吧……”他努力平复这自己突然猛跳的心脏。
　　苏酥俯下身，去解他的腰带。灵巧的手一拉一扯，没有了腰带的束缚，很轻易地挑开衣领……
　　星魂的呼吸越发火热。如此近距离地接触一个只比自己小三岁的女孩，还是一个很关心自己很可爱的女孩……他看着苏酥近在即尺的容颜，身上淡淡的体香……唔……星魂扭过头。
　　毕竟是九岁的孩子啊……
　　苏酥开始拆绷带了。
　　有一个结打在星魂的左肩，她低下头，一心一意地把它解开。
　　细碎的发丝轻轻从耳边垂下，丝丝索索地摩擦着星魂敏感的脖颈。
　　很近，很近……星魂闭上眼，强迫自己不去想。但苏酥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总是在他眼前晃悠。她就在自己身边，触手可得的地方……
　　结解开了，苏酥帮助星魂起身，靠在床头上，一个枕头垫在他身后，让他舒服一点。她的手在围着他的身体绕着圈，把一圈圈的绷带拆下来。
　　他几乎能清楚地感受到那双小手的主人的力道……很轻很轻。
　　他低头，看着苏酥为了他而忙碌的神情。
　　星魂从来没有好好注意一下苏酥的外貌，只是觉得很可爱。现在仔细地审视，才发现，不仅仅是可爱那么简单。
　　她的外貌精致到令人吃惊，仿佛每一处微小的地方都是精雕细琢，每一处都是那么完美，挑不出一点瑕疵。她的唇角总是微微上扬着的，很温和的弧度，她的眼睛总是带着点友好，很纯真透明，像水晶，一眼就能望到眼底。这很符合她的性格，有点阳光，又没那么刺眼，比起太阳，更像是幽幽的月亮，只会洒下柔和的月光。月光也许没有阳光那么光明，但足够照亮黑夜。
　　太阳不可能出现在黑夜，而月亮也不可能出现在白昼。
　　所以她是月亮，更因为她本身便是一轮明月。
　　（孩子，你真的真的真的……被骗了啊！！）
　　这个判断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对了一半。
　　绷带拆完了。苏酥对星魂的身体熟视无睹，帮还是不习惯的他穿好衣服，嫣然一笑：“星魂，恭喜哟。”
　　星魂抬头看着她，十分罕见地……勾了勾嘴角。
　　恩，帅呆了。苏酥笑眯眯地想着。
　　第五章：
　　绷带拆了，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星魂可以自由活动，可以陪着苏酥在静空谷里到处晃悠，可以一天到晚陪着总是无聊的某人玩。
　　于是，星魂少年与苏酥伪少女欢快的（误）静空谷生活开始了。
　　星魂可以动了，自然就不用苏酥去喂，也就不用每天都喝粥了。
　　“每天喝粥一定憋坏你了。”苏酥抿着唇笑。
　　“没有。”星魂很惬意地接过苏酥递来的茶，轻抿一口，温暖人心，清甜可口，不淡不浓，“好茶。”
　　“谬赞了。”苏酥轻轻一笑。“我猜你会喜欢这种口味。”
　　“的确。”这正好是他喜欢的味道。
　　“唔……尝尝我的手艺。”苏酥起身，从厨房端来一个大托盘。
　　很普通的三菜一汤，却分外精致。“这是……”星魂很好奇。
　　他在很多地方见过了很多东西，却从未见过如此……精致得像艺术品的食物。
　　“东坡肉，麻婆豆腐，炒青菜，紫菜汤。”苏酥坐下来，“很普通的……”她有些不好意思。这倒是真的，她不是没有给别人做过东西吃，但距离上一次已经过了很久，手艺退步很正常啊……
　　星魂瞟了她一眼，拿起筷子，准备尝一尝。
　　话说那个子虚又不知道去哪儿了……这也好，可以有点独处的时间。他又看了眼苏酥。
　　“恩……好吃！”星魂试了试，毫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苏酥很自豪地笑眯了眼。
　　除了饮食大有改善，星魂也被苏酥领着跑遍了静空谷。
　　静空谷很大，在苏酥的介绍下，星魂开始慢慢掌握静空谷的地形。
　　在静空谷的某一处，有一大片的草地。
　　这片草地被薰衣草包围，躺在草地上风景是非常好的。
　　这天夜里，明月高照，苏酥和星魂坐在草地上看天空繁星点点。
　　“其实……我曾经想过到底要不要把你留下。”苏酥闭上眼，神情慵懒地开始诉说一些小秘密，“子虚并不赞同你留在这里。静空谷远离人世，强大的防御力是静空谷的屏障，也是静空谷一直以来无人攻破的原因。”
　　恩，这点很明显。星魂想起了自己在森林的惨痛遭遇，不由一阵心惊。
　　“子虚对你很有戒备……”只有苏酥才知道她的话的真实度有多少。“本来我不打算救下你的。子虚总是跟我说，不可以轻信别人……”她越说，眼皮越沉。
　　“恩……我知道。”星魂看着天空中的星星，淡淡地应道。
　　这一点十分明显，在第一次见到子虚的时候就已经有所了悟。子虚对他的不待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子虚显然是对他能够得到苏酥的照顾极为不满……他觉得这个子虚不简单，尤其是对于苏酥而言。
　　“看见你倒在那儿……我只是路过，打算视而不见。但是……我看见了你的眼睛……”
　　他的，眼睛？星魂一愣。
　　“那是一双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九岁孩子身上的眼神……即便在这乱世中也一样。”
　　你不懂。他很想这么说。有谁能够理解他的痛苦呢？但他想到了子虚的话，他忍住了。不仅仅因为是乱世啊，木棉，如果你知道了我的特殊……你也会厌恶我的吧，就像当初的那些人一样地……厌恶……
　　幽蓝色的眼睛充斥着阴狠，在苏酥看不见的角落里，阴暗早已蔓延。
　　“我觉得，那原本应该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幽蓝色的……很好看的颜色啊……”
　　“在看到那双眼睛里所蕴含的情感后……我改变了主意。”
　　“尽管子虚试图阻止我，我还是把你带了回来。”
　　“就我个人来看的话……我懂得不多，但……我不想看到那种令人窒息的东西出现在那双幽蓝色的眼里。”她的声音带上了倦意，音调越来越低……
　　星魂情不自禁地往她身边靠了靠。
　　“我只是……”
　　“想要……想要……”
　　“想要看到幽蓝色的眼睛里……”
　　“……有了……真正的……”
　　“……笑意……的……样子……啊……”
　　我只是想要看到幽蓝色的眼睛里有了真正的笑意的样子啊……
　　幽蓝色的眼睛里的真正的笑意，真正的……笑。
　　她这是……在怜悯他吗！？！？星魂的瞳孔猛然收缩，一股怒火从心中腾起。他不需要任何人的怜悯……不需要！！！无论是谁，都不行！！！
　　然而，这句话还有下半句。
　　苏酥越来越想睡，不知道为什么，‘想要睡’这个念头一直在心底挥之不去。但她知道星魂误解了，这个孩子的性格本就倔强，所以她努力说出下半句。
　　“想要……”
　　“……星魂……活着……”
　　“因为……喜欢……”
　　“真的喜欢……”
　　她撑不住了，朦朦胧胧地看见行贿震惊的脸，悄然熟睡。
　　星魂看着她睡着，身体晃晃悠悠地倒下，反射性地接住她。香软的身体没有抗拒地倒在他怀里。
　　想要他活着，因为喜欢，真的喜欢……
　　星魂低下头，看着月光下她的脸。
　　他们离得很近很近，比拆绷带的时候更近。
　　他可以感觉到苏酥安稳的呼吸，他可以看到苏酥长长的睫毛蒲扇般轻轻颤抖，他可以感受到苏酥的身体毫无防备地熟睡着，他从来没有如此近距离地观察一个……一个……唔……一个什么呢？
　　一个女孩吗？不不不，不止如此。
　　星魂的个性嚣张，随心所欲，总是在话语里不经意地冷嘲热讽，做事也不曾犹豫，干脆果断。
　　生活教会他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更教会他如何肆意地活着，他的确喜怒无常，在这里，碍于子虚不好发作，但真正遇到某些事的时候，就算是他也要犹豫一下。
　　因为喜欢……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刚刚办完事回来，没见着人出来寻找的子虚扶额叹息，主人，你又演过头了，真的。

作者有话说

　　因为第四章和第五章都太短了……所以合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