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鼠）念往昔》囧象环生

12、第十一章

　　展昭赶至卢府外时，隐隐感到一股躁动不安之气，似乎还有哭泣之声传出。展昭心下一紧，直接翻墙入院，就见聚义厅的大堂里烛火通明，大爷卢方垂首站在屋中央，看不清神色。一些下人前前后后忙着将前厅及门廊上的灯换下。
　　展昭心下疑惑，疾步走到厅堂上，对卢方一抱拳问道：“卢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此时他方看清卢方脸上两行泪水，身体微颤，不知是愤怒还是悲伤。他一见展昭，立刻走上前去，伸出双手紧紧握住展昭双肩，大声问道：“那个贼人，可有抓到！”
　　“我赶到之时，那贼人已是不见……”
　　展昭未及说完，卢方手下愈加用力，打断他的话。
　　“下人们说你不是去追那害我兄弟的人了吗？”
　　“展某确实去追了，只不过所追的并不是那贼人。”
　　展昭见卢方脸色不对，听了他的话似乎更加气恼，刚要解释，恰好此时卢府官家来问，这厅堂上要如何安排。
　　展昭见他们神色古怪，急忙问道：“为何要换灯火？三哥呢？”
　　“唉……”大爷一声哀叹，再度垂泪：“三弟，死了！”
　　“什么！”展昭大惊失色，这可是他始料未及的。他确实看到三爷中招，也看到后来赶到的家丁将人扶起，但那时他一颗心全扑在白玉堂身上。及至后来发现那人真的就是死而复生朝思暮想的人时，真是天大的欣喜，更是什么都不顾了，现下听了大爷这话，确是晴天霹雳。
　　他的心一下子紧了起来：玉堂那边可安全？虽然自己确定没有任何人尾随……该死，真是大意了！自以为岛上熟悉就疏忽了。真该不顾一切将玉堂带回来。
　　他这边自责，那边大爷将事情交代给管家，复又抓起展昭的腕子，紧紧攥住，急急的问他。
　　“你说没去追贼人是怎么回事？没去追，那你这段时间去了哪里？”
　　“大哥，莫要悲伤过甚，听我说。”展昭将大爷摁坐在太师椅上，让他顺气，转身递上一盏茶。
　　“我追的确实不是贼人，而是玉堂。”
　　“什么？！”卢方本也无心喝茶，一听这话，激动地一盏茶全洒在了地上。
　　“五，五弟，还，活着？你……你没搞错吧！怎，怎么可能？这，当时大家，都看着下了葬……”
　　见卢方这般神色，展昭接过茶盏放在桌上，将先前的事情娓娓道来。
　　卢方一边听一边落泪，架在桌上的手抖个不停，刚刚若不是展昭拉他坐下，这会儿是站都站不住了。
　　“这么说，五弟真的没死？好，好，若是他三哥知道，一定很高兴。”
　　颤抖的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期盼，这个消息太令人惊异，卢方一时难以接受。一个兄弟死而复生了，而另一个兄弟今晚却永远的去了……
　　展昭搀住激动不已的卢方，“大哥还是先速速去接玉堂吧，他负了伤又一人落单，我担心那贼人，还是早早……”
　　“不用多言，走走！”大爷一边用衣袖擦拭着眼角，一边高声吩咐下人点灯，前去找人。
　　“大哥，三哥的事情还是莫要告诉玉堂，他现在体虚身弱，若是知道了三哥的事一时悲恸，不知会……”
　　“展兄弟放心，这个我岂会不知？五弟若能回来，定是上天有眼！只是，三弟……唉，这下毒手的歹人！我定然不饶！”
　　“是！”展昭重重点头，“断不会放过此人！展某誓杀此人为三哥报仇！”
　　卢安点齐了下人，准备好火把，两人带了几名身强力壮的下人直奔后山的山洞而来。
　　然而，洞中已经空无一人。
　　卢方惊诧莫名，一把抓住展昭的胳膊，连声问他可有记错。而展昭呆立洞中，只觉浑身一片冰冷，一颗心被人捏得粉碎，痛不可挡。
　　难道一切都是南柯一梦？不，不会！那个刚刚倒在血泊中的三哥分明证明那抹白影回来了……难道是那些歹人？明明确定过不可能被人跟踪！可恶！若是玉堂出事……
　　“快！快派人去找！不可伤了五弟！”
　　卢方急得直跺脚。
　　展昭眼前一亮。刚刚和玉堂坐过的石头下似乎压着一角白衣。他快步走上前去，从石头下抽出布条。果然，上面留着一行血书：弟安勿念，兄勿介入，有诈。
　　确是白玉堂的笔迹，一贯的恣意狂放，只是流利中缺了一点遒劲，可窥见留书之人现在身虚气弱。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疑惑不已。难道玉堂自己留书而去？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