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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生活的味道3 ...

  •   某位哲人曾经这样说过:如果爱一个人的话,请一定要及时让他知道,因为很可能……明天你就爱上另一个人了。
      苟邑不同意这样的说法,他觉得如果爱一个人的话,不一定要让他知道,并且很可能明天自己也可能爱上另一人,所以更没所谓非要告白什么的。
      他的爱情来去如风,谁会想到捕捉风然后封存在罐子里呢?
      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快三十年,进入青春期也已经十多年,他早形成了自己的一套看待世界的方式,并且自觉圆满。
      即使有的时候他这套用起来难免伤感,然而伤感的多了就好像一杯冲了无数次的茶水,寡淡得失了味道,无所谓了。
      现在再让苟邑回忆大学时代短暂地和薛谛交往的事情,他真的几乎什么也不记得了,细节湮没在无数琐碎的碎屑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他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经管?
      他就只知道俩人最后肯定是分手了,还有就是自己曾经真的很喜欢这个薛谛,为他卖过血。
      可是令他不解的是——这个薛谛怎么好像很讨厌自己的样子?难道当年是自己甩的对方?——不应该啊,苟邑搜肠刮肚也不记得自己有过这样辉煌的经历,如果有的话,他一定能够记住的。
      恋情的结束百分百是由另一方提出来的——这种模式已经刻在苟邑的血液里了,那么薛谛到底在记恨些什么?
      苟邑百思不得其解下就动用了自己的记忆库——他挨个打电话给自己的大学同学,问他们关于薛谛的事情。
      第一个咨询的是邵浪。
      “薛谛?当然记得。就是那个你大二迎新会上一眼就看中的那个学弟么。”邵浪说,“我当时就说他是直的,你不信,结果非以身试法,结果还不是印证了我的说法。”
      苟邑咽咽口水,“有这么回事么?”
      “当然有了……不过了,我这边忙着拍戏,回去聊。”
      虽然从邵浪那得到了印证,薛谛确实是曾经是自己的心头爱,可是还是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得罪他的,苟邑又打电话给胖萌。
      胖萌也跟着他回忆了半天,最后突然灯泡一亮说:“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带你去吃很贵的自助餐那个学弟么,不过后来你好像拉肚子了,然后运动会又怎么的了。”他就只记住和吃相关的部分了。
      不过这么一说苟邑好像又想起来一些——关于大二那年的运动会,那个拉肚拉到脱水的镜惨况,还有比赛当时的拼搏与奋斗什么的。
      更加年轻帅哥的学弟的脸开始在心头一闪而过什么的,不过关于俩人交恶的部分还是没有头绪。
      苟邑接下里又联系了万福河,福伯。
      万福河在另一家公司发展的不错,做总裁助理这个微妙的位置,事无巨细都要一手打理,虽然忙,不过倒很适合他那个考虑周到又顾全大局的性格。
      给他打电话他照例很忙,不过仍旧抽空跟他言简意赅地说了几句,再听到薛谛名字的第一时间他就反应过来,“你那个田径社的学弟么?我有印象,小伙长的很精神,你当时很迷恋他。我记得有一次在打工的开封菜看到你和他约会,然后俩个人好像还去了附近的游乐园,一起做了摩天轮什么的。还是那天我打工回来路过小树林还是什么的地方撞倒你们KISS。”
      “尅、尅、尅斯?你确定?!”
      万福河叹气说:“因为那是我大学第一次见到你有交往的人自然就印象深刻地记住了。怎么你自己反而不记得了?”
      万福河有点惭愧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大概就是每次和男的分手之后相关的内容在大脑里就格式化了,前任的事情就不放在心上了,慢慢就忘光了。”
      万福河笑说:“既然是不重要的事情你现在怎么想起来问?”
      苟邑长吁短叹地说:“因为最近我又遇到他了,而且好死不死他成了我上司。好像还很讨厌我的样子,我就想当年我到底把他咋的了。”
      万福河就略微想了想,然后说:“大概是因为……呃,对不起我老板叫我,有空再聊。”
      苟邑不死心甚至打越洋电话给陶晋。
      陶晋说:“你是说把你揍了一顿那个田径队的学弟?我记得。”
      苟邑说:“那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分手的么?”
      陶晋说:“好像是因为他劈腿吧,背着你交女朋友什么的。不过其实我们当时都猜到他和你交往就是在利用你而已。不过那货也挺不是人的,你们分手之后他不是把你人脑袋揍成狗脑袋了么。”
      ”这么说他还打过我?”这么说着的苟邑一点都没有愤愤不平的意思,反而放下来心来——看来果真过错方不是自己。既然这样的话他还真不知道那个薛谛在别扭什么。自己都不介意他当年的背叛,早就翻过那一页了,对方反而念念不忘还说什么谁勾引谁谁抛弃谁的……莫名其妙么!
      ——他做了调查之后下了这样的结论,然后就觉得尽到义务,可以不必理会了。

      下午开会,苟邑他们这些虾兵蟹将自然要先于领导到位,他们坐好之后领导们还需要时间入场方能显出身份和地位的差别来。趁着这点无政府主义者最后的韶光,这些技术宅们就开始说些不着调的话。
      苟邑出了一个英语翻译题:“请问‘The king is always lucky’怎么翻译?”
      旁人有天天看美剧英剧的就自信地说:“国王总是幸运的。”
      苟邑摇摇头深沉地说:“王老吉。”

      预期的效果并没有实现,听到正确答案的人们并没有恍然大悟或者哄笑他的反应,而是表情僵硬或者默然,或者突然专注于手头的材料什么的,这让苟邑有点纳闷,“难道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他正失落着,突然听到身后有一个阴沉的声音,“你好像很喜欢喝凉茶?”
      苟邑嘎一下寒毛直立,僵硬地转过头,发现自己的新主管薛谛正用严厉的目光藐视着他。
      其他同事纷纷假装很正经的样子。
      苟邑硬着头皮说:“薛、薛总……王老吉挺好的,败火,要不我给你买两罐。”
      薛谛冷傲地瞟了他一眼,然后不再理会,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开始了在任的第一次技术会议,进一步树立了自己高大全的形象。

      半个小时后会议接近尾声,这时候群众已经基本上被新主管清晰的思路、干净利落的作风、直接有效的方案折服。苟邑也不得不承认薛谛虽然是学弟,不过在社会这所大学校里,他是自己的学长。
      最后,薛谛合上文件夹,状似随意地说:“我这个人相处久了大家自然就知道,在私事上我很好相处,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无所谓。不过公事上,我希望大家都有一颗端正的心,工作不是儿戏,自由和散漫是效率低下的表现。我不希望通过加班的方式来提高业绩,所以更需要大家在工作时间内提高效率。”
      散会之后大家议论纷纷,苟邑也很高兴,说说笑笑地和大家离开了。
      薛谛用余光瞄着,实在有几分介意。
      他似乎永远不能理解苟邑的思路,比如说一般人听到刚刚那番敲打的话自然会理解成是针对苟邑会前那个不合时宜的笑话的批评,可是苟邑本人怎么能够听到之后还笑嘻嘻的,甚至是有点欢天喜地的?难道他就如此地不在乎上司对他的评价?或者苟邑只是不在乎自己?
      薛谛没有耐得住好奇加气愤——这个就好像你拐弯抹角地骂了对方,而对方根本没有听懂,岂不是很窝囊的一件事情?
      于是他憋闷之下就把苟邑叫住,单独留下来。
      “学长——如果没人的情况下你不介意我这样称呼你吧?”
      苟邑心情很不错地点头,“学弟你客气了,凭我们之间的交情称呼什么的就只是个符号。心里有着就行,叫什么你随意。”
      “……你好像很开心?刚刚开会我说了什么让你开心的话么?”
      “呵呵,当然开心了。你在最后说的那段话我举双手赞成。”
      薛谛震惊了,“我说让大家工作的时候正经点,你应该感到羞愧才对吧。”
      苟邑说:“咦?你不是这么说的,你不是说不会让我们这一组加班的么?”
      薛谛:“……你出去!”
      苟邑边往外走边很高兴地说:“学弟!我支持你哦!加班什么最不好了。”
      薛谛气得捏紧了拳头,默默告诉自己:“把脾气拿出来,那叫本能;把脾气压回去,才叫本事。苟邑就是那个神派来考验自己本事的存在……MD学长怎么这么多年还这2B呵呵的德行!正常人不可能有这么2的。”他阴狠地想,“你要玩是吧?我跟你玩到底!”
      然而这样发了回狠,他又觉得自己现在的心态不够大方得体了。
      其实想想苟邑不过是在职场偶尔邂逅的多年前曾经短暂交往过的学长,彼此并没有过多的纠缠,生活轨迹如果控制的好也可以绝少交叉,像这样仅仅一天下来就被对方牵着鼻子走气得鼻子都歪了的事情似乎不应该发生在自己身上。
      薛谛又紧了紧领带,告诉自己这个时候作为居上位者其实是掌握着主动权的,所以更应该显得游刃有余翻云覆雨一点。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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